《表哥嫌我太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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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嫌我太妖艳-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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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昨晚,她突然发现,她好像并不清楚成亲是一件怎样的事。
  阴雨的天气,人都爱犯懒,忙碌的街上已经少有走动的了,但宫中仍旧如往日那般时常差人到府。
  这日到府的人更多,皆是身着锦衣,妆容得体的女官。
  命人将数十个漆盘一一放入堂内,待一切妥当,为首的女官才上前拜礼道:“小姐切要记得试,倘若有不合适的地方,臣方能命人加急调试。”
  又是一番折腾,端庄送人离开,李言蹊才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小嘴撅起看着那繁复的珠钗首饰,第一次没有因着亮晶晶的物什心生喜悦。
  “西远将军大婚行的是皇子成亲的礼制,自然繁琐,不过好在婚期近,喃喃忍一忍便是了。”
  清润的声音自外响起,李言蹊抬眸看去,眼眸明亮,含笑起身:“岚姐姐!”
  娇软的声音让人酥去半边,看到那娇美的人一脸真挚的欣喜,吴岚也面带喜色:“自打你回京我一直被爹爹禁足,想要见你却只能心急,不过现下托着喃喃的福,我终于能出来走走了。”
  李言蹊不解怔住,吴岚含笑啧啧:“我爹梗着脖子这么多年,还从未向谁服过软呢,那位怕你闷,要我过来陪你,从未见过那常年寒着脸的人这般着心的模样。”
  私下里如何都还好,可被人这样打趣,李言蹊面颊微红,心里恼怒那人在外不知收敛胡言乱语。
  半晌,李言蹊站在房内的镜奁前,任由嬷嬷们服侍,穿着嫁衣,吴岚则坐在房内的椅子上,看着那嫁衣出神。
  看到嫁衣,便想到那个本该与她成亲的人已经娶了旁的女子,嘴里有些苦涩,吴岚轻轻一叹。
  看着嬷嬷将里衣的带子系好,李言蹊听到那查不可闻的轻叹,好奇抬头,见吴岚面浮苦涩,凤眸弯弯,偏头道:“那位礼部的薛大人不得姐姐的喜欢吗?”
  从怔神中回神,听到她说的,吴岚面容涨红,想到那跟在自己身后时常碎念的男子,不自在轻咳一声:“胡说什么,薛大人与我并无关系。”
  自打她入京,关于礼部薛定洲时常跟在吴家小姐身后的笑谈便不绝于耳,细打听之下,才知道那位薛大人便是吴府门前被岚姐姐一怒之下吻着的人。
  掩唇轻笑,挥开两侧的嬷嬷,李言蹊笑着走近,坐在吴岚一侧时,小脑袋偏过,凤眸微眯:“说来那位薛大人倒是与姐姐极为有缘呢,姐姐真这般冷漠无情?”
  嗔了一眼那打趣自己的娇艳,吴岚才垂眸摆弄着自己腰间的荷包:“父亲师从右丞相门下,兄长官拜左丞相麾下,这么多年,父亲与兄长水火不容,在府中动辄因着政见不合闹不快,兄长这两年更是一气之下出走离府,府中已经够乱了,父亲也年岁大了,我不想忤逆他,那人不适合我。”
  一旦婚姻涉及了朝堂政事,又岂是女子能做主的了得。她已经让爹娘蒙羞的了,不想爹娘再对她失望了,嘴里苦涩,吴岚再不多言。
  看到吴岚不似刚刚那般笑容轻松,李言蹊娥眉微蹙,虽然她不懂朝堂政事,但人与人的争斗说到底便也都是为利而已,但那样为了女儿当堂挫伤吏部尚书颜面,维护女儿的吴大人真的会为了利益不顾女儿的一辈子的幸福?
  很多时候,因着情况不同,有人逐利,有的人不过是为了自保。
  她便是如此,李府在淮南看似霁月风光,但虎狼窥视,她只能另寻生机以保李府。
  垂下眼帘,李言蹊轻轻转动桌上的茶盏,看着里面闪烁磷光的茶水,轻轻开口:“朝堂之中总是瞬息万变,岚姐姐的爹爹和兄长是何关系,不该是岚姐姐考虑终身大事的原因。”抬起眼眸,李言蹊凤眸弯弯:“倒是岚姐姐该从自己的内心去考虑,那样才不负岚姐姐的爹爹与兄长对岚姐姐的疼爱,为岚姐姐出的气。”
  戏文中不但有红脸白脸的角儿,戏文中的内容可也大多取自真实。
  李言蹊话未说明,但吴岚听在耳朵里也为之一怔,想到父亲因为看到薛定洲沉怒甩袖却未发一言的模样,一直担忧父亲与兄长关系的吴岚心中有些倾斜,或许许多事情并不是她肉眼触及那样简单。
  心稍稍明朗,吴岚面上带笑,抬手做礼,眸色含笑:“妹妹当真聪明的紧。”
  李言蹊提裙起身走回嬷嬷身边,继续穿戴嫁衣,凤眸含笑:“岚姐姐被爹爹兄长这样疼爱叫人好生羡慕呢。”
  纤细的腰身被腰带系着,零零落落的环佩挂上,最后一件照纱羽衣着上,美人本就艳丽的容色更添妩媚妖娆,吴岚起身啧叹:“妹妹日后才是招人疼的主儿,叫人心生羡慕。”
  寻常不过的夸赞,却让李言蹊小脸通红,向来喜欢旁人夸赞自己的人现下满面羞怯,倘若昨日不知,她现下还能并无所觉的心生憧憬,可现在她知道了,心中便升起惧意,想到那人做的事,用她亵裤擦拭的……
  李言蹊涨红着脸再不敢抬头。
  雨仍旧下着,试了嫁衣,嬷嬷便差人回话,李言蹊则亲自送因着那人一句话便匆匆赶来陪自己的吴岚。
  送至街口,看到吴岚神采奕奕的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李言蹊红唇弯弯,吴岚姐姐的潇洒肆意分明是因着被爹爹兄长疼护着,希望她能明白她今日所说,珍惜这份疼护寻找自己想要的。
  站在巷口,看着马儿消失在街市中,李言蹊便要与鸿雁转身回府,然而在看到那冒着大雨一身白袍的男子时,不由顿住脚步。
  大雨之中,白袍青冠的男子冒雨前行,容色肃然,即便雨水淋透了衣袍仍旧沉思前行,因着知微表哥的关系,李言蹊自然了解去年秋闱之事,表哥失利,这位冒雨而行的郑家公子却夺下魁首,成了名动京上的文状元,可似乎也只是如此,之后便再泛不起水花了。
  李言蹊娥眉微蹙,她听府中的管事闲谈时提起过,倘若中第状元,皆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做起,当朝的丞相也皆出自翰林院,前途不可限量,但这位似乎只在大理寺任个评事小职,那时她听到管事伯伯唏嘘大材小用时,并未在意,现下看到那人,她却想到了爹爹,爹爹当年从祖父手里接过的不过是几间破败的铺子,从一贫如洗开始,振兴了李府,其中酸涩艰辛无人知晓。
  底门弱族总比高门贵子难出头的太多。
  轻轻一叹,李言蹊抬手命鸿雁上前。
  鸿雁得令匆匆前行,追赶上人时忙将手中伞送去,随即并不多言,手遮着雨匆匆向着自家小姐的伞下跑去。
  将鸿雁纳回伞下,李言蹊察觉到那人的眸光,神色清淡,轻轻点了点头,伴着鸿雁向府门走去。
  大雨之中,郑少时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那俏丽消失才垂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伞,还是那把青伞,兜兜转转它竟又回到手中,长叹一声,仰头看向阴郁的天空,疯长的念头让他攥紧手中还未递出的玉佩,他想要变得更强大,无论属命于谁,无论是何手段,只要能变强大。
  *
  看着不断向外张望的外甥,晋元帝摇了摇头,吃茶用了几个青团才放人离开,见自己不过话落,外甥便匆忙离去,摇头大笑:“你瞧瞧知渊,心怕咱们不知他有惦记的人。”
  周皇后掩唇一笑,姗姗落座晋元帝一侧,敛袖斟茶:“臣妾也听闻知渊场往那李府跑呢,想是真惦记呢。”茶水填满,周皇后温婉一笑,欣慰叹道:“姐姐泉下有知定能安心了。”
  晋元帝的手顿住,容色同样柔缓,抬眸怔怔的看向相伴多年的妻子,似察觉丈夫的眼眸,周皇后面颊微红,但见到晋元帝嘴角点心的碎渣,不由一笑,轻轻抬手为他擦拭:“皇上可莫要多吃这粘物,仔细里面的福纸也吞了进去。”
  心中轻柔,想到妻子伴在身边多年,与他一同忍受宫中孤寂,长叹一声将人拉入怀中:“还好有你伴在朕身边。”
  大步匆匆,从宫中走出,虞应战熟门熟路的走到李府正门,光明正大的想要迈入门去时,却因着府门前小厮的话一脸不悦,端着身子,绕过墙垣,从后院小门迈入府门。
  看到这位将军气吞山口的气势,门前小厮唏嘘不已,估摸也只有这位能将小角门迈出走大门的气势了。
  虽然怨怪他昨日的行为,但想到他昨日毁在炭盆里的黑袍,李言蹊便蹙起眉头,细回想起来他似乎总是着黑袍呢,抬手想命人为他张罗置办些旁的衣袍,话未出口,人便顿住。
  她还未曾送过他什么呢。
  李言蹊正托着下巴冥想时,人便已落入一人怀中,硬邦邦的触感让她撅了撅嘴,感受到那人的靠近,面颊赤红的嗔去:“不许你再那般了,我会生气!”
  昨日那般她很陌生,来不及阻拦,现在明白些决不能再由他如此。
  蹙眉看着仰头嗔怪的小妻子,虞应战沉声:“嗯。”却也还不忘附身啄一啄那含怒的红唇。
  轻哼从他身上起身,他总是这般没有脸皮,嘴上答应着,动作还照着以往来。
  见她不悦的坐远,英眉皱紧,想到她昨晚临时睡前心心惦记的事,起身上前坐在那背对着自己的小妻子身后:“我洗过了,做什么生气?”
  忧心她使性子,他特意赶着上朝前送回来的。
  蓦地想起晌午时看到的那个皱皱巴巴的亵裤肚兜,李言蹊猛地转身捂住他的唇,耳间泛红:“不许你说!”
  虞应战蹙眉禁声,但仍旧定定看着自己面红耳赤的小妻子。
  李言蹊咬唇嗔目,跪坐在床榻上,眼眸游移:“你若不乱来,我便为你做一身衣袍。”
  他想乱来。
  虞应战薄唇一动,但看到小妻子眼眸游移,神色惊慌,抬手将那慌张无措的人原模原样的搬到自己腿上:“好。”
  跪坐在这人怀中,李言蹊却开始为自己的话懊恼,女红啊,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动了,心中犹豫为难,忧心忡忡的抬起凤眸:“要不做里衣吧。”
  揽着怀中人的腰,虞应战垂眸轻‘嗯’,大手握上搭在胸膛上的小手,放在唇边啄了啄,沙哑开口:“我为喃喃让步,喃喃也要让步。”
  李言蹊蹙眉轻哼:“让什么步?”
  虞应战俯身将人顺势放在床榻上,仍未放开手中的软若无骨的小手:“喃喃的手真好看。”


第52章 
  里衣半开; 坚实紧绷的胸膛还带着汗珠; 细细替沉睡的人整理新换上的里衣; 擦拭小手。
  待那熟睡的人眉头舒展,虞应战这才支臂揽着娇柔,侧身看着眼角还有泪痕的小妻子。
  想到她刚刚的排斥; 英眉紧皱。
  不过这般; 他便因着她啜泣匆匆了事; 若到大婚时真正圆房该如何是好。
  附身吻了吻那红肿的唇; 虞应战大掌拭了拭怀中人眼角的泪珠。
  已经红唇肿胀的李言蹊; 睡梦中敏感的察觉唇上一痛; 秀眉皱起,条件反射的委屈巴巴呓语着一整晚的担忧:“不行不行,那样会有孕的。”
  紧绷的嘴角舒软,单臂撑在娇滴滴人的耳侧; 将人罩笼,附身吻了吻那鼻尖; 如刚刚那般沙哑安抚:“喃喃莫要担忧; 只是这般不会的。”
  他并未想婚前得了她,但却了解她的性子; 只想她大婚时不至于这般惊慌排斥,可似乎效果并不好。
  将人圈在怀中,细致的看着怀中人; 大手轻拨那光洁额头上的几缕发丝; 时不时摸摸那柔软的耳朵; 烛火已经燃至一半,忍了又忍,等到怀中人睡得沉了,虞应战才再次附身,啄了啄睡梦中才会自然翘起的小唇。
  刚刚睡沉便又被人扰,睡梦中的李言蹊怒哄哄的蹬了两下被子,带着哭腔轻‘嗯’几声,大力的翻了个身,骑着被子气鼓鼓的面向床内继续睡着。
  虞应战容色肃然,眉头紧蹙,知道她梦中不喜旁人打扰,想了半晌看了眼烛火终于起身,收拾了地上换下的女子裙衫,这才着袍。
  一身整齐后,回身看到那骑着被子睡得香甜的人,忍了又忍,想到她刚刚汗津津的模样,还是伸出了手,扯了两下被子不见动弹,却又听到那带着哭腔的轻‘嗯’,大手顿住,为难的站在原地。
  半晌后高大的男人蹙额附身,再次钻入那小帐内,拍了拍那撅起的小屁股,压低声音商量:“喃喃,要盖被子,否则会着凉。”
  撅着屁股的李言蹊睡得依旧香甜。
  额头上似有青筋,虞应战蹙眉半晌,不想再惹那睡得香甜的人,踱步在几个柜子前,寻了几个柜子,除了裙衫里衣便是裙衫里衣,打开最后一个柜子,终于看到一床午间歇晌时盖的薄被,大手伸去,然而刚刚拿起薄被,下面叠做小山的裙衫里衣便稀里哗啦的从柜子里涌出,堆在足下。
  看着散落一地零零落落的裙衫里衣。
  虞应战:“……”
  她房中的丫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被子怎么能收进衣笥柜中。
  将薄被给那露着半个身子的人盖好,半晌后,虞应战肃容沉眸端坐于软榻上。
  夜里寂静,但京中许多处这时还燃着灯火,有学堂内挑灯夜读的寒门子弟;有春虫围绕,坐在酒楼里守着灯火,等着夜半来客的店小二;有挑着灯笼吆喝于巷口的更夫,还有……
  微弱的灯火下,蹙着眉头,守在小妻子身边,笨拙的为小妻子叠着小衣裙的西远将军。
  *
  因为那零零落落的衣裙,虞应战接近亥时才离开李府。
  再次端坐于书房内,虞应战抬眸看了眼自他进门便一脸严肃的护卫:“说。”
  等候将军许久的护卫容色沉重,立刻将手中的加急信件禀明:“属下差人护送薛大人赶往淮南,今日收到信件,那位名唤孔雀的侍女确实因双生蛊而亡故,薛大人言,那位侍女幼时蛊毒发作之际生命堪忧,后应受人医治才未与子蛊寄主一同殒命,强撑了二十载已是极限。”
  墨眉紧蹙,虞应战看向手中的信件,双生蛊既然是毒害人的蛊毒,那么那侍女身上有母蛊,她既是名扬侯的女儿,那因母蛊而暴毙的人是谁,下蛊的人又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看着手中那属于名扬侯的玉佩,沉眸开口:“差人潜入名扬侯府,若无召唤不得异动。”
  “是。”
  护卫垂眸退离,虞应战却看着玉佩凝神,他素不喜探听京中内院府宅之事,却也知道当年先名扬侯夫人因妒生恨,害死名扬侯外室之子,后遭天谴爆裂惨死,现在看来,不如说是现在的名扬侯夫人因妒生恨,以双生蛊以命害命,害死那位先名扬侯夫人,那天谴大概就是子蛊发作。
  想要害他的人是否与外戚一派有关暂无定论,但当年给他下蛊的人倒是与那名扬侯夫人脱不开关系。
  将玉佩扣于桌上,英眉仍旧紧蹙。
  那小刀又是何人?
  *
  “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就给我办错事,你说说多少次是我这把老骨头给你收拾残局?啊,难不成你要我这把老骨头日后到了下面也跟着你身后,给你处理烂摊子?”
  虞老太太猛拍案几,茶盏震的歪倒,茶水洒了一桌子。
  李氏抽泣着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门外的嬷嬷匆匆走入,目不斜视的走至老太太跟前做礼,面色难堪:“送去郑府的东西都被郑夫人丢了出来。”
  老太太阴沉着脸狠刮一眼长媳,坐回软塌上,揉着额头摆手:“罢了罢了,这也算咱们仁至义尽了。”
  嬷嬷点头应是,虞老太太转眸看向跪在地上只知哭泣的长媳,想要训斥的话太多,但最终都化为一叹,她说的再多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圣旨已下,无论是不是她故意为之也扭转不了现状,叹息沉声:“下去吧,日后没有事莫要再到我跟前来,好好照看那爷俩。”
  用帕子擦了擦面颊,李氏起身离开,径直去了儿子房中,虽然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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