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错误的报恩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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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错误的报恩套路-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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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涯笑起来,道:“走罢。”
  进了院子,洵青泡的一壶茶,两人对坐着,云涯慢慢品茶,夏暖有些怵,半晌开口道:“云大哥你,还在怪我?”
  云涯挑挑眉眼:“打马追来的时候怪你,被王府管家拦在门外的时候,直想抓着了你,好好教训一番,不过……”
  夏暖抬眼。
  云涯浅笑,嫣红的泪痣落在白肤上灼着夏暖的眼,他道:“我候在小厅的时候又担忧着你受罚,怒气就散了。”
  夏暖不知该说什么,就看着他,云涯捏了捏她脸,又有几分邪气道:“我算看明白了,本大爷是栽在了你这丫头片子身上。”
  “云大哥……”
  “别这样看我,偷着乐吧,我又莫奈何你。”
  夏暖忽然伸手将桌面那紫青剑拢在怀里,突兀道:“我喜欢这把剑,你给我罢。”
  云涯惊诧,惊诧罢又深深看夏暖,夏暖以为他看出来点什么来额角有些出汗,云涯轻笑一声,劈手一夺,那剑又回了他手上,他用剑柄轻轻敲了敲夏暖额头。
  “晚了!平日你不找你爹要,今日我才得了这么把好剑你张口就要,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云……”
  “乖。”云涯将剑别在腰侧,“别闹,我真喜欢。”
  话哽在喉头,夏暖呆呆看着云涯。
  云涯起身,伸手给她拢上鬓发:“那么早起来,累了罢,去休息会儿,踏云楼我还有事,明日再来看你。”
  “阿云……”
  “哎,你这人,怎么好好地作这神色,难不成是嫌弃我了?”
  夏暖咬唇,张开手臂,小声道:“抱一下。”
  云涯依她。
  夏暖:“阿云……”
  “怎么了?”
  夏暖闭眼,不言将头埋在云涯怀中。
  阿云,是我不好。
  

  ☆、思无邪·二回

  一番忙活,回到踏云楼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云涯不笑不说话,水千把不准究竟是个怎样情景,一回踏云楼就偷偷去了水南那处,准备商量商量。
  水千一见到水南便道:“水南,堂主从安阳王府出来就冷着一张脸,期间安阳王找他去了一次。郡主,也来过一次……”
  水南抬了抬手,水千又道:“你说,会不会是被拒绝了?”
  水南又抬了抬手,水千:“你想说什么?”
  身后泠然道:“她想说,我就站在你身后!”
  水千回头,云涯一脸似笑非笑。
  水千勉强扯出一个笑,道:“堂主,师父今早回来了,我去请个安。”
  言罢,忙不殊跑了。
  水南终是将手放下,小心着道:“阿云你来找我?”
  云涯点头:“昨日让你理聘礼,理好了么?”
  水南有些反应不过来:“啊?还理聘礼……你……”
  云涯扯嘴角:“没有聘礼老子怎么娶亲?”
  半晌,水南大叫一声:“安阳王同意了!!!”
  云涯:“嗯哼!”
  水南呐呐:“他怎么能同意?”言罢将云涯从头到脚又看得一遍。
  云涯:……
  水南捂着眼:“啊!天呐!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涯咬牙:“我他娘哪里不好了?”
  水南反问:“你哪里好了?!”
  云涯:……
  云涯最终深吸口气,道:“快清理聘礼,我应了安阳王明日送到。”
  水南:……
  云涯转身便走,水南兀自站在风中有些飘零。
  半晌。
  水南:“啊啊啊啊啊,你回来啊,踏云楼的好东西到底要送多少出去你给我个底啊!”
  将公务忙活罢,月亮悄然挂在了柳梢头。
  云涯才喝的口水,张竹推门而入。
  云涯躬身:“师父。”
  张竹开门见山:“夏玮没为难你罢?”
  云涯嘴唇嗫嚅,片刻道:“尚可,没多大为难我。”
  张竹找了把椅子坐下:“难道他就答应了?不像是他性子。”
  云涯思索罢,只道:“王爷送了我一把小剑。”
  张竹挑眉:“紫青色?”
  “是。”
  张竹长叹:“到底是他的掌上明珠,就是不一般,这把剑,跟随他戎马半生,杀过的人数不胜数,安阳王那最负盛名的一仗便是这把剑取敌方的首级……”
  说完这番话,张竹顿了顿:“不管怎样,好好保管着罢,他能给你,也是看重你,你既是应了他的所求,就好好守诺。”
  云涯握剑的手收紧:“徒儿省的。”
  张竹:“既是你选的路,好好走下去。”
  云涯点头。
  张竹起身,伸手拍了拍云涯的肩,凝视着他五官眉眼,淡笑道:“阿云也长大了,当初将你捡回来时也不过那么点儿,真是,岁月不饶人。”
  言罢自嘲笑着一拂袖,踱步出门去。
  云涯复视那把剑,心中五味陈杂。
  翌日。
  安阳王府。
  夏暖睡饱起身,有些睡过头,一番洗漱罢,萧羽的贴身小厮就来了。
  洵青满头雾水唤进来,那人道:“郡主,萧爷言今日让奴才带您去拜访宁府宁植大人,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夏暖愣了愣神,点了点头:“你先下去罢,我换身衣裳上妆就来。”
  洵青有些懵懂,见着夏暖不多说,也不开口问。
  霜河利落按着夏暖的吩咐找了件朱色衣衫,往夏暖脸上层层打胭脂,对镜看着,不至于无甚血色。 
  夏暖道:“这样就好,我们走罢。”
  洵青应是,紧跟其后。
  一路到宁府,萧羽的小厮即刻将拜帖递予门房,门房得了拜帖拿进去,不多时管家出来道:“恭请郡主进府。”
  夏暖下马车,厚厚的披风兜帽盖着头,一时让人瞅不见神情。
  管家在前一路领路,夏暖不时观望四顾,宁家的府邸少了几分王府的华贵,多了几分清流贵气,种的皆是竹梅等物,夏暖此刻恍惚想到了踏云楼那一溜的高大树木,比较罢又觉着眼前景色多了几分刻意,最后为那些心思自嘲笑起来。
  临近书房,管家躬身作请,夏暖欲往里走。
  管家适时低声道:“郡主,今日一早谢家大小姐谢娴也在,正和少爷对弈。”
  夏暖脚步一滞,再抬步身姿反而更加流畅。
  书房门未关,夏暖一到门口就闻得淡淡的熏香,带了几分梅花的清甜。
  宁植和谢娴恰向着门房处对弈,宁植手执一颗玉质黑子,轻锁眉宇,阳光从窗柩投进来,撒下一片余晖在木质棋盘之上,而谢娴唇畔噙着抹笑意,胭脂色稠,端是风景入画。
  夏暖顿步,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有几分不舍打扰。
  片刻宁植落子,谢娴一嘟嘴,嬉笑道:“你就不让我几步?”
  宁植刚想说什么,仿是感受到视线,往门外望,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呆愣当场。
  谢娴随即也往外看,略微皱了皱眉,手不禁拽紧了那没出手的白子。
  夏暖微笑将兜帽掀开,道:“子玉哥,表姐,近来可安好?”
  宁植站起来,衣角不注意碰乱棋盘边角几枚棋子,谢娴一一看在眼中。
  宁植猛然前行几步,后知后觉动作太过突兀,不由停的步子,深深凝视夏暖一眼,声音有些哑然:“尚可。”
  夏暖笑笑,梨涡浮现,从头到脚看宁植罢,有些苦涩道:“我见着倒像是瘦了。”
  宁植喉头抖动,想伸出的手拢在衣袖中握紧。
  谢娴起身越过宁植,言笑道:“阿植也是,表妹来了光顾着说话,也不请进来坐坐。”
  夏暖看着谢娴道:“表姐还是越来越漂亮。”
  谢娴:“表妹也是,今日见着气色好许多。”
  谢娴牵住夏暖的手,被那冰凉镇了镇,笑道:“表妹进来坐坐……”
  话未尽,夏暖拉住谢娴的手,摇了摇头,只道:“我就来找子玉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不知表姐可否容我们独处一阵。”
  谢娴容色微僵,那个笑还挂在脸上,唇角坠落。
  宁植有些落寞道:“去小厅罢,小暖你,随我来。”
  夏暖依言,谢娴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心里一阵揪紧。
  一路走进小厅,过了最初的不敢置信,宁植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慌,他让下人弄好茶水,洵青将水递给夏暖,夏暖拢在手中,浅啜一口,感觉身子温热几分。
  夏暖道:“在门外等我罢。”
  洵青依言退下,至此,一室寂静。
  宁植道:“以前不见你上妆,这样一看,便觉得你妆容下又……”
  夏暖:“我脸色确实不好,不想走出来看着病怏怏惹人厌。”
  宁植看窗外一眼,声音有点抖:“这是你第一次上门来。”
  夏暖默然一霎,道:“子玉哥,我骗了你,本不欲说清,现在,变了主意。”
  宁植睁圆眼:“你……”
  宁植深吸口气:“谢娴说,你对云大人一见钟情,是……这事?”
  夏暖摇头。
  夏暖:“我初时是喜欢子玉哥的,不过,我们之间没有缘分……”
  宁植猛然站起来,压低声:“什么叫没有缘分?”
  夏暖舔唇:“就是……”
  宁植夺步到夏暖面前,眼中沉沉蕴着情重,他用手去抚夏暖颊面:“小暖,你现在说,也不晚,我、我……”
  夏暖打断:“子玉哥,今日阿云要带聘礼上我王府。”
  宁植退的一步:“那你……”
  夏暖抬头,眼睛明亮得伤人:“我喜欢云涯,子玉哥,我喜欢他。”
  宁植终是沉默,不堪以手覆目。
  喃喃:“他哪里配得上你……他……”
  夏暖静待着宁植说下去,却没了下文,夏暖看着宁植,眼中蕴出点点水气。
  “子玉哥,我来,是想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表姐,婚事就作罢吧,这世间好姑娘很多,强求的婚事终究不尽人意,不如过几年……”
  宁植放下手,右眼一行泪慢慢落下。
  “可是我想要的是你。”
  这句隐秘的心声,终究被他道出。
  夏暖:“我、我不行的。”
  “为何,你我才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夏暖安然答:“因为子玉哥,你是宁家独子,宁家一脉单传就指着你了,你……”
  宁植怒然打断:“为何你们每个人都对我说这句话,娶你哪里和宁家冲突,你才是安阳王的独女,真正的金枝玉叶!你……”
  夏暖坦荡迎视宁植目光,涩然:“因为我们都没告诉你,子玉哥,我脸上没有血色,一年都踏不出王府一两次是有原由的,不是因为我爹想娇养我,也不是……”
  “我知晓你身子不好!”
  “可是你不知道我活不久了!!”
  方才争得面红的场面霎时冷却,宁植张着唇,开合几番没个音。
  夏暖低头:“尤太医年初说了,我活不过二十。”
  宁植退的几步,深吸口气,目光散乱不知落在哪一处,哑声:“你,就算不喜我也不必编出来这些来骗我。”
  夏暖站起身,走到宁植身前,拉起宁植一只手,他被夏暖的体温冰得心一怵。
  夏暖深深凝进宁植的眼中:“子玉哥,我生不了孩子,嫁给你,占了你发妻的名分,只会误了你,你……你这么好,我舍不得耽误你的。”
  宁植大口喘着气,摇着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夏暖心口难耐道:“这就是,我们都没告诉你的,这也是,太后拦着你的原由。因为我娘是为了保陛下,当年被劫持时中的毒,太后欠着安阳王一个大恩情,故,绝口不提我天命不寿的事情,对不起,子玉哥,瞒了你那么久。”
  宁植看着夏暖,她眼神清亮,过往种种次第浮上心头,宁植眉眼凄楚,一把将夏暖抱在怀中,颊面相贴,热泪滚烫灼进夏暖的心里去。夏暖深吸口气,任由宁植拥着她,不躲不闪。一声声悲泣落在夏暖耳际,她仓皇闭上眼。
  安阳王府。
  萧羽一一点过聘礼,拾起一台中的一柄剑,高声道:“呐,你找了许多年的紫电竟然在踏云楼,张竹竟然一声不吭!”
  安阳王坐在远处用鼻子哼了一声,兀自喝着自己的茶水。
  云涯擦过额间虚汗,献媚又打开了下一台让萧羽清点。
  这台倒都是萧羽爱的书画,萧羽清点得眉开眼笑,云涯赔着笑脸站在一侧。
  几十台东西都一一点过,已近晌午。
  萧羽拍拍云涯的肩膀,赞一句:“有心了。”
  云涯连忙点头哈腰道:“哪里哪里,能入萧爷的眼是这些东西的福气。”
  夏玮:“口亨!”
  云涯:……
  萧羽道:“留下和我们一起用个午饭罢。”
  云涯点头,道:“那我去把小暖也接过来?”
  萧羽:“不了,她不在府里……”
  云涯:“不在?”
  萧羽看着手中书画淡然:“早上让我送去宁府了,她有几句话想和宁植说。”
  云涯:……
  萧羽:“算算时辰,小暖该是留在宁府用午饭了吧。”
  云涯:!!!
  萧羽:“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色么,我正好让下人准备准备?”
  云涯:……!!!
  云涯对身后的水东使眼色,水东懵懂,云涯咬牙霍霍,水东懵懂,云涯面色阴霾,水东猛然开悟。
  水东上前一步,大声道:“阿云,出门前你还答应了师父要回去陪他老人家用饭的。”
  云涯低咳一声:“胡说什么!”
  水东怯怯。
  萧羽惋惜道:“张竹也是很久没回过京,多年的老友了,你还是回去陪他罢。”
  云涯憨笑:“这,怎么好意思……”
  夏玮:“那你不走就……”
  云涯赶紧道:“不过家师确实思念徒众,我不回去也说不过去,百善孝为先,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萧羽笑。
  夏玮:“口亨!”
  好不易从王府脱身,云涯火急火燎上马往外走。
  水东:“阿云,这不是踏云楼的方向啊!”
  云涯:“踏云楼个鬼,老子要去宁府!”
  水东:“……你,去干嘛?”
  云涯:“宁家的饭菜太油了,小暖吃不了,我带她出来!”
  水东:“你怎么知道?!”
  云涯:“我就是知道!!!”
  水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放入的时间,19:50分hhhh~
看着我后面的转折,我觉得以后我不写文可以去写段子丫~~
谢谢大家的关心了,我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开始治疗了,好好吃药用药就ok了~

  ☆、思无邪·终回

  宁府。小厅。
  宁植平复几番情绪,抬手爱怜触了触夏暖颊面,夏暖对他笑,宁植心里更是堵得厉害,难受不平翻滚。
  宁植深深吐息,推了推夏暖:“你坐,别站着。”
  夏暖依言,宁植转身背对着她,不想被她看去了那满面哀戚。
  “云涯呢,他知道吗?”宁植问。
  “知道。”
  “我听闻太后欲将车心赐给他,而陛下想将夏夜赐给云涯,前天几位公公领着旨意却铩羽而归,一封诏书都没给下去……”宁植深吸气。
  夏暖讪讪道:“是我,我,在场。”
  宁植复不言。
  宁植捏了捏手,半晌问:“那他呢,为何你……”
  夏暖会意:“因为我变了,自私了。”
  宁植回身凝视夏暖,眼眶深红。
  夏暖:“可能这就是,佛说的,缘法吧,子玉哥,你我之间,除了我的心意,隔了太多,宁家、太后、我爹,可我和他之间,只要我愿意伸手,即刻能得。所以我贪妄了。”
  捏紧的手,慢慢也散了,留一声叹。
  “你说的对。”宁植苦涩承认。
  夏暖道:“我无意听夏夜对云大哥道,子玉哥为我做了不少,经过了云大哥我也渐渐明白了,有些事,强求不得,子玉哥,你这么好,若是真的不喜欢表姐,不妨再等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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