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鸡粪了不成,嘴那么臭?我家公子好看着呢,天下人都没有我家公子好看。”
“瞎吹吧,多给几个工钱就当起了主人家的狗。”那人明显是嫉妒,还不忘讽刺的学着狗叫,‘汪、汪、汪’了几声。
“狗·杂碎的,我打死你,要你瞎说,撕烂你的臭嘴。”
看热闹的、起哄的、追逐打闹的,场面有些乱,但也没生出什么祸事。
隐匿在众人之中的一位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右手握着把剑,那剑身上镶了块红宝石,在艳阳下发着暗淡的光晕。
他表情木然的回头望了眼那小婢女主人家宅子的方向,片刻后,消失在了人群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二为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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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夫人; 哎呀,夫人您慢着点跑; 小心摔着。”碧春臂弯里搭着一件莹白色云锦的披风,紧跟在一位上着鹅黄色苏绣月华锦衫、下着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少女后面。
“当心·····”碧春脚下一顿; 吓的脸色惨白,惊呼出声。
只见前面的女子双手敛着裙摆,弓腰紧追着一只被她不小心放跑出来的兔子,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下崴了脚; 险些摔倒。
“哎呦; 夫人,您是要吓死奴婢不成?”碧春后怕的顺了顺胸。脯; 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见着女子一瘸一拐的继续追赶,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夫人,奴婢求求您了; 歇歇脚; 莫要伤了脚踝啊。”
“豆丁儿; 你快回来,被公子看见你跑了,非要拔了你身上那三两毛烧了吃肉不可。”女子指着时不时回头望一望她的小兔子喊了一嗓子; 不顾碧春的劝阻,脚下不停,穿梭于院子里的各处亭台楼榭、花草树荫间。
还不忘回头叮嘱道:“莫要喊我夫人,我才不是你家夫人呢!”丹唇逐笑; 眉眼含羞,模样娇柔,好不可爱。
那不经意的回眸一笑,勾勒着一对梨花窝浅浅。
当真应了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夫人,您又说傻话了不是,公子都交代了,您就是这院子的女主人,不喊您夫人喊什么?再说,公子都默认了呢。”
院中女子与兔子玩闹了多久,站在湖心亭前的男子就驻足张望了多久。
他身长玉立,负手而站,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一派闲雅淡然。
偶有微风吹面,吹起一片衣袂、或是几缕墨发,倒给这如画中走出来的俊美男子平添了几分凡俗的气息。
“公子,您当真要娶她?”立在他身边的灼光忍不住问出口,皱着鼻子嫌弃的道:“您看她多傻啊,成天追着只兔子跑来跑去,委实配不上您。”
“傻么?”慕言反问,“本王倒是觉得她聪明的很,这段日子,若不是因这兔子,她怎能随意穿梭于各院?而且······”他低声一笑,慢慢转身,又坐回石桌前。
左手双指夹着右手的宽口袖子,右手则不疾不徐的伸到汉白玉的围棋罐内,捻了颗白子,置于棋盘之上。
惬意如斯。
“而且,她的身子骨倒是比之前硬朗了许多,靠着与兔子赛跑的方式,呵,她怎么会是傻呢?”
灼光嘟嘴想了想,‘咦’了一声,回身坐于慕言对面,“照公子这么一说,那她就是没有撞坏脑袋咯?”
“坏不坏的,试了才知道。”
“怎么试?”
慕言弯唇一笑,深邃的瞳仁瞥了他一眼,忽而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怎的?莫不是你想替本王代劳?”
灼光拍了拍胸脯,“公子的事就是灼光的事。”
“你的意思是······”慕言坐直了身子,眉宇温润的看着他,缓缓道:“要替本王娶了她?”
灼光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是何意后,‘嗖’的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
“我去把她的兔子杀了烤肉吃,省得她不安分。”
…
没一会儿功夫,刚刚在院中追赶兔子的女子拎着裙摆气哼哼的跑了过来,眼眶子里还包着一泡泪,委屈的要掉不掉,撅着樱唇跑到慕言这里告状。
“公子···”她扒着慕言的手臂晃了晃,刚刚落地的棋子经她这么一乱动顿时错了位,“灼光抓走了豆丁儿,你快帮我要回来。”
慕言好心性的由着她晃。
“安儿的身子骨不好,怎不多穿些再出来?”
“花儿都开了,我不冷。”她见着慕言不应答之前的话,索性放开他的手臂坐到刚刚灼光坐的位置,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又道:“豆丁儿是我朋友,把我豆丁儿还给我。”
那泪含满眼、楚楚可怜的表情,哪怕是铁石心肠的如来佛祖怕也软了心。
“兔子生来就是吃肉的,哪有人刻意圈养?赶明儿我送你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可好?”
凤鸾之当即收了眼泪,跟变脸谱似的立刻换上了一张笑颜,兴奋的问:“当真?当真是会说话的鹦鹉?”
“公子何时骗过你?”
凤鸾之歪着头似神思般想了想,喃喃自语:“好像也是。”
慕言浅浅一笑,伸手替她撩开耳边的碎发,耐着性子的问:“安儿,婚期定在了下月十八,可好?”
“昂···”她凝眉想了想,素白的手指不安的拽着自己衣摆一角,娇羞的垂首一笑,柔柔的道:“全凭公子做主。”
凤鸾之离开前,瞧了眼已经错位了几颗棋子的棋盘,玩心大起。忽而抬手胡乱的在棋盘上拂了一下,抽手间,宽大的袖口还带到地上几颗棋子。
‘叮’的一声脆响。
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飞快的跑了。
慕言轻笑一声,看着她一蹦一跳、欢脱的似只挣脱牢笼的兔子,喃喃了一句。
“脑子是好是坏,总得试一试才晓得。”语罢,弯腰拾起散落在地的棋子又装回了棋盒。
当日午后,凤鸾之的院子里便多了只会拍马屁的鹦鹉。
“安儿真美,安儿真美……”
名叫鹦哥儿的鹦鹉似复读机呱噪个没完!
凤鸾之坐在桌前,单肘支着下巴瞧了它一会儿,凉凉的丹凤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后,她起身,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掰开鸟笼子的小铁门。
“啪”的一声脆响,小铁门应声而开!
…
小六沈明传来消息,道是沈辞已经离开了京城,再一次前往凤鸾之坠崖的地方,听闻这一次他带走了京城内大部分势力,只留给慕凉傾一小部分。
若是寻不到她,便不打算回京。
沈离躲在一处参天大树的树干上,枝叶繁密,将他挡了个严实。
他再一次瞥了眼正在小院里摆弄一处盆栽的凤鸾之后,手中的佩剑紧了又紧,眸中的杀气慢慢聚集,久久后,又兀自退下。
到底是没下杀手。
“忘了···也好!”
一阵微风袭来,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眨眼的功夫,原本隐匿于树干上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日后。
沈离出现在了洪村城,还是曾经住过的那家客栈,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
“大哥。”沈离立在门外,唤了一声。
好半响,门内才传来一道近似冷漠的声音:“兄台客气了,若没记错的话,我沈某人早在八个月前便与你没了关系。”
那一日,沈离与灼光苦苦纠缠,俩人均没占着便宜,身上多少都挂着彩,显然,灼光并没真的打算分出个胜负,只一味的拖延时间!
若不是消失了几日的沈宁突然出现,沈离怕是不知道要被拖迟到什么时候。
本来是沈宁前去救人,平日里一项木讷的沈离突然起了心思。
那个女人不能留!
他留下沈宁与灼光继续纠缠,自己则骑马追了过去。
这才有了后面那一遭。
自那以后,沈辞便跟沈离断了兄弟情。
“大哥···她不适合你······”沈离试图再一次劝说,“那女人冷漠无情,根本配不上你······”话音未落,较之前更为冷落的一声低吼从门内传了出来。
“走!”末了,又平淡的补充了一句,“下一次再见,你我便是仇敌,我不会心慈,你也不必手软,你不曾欠我任何。”
好像无关痛痒的一句怕,出口时那么轻飘飘的不放在心上。
沈离矗立在门外,闻声赫然一愣。
自然垂落于腿边的双手慢慢收拢、紧握成拳!眼神微动,笔直的背脊平添了几分孤独。
来往的客人与店小二时不时的穿梭于楼上楼下,明里暗里的偷瞄着他也不觉尴尬。
半个时辰后,沈辞推开房门时,见到的仍是这般场景。
他绕过沈离,像是没见到这人似的,转身下了楼。
“大哥!”沈离忍不住再一次叫出声。“为了个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么?”
沈辞驻足,并没动,背脊对着他,低声问:“你与我相识多久?”
沈离脱口而出:“八年!”
“安儿比你早两年。”又问:“你的命可是我救的?”
沈离沉默的“嗯”了一声。
“可我的命是安儿救的。”
沈辞慢慢转过身来,青黑色的眼窝内尽是冷漠。
“十四岁那年,郭罗山下,我遇匪贼,安儿手持一把手掌大小的弹弓,替我挡开了劈向我面门的一刀。我沈辞自打懂事以来这辈子就未想过要娶亲,遇到四岁的她,我动了心思。”
你一次次试图伤害她,哪怕是为了我也绝对不行!
没与你拼命,已算我仁至义尽!
其余的,沈辞便不再多说,转身,大步的迈下了楼梯。
街上还是如那日一般热闹,三五孩童聚在一起的嬉闹声、挑货郎走卖的叫喊声、胭脂铺子里,几位身着红红绿绿的娘子调笑声······
一如往昔。
只是,物是人非。
“大哥!”
沈辞机械的走在街上,对于身后急促而来的脚步声,置若罔闻。
“大哥,我找到他了。”
沈辞脚下一顿,只一瞬,复而又重新迈开了步子。
“她已嫁人,大腹便便,你还要去寻她不成?”
这一次,沈辞终于顿住了脚步,慢动作回放似的转过头来。
“你说什么?”
沈离往前近了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再一次道:“大哥,凤鸾之摔坏了脑袋,记不得自己是谁,所以嫁给了救她的男人,八个月的时间,改变了很多。现如今,就算你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记不得你了。”
“你再说一遍?”
沈辞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
“大哥,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可好?我沈离虽然是个大老粗,不懂得情情爱爱,但是若是我真心喜欢的女人,只要她过的好,我就觉得好。大哥,难道你还希望她卷入朝堂政乱,与那群老匹夫整日里斗个你死我活么?”
沈辞不记得沈离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只机械的一遍遍重复着:“带我去见她,嫁人了也好,生子了也好,我要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古言
《陛下她不想活》戳作家专栏可见。
文案:
上辈子,赵宁惨遭陷害死于皇兄赵岘身下,死男人睡完了连人都没看仔细便一剑解决了她。
好在老天开眼,她重生了。
只是为毛竟然重生在了死的那夜?还是。。。。。。
不怕不怕,既然有了经验,还能被他再刺一剑?
赵宁拎着衣服一溜烟跑没了影。
“死男人,翻遍康州城你也找不到本太子!”
女扮男装小狐狸VS外冷内骚腹黑男
使用指南:
1、男女主无血缘关系,双C1V1,HE,女主后期登基成了皇上;
2、架空,特别空,谢绝扒榜;
3、这是一个明明自己占尽便宜却因女主角跑了而极度不开心的腹黑男苦寻小娇妻的逗逼故事。
☆、真假
“离哥; 这样干行么?若是大哥发现了,甭说和你断绝关系; 怕是连我也得受你牵连啊。”小六沈明趁着沈辞去如厕的功夫,凑到沈离跟前小声的嘀咕。
“要不···咱告诉他得了。”
“不行。”沈离瞥了眼有些不安的沈明,道:“若不是沈由子亲自出山; 把他唯一的一颗救命仙丹喂给他,还帮他调养了三个月的身体,你以为他还有命跟谁置气?”
“······”
“其实也不能全怪小嫂子···毕竟大哥自己也没说啊。”
沈离木然的脸色冷的似冰碴子,冷哼一声; 不屑的道:“那女人若是当真不晓得我便不会这样厌恶她; 可她精细的跟只狐狸似的。先头我就看见大哥手腕处缠了块布条,上面还渗出了血。被水浸湿了也不肯仍; 想必定是那女人给他的。大哥对自己的身体有多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血是怎么来的?”
“······”
“可我查到消息说,小嫂···太后自那日落入崖下后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而且; 她与秦王马上就要成婚了; 就算大哥找到她也于事无补; 还不如······”
话音未落,沈离打断,警告道:“离哥奉劝你莫要多嘴; 若我再从你口中听到此类话,别怪离哥心狠手辣,打落你的牙!”
沈明:“······”
掉牙就掉牙,谁怕; 哼!
…
沈离带沈辞去的那个村子就在离洪村镇不过二百里的一个屯子,叫王家屯。
屯子不大,只住了几十户人家。穷了些,好在民风淳朴。
当然,也正是因为屯子不大,谁家若是有个风吹草动,那就是人尽皆知的事。
刚进了屯子就看见不少的村民聚在屯子东头的那口老井旁,男男女女的,有的蹲着、有的站着。肩上扛着干农活的搞头的、端着线簸箕绣花的,还有喊自家男人回家吃饭的,乌泱泱一群。
大家闲聊着,八卦的内容无非就是王富贵家几个月前捡回来的那个丑媳妇。
“我听说前儿个夜里,富贵都把王大仙儿叫去了,说是他媳妇动了胎气,也不知情况咋样了。”
“没啥事,富贵媳妇本来就体弱,加上因着丑了些,不喜与旁人多走动,性子有些闷,就容易闹病。”
有人注意到有陌生人进了屯子,‘嘘’了一声,互相使了个颜色,纷纷闭了嘴,满身的警惕与防备。
沈辞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愣愣的望向刚刚说话的人,神情呆滞。
“太后那日摔下崖后,不止撞伤了脑袋,还撞破了脸。”沈离瞄了眼自上路以来至今一句话也未曾说过的沈辞,又道:“她的腿不是很方便,有些跛脚。好在救她的那个男人是个知冷热的,对她不错,大哥也可以放下心来。”
沈辞没言语,机械的牵着马往前走。
跟在身后的沈明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心想:你把小嫂子说的那般惨,大哥心里更加愧疚,要想放手,怕不是更难?
沈离可不是那么想。
若真照着凤鸾之来做个假人,就算再惟妙惟肖,他也怕被沈辞一秒识破。
这个身体残缺的,他事先交代过,假借自己丑,不得让沈辞靠近半步。而且,无论沈辞说什么,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不想知道过去如何。
如此一来,大哥若还是执迷不悟,那他······江郎才尽,由他随意折腾吧。
左右假的好控制,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可沈离与沈明都想料想错了。
…
王富贵家住在屯西头的半山上,家里篱笆院正好敞开着,所以未等三人走近便看见院中一位大腹便便的妇人,正端庄的坐于院中的木桌前,她身旁站着的是一个八尺高、相貌平平、看起来颇为老实的男人,正抻着胳膊为她布菜。
“馒头凉不?我再给你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