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晓啊:你有啊,你的鼻子比狗灵。
沈辞:你怎么不去死?
二晓啊:我可以死,但是我会带上安儿。
沈辞:。。。。。。
☆、揍哭
就在凤鸾之以为这一次凶多吉少必死无疑之际; 沈辞突然凑近她的耳根轻声一笑:“安儿可是应允了我,以后莫要再撵我走咯!”
在她还未来得及思考之际; 沈辞已经抓过她的胳膊将她护在怀里向前一跃,逃出了箭雨范围。
树林里的路大多坑洼不平,沈辞脚下不稳; 直直摔了下去。倒地之前,还不忘翻了个身让凤鸾之摔在自己身上。
‘噗通’一声,压在了陈年累积的松软枝叶上。
沈辞忍不住的闷哼一声。
若是天色再亮些,凤鸾之一定可以瞧见他唇角边溢出来的腥红血液。
“怎的?我怀抱这么暖; 舍不得走?”
凤鸾之这才后知后觉的连忙爬了起来; 也没顾得上害羞,急急问:“没事吧?我看见有只箭。。。。。。”
“你要是能亲我一下我就更好了。”他笑着打断她的话; 又道:“沈离,别看热闹了。”
凤鸾之本还担心他是否受了伤,毕竟刚刚有只箭朝着自己射了过来; 沈辞突然将她翻了个; 那箭必定是落在了他身上。
不过听他还有力气耍贱; 顿觉他伤了也是活该。
此刻,一道沉闷闷的声音响起,“是大哥说不要我打扰你谈恋爱; 你不发话我不准现身。”
“嘶,还敢顶嘴?”
沈离:“不是顶嘴,实话实说。”
沈辞:“。。。。。。”
凤鸾之目睹着沈辞吃瘪,不道德的笑出了声。虽然现在身处险境; 命悬一线,委实不该这般没心没肺的看热闹,不过她此刻的心情真是无比的轻松。而且,觉得沈离这人真心不错。
沈辞双手撑地缓慢的坐了起来,前倾着身子想要往她身上靠,贱贱的道:“我都摔疼了,安儿让我靠一会儿。”
凤鸾之嫌弃的一脚跳开,躲的老远。
沈辞确认她听不见这头的声音后才无声一笑,手伸到后背,用力拔出了刚刚中的那只箭。
“嘶”他倒吸口凉气,额头上的一滴冷汗冷不防的砸了下来,喃喃道:“还好不是安儿,真特娘的疼。”
凤鸾之的目光全然聚集在了沈离那边,他人是木讷了些,但是动作敏捷、身手不凡,手中的软剑如银蛇一般飞舞,星驰电走间,已有数人被斩杀于他的剑下。
虽说夜黑风高,只有几颗不亮的星子还悬挂高空,看的并不真切,不过连打斗声都小到几不可闻的厮杀,委实算不得厮杀,想必敌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须臾间,沈离的轻声已经随着冷风送到了耳边:“抱歉,忘留活口。”
凤鸾之:“。。。。。。”
刚想问问‘能否从身上搜到什么?’时,只觉一道炽热的呼吸徒然逼近她的脸颊,她呼吸一窒,心脏徒然缩紧,本能的偏头躲过。只见黑暗中,一股热风吹了过来。
“呼!”沈辞吹掉了凤鸾之头发上的一片叶子,调笑着问:“安儿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小脑袋瓜子里每日都想什么呢?”
凤鸾之当即推了他一把,脸上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一抹娇艳的绯红,大声怒斥道:“你大脑袋瓜子里没有正经东西,所以才会妄加猜测别人也跟你想的一样。”
沈辞后退了两步仍旧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饿了么?我让沈离弄些吃的来,吃饱了再赶路。”
他刚刚听见了她的肚子叫。咕噜噜一声。
凤鸾之扭过脸去不看他,气恼恼的道:“不饿。”
“饿了,得吃!”语气不容置喙。
由于刚刚从泥泞的地上滚过,此刻衣服上沾染了脏兮兮的泥巴,冷风吹过,阵阵发凉,凤鸾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换一套?”沈辞试探着问。
“哀家没那么矫情。”
“换一套,夜风凉,脏不说,湿了也难受。”见凤鸾之不动,作势伸手去扯她的包袱,“哥哥帮你。”
凤鸾之:“。。。。。。”
凤鸾之明知沈辞是为她好,可这人嘴贱到没边儿,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真是讨人嫌。
见着凤鸾之又重新钻进了树林里,沈辞这才从袖口中掏出金疮药,一边大声嚷嚷着‘安儿我也在换衣服,你莫要过来偷看我。’一边拿起水囊倒了些水在丝帕上,沾湿后伸到后背擦了擦伤口,随即上了些药。
怕凤鸾之闻到气味,又不敢上的太多。
待凤鸾之换好了衣衫后,沈离已经拿了些吃食过来,递给沈辞后并不多留,转身又入了黑夜,来无影去无踪,平添了一份神秘。
俩人匆匆吃了一口,又重新上了路。
“大军就在前面三十多公里外的周家营扎了寨。”沈辞道。
“这绝不是凤翎的作风。”
沈辞轻笑:“安儿好聪明,顾祥贺故意拖延了行军速度。”
凤鸾之蹙起了绣眉,猜想他大概是想在此处将皇上转移走也说不准。想了想,又觉不对,反问道:“沈大人一直跟哀家待在一块儿,又是怎么知晓前方的状况?”
沈辞笑了笑,并不言语。
你欲孤军奋战,我又怎舍得让你以身犯险?必当倾其所能,助你一臂之力。
…
傍近天亮,俩人终于赶到了大军的驻扎地。
怕惊扰了守夜的守军,远远的便下了马,躲在了一处稍低些的土坡上。
其实凤鸾之有些担心,一旦大军驻扎,慕凉傾就有被转移走的可能。人走了,再找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想:得见下哥哥。
“你在这守着,我想办法混进去。”凤鸾之说罢便猫着腰欲窜进夜里,趁着天没大亮,混进去还方便些。
沈辞身高腿长的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将人拽了回来。
“急什么。”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有了响动,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及铠甲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起。
那人迅速的走到了沈辞跟前,猫腰蹲了下来,小声道:“大哥,人确实被转移走了,派去跟着的人传来信儿说,皇上趁着守卫不注意跑了两次,第一次被人抓过来狠狠的揍了一顿,第二次也没成功。”
凤鸾之:“。。。。。。”
“可有被揍哭?”
“哭了,求饶着再也不敢了。”
凤鸾之:“。。。。。。”
沈辞瞥了眼脸黑如锅底的凤鸾之,无声一笑,安慰道:“皇上还小,你小时候挨打了不是也哭?”
凤鸾之没理他,心道:哀家即没挨过揍,更没哭过。
又问:“往何方向去了?”
“顺着周家营往东南方向走了,现在大概行至在十公里左右。”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追。”凤鸾之心想,等抓住慕凉傾,非要再揍他一顿不可,若是哭就往死里揍,不哭就不算了。
她走在前头,并未瞧见沈辞白的似纸的面颊,他忍着痛,从袖袋内的小瓷瓶内又掏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仰头咽了下去,喃喃了一句:“箭上淬了毒啊,难怪这么疼!”
抬手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起身追了过去。
路上,凤鸾之忍不住好奇的问:“刚刚那人也换你大哥,你到底几个兄弟?”
沈辞犹豫了一句,掰着手指头算,“二姨娘生了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三姨娘四姨娘各生个两个妹妹,五姨娘。。。。。。”
凤鸾之:“打住,当我没问。”
沈辞笑了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慵懒模样,又道:“刚刚那人名唤沈夜,与沈离一样,都与我没血缘关系。我十六岁那年跟着家里的船只出海,恰巧当时海上刮起了一阵邪风,附近所有的小船都被卷进了邪风中心,就是那时,我救了他们。
还有沈宁沈河与沈明。当时我把他们全都带了回来,并给了他们足够的银子可以生活上几年,谁料十年后,他们各自学了一身本事后又统统的回来找我。就这样,我一直带着他们,当起了混混头子。”
凤鸾之:“。。。。。。”
忍不住讽刺道:“沈大人真是好本事,明明是一件值得歌颂的英雄事迹,愣是说成了流氓头子收小弟这等不讨喜的勾当,厉害了。”
沈辞仰头哈哈大笑,嘴贱的继续问:“安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凤鸾之:“我喜欢离我远一点的男子。”
沈辞:“。。。。。。”
“哈哈哈,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总会有人独爱我这一种。可我不稀罕,只要。。。。。。”
“沈大人可否安静些?哀家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
俩人一路上拌嘴打牙,虽一夜没睡,倒也不觉得困,时辰过的飞快,没一会儿功夫便找到了沈辞的另一个兄弟沈宁。
此刻,天已大亮。
“大哥,小皇帝自己逃了出来。”他与沈离的高大截然相反,小小的个头,模样偏女相,白白净净,不过木讷劲儿倒是与沈离如出一辙。
他站的规矩,目光扫过仍旧坐在马上的凤鸾之并不做过多停留,继续道:“人在前边,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没得到命令,我没敢擅自现身。”
大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地痞流氓的既视感?
凤鸾之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透过一片半人高的蓬草,确实瞧见了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小人儿奋力的扒开比他还要高半头的草向前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多受些挫折,懂得人心险恶也不是坏事。”凤鸾之垂眼睥睨着沈宁,又问:“挟持皇上的人呢?”
沈宁一脸正气的道:“不小心打死了。”
凤鸾之:“。。。。。。”
“不过我偷听到了他们说什么假太后的事,将计就计让你再也回不去之类的,八成要弄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早,有存稿就发了,哈哈,难道不该给我点表扬么
☆、娶妻
弄。。。弄死?
这话委实粗鲁了些。
凤鸾之沉声又问:“可还探听到了什么?”
沈宁:“没; 人太呱噪,一刀毙了!”
凤鸾之想扶额; 头疼的厉害。
这沈家流。氓军,一个赛一个,从流。氓头子沈辞到沈离再到沈宁; 脑袋里不会只有一根筋吧?
“沈河与沈明也是这么……”凤鸾之犹豫了下,终于找到合适的修饰词,“这么直爽的性子?”
沈辞瞅了眼一身正气尚不知错在何处的沈宁,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耐心解释道:“沈离与沈宁皆是学武出身; 头脑简单; 只会耍刀弄枪。仍旧留在营内的沈夜善伪装变音,一张脸千变万化; 精明着呢。沈河与沈明年纪小些,去年刚及笄,两个小鬼头鬼机灵; 一个善于训兽; 一个善于收集情报及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 皆是各有所长。”
见着凤鸾之没什么反应,又补了一句:“安儿接触多了熟悉后自然会喜欢上他们。”
凤鸾之的心思没在那上面,沈辞具体说了什么也没仔细听; 胡乱的点了点头,凝眉道:“没时间了,得马上回宫。”
既然绑架皇上的小贼都知晓她私自出宫的事,想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是她疑惑的是; 这件事除了未央宫内她的亲信外,连父亲都不知晓,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的?难道说紫鸢没拦住,有人硬闯了进去?
又不大可能,她离宫前下了死命令,硬闯者杀无赦,再者说未央宫外还有司易带着御林军守着,没人敢作死。
“你刚刚说谁善于收集情报?可否帮哀家查探下宫内到底发生了何事?”想着从此地回到宫里少说也得一日半的路程,若是早些探得消息,还可提前想个对策。
话末,又觉得不妥,“想必宫里严实着,怕也查不着,还是算了。”
沈辞不合时宜的轻蔑一笑。
似反问:“严实?连只会轻功的我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也能算得上严实?”
凤鸾之:“。。。。。。”
无言以对。
“是小六沈河。”沈辞见着她尴尬的沉默不语,继续又道:“不用急着回宫,估摸不出今夜就能摸清宫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且等等。不是想要窥视下皇上是如何野外生存的?那就好生瞧着权当看戏了,至于其他,有我在,何须担心?”
“不妥,耽误一刻,便失了一份先机。”凤鸾之从马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小小的姑娘,下马的动作帅气利落,一气呵成。因着女扮男装,脸上粉黛未施,倒是少了女儿家的娇媚,多了几分英气在内。
沈辞目光清亮,盯着她像是猎人盯着猎物那般,眸光闪烁着惊喜的光。
他越发觉得他小媳妇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真是应了师傅的话,顶顶好的一姑娘。
娶妻当娶凤鸾之!此生,不枉活矣!
美滋滋的,好像凤鸾之已经嫁给了他似的。
傻笑间,凤鸾之已然大步的朝着草丛走去欲与慕凉傾汇合,边走边吩咐:“在路上得了消息也可提前做准备,这事还需仰仗沈大人。”
沈辞瞬间梦醒,他阔步上前抓住凤鸾之的胳膊挡了她的去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形象也收敛了起来。
急急道:“既然你装病的事情败露,想必早有人挖好了陷阱等你跳进去,这时候回去,无疑不是寻死,等探得了消息打算好再走不是更好?”
沈辞更担心的是凤鸾之回到宫内出了何事他能力有限,护不得她周全。
见凤鸾之神色不改,又道:“我已让小六去寻秦王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那时我们再启程回京,你掌握了秦王的动向,也算占了先机。”
沈辞言辞恳切字字珠玑,眸光更是真诚到不行。
他少有的正经神情。
这也让凤鸾之心下动摇。
毕竟她试过很多法子去寻秦王的消息想要探得他的底细,只差厚着脸皮去求母亲问她借一借九天阁的江湖势力了。
可惜秦王那人委实狡猾。
在岭南时,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生生一副名门闺秀的小姐模样。带兵出征后又直接弄了个身陷敌军的消息迷惑众人。
她也是没了法子才以摄政王身份逼他回京。哪怕知晓他一旦掌握实权后无意于如虎添翼,想要再扳倒更难。
凤鸾之耸开沈辞拉着自己的胳膊,仰头看他,问:“你真能查到秦王的行踪?”
沈辞立刻竖起了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我保证。”
“哀家有条件,若是沈大人应允了,那就等到你的情报到了哀家再带着皇上回宫,若是。。。。。。”
“都听你的。”他咧嘴一笑,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大白牙。
凤鸾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牙。。。招人嫌的很。
她转过身去负手向前走了几步,慢条斯理道:“第一:不准露出你的牙对着哀家傻笑,第二:不准再唤哀家闺名,第三:离哀家一臂距离。”
“成交!”
答应的十分痛快。
凤鸾之:“。。。。。。”
她顿住脚步扭头冷睨着他。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还没等凤鸾之细想沈辞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时,只听他一本正经的道:“妹妹不是要去看皇上?为何盯着哥哥我一直看?”
那口气,正人君子的不行。
凤鸾之:“。。。。。。”
她沉着脸咬着后槽牙问:“谁是你妹妹?你是谁哥哥?”
沈辞一脸平静的反驳道:“太后不许我叫闺名,又没说不准我唤妹妹。再者说,我是你师哥,唤你一声妹妹总归没错吧?你唤我一声哥哥也没亏着不是?”
凤鸾之:“。。。。。。”为什么每次同沈辞讲话都十足的力不从心?
他的脸皮子难不成是牛屁股最厚的那块肉做的?
算了,沈辞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跟他浪费什么唇舌?
凤鸾之瞪了他一眼后率先进了草丛,连话都懒得同他讲。
沈宁站在一旁看了半响热闹,终于没忍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