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之明显感受到有个硬物抵着她的小腹,即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烫人的热度。
凤鸾之:“。。。。。。”
凤鸾之瞬间石化,身体僵硬的像块石板子,一动也不敢动。
沈辞的神色突变,眼底一片暗沉,他慢慢俯下。身,脸颊贴着凤鸾之的脸颊爱恋的蹭了蹭,对着她的耳廓哑着嗓子轻声道:“安儿乖,别乱动!”
凤鸾之只觉得一股子滚烫的气息如电流一般喷洒在耳廓,痒痒的,袭便全身。那声音像是沾了蜜似的,粘稠的化不开。若不是沈辞的怀抱固若金汤,此刻,她怕是早已被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她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清浅了几分,生怕惹怒了这头欲发。情的野兽。
凤鸾之:“。。。。。。”
这大概是她生怕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害怕一个人,一个哪怕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也能让她不寒而栗的人。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慕凉傾还不知道俩人之间已悄无声息间的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人猿大战,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寻思了一会儿‘通房丫头’这个词的含义,随即“哦~”了一声。眼睛微眯,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声音拉的极长,那一副‘老师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实则还不是个见着漂亮女人就想弄上。床的普通男人’。
他嘿嘿一笑,问:“那。。。老师今儿还去抓鱼么?朕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凤鸾之:“。。。。。。”
沈辞见着凤鸾之一副受了惊的小鸟般惶恐不安的模样,沉吟了片刻,最后道:“不急,是我的,跑不掉。”
凤鸾之:“。。。。。。”
男人放开了凤鸾之,冲着她邪魅一笑,又道了句:“不急!”
凤鸾之:“。。。。。。”
凤。。。凤翎。。。哥哥,你在哪儿?我好像被威胁了!
待凤鸾之从惊悚中回过神来之时,房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如释重负般的大口的吁了口气,腿一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额角上不知是惊吓还是紧张,已经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汗。
她抬起袖子胡乱的擦了一把。又仔细的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安静如斯,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准备溜回自己的院子。
得赶紧回京才行,这地方委实待不得!
将将打开门,像做贼似的露出个小脑袋欲查看下周围状况,谁料身前瞬间一黑,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门前,阻了所有光亮。
男人手中端着一个盖着盖子的汤盅,面色冷冷的,道:“太后,我大哥命人给您准备的乌鸡汤,自昨夜开始熬,汤浓肉嫩,还请您务必喝下。”
男人说话一板一眼,一瞧便是个忠心的。
凤鸾之:“。。。。。。”
昨晚熬的?
沈辞这人。。。。。。心思细腻的可怕!
凤鸾之站直了身子,犹豫的在打开盖子的一瞬间,一股子浓郁的鲜味儿扑面而来,她垂眸看了眼,乳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几颗枸杞跟红枣,再细看,下面还藏着人参当归、川芎。。。。。。
委实大补。
她端起碗,撩开面纱喝了一口大。
务必喝了?哀家偏不!
在男人的注视下,凤鸾之突然冲着男人的面颊“噗”的喷去,满嘴的浓汤如喷泉一般全部喷在了男人的脸上。
“告诉沈辞,让她给哀家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说罢也不等男人回应,绕开他气呼呼的回了自己屋子。
还务必?当自己是谁?
沈离:“。。。。。。”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袖子抹了把油汪汪的脸,心里腹诽着:大哥怎就看上了这么个不知干净的人,还浪费!
凤鸾之回了屋子后立刻让人传了凤翎过来议事,她先是交代了务必要确保慕凉傾的安全,甚至把离望月苑最近的三万驻军兵符交给了他,叮嘱道,若有任何刺杀等意向,无论是谁,不必上报,先斩后奏。
随即又交代了慕凉傾药浴的事宜。
这事本来该与沈辞商议,但是此刻,或许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凤鸾之哪怕是听见‘沈辞’这两个字都会反感,更别提见面了。
所以只好交代凤翎。
“想要抓住下。毒之人绝非几日可完成,我们拖不得,所以只能先以药浴治疗。沈辞是个精明的人,他肯定有法子劝得住皇上。而且,下。毒之人潜伏了那么久,想必对宫内的一切事物早已了如指望,我们稍有风吹草动甚至此次的望月苑之行,想必都会令她有所怀疑。所以,哥哥当即要做的事,一:排查望月苑内所有宫人侍卫,凡可疑之人不要打草惊蛇,秘密控制严刑逼问。二:药浴要秘密进行,除了沈辞外,任何人不得而知,让他管住慕凉傾的嘴。”
凤翎一一应下。
他见着凤鸾之收拾东西,疑惑的问:“安儿这是要回宫了?”
“嗯,明儿早朝,我怕紫鸢应付不来,那丫头,咋咋呼呼的,容易出纰漏。”
凤翎有些担心:“你昨夜才来,又没休息好,身子怎能受得住?”
凤鸾之整理好包裹后放于桌面上,笑了笑,道:“哥哥放心,我结实着呢,之前时长跟着母亲。。。。。。”
说到此,她话音徒然一顿。
果然,凤翎的神色阴沉下来。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拉着椅子朝凤翎跟前挪了挪,靠着他而坐,这才又轻声道:“哥哥,我知道你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爱护母亲甚至她常年在外游历而父亲待她始终如一,你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带着女儿家的我东奔西走,而不是你。其实之前我也不懂,这次独自回来之前,母亲与我谈了好久。”
她见着凤翎的目光终于肯与她对视,欣慰的笑了笑,又道:“母亲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她说她一直在找能回到自己国家的法子,她说她有必须回去的理由。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种言辞,但是我相信她的话。这么多年在外,母亲教会了我很多闻所未闻的本事跟道理,她告诉我什么是责任、女人该如何活,她也教会了我‘宿命’不是天定而是人为。
她说,自己的命就该由自己来掌控!
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的入了宫,去替父亲完成他承诺先皇的事。因为我知道,我有能力做好。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母亲说,在这个社会,女人是弱势,所以她才会带着我走南闯北。她说哥哥会有更好的前程,哪怕她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活出一个璀璨的人生。所以,哥哥,不要埋怨母亲,像父亲一样,给与母亲最好的信任,好不好?”
凤翎愣愣的听着凤鸾之的话。
他从未开诚布公的与她聊过慕白茯的事。
他心道到底是怨恨的,怨恨慕白茯自打他懂事以后,几乎从不在家,他没有得到一个孩子该有的母爱。
可听完凤鸾之这么一说,他好似忽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保护妹妹,给妹妹更多的人生选择机会,而不是让她依靠娘家威望嫁人过活,如个傀儡一般。
他懂了。
他的情绪仍旧不高,不过神情较刚刚好了几分。默了半响,道:“我会试着理解她。”
可我更想她!
凤鸾之虽是笑着,眼眶子却微微的泛了红。
她沉默寡言冷静自持的哥哥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需求母亲的爱。可是母亲却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自己。
她连忙站了起来,笑着道:“哥哥,那我回京了,皇上就交给你了。”
凤翎也站了起来。
“这里距京城一百多公里,路途遥远,你一个人我委实不放心,我派个人护送你回去。”
“不了,人多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放心,我生存技能强着呢!”
见凤鸾之坚持,凤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凤鸾之离开后不久,他派了自己的亲信远远的跟随着。
…
凤鸾之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到了未央宫。
一路上,她始终垂着头,走的小心谨慎,临到了未央宫,宫人宫女们也都有条不紊的忙着各自的事情。
“那边儿的花都落败了,差个人换盆新的。”
“别在那小声嘀咕,有什么事大大方方的说,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私下瞎嚼舌根子,撕了你们的嘴!”
凤鸾之远远的便听见了紫鸢的说话声,声音略微有些尖,气势很足,倒是个能拿住人的样子。
待走近再看,她冷静自持的坐在殿中,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凤鸾之笑了笑,自己还小瞧了她。庆幸紫鸢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将家照看的很好。
谁料心思还没落下,突然一声惊呼,紫鸢拎着裙摆呼啦啦的跑了过来,带着哭音儿拉着凤鸾之的胳膊,一边摇着一边委屈着道:“小姐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得出去找您了。”
凤鸾之:“。。。。。。”
请忽略她刚刚对紫鸢的评价。
凤鸾之甩开了她的手,一边朝内殿走去一边问:“出了什么事?”
紫嫣紧跟在后头,道:“今儿有不少大臣前来觐见,直至宫门落锁才离开。都是秦王派系的,据说岭南那边出现了前朝余。孽大肆造反,秦王带着人前往镇压,这会儿人却不知所踪。您不见他们,他们就在含元殿外叽叽歪歪的说您以权谋私,想要置秦王于死地。。。。。。”
凤鸾之突然顿住脚以至于紫鸢反应不及直直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哟”一声。
凤鸾之冷凝问:“你说什么?秦王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 沈辞:二晓啊,我今天动情了。
二晓啊:然后呢?
沈辞:安儿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二晓啊:你自己觉得呢?
沈辞:喜欢的女人在怀,动情是r
☆、起兵
凤鸾之连晚膳都没用,急急给岭南的探子写了封飞鸽传书。
“跟着太皇太后的人可是有了消息?”
紫鸢道:“小姐所料不差,太皇太后确实秘密前往了空灵山,果真是去找了秦王。”说到此,她幸灾乐祸的笑了声。“去有什么用?人都失踪了,肯定是见不着了。”
凤鸾之闻言忽而拧起了绣眉,她心思一转,突然有了个猜测。
或许秦王根本没有失踪,而是自己躲了起来。
她不信慕言真的能做到对朝中的政向闭目塞听不闻不问,想必他也在时刻关注着宫里的一举一动。
那么太皇太后出宫本就不是秘密,他又岂会不知?
再者说,前朝余孽举旗策反自打北凉开朝以来就未断过,怎就堪堪等到太皇太后出了宫,秦王才去带兵镇压?
想通之后,凤鸾之反而更加困惑不解。
“慕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何故要躲?”她双目放空,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黄花梨雕龙画桌面,沉思着自言自语的小声念叨。
想必太皇太后是请不回来秦王了,现如今,哀家只能兵行险招、将计就计。
…
彼时,位于余杭界内的一处绿柳成荫的官道上。
一名身穿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的男子正素手握着马鞭,策马飞奔。
他墨发如瀑、衣袂翩翩,随着暖风飞扬。
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名身着玄色锦文暗花长袍的男子,正夹紧马肚挥动着马鞭奋力追赶他前面的人。
“公子,我们要不要休息会儿?已经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了,屁股都已磨出了老茧。”
灼光的吼叫声被风吹散在空气里,待传到慕言耳中时,只剩下如同游丝般的声音。
他笑着回头望了一眼,见着灼光追赶的吃力,连脸色都急的通红,不免稍稍勒紧了缰绳,慢下了速度,待灼光追上来与他一齐之时,刚欲开口说‘镇子就在不远处,我们找家客栈落脚’时,灼光已经奸笑着超赶了他,还不忘回头道:“咦,公子,你没有我快哦!”
慕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始终像个孩子似的,若不是那一身通天遁地的本领,真不晓得他该如何保护自己。
一个时辰后。
慕言已经早早的沐浴歇下,此时,门外传来不友善的敲门声,声音颇重。
“公子,公子你睡了么?公子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咱们要歇脚?我多走了十几公里,屁股已经磨出老茧!”那一副小媳妇受了气的模样,让开门的慕言委实笑了好久。
“屁股不是早已磨出了老茧?”
灼光:“现在更重了了。”
“那也怪不得本王,是你跑的太快,本王哪有机会说?”
灼光:“。。。。。。”
…
第二日清早,灼光差店小二送了好些可口的早膳进了慕言的房间。
他大刺刺的坐在慕言身边,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一边仰头囫囵着问:“公子,既然夫人都亲自来找你了,你为何还要借故躲了?”
慕言小口的呷了口白粥,待喝完后拿起巾帕擦了擦嘴。他动作优雅、气质出尘、隽秀的眉宇间总是带着丝丝笑意,温润如玉,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擦嘴动作都能彰显出不凡的气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或许说的就是他吧!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推开窗,骄阳瞬间洒进屋内,将他月白色的长袍淬了满身光亮。他吸了口气,闻着空气里漂浮着的淡淡花香,唇角半勾,嫣然一笑。
神情悠闲惬意。
“本王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可我们迟早都是要回京的啊。”
慕言悠悠转过身来,笑的温润,道:“既然迟早都要回去,那晚些时日又有何妨?”
灼光将口中的包子咽下去后,又举着茶盅仰头灌了一大口的凉茶。
随即抬起袖子粗鲁的蹭了把嘴巴,叹了口气,道:“哎,回头夫人又得埋怨你了。”
慕言笑笑,不以为然的道:“听闻余杭景色多奇观,趁这机会,本王带你多转转!”
“啊?”灼光表情痛苦的不想走。“余杭美食也很多,要不我们去街上转转吧?哎?公子,你别走,等等我呀!”
这边将将出了门,那边就有一位一身玄色紧身衣袍、手持佩剑带着斗笠的男人迎了上来。
“公子,京城的飞鸽传书。”
慕言伸手接过,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纸条的一端,右手拇指慢慢的捻开。
黑色的墨衬着修长的手指,更显白嫩。
他眉眼弯弯,轻声一笑,道:“看来本王还需在外多转些时日了。”
灼光伸着脑袋往前凑,去瞧纸条上的内容。
他“咦?”了一声,蹙起了眉头,不解的问:“太后这是要作甚?”
慕言笑着侧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灼光见慕言不应话,也不再多问,反正他不关心朝政。
“公子,那我们何时回京?我想吃乌鱼蛋跟驴打滚。”
“待。。。呵,待时机到的时候!”
灼光:“。。。。。。”
没说一样!
…
这一日早朝,连着数天沉默不语的内阁次辅顾祥贺终于有事起奏。
他出列、上前一步位于殿中央,拱手道:“老臣听闻秦王率军攻打位于空灵山以南的当壁镇反贼时,受重伤后不知所踪。秦王乃是先帝唯一的哥哥、先祖爷仅存的皇子,所以老臣恳请太后出兵镇压反贼,营救秦王。”
刑部尚书李琦乃是顾老的得意门生,为人精明,处事圆滑,与顾祥贺乃是八拜之交。
他出列,拱手道:“臣附议!”
户部尚书王展翼,顾祥贺的亲妹夫,出列道:“臣附议!”
兵部尚书吴文青、光禄寺卿李宣。。。。。。
哗啦啦的站出来一堆人,皆是一句‘臣附议!’
凤鸾之轻蔑一笑,呵,还真是好朋友一起走啊。
她虽知晓哪些人为秦王派系,不过自打她接管朝政以来,还是第一次爆发这么整齐的一次站队行为。
她镇定如斯的坐于珠帘之后,语气凉凉的,问:“依次辅大人看,该派何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