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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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 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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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具体哪里不妥,他却想不出来。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那片山林,想起那山林之中的那一百余骑倒下的陈军精锐,似乎也在提醒他,陈军不可能为了给他们一个假情报,就故意让这么多精锐白白送死。
    那些人可都是真正的精锐,五百铁鹰剑士围攻百余骑,最后都还付出了二百余骑的代价。尤其是那名将领,更是勇猛无比,如果不是太子薛仁杲率军前来,他们肯定还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再想起先前陈军与吴军的江东之战,陈破军也是亲率军前往增援。这一次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按陈破军一惯的作法,他领兵来援是很可能的事情。
    朔方秦军大营,夜色下,近四万名秦军已经集结。十大营的将士们,全都整装待发。
    薛仁杲一身黑色铁甲,跨坐战马之上,手持大铁戟,望着前面那肃杀整齐的军队大声吼道。
    “你们的刀都磨快了吗?”
    “一刀就可以斩下十个陈军的人头!”
    “你们的长枪够锋利吗?”
    “一枪可以戳穿十个陈军的屁眼!”
    “你们的弓箭都校准了吗?”
    “准得很,一百步外就可以射穿陈军的眼珠!”
    “大帅,我们都准备好了!你放心,我们兄弟都准备砍他奶奶的!”副将薛怀良与铁鹰剑士营的校尉薛怀义兄弟两一左一右的站在薛仁杲的前面,大声回答道。
    “大帅,下令吧,弟兄们一起追随殿下活捉陈破军!”
    薛仁杲满意的看着全军被点燃的战意,先前他还担心这四万人中毕竟有七成以上都是刘武周的旧部降兵。不过看众的表现,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完全成了秦国之兵了。扬手止住众人群情激奋的请战叫嚣,薛仁杲带着微笑点头,手中铁戟一挥:“出发!”
    风中响起秦军的马蹄声,薛仁杲一如既往,一马光先,首先率铁鹰剑士营与亲卫牙兵营、飞骑营共一万五千轻骑先行,副将薛怀良则率剩下从陇右带来的陇右胡兵两营六千,后周归降之兵整编而成的三营九千人马,再加上刚征召的新军两营一万,共计两万五千步兵则紧随其后。
    呜呜呜————
    大军拔营,全军出征。
    风在呼吼,马在咆哮,四万秦军连夜出发。整个大营成为一座空营,连朔方治城岩绿城,此时都只剩下了一支三千人的新军营,留守等待着辎重营的到来。
    一路飞奔,薛仁杲很快就将步兵大部甩在了身后。连夜越过古长城,奢延水岸边的儒宁城已经在望,这是进入雕阴的第一座城池,按情报,这里有陈军的一支三千人的军队驻守。不过这三千守军并非真正的陈军,而是先前陈军入陇上时投降陈人的后周军队。
    “勇士们,准备出击!战斗临近,薛仁杲的的热血急速沸腾起来,“用陈军士兵们的鲜血洗刷你们的战刀!”
    “殿下,不等步兵们一起攻城吗?”薛怀义有些担忧的道,他们的一万五千人都是轻骑,攻打这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儒林城,明显有些不太适合。
    薛仁杲摇头:“兵贵神速,城上的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眼下不攻,更待何时。就算多付出些损伤,只要能早点拿下儒林城也是值得的。进攻!”
    薛怀义此时也甩去了心中的那点担忧,迅速的回到阵前,拔出长刀向着还在沉睡中的儒林城一指,大喝道:“吹号,进攻!”
    秦军短促而激昂的军号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月光下成群的骑兵向着那黑夜中高大如怪兽般的城墙处猛冲而去。城头上响起了急促的警钟之声,守军终于发现了敌人的到来。
    火把一支支燃起,诸多的人影在城上影影绰绰,慌乱奔走。
    奔驰在最前面的是薛怀义指挥的五千铁鹰剑士营,这些由各军中精锐抽调组建的新铁鹰剑士营,步骑皆善,此时骑在马上奔驰中,却已经齐齐拉开了骑弓。
    五千张骑弓几乎同时射出长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整个城头上的星光为之一暗,数千支长箭已经摭天盖地的笼罩了整个城头。无数的惨叫声响起,那些在秦军进攻下还纷纷点燃着火把的守军,完全成了一个个的活靶子,一轮箭雨过后,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守军中箭倒地。
    铁鹰剑士营的士兵们不愧为精锐之军,不但马步皆善,此时骑射起来也丝毫不差。
    “牙兵营,飞骑营抢夺城门!”
    在铁鹰营的弓箭压制下,开战还没到半个时辰,城头上的守军已经完全被压制的抬不起头了。没有了城上的阻击,秦军的牙兵营与飞骑营已经从容下马,然后迅速的砍来了不少的树木,迅速的制作起了简易的攻城云梯。
    数十架云梯几乎同时搭上了城头,守军冒头试图推倒云梯,可刚一冒头就立即被无数的弓箭笼罩。如此几次,城头再无守军出现,那些口中咬着钢刀的牙兵营以及飞骑营的士兵已经在战鼓声中跃上了城头。
    月上中天之时,儒林城的北门已经缓缓打开,雕阴城的北门户洞开。。。)

第921章 兵不厌诈
    以前在长安城,她只是一个卑微的歌伎,先是在杨素府中,后来又被转卖到了宇文述的府中。细起其来,在杨素府中之前,其实她还是建康谢家的歌伎。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太小,只是在谢府中接受训练,并未服侍过人。
    曾经她以为,她的这一生就永远是一个歌伎了。却不曾想,那一次的一见之后,就让她的心中狂跳不已。那一个让她深刻的眼神,引诱着她半夜出奔。
    滔滔的黄河水浪在脚下奔腾,透过跨下战马,还能看见这座只用了不到一个晚上,就搭建起来的神奇铁索悬桥的桥板间的空隙下那浑浊的河水。
    上一次离开关陇是什么时候?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心中忐忑的出奔歌伎,心中还在担心着被宇文府的人发现。转眼数年过去,再回关陇,她却已经一身铠甲,骑着高大火红的战马,在她的身后,还有足足五千直属于她的女军营。
    有过上一次带兵江东的经历,这一次她听到皇帝要亲自率兵增援关陇之时,她就第一时间去求见了皇帝。原本以为,那个让她一直迷醉的皇帝可能不会同意,却没有料到,他只是笑着打量了她几眼就道:“你想去,没有问题。”
    不过她似乎有些理解错了他当时的目光,原本以为这次西行,她会有机会真正上战场。上一次驰援江东,虽然他也让她带着她训练的女兵营南下。可是最后。声势很大,战斗却根本没打过像样的。陈军一过江,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战斗。前前后后,她披着那身华丽的铠甲。却连一个敌人的面都没有直接碰到过。
    这一次,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抓住机会上战场上亲自打上一两场。一路上,她甚至拒绝了他安排给她的马车,而是穿着她的铠甲骑着战马一直跟女兵营一同行军住宿。
    不过皇帝似乎并不打算如她的意,大军刚出洛阳的第一天晚上,皇帝就派人传她晋见。然后,在皇帝的淫笑声中。她整晚上都没能再回去。甚至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也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时候起的鬼主意,居然声称穿着铠甲的她更漂亮,甚至还拿出了一套用白犀牛皮所制成的华丽皮甲。
    整副皮甲都染成了紫红相间的亮丽颜色。更加让她羞涩的是,那铠甲虽然华丽珍贵,可是居然上下镂空,尤其是在胸部和大腿等位置,更是完全镂空。在那精致的镂空图案下。皇帝又不许她穿上战袍,里面的亵衣抹胸被完全透露了出来。
    她越羞涩,皇帝越兴奋,然后便是大战三百回合。一战到天亮。
    她们从洛阳出发,总共兵马是五万人。其中骑兵两万,步兵三万。几乎把洛阳的最后一点兵马全都带了出来。原本翟无双也是想要来的,不过临出发前却被御医诊断已经有了身孕,另外的淑妃李秀宁则在江东刚回来时就已经诊断有了身孕。两个和她一样喜欢带兵的女人怀了孕,登时能随行的便只有了她一人。
    大军走的很快,一路上行军也十分隐秘。只三天时间,大军已经从洛阳到了河东,然后经过了孟门过了长桥飞渡的黄河。
    一连三个晚上,皇帝都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第一天晚上是那镂空铠甲,第二天晚上却又换了薄纱让她歌舞。第三天晚上,更是拉着她在黄河直接来了个天浴,惊的她一直蹲在河水中不敢起来。
    一想起这几个晚上来的荒唐之举,她不由的脸色飞红,火辣辣的。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虽然心中总是告诫自己,太荒唐了。可越是如此,这种荒唐和羞涩的感觉却更加的刺激着她。让她觉得整个人都似乎被引诱,然后欲罢不能,沉迷其中。
    今天早上,大军正准备启程之时,皇帝突然策马来到她的营帐,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皇帝已经如狼一般的扑了上来,把她身上的衣物扒光,然后就在那小小的帐篷之中颠鸾倒凤,白昼宣淫起来。最后甚至还被前来催促她起程的女副将给撞见,一想来就让她有种想要直接跳到黄河里去的感觉。现在,后面的那些女军们,还不知道如何在背后议论于她呢。
    张出尘愤愤的咬着嘴唇,看着前方那黄色的龙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今晚决不再任由皇帝引诱,再陪他各种荒唐。
    一路上她都在进行着这种胡思乱想,连大军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对岸的延福城都没有发觉。
    进入延福城之后,大军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立即入城停驻。皇帝第一时间派人传他入见,等张出尘一身铠甲宝剑进入皇帝临时入住的将军府中,准备着拒绝的话语时,抬头却发现来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全军校尉以上军官皆已经到齐。
    年青的皇帝此时一脸严肃,并没有这几日中那半点荒唐的影子。
    “诸位,有件事情朕要告诉你们!”
    在座诸将闻言都不由心中一紧,皇帝表情如此严肃,难道西征军已经败了?究竟是萧关被夺,还是主动进攻薛举的陈克敌兵败,又或者是陈叔明元帅与陈节相国被宇文成都击败,没等的及援兵的到来?
    “西征军出事了?”
    “不。”陈克复摇了摇头。“出事的不是西征军,而是薛举。”
    陈克复很平静的道:“刚刚收到的萧关急报,陈克敌突袭灵武,已经拿下了灵武郡,并生擒了薛举。另外,陈克敌用薛举的玺印,调五原薛仁越往五原,然后与胡海在磴口伏击合围了薛仁越。薛仁越兵败逃回五原,五原却早被黄君汉先一步利用薛举的印信兵符夺下。薛仁越被黄君汉诱入城中,兵败被俘。”
    皇帝说的如此平静。可是在座的诸将领们却齐齐一顿。
    张出尘手指猛然一握,惊问道:“陈将军击败了薛举、薛仁越父子,并且已经夺下了河套灵武与五原二郡诸城?”
    “没错,就是如此。”
    “可之前陈克敌的奏报不是说。薛举五万兵马囤灵武,薛仁越三万兵马驻五原吗?这薛举父子加起来可是有八万之兵,陈克敌将军自萧关引兵出战好像只有一万五千人吧?这前后短短时间内,怎么不但击败了秦军,还生擒了薛举父子,攻夺二郡?”
    “陈克敌是一员天生的将军,朕早知道他不会鲁莽行事的。”陈克复手指划过剑柄。“这一次陈克敌虽然用兵行险,不过他的做法并没有错。面对关陇错踪局势,没有消极的选择坐以待援,而是选择主动出击,化危局为转机。这是一种积极的做法,大有名将之风。这一次,朕要重重奖赏于他。”
    刚刚出征前才被告之当上了皇帝老丈人的观郡公杨仁恭已经晋爵观国公,算是恢复了隋时爵位。这一次,他也随军出征。算是增援兵马的副帅。王仁恭乃是隋朝皇室,常年领兵在外,也在地方担任过官职,对于薛举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尤其是对于薛举那个一向桀骜不驯,可却又勇猛绝伦。还十分残暴,更加没有信义的儿子薛仁杲印像深刻。
    “薛举和薛仁越虽然被击败俘虏。可是薛仁杲还在。榆林常仲兴还有两万兵马在手,另外薛仁杲更是率五万大军就在朔方。一旦薛仁杲得到消息,按此人性格,只怕他不会就此罢休啊。”
    “薛仁杲确实不会罢休!”陈克复道:“薛举被俘,薛仁杲这个秦国太子可就能名正言顺的进位秦帝了。而且事实上,薛仁杲也确实没有投降的意思,他已经率领四万兵马从朔方出发,昨日夜已经攻占雕阴北大门儒林城了。”
    杨仁恭面色微变,他也是沙场老将,当初隋朝多次边关征战。几次征辽之战都参加过,在第三次征辽时,杨玄感叛乱,猛攻东都。当时杨广就是派宇文述与杨仁恭及屈突通三位大将飞骑回中原,镇压杨玄感叛军。杨玄感兄弟最后被他们逼的走投无路,自刎而死。
    战阵经验丰富的杨仁恭从皇帝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疑惑,“陈克敌将军飞鹰传信刚到,恭仁杲怎么可能比我们还早得到消息?”
    陈克复神秘一笑:“不,薛仁杲现在还并不知道灵武与五原的消息。甚至连长武的宇文成都也还没有收到这个消息,我们是仅次于陈克敌与陈叔明元帅,第三个知道这消息的。”
    “难道是巧合?”杨仁恭怎么看薛仁杲的这个进攻,都有些突然。如果换成他是薛仁杲,绝不可能这个时候进攻儒林。秦军最好的选择是坐山观虎斗,等陈军和许军两败俱伤时再跳出来,才是最应当的。
    看着诸将疑惑的表情,陈克复微微一笑:“薛仁杲突然进攻儒林,那是因为这是朕的意愿!”
    原先驻守延福城的李君羡突然神色一动,犹豫道:“昨日上县的豆卢达将军突然派赵破陈率一百轻骑前往定安陈大帅处送信,而且还让他走的是与朔方边境的古长城小道。难道?”
    “没错,这个命令是朕飞鹰传旨让豆卢达下的。赵破陈也是朕点名指派的,连路线都是朕安排的。另外,赵破陈与他的那一百轻骑昨日黄昏已经在朔方边境被薛仁杲伏击,包括赵破陈全军覆没,他携带的信件也被薛仁杲获取。那信上所述,乃是朕将亲率兵马入陇增援,且时间就在明后日渡河入陇。”
    杨仁恭面色苍白,忍不住问道:“为何?”
    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如果皇帝的目的是故意透露消息给薛仁杲,那方法有很多。可如果只为了透露消息,就要让一位大将以及一百忠心将士无辜送命,这却已经非明君所为了。
    陈克复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
    一侧的特勤司司长张锦已经站了起来,目光直视杨仁恭,证据冰冷道:“因为,赵破陈是一个间谍!”
    “既然知道他是间谍,为何不公开审判?”杨仁恭对于赵破陈的身份也有些了解。赵破陈原是隋军低级军官,后来隋末乱世,江南世族反叛,陈破军也加入了江南世族军队。再到后来,与杜伏威有仇的赵破军过江投入屈突通麾下,成为一名陈军军官。后来在与南陈的对峙之中,赵破陈一直表现出众,屡立军功,逐渐提升。
    后来还曾由屈突通保送讲武堂,出来后更是多次立功,如今已经是正四品的虎贲郎将。也许是因为赵破陈的降将身份,让杨仁恭有种同类之感。眼下见他如此而死,心下不由戚戚。
    张锦与杨仁恭对视,冰冷道:“赵破陈为吴军秘谍,多年来隐藏极深。曾经多次暗中向吴军传递军情,调查司早就怀疑上他,一直在搜罗证据。如今证据早已经完备,这一次正好用的上他,就直接借薛仁杲之手除之。而且,死于薛仁杲之手,陛下还可以不再追究他家人的罪责,表面上,他是为国而战死,他的家人还能得享他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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