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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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 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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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克复一愣:“只是一个女人,有这么严重吗?”
    门下省左侍中魏征马上跳出来道:“当然严重!以前楚庄王想让楚国强大起来,聘用一个叫詹何的人,问他治理国家的道理。詹何回答说,帝王自己先做好吧。”
    “这个詹何好像是所答非所问啊。”见到诸臣群起而攻,陈克复也知道今天自己不被大臣们训一顿是难以过关了。虽然被这么一群出口成章,顿首经典的大臣们教训,让人不爽,不过陈克复也知道这些大臣都是文臣,而非武将。对于武将,陈克复自有一套。可是对于文人,有时这些人更像是顺毛驴,你顺着毛摸还好。要是逆着来,这些人可是不知道什么叫君王威严的,甚至对他们来说,如果因谏言而被处置,也许是一个更好的证明自己的机会。陈克复可不想以后被人当成了史书上君王的反而教材,当忍则忍。
    魏征微笑了一下:“其实是楚庄王没有听懂,于是再问詹何怎么样才能让楚国强大。詹何说,没有听说过能管好自己的帝王,治理的国家反而是乱糟糟的。所以,古代圣明的君主,都是从自身做起,才能推及到治理国家。陛下应该听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吧?”
    陈克复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如同一个私塾里被教书先生那教鞭所威慑住的童生。
    魏征:“只有自己管好自己,才能管好一个家。能管好一个家,才有可能治理好一个国。陛下想想,修身不好,不明事理,连一家人都摆不平的人,怎么能摆平一个国家,谈何治理?”
    “有道理。”陈克复现在是真佩服这些大臣了,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他们却也能马上扯出这么一翻大道理来,最后不说到你吐,他们都不肯罢休。
    魏征继续道:“臣知道,陛下每次征战,一定是身先士卒,武功是如此,文治天下,同样的道理。”
    陈克复如同一个知错的孩子一般,谦卑的道:“嗯,朕懂了。”
    “朕不需要杀了杨家小姐吧?”
    “当然不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错了便何,何必杀杨家小姐呢,那可是一条无辜的生命,陛下切不可因自己的过错,而把责任强加到他人身上,这非明君所为啊。”
    见魏征他们似乎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陈克复暗暗咬了下牙齿,忍耐也几乎要达到一个极限,沉声道:“召集诸位大臣们深夜至此,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商议关陇军情吧!”
    ps:太监:太监这一词语是始源于隋代,隋代设内侍省,省设官,太监二人,少监二人。因为内侍省皆宦官,后世便渐将太监一词演变成了宦官的通称,甚至含有贬意。不过在隋时,太监并不指宦官,而是指高级宦官。(未完待续。

第919章 城彼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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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
    短促的牛角号声响起,在奢延水的两岸久久回荡。一群乌鸦从山林间惊惶飞起,杂乱地穿过西坠的夕阳。
    嘈杂的鸟叫消逝之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从北方飞旋而来的山风如刀锋般掠过河套的旷野,将号角的声音一丝丝扯散。
    雄浑的戈壁与山岭中,起伏着狼群出猎的嚎叫。
    一队骑兵列队奔驰,掀起滚滚烟尘,隆隆的马蹄声中间杂着刀剑的铿锵,众多战马喷出的气雾中,隐现着无数历经风霜的脸。骑兵后面是整齐的步兵,沉重划一的脚步和着同样节拍的铠甲哗哗震动声,如远山渐进的闷雷,势如破竹地在山岭前一望无垠的戈壁上滚动。长长的队伍没有人说话,林立的长枪寒光涌动,齐刷刷的横刀中,间或闪现着一两个残缺的崩口。
    肆虐的朔风卷动着队伍脚下的尘土,腾腾的热气从坚甲利锐里奔泻而出。
    摄人心魄的军威使强劲的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队伍面前嘎然止步,只是屏息轻拂队伍的战旗。
    黑色的战旗迎风招展,红色的旗旌尤为醒目,旗面上是红色的大字“秦”。
    朔风飞舞。一片肃杀。
    军鼓擂动。号角齐鸣!
    “太子殿下到!列阵迎接!”
    军营大门轰然洞开……。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此刻正沉钝地坠入西北连绵的戈壁后面,略为乌黑的云彩被勾勒出金黄的镶边,映衬着戈壁与山岭间上连绵的营帐。
    戈壁傍晚的风是寒冷的,数以千计的旌旗在冷风中翻卷飞扬,拍散了军营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温暖的篝火边,围坐着一群群甲衣未解的将士,他们忠实的战马喷着响鼻,烦躁地刨着蹄子,急匆匆地咀嚼着嘴里的草料。
    这里是河套地带戈壁上的朔方,被称之为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的朔方。
    朔,北方也。朔又指北方的寒气,北方很冷。又可称朔方。汉武大帝在此驻城时,取《诗经》中“城彼朔方”之意,命名为朔方郡。
    这里曾经是梁师都起兵之根基,也曾经被刘武周吞并,现在,驻守于此的这支精悍之军则是秦军。西秦太子薛仁杲亲帅的秦军,一支一路上从陇上沿着河套最终打到这里的强军。
    秦国太子,秦军东征副元帅薛仁杲微眯着眼,正站在营寨的了望台上观望着有些躁动的军营。自十一月末起,薛仁杲带着一万轻骑自乌兰城出发。夺灵武,下五原,破榆林,最后一路打到了朔方、盐川、弘化。掐指算来,出征也有半个多月。可一路沿着河套差不多绕了一个大圈,转战千里的秦军不但没有被拖跨,反而越打越强。当初出征时他只率一万轻骑而出,可是现在,就在此处军营就有四万人马,另外在盐川、弘化二郡还有他派出的一万兵马。
    一连串的胜利已经让他部下的秦军将士们忘记了之前鸡头山的败仗。将士们士气高昂,全都被一系列的胜仗所鼓舞,希望能够一鼓作气拿下雕阴郡,截了陈军后路,然后一举灭了陈军。高秦凯歌而还。
    “各营都到齐了吗?”薛仁杲问。
    “殿下,各营中抽调精锐组建而成的新铁鹰剑士营5000人马刚刚到达。另外殿下帐下牙兵营、飞骑营10000都已经到齐。后周归降之兵整编而成的玄甲、虎贲、骠骑三营9000人马并陇右蕃兵两营皆已到齐,另有二营刚征召的新丁10000也已经到齐,至日落时分,全军除辎重队外,十营士兵共计34000人皆已经就位。”回答的是副将薛怀良,“已有哨骑来报,他们正在奢延水以西60余里德静镇,明日晌午前到达。”
    辎重队不仅载有大批粮草和易耗军械,更重要的是诸如车弩、投石机,攻城车等攻城必不可少的重型武器。从朔方进入雕阴,必须翻过古长城,第一道关口便是群山之间的儒宁城。
    儒宁城北面依山,北临奢延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陈军在此有三千守军驻守,没有那些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要想攻下它就得拿命却填,拿时间去耗。
    “榆林的常仲举将军刚派来信使,说已经按殿下之命,派人渡过黄河入河东定襄大利城面见突厥可汗统叶护。告之殿下欲与其联手对付陈破军,更言明我大秦即将攻陈,希望他们能援以帮助。不过常将军回报,统叶护只是见了派去的使者一面,收下了重礼之后,便只让手下军师谋刺加接见,然后再不露面。关于借兵一事,更是支支唔唔没有一个明确答复。殿下,突厥人已经和许军结盟,常将军也说我们的使者在大利见到了宇文士及和沈落雁两人。殿下,现在宇文氏与突厥人搅在一起,正陈兵长武,不如我们直接出兵延安,然后顺着洛水直杀到长安去。。。”
    “有你杀个痛快的时候,慌个什么?”薛仁杲冷冷道。
    “给常仲兴发信,让他再准备一批厚礼往大利,统叶护既然肯收我们的礼,那我们就多给他一些。就丝绢500匹,彩绣20缎,黄金一千斤,美女百人吧。”
    薛怀良忍不住长吸一口气:“这么重的礼物,都够军用许久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日他吞下去,以后我们再想办法让他加倍吐出来就是了。突厥人现在和宇文氏搅在一起,我们要想夺下关陇,就避不开他们。现在送重礼给突厥人,也不求他们真的出兵支持我们,但求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直接插手我们与宇文氏的争斗就行了。关陇,终究是我们薛家与宇文氏之间的争斗。”薛仁杲淡淡道。
    眺望南方许久,薛仁杲轻轻叹息一声,那远方之南,便是长安。上一次,薛家大军曾经攻到长安城下百里之处,可惜最后功亏一匮。
    皱了皱眉头,薛仁杲有些烦躁的拍着护栏,犹豫许久才道:“再给常仲兴与晋王发信,让他们务必坚守五原与榆林,小心防范突厥人。河套一带,正是关陇最富裕之地,现在我大秦正需要补充恢复,河套之地绝不容有失。”咬咬牙,又道:“再派一队人去长安,跟宇文化及表示,只要宇文化及不攻打我们,我们愿意自降一等,去帝号降为王。秦国从此为许国之附庸,并表示我们愿意出兵帮助许军断陈军后路,一起夹击陈军。另外,记得多带些礼物,把从刘武周宫殿中抄出来的金银玉器全送去长安。”
    经上次与宇文承趾的那一仗之后,薛仁杲的脾气却也好了许多。更多的,他现在开始全盘考虑,用脑的时候更多了。这一次吞并刘武周,更让薛仁杲看清,有的时候,武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适当的示弱,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如果不是战前示弱于陈军,并假意归降,他们又岂能如此轻易的灭了后周。现在,面对关陇许、陈、秦三国局面,他不由的再次的想要重演故伎。
    虽然秦许两国之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薛仁杲相信自己的这个谋划,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就算宇文化及明知他的打算,可在这种三国混战中,他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他不接受秦许攻陈,那么他就得考虑被秦陈攻许了。
    当天边最后的一缕金光落下,天地为之一暗。
    就在这个时候,一骑飞奔而来,直入营寨。
    “报,殿下,前方监视儒宁城斥候发现傍晚时一支陈军骑兵小队出城,正向西而去。”斥候气喘吁吁报道。
    “人数多少?”
    “约两百骑左右,好像是在护送什么重要人物,百余骑皆精锐!”
    薛仁杲捏着满是钢针一般胡须密布的下巴,沉思了一会后大声道:“立即调五百铁鹰剑士,告诉他们,这是检验他们的时刻到了。来人,给孤披挂备马!”
    片刻之后,一身披挂全副武装的薛仁杲已经跃马挥戟,率着五百重组的铁鹰剑士营飞骑出营,直奔向南。
    古长城下的山道之上,此时已经是一片血腥。在毕毕剥剥的火把爆裂声中,摇曳的火苗照耀下,到处都是还没有来的及凝固的鲜血,以及满地的残肢断臂。
    未死的战败者躺在地上呻吟,一小队血染征袍的秦军剑士手提大剑,正不论死活,在挨个的陈军战士身上收割着首级。
    “殿下,搜到一封信!”剑士营的校尉薛怀义踏着大步上前,一手擒着一名已经昏死过去的将领装束男子,一手捏着一封已经被血染红的信件。
    薛仁杲急忙打开,匆匆,下一刻,发出哈哈大笑之声:“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第920章 夜夺儒林
    薛仁杲一阵仰天大笑,引得那些刚刚以血与刀刚刚证明,他们这些新组建的剑士不愧为大秦铁鹰之名的战士们一阵疑惑。薛怀义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对那一直让他畏惧多于亲近的堂兄道:“殿下何故大笑,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薛仁杲手抚短须,一脚将那名昏死中的陈军军官踩在脚下,目光环视周边还剩下的二三百铁鹰剑士,大声问道:“你们想不想击败陈军?”
    “想!”回答他的是整齐的声音,声如雷鸣,气势如宏。
    “你们想不想升官发财!”
    “想!”
    “那你们想不想活捉陈破军!”
    。。。
    冷场,场中突然安静无比,空气中只有火把上的松脂燃烧时不断爆起的火花爆裂声。几百铁鹰剑士都张大着嘴,瞪大着眼看着他们的太子殿下,看着他们的统帅,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陈破军,那可是大陈皇帝,麾下名帅数十,上将千员,精兵百万。现在整个天下近半的疆土都是他的地盘,活捉陈破军,开什么玩笑。
    对于麾下战士们的反应,薛仁杲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只是微微而已。虽然这些人都顶着铁鹰剑士之名,不过却并非那支跟随他数年之久的精锐,而只是刚刚从各军中抽调精锐重组不久的新铁鹰剑士。
    “告诉本帅,你们难道不想升官,不想发财?不想以后的日子里坐拥良田万亩。不想娇妻如云?告诉本帅,你们想不想?”
    “想!”几百战士终于被薛仁杲的那吼声所激起心中血性。
    “现在,本帅就给你们这样一个机会。告诉你们,陈破军已经秘密渡过黄河到了上县。他自以为行踪隐秘,却不知道,我们刚刚截杀的那支陈兵骑兵,已经得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情报。现在,陈破军就呆在那个残破矮小的雕阴上县,你们敢不敢随本王赌一把,一起去活捉了陈破军!”
    “活捉陈破军!”几百秦军终于热血沸腾,怒吼狂叫。手中长矛重重的敲击在地上。
    薛仁杲所截获的这支骑兵小队,轻骑百余,战力惊人。薛仁杲的五百新铁鹰剑士伏击,以多战少。最后也还负出了超过两百人的代价,最后才将这支陈骑给歼灭。
    不过付出的代价虽大,可得到的回报却更大。从那员陈军军官的身上,秦军搜出了一封情报。信是要送给北地的陈军西征元帅陈叔明,信的内容也只一个。那就是让陈叔明按兵不动,拒城不出。信中说到,只要再坚持七天,陈军援军必到。而且让薛仁杲兴奋的是。信中的援军不是别人,而是陈朝皇帝将亲率五万军来援。
    “殿下。这信里并没有提及陈破军已经到了上县啊。”返回大营的路上,薛怀义疑惑道。
    薛仁杲骑在马上。一脸沉思,闻言头也没回的道:“难道你还真想等陈破军不带一兵一卒就跑到上县来让我们捉?领兵打仗,哪有这么多的好事。”
    “可殿下刚才不是说。。。”
    “那是为了激发将士们的士气,不过虽然陈破军不可能等着我们去捉。但对我们来说,结果也是一样。信中说陈破军亲率五万军来援,而且信中又说,只要让陈叔明坚守不出,七日内陈军援军必到。从黄河岸边的延福城到北地的定安城,这里的距离你算算?只要算一下陈军路上行军需要花费的时间,我们便能得出陈军渡河的时间。”
    “从延福到北地,得经过四个郡,十余县城。就算快马而行,也得五六天的时间。”
    “那就是说,陈军渡河的时间便在这一两日内。”
    “殿下的计划是?”薛怀义心中已经隐隐猜测出薛仁杲的计划。
    薛仁杲冷冷一笑:“当然是机会不容错过,我们主动出击。率军攻破沿奢延水越过长城,攻破儒林,然后顺着奢延水直扑上县。只要我们行动够快,说不定我们拿下上县之时,陈军还没有完全渡过黄河,那个时候全力一击,陈军能逆天否?”
    薛怀义见薛仁杲心意已决,心中却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陈破军的名头太过响亮,让他总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妥。可具体哪里不妥,他却想不出来。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那片山林,想起那山林之中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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