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粮草。以迟缓突厥人南下脚步。”
“嗯,记得很清楚,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突厥人的粮草,至于杀突厥人一刀,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闲着也是闲着。如果能顺便把统叶护给杀了,那更是意外之喜了。不过现在看情形,统叶护那小子不是那么好杀的。不过这也没关系,本来就没报什么期望。倒是阿彪的飞虎营让老夫刮目相看,当初离开雁门之时,陛下非让我带上阿彪的飞虎营,老夫还有些犹豫,觉得这些人本是为特勤司所训练的特战部队,我们此次出塞用不上他们。却没有想到,眼下他们真是给了老夫一个惊喜。一举潜入突厥营中,给突厥人制造了混乱,为我们突袭提供了指引和方便。眼下老夫更是对他们十分期待,希望他们能为我们指引出突厥人的粮草存放营地。”
“大帅高明,让飞虎营四处制造混乱,指引目标,如今又让士信和叔宝猛攻突厥中军大营。暗夜之中,突厥人一时搞不清楚所有情况,他们定然会误以为咱们是真的想直杀他老巢中军大营,如此他们肯定急急把兵马调往中军营,以抵挡和试图围困咱们的兵马。却不料这正中了老帅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也。只要突厥人都往中军营去了,咱们就越有机会烧了他们粮草了。粮草一毁,突厥数十万大军想南下都不行了。”程咬金笑着在一旁为张勇解释王仁恭先前的调动原因。
王仁恭突然放下千里镜,大笑道:“有了,看天上,已经升起三发绿色信号箭了,张猛将军看来已经找到了突厥人的粮草营地了。”老元帅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大将,肃然下令道:“张勇将军,本帅给你两万精骑,挟带猛火油弹以及硝石硫黄等引火助燃之物,你立即率其迅速杀往突厥人的粮草大营。不顾一切也要给本帅把突厥人的粮草给烧成灰烬。事成,你大功一件。若是有一捆马草,一石粮草,一块干肉未烧掉,本帅到时也治你做战不力之罪!”
“诺!”张勇激动上前领令而去。
程咬金看到张勇带了两万人马而去,然后王仁恭就没动静了,不由的问道:“大帅,那末将呢?”
王仁恭斜眼看了程咬金一眼;笑道:“本帅见你倒是鬼心思很多,很有独挡一面的潜质。特留你在身边,以后你就多跟着老夫学学怎么运筹谋划,指挥调度。我陈军军制,将领上阵冲锋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为将者,需要的是将兵之能,而不是陷阵之勇。咱们陈军可不其它乌合之众!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程咬金一脸黑面的尽悻悻退下,心中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了,以他的性格,战场冲锋,更让他热血沸腾,真让他一直在后面看着,这滋味可比上战阵冲锋难受多了。
程咬交落寞之时,领兵出阵的张勇却是豪气万发,气血激昂。暗夜之中,他统率着中军两万陈骑狂风突进,向着西北处的那几堆冲天大火组成的一个特别标记猛的直冲而去。
大地不断震动,无数的马蹄声轰鸣,秦琼率五千精骑已经汇合了罗士信的五千骑兵。原本已经在层层突厥人的阻击中有些疲弱的罗士信前锋军,瞬间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再次爆发起来。
“挡我者死!”
罗士信挥起铁枪抖出一团绚烂枪花,如同一片梅花刹那绽放,挡在他面前的那名突厥千长夫只觉得一阵晕炫。下一刻。腥风扑鼻,一点冰凉在喉间闪过,然后。一股滚烫的鲜血已经在他面前喷射而出。
咯咯两声听不明白的最后遗言过后,这名披着数层牛皮甲的彪悍千夫长猛的摔落马下。
“士信,好样的!”秦琼马快。转眼间已经杀到了浑身是血的老兄弟身边。罗士信一边抹了把脸上的血渍,一边转头对秦琼咧嘴一笑,嘴一咧开,露出了满嘴白牙,还有那牙齿中还残留着的半只血肉模糊的耳朵!
杀神一般的狰狞模样,就连多年生死老兄弟的秦琼也不由看了一颤!
“杀!”也许是被罗士信的狰狞样子所激起,秦琼此时也不由抛开了心底的那点仁慈,手舞马槊,左突右刺。接连刺倒数名冲上前来的突厥士兵。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战场之上,这对生死兄弟联手。瞬间陈骑又爆发起更高昂的一波士气。
一万整齐的陈军精锐骑兵沉重得象座巍峨的大山般。急速地压向突厥军撕杀而去,前面的突厥兵的连第一声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再落在后排的铁蹄下,第二排、第三排…
成片成片的突厥人一排接一排的被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所冲倒,仿佛纸糊泥捏的一般不堪一击!
“杀!”陈军骑兵的振天的吼声淹没了一片人马落地的惨叫、兵器碰撞的铿锵,在他们排山倒海的骇人攻势中,挡在陈骑面前的三个千人队连抵挡片刻都做不到,顷刻间就被这股黑色的铁甲洪流所淹没,而且覆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三个千夫长拼死抵抗,可换来的也不过是片刻的缓冲而已。
远处急奔而来负责指挥的正是突厥十设之一的阙度设,这位勇猛粗壮,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立人的标准突厥贵族,远远的看到不断崩溃的前线部族兵马,也不由的面色苍白,心惊胆跳。
阙度设是阿史那王族,自身也本来是阿史那部族中的一个分支部族的首领。得统叶护看重,任他为十设之一,让他一度自信心十分爆满。听闻陈军主动来袭,他还觉得这是一个他立功扬威的好机会。可眼下看到的情景却让他震惊,他身为十设之一,为突厥汗国高级大将,麾下一度统领数万兵马。他也曾经历数十场突厥统一各部族之战,但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天崩地裂一般的攻势。
眼看不妙,阙度设却也还是如一个突厥勇士一般,没有半分犹豫,立即带着自己的卫队就冲了上去。他要马上遏止这支陈军骑兵的冲势,三万聚拢起来的兵马勇扑上前,双方兵力正面冲撞,就如同两个浪头正面冲撞,激起无数的飞溅的浪花,那就是双方骑兵的厮杀的刀枪溅出的火花!
阙度设所率的兵十分的勇敢,是突厥汗国三类兵马中最精锐的附离狼兵,但是他们以前的精悍之师的名头在陈军这些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面前,变的有些名不附实。一**的突厥狼兵义无反顾,狂吼烂叫着冲了上去,勇猛无双,叫人惊叹。可结果却是,在陈军整齐划一的一**不断叠起的巨大冲击力面前,突厥人冲的越快,倒下的也越快。
而相反的,那如波浪一般冲击而来的陈军骑兵的每一挥手,就有一个突厥兵发出惨叫倒地!一会儿不到,突厥兵马就大片大片的被击倒,人马倒地就象那台风袭过的稻浪,后续部队奋不顾身的跟随扑上,同样给那片坚甲铁壁打回,被铁蹄踩成肉泥!无论是人,无论是马,在如同洪流的一万精锐陈骑的猛烈重压之下,纷纷给揣倒在地,那势头,仿佛是一头凶悍的猛虎,而那面前无数的突厥兵,则成了草原上一群群的羊群。猛虎每一次挥爪,总会有肥羊倒地。
第818章 烧粮
终于,理智战胜了勇气,面对着越来越逼迫的陈军铁骑,突厥人终于明白过来。黑夜之中,弃了战马持弓迎战的突厥人,是无法与那支如山崩如地裂般杀来的陈骑相抗衡的。
黑夜中,突厥人也看不清势不可挡,如潮水般杀到的铁骑洪流倒底有多少骑,只觉得漫眼遍营到处都是陈军黑色的铠甲与旗帜。那些最勇猛的附离狼兵还在拼死阻击,可是突厥兵中其余的士兵却已经开始崩溃。
突厥汗国兵多将广,下马为民,上马为兵,但实际上,突厥庞大的兵员却也分为三大类。其一就是附离,这是突厥最精锐最勇猛的兵马,也是突厥人的基石。这些号称狼兵的附离,也是突厥汗族的侍卫之士,这些人在突厥汗国中一般都是军队的基石,不但担任着汗族的侍卫,还在战时充任部族中的中下层军官之职。
不过突厥大军兵员庞大,附离虽是啊精锐之兵,但却数量有限,突厥军中真正最多的还是控弦之士。所谓控弦之士,其实也就是突厥各附庸部落的辅助兵马。如谋刺加所率的葛尼禄部兵马,就是属于控弦之士。四十万突厥大军中,控弦之士占据了大半。这些人本就是附庸部落,平时在草原上就低突厥人一等。打仗之时,也同样是属于低一等的存在。同样的,论起战斗力来,占据大半之数的控弦之士其实也是整个突厥大军中最弱的一部份。
除了这附离狼兵与控弦之士两大部份外,突厥大军中还有一部分占据了整个大军近半的则是拓羯。所谓拓羯,其实也就是突厥人眼中的胡人。在汉人眼中,突厥人就是胡人,但在突厥人眼中,如西域的昭武九姓的粟特人等才是胡人。早就被西突厥人臣服的西域昭武诸姓。每战之时都会从各国中抽调精兵组成胡部。
这支数量庞大的胡部。论起战斗力来只比附离狼兵略差,但战斗力却比附庸部落的控弦之士还强。真正算起来,胡部才是突厥兵中最大的一支战斗力。不过统叶护重用胡部。多任胡将,但胡部也是突厥军中最拔扈的一支。一方面,统叶护需要诸胡帮他征战。但另一方面,诸胡的拔扈又让他不得不兵革岁动,不断的调换诸将,最后甚至得用阿史那家族的子弟分任十设,以督管胡部。
统叶护分设了十设之后,胡人头上多了道紧箍咒,虽然胡部因此顺应了许多,但暗地中,胡部却越加对突厥人不满。
此时面对着如山而来的陈军骑兵。突厥军中占大半之数的昭武九姓胡兵们因为部族胡将们大多去了中军营,这个时候无人管束,又哪还有人愿意拼命相战。一声呼喊。占有大半之数的胡兵们转身就逃。
胡部兵马一散。战斗力本就低下的附庸部族控弦之士更是立即溃散。
此时无论是拼死血战的附离狼兵,还是刚赶到的阙度设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妙了。如潮水般一**杀到的陈骑已经冲溃了前面的阵形。他的三万人马已经跑了大半。
兵败如山倒,剧烈交战之时,哪怕是一小部份的兵马开始溃散,那也是大溃败的前兆。阙度设满头大汗,前军已经开始溃散,接下来,他所指挥的这一部兵马怕是已经回天无力了。
突厥那面的阵地上不断响起惊惶的呼声:“快跑,汉人骑兵杀来了!”
“不许后退,给本设向前杀。后退者斩。。。”阙度设挥着弯刀不断的高呼,可是却越来越多的突厥兵马从他身旁向后逃去,连带着他也被渐渐裹向后方。
“银狼近卫准备出战!”后方见势不妙,匆匆赶来的乙利小可汗马上下令。突厥军中,唯有附离狼兵最强悍,而狼兵之中,又以护卫突厥大可汗的金狼骑士们最勇猛。乙利小可汗身为汗国小可汗,这个时候不可能去调动统叶护的侍卫,但却把自己的护卫狼兵,银狼近卫骑兵给全都带了过来。
面对如此勇猛的陈骑攻势,乙利小可汗匆忙之间也只有拿自己的侍卫们顶上去了。
乙利小可汗的想法是好的,可惜此时暗夜之中,阙度设的兵马早已经混乱溃散了。银狼侍卫们想上前,可阙度设的兵马却不断向兵,你推我,我挡你,一时间,南面大营这边四五万突厥兵却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挤成了一团。
正在这时,前面的突厥兵又是一阵惊惶大喊,陈骑的铁甲洪流已经飞骑而下了。
近万陈军精骑再次开始冲锋,罗士信、秦琼一左一右,犹如两记铁拳猛砸而来。军旗迎风猎猎作响,黑色雄鹰仿佛展翅飞翔,黑鹰军旗之下,骑枪突刺,马刀挥舞。黑衣黑甲的陈骑端着骑枪,举着马刀,一往无前的冲向突厥人的汪洋之中。这股势头犹如狂风骤雨,当者披靡,毁灭一切。
在这股巨大的冲击波面前,不但附庸部族和胡部的兵士们转身奔逃,就是号称最精锐的附离狼兵,此时也一个个面若惊恐,被长枪,被马刀,被铁蹄,践踏为泥。
惊破了胆的突厥兵们转身奔逃,但乙利小可汗的军令如山,银狼骑兵们却踢打着马腹,在一个劲的向前挤着,推着他们向前。两股人潮碰撞,队列乱成一团。前面败逃下来的士兵们惊恐的不断大喊:“快退,让我们走!”
后面的却在吼叫:“上啊,上啊,胆小鬼们,上前杀了那些汉人领赏啊!混乱就如同那一石激起千重浪,一圈又一圈的扩大着。
秋风萧瑟,战马嘶鸣。
雪亮的刀锋将黑夜照亮,战士们的吼声让大地震荡。就在罗士信和秦琼不顾一切的猛烈冲锋吸引得突厥人将越来越多的兵马向南营附近调动之时,张勇却带着两万精锐骑兵猛的向西北营地杀去。
两万精骑,他们产全身黑披风黑铠甲,犹如那地狱之中出来的恶鬼骑兵。暗夜之中,他们神威凛凛,勇悍无比。一路之上,那些分散着的突厥兵马,刚一碰上他们,往往还来不及逃走,就被这支兵马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淹没。他们杀的兴起,不畏刀枪攻击,既然鲜血从破损的战甲之中汩汩流出也不当一回事。
就算身上中箭,也会被他们毫不在意的随手拨掉,那种疯狂的气势,仿佛他们根本不知道痛疼为何物,不知道死亡为何惧。五万骑兵就敢硬闯突厥二十万大营,如今两万骑兵面对着那一支支正在向突厥中军靠拢的几千数百的小队兵马,更是无可抵挡。
在这种气势之下,一路之上的突厥小部兵马往往都是一击即溃,根本没有碰到敢留下来与陈军纠缠死斗的。而张勇面对那些溃散的突厥骑兵也根本不管不顾,只要不挡在他们前进的路上,那就一冲而过。
为这种疯狂的气势所慑,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突厥骑兵们到了后来往往是一见到他们就主动的四散而逃,没有一个敢信下脚步阻挡的。
张勇位于冲击阵列的最前端,他一马当先,一路上刀劈枪刺,挡者披糜。在他的一旁,是刚刚赶到与他汇合的两个兄弟张彪和张猛。除了两兄弟外,同样潜入营中的沈光却不见踪影。
相逢汇合的张家三兄弟气势更加高昂,三人一起纵马扬枪一往无前的跃入突厥人的阵列之中,一手持槊,一手持刀,沉重的大槊和锋利的马刀此时完全成了无双的杀人利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三兄弟的三丈之内,根本无人能靠近其身。在他们的马蹄之前,凶悍的突厥人仿佛匆匆一下子从恶狼化为了羔羊,惊惶着呼喊着四散奔逃。
三兄弟的个头都不算特别的高大威武,但在此时,浑身浴血,热血沸腾的张氏三兄弟在突厥人看来,他们简直就不是人,而是三尊发怒的神灵。
两万精骑的洪流,追随着他们的背影,向纵深突击,扩大战果。敌人碰刀刀下死,碰矛矛下亡,成片成片的突厥兵马殒命倒地的,密集得就象狂风吹麦浪!密集的队列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切进了庞大而笨重的敌人身躯内,每一动弹就让敌人不断的流血!面对这无坚不摧的攻势,敌人的坚甲利兵统统给打得稀巴烂,一个又一个看似勇猛的突厥百人队,千人队被打得溃不成军,打散的士兵们惊惶的四散躲避逃命。
无数的刺枪尖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就如同草原上的点点火星。
张家三兄弟率着两万轻骑一路狂彪突进,趁着突厥人还在关注于秦琼与罗士信的那一万敢死队一样的猛烈冲击之时,他们已经一路从南杀到了西北,迅速到达了飞虎营所找到了突厥人粮草营地。
突厥人的粮草营地在一处小山谷中,前面一条小溪为天然的阻碍。四周还遍布了许多拒马、鹿脚,甚至还树立了不少的刁斗箭楼,整个山谷自成一寨,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