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拨出匕首,如果逃不过,他就要用这把曾经杀死儿子世民的匕首自尽。就是死,他也不会再回陈克复那里了,他终于明白了,陈克复早看透了他的一切想法,之前不过是在戏耍他罢了。
身为李阀阀主,河东之王,就是死,也得有一个豪雄的尊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将冰冷的匕首横在了自己的颈上。
地面的震动也来越强,甚至战马急促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手轻轻一划,锋利的匕首已经割破了皮肤,一道温热的血液已经流出。
一条马鞭带着呼啸的风声卷在了李渊的手上,关健之时,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李渊睁眼望去,只见几骑已经到了眼前。不过却不是追他的那些河北将士,而是先前来救他们的那个nv子。建成和他说过,这nv子是江南沈家小姐。此时的她满身的狼狈,一脸疲惫。身上还穿着那身黑sè水靠,只是在肩上披了一条夺来的白sè熊皮大氅。白sè的熊皮大氅中能掩住她背后的身影,却并不能完全摭住她前面的曲线。高ting的双峰,平坦的腹部,还有修长紧致的大tui。
特别是奔逃了大半个早上,沈落雁的满头黑发凌luàn,脸上还密布着汗珠,丰满的xiong脯更是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一耸一耸。
“小nv子来晚一步,还望唐王恕罪。”
沈落雁带着丝疲惫说道,李渊也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沈落雁此时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也引不起李渊多少其它的想法了。看到沈落雁,他心里只有着劫后余生的高兴。
“沈军师,陈克复的追兵怕是快要到了,咱们还是先到了金墉城再细说吧。”一直在沈落雁身后的房玄藻出声道。
他一出声,李渊才注意到他,此时的房玄藻早没了半分文士的风流样。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身上还沾满了泥土,眼神里还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沈军师,就剩下你们俩了吗?还有其它人呢,我的部下们呢?”李渊惊奇的发现,沈落雁只有两人。
“死了,都死了。”沈落雁的目光中满是沉重。
这一次的救人计划本就匆忙,更何况闯的又是陈克复的水师大营。如果不是在船上救了李渊及部下的几十个手下中有许多勇猛的将领,只怕他们连水寨都出不来。饶是有这些猛将的拼命,最后杀出水寨的也十不足一。
出了水寨后,早先安排的七十个接应者,又拼命殿后,可就算如此,最后能成功上了南岸的,也不过区区二十来人。可陈克复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无数的兵马紧追不舍。
到现在,她身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房玄藻。幸好,最后还碰到了李渊,这次的任务总算还有价值。虽然死了这么多人,可也终究是值得的。
李渊脸sè一下子又苍白了许多,四个成年的嫡子全都死了,眼下唯一能倚靠的诸多部下文武,也差不多被一网打尽,他还如何东山再起。
“全死了,全死了,也全完了。”他失神的喃喃自语,心中的打击让他喘不过气来。
沈落雁亲眼看到了李建成中箭死去,在突围的时候,也见到诸多李唐的文武大臣们一一死去。
跳下马,沈落雁从那几个死去的河北追兵尸体边牵过了一匹战马,走到李渊身旁,“唐王,还请节哀顺便。越是如此,唐王越不该如此沉沦。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最好的抚平伤痛的办法。我们已经上了南岸,这里已经是魏王的地盘。陈克复的追兵虽多,但魏王的人马肯定也会很快到来的。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能逃过此劫。只要得魏王之助,唐王依然可以再回到河东,东山再起,以报今日之大仇。而且,虽然今日不少李家文武殒命,但也有些只是负伤被捕。我亲眼看到,长孙顺德将军就是中箭后被俘,还有数位大人也并没有战死,只要唐王保住此有用之身,将来依然可以救出他们。”
李渊闻言起身,收起了手中的匕首,以手擦了擦颈上的伤口。幸好割的很浅,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片后,很快就已经止住了伤口。
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李渊正了正头上的帽子,目光回头再次望了眼河对岸的水寨。毅然转身上马,“沈小姐今日之恩,李某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但受滴水之恩,来日李某必当涌泉相报。”
那边的房玄藻却一直不断的回头张望,生怕河北的追兵又至,心里头紧张的不得了。对李渊在这个时候,还来这么一套礼节,心里头真是鄙夷的不得了。只是不停的催促着快走,当下三人再不言语,各骑一马,直往芒砀山金墉城而去。
南岸边的一处高坡的大树树梢之上,一名身着轻甲的河北斥候正手举着千里镜一直观望着前方。躲在这树梢之上,又有手中的千里镜,他能很轻松的看到许远之处。
这时见李渊三人向北而去,忙溜下树来,快步向坡下跑去。
山坡之下,数百骑士正整齐肃立,一言不发。
“报,沈落雁、房玄藻、李渊三人已经向芒砀山而去,那边折扣了三个弟兄。”
骑士中一名挂着少校衔的校尉军官点了点头,“传我命令,所有人分散开来,大声鼓燥追击。但切记不可追过头,保持一定距离,等与李密派来的兵马相遇之时,小战即撤。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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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4章 红颜祸水
芒砀山金墉城,魏王府。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密接过一美貌女子斟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饮罢,还拿起手旁的一卷画轴犹自沉吟道。
那美貌女子闻言,忙道,“魏王真是好才华,如此诗句写的太好了,真让奴家仰慕万分。”
不料李密闻言却有些不快,丢下手中卷轴,淡淡道,“这诗可不是本王所写,听闻乃是河北陈克复前几日在对面的黄河上所吟。”
“陈王陈破军?”那美貌女子闻言一愣,出声问道。
“什么陈王,不过是个不忠不孝的乱世jiān雄罢了。”李密听得身旁女子说起陈克复时语气中的那股子仰慕之意,不由的心中却发不快,语气中也不觉得带着些酸味。
那女子倒也聪慧,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味道,忙巧笑倩兮的移步过去,将一对大xiong尽倚在李密半边身上,嘴里尽是些让人su麻的腻人话语,把个李密一下子哄的高兴不已。
“魏王,你那诗词什么的多无趣啊,奴家今日可是带了样好宝贝来。”说着从一旁也取出一个画轴,在李密面前徐徐展开。李密凑了过去,却见古画之上竟然绘着十余对姿态各异的小人,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幅春宫图!
只见上面那些小人,一个个sè彩鲜艳,姿态各异,描纵的栩栩如生。
酒为sè之媒。
李密本已饮了不少美酒,此时身边还有一个美人不断的挑逗,再一见这逼真的画卷,顿时xing致起来。当下一手搂住那美fu人,笑道,“这画上小人倒确实精致,不过看这些许动作,倒是新颖别致,不如,你我今日就照这图上所描绘演练一番如何。”
那美fu人本就是故意挑逗之,这个时候却假意起身,jiāo嗔道,“不嘛,奴家还得去沐浴。。。”可刚走一步,她忽然故意装作脚下一拌,jiāo呼了一声,jiāo躯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李密伸出双臂及时搂住了她的纤腰。这女子也就反手抱住了他,充满弹xing的jiāo躯紧紧偎入了他的怀中,古画从李密的手中落在了地上,自动展开,画上的一幕幕景象再度进入两人的眼帘,李密顿时如坠云雾之中,早hun游天外而去。跟我丽人灼热的双chun轻轻印在了李密的颈部,柔软的香舌沿着颈部的肌肉缓慢游移着。李密只觉心中一dàng,顿觉浑身的血液顿时冲上了头颅,全身的yu望瞬间被ji发了出来:“美人……”话未说完,那丽人已经牵引着李密的手伸入她温软丰盈滑nèn的xiong膛。
yu火中烧之下,李密将美人全力的拥入怀中,拦腰将她抱起,大踏步向chuáng榻的方向走去……
李密大汗淋漓,正大声喘息着不断起伏。。。
恰在这时,却听的一名小婢女在外面道,“魏王,东海郡公、右武卫大将军徐大人求见,说是有紧要事情。”
听到禀报,李密抬起身就yu起来,却不料身下的小妖精一下子将那么白腻的玉tui缠在了李密的腰上,哆声道,“魏王。。。”
“国事要紧,世绩向来慎重,如没有紧急之事,也不可能这么急着求见,等孤先见过了他,再回来与你这小妖精大战三百回合。”
那女子满面粉红,正在不上不下之时,这时哪愿意,伸tui用力一箍,李密却是感觉又进入了那紧窄润滑之处。
“魏王,就算真有事,也不差这么一时三刻啊,还是让奴家还服shi了魏王再说吧。”说着在下面,缓缓的蠕动起腰肢来,一阵阵快活传来,李密也顾不得外面的徐世绩,当下又与那小妖精快活起来。
外面的等李密的并不单单是徐世绩一人,还是王伯当与单雄信等人。自陈克复率军到了对岸的盟津驻扎,会盟唐、郑两家以来,李密就已经抽调了重兵防备在芒砀山的北面,以随时应对有可能的陈、唐、郑三家联合攻击。
今日凌晨之时,北山值守的军士突然抓到一人,自称是魏公原军师沈军师的随从。禀报说房玄藻大人已经落在了陈克复的手中,现在沈军师已经准备带人从河北水寨中把人救出来,特派他来通知魏军,准备接应。
得此消息,守卫们不敢隐瞒,当即传达给了值守的大将徐世绩。徐世绩之前已经通知了李密。李密下令让他多派斥候,随时注意北岸的动静,但却不允许他直接派兵往南岸,怕引起对岸三家联军的直接反击。就在刚刚,北岸的水寨中传出喊杀声,徐世绩不敢擅自做主派出兵马过去,只得连忙来通传李密。
单雄信、王伯当也是闻知此事而来,可在外面等了许久,却只见那名李密收留的太监王公公道,“三位大人,魏王现在没空,你们请再等等。”说完就转身进了魏王府。
徐世绩三人又等了许久,直到天已经亮了,也还不见传令接见。火爆脾气的单雄信却是等的不耐烦,“今日之事如此紧急,可魏王却拒不见人,这算是怎么回事。”他本负责镇守洛口仓,不过李密最近因加强金墉城的防守,特意把他从洛口调了回来。
一旁的徐世绩见状,忙悄声对他道,“你刚从外面回来,有些事情还不知道。最近就那刚刚来回话的太监王公公,不知道想了什么想子,居然给魏王带回来十几个美貌女子,听说以前全是洛阳皇宫中的宫女。特别是还有一个居然是辽王杨暕的一个妃子,长的十分jiāo媚。自她入魏王府后,魏王就对她宠爱有加,甚至有时经常数天不理政事,一心只顾着和那女人嬉戏。今日的事情不用说,定是昨夜又与那美人嬉戏一夜,估计现在还没有起chuáng呢。”
徐世绩为人比较谨慎一些,很多事情都会在心里。可单雄信却又不一样,这是个有什么事情也从不放在心里的莽汉子。虽然李密火并翟让之时,单雄信差点让人砍了。不过后来李密对他们这些老人倒还不错,这也使的单雄信依然按着以前的行为方式与李密相处,并不知道改变。
他久镇在外,并不知道如今的李密已经改变了许多。特别是自沈落雁离去,火并翟让,及大败王世充,在河南取得了一场大捷之后,李密的心境变化更大。如今的李密已经公然称魏王,中原各地来依附于他的那些农民义军越来越多,他的兵马甚至超过了天下所有的其它豪强,成为了天下拥有兵马最多之人。
甚至他已经将大部份中原之地占据,夺下了大隋最重要的数个粮仓,眼下他已经死死包围了大隋的中心东都洛阳。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攻下洛阳,夺得中原。到那时,他即将在东都称帝,进而dàng平天下。
对于这些变化,单雄信在外时知道的并不清楚,眼下听到这话,却是十分愤怒,“我等弟兄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可曾有半分懈怠。如今东都未下,天下未定,魏王何以就如此懈怠,这岂是为君者应该之事?你们平日里随在魏王身边,何不劝谏?”
徐世绩和王伯当两人都有些无奈,他们当然也劝过。不过如今的魏王,早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魏王。魏国的声势不断扩大,不但许许多多的农民义军来投,就是中原的诸多世家也纷纷投靠了李密。就连周边的许多郡县的朝廷官员,也有许多降了李密。有了这些与他差不多出身的世族子弟、及文人的投奔之后,李密对于最初的那些瓦岗寨的老兄弟们也不再是以前那么亲密,那么言听计从了。
就连王伯当这个魏王的学生,当初李密何等的倚靠,如今也是冷落疏远了许多。
又等了一会,单雄信再等不下去,大步直接闯进魏王府去,值守的弟兄们虽然阻拦,但也认识这位左武侯大将军,并不敢过于阻挡。
单雄信一路闯入李密内室外,大叫一声,“臣单雄信有紧急军事求见。”
内室之中,李密之前与那杨暕的妃子盘肠大战了许久,早就累的精疲力尽,哪还记得外面有人等候召见。他与那女子又说了会,这会却是睡的正香。
单雄信这一声大吼,一下子把李密惊醒,还以为敌军杀入城来了,惊的一下子跳起。他怀中的那美人也是惊慌不已,两人都胡乱的披了件衣服就忙奔出室外。却见外面安静无比,如铁塔一般的单雄信正站在那里。
李密心下隐隐有几分不快,但是对于单雄信还是打起笑脸,“单兄弟这么大早有何事?”
单雄信看着衣衫不整的李密,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同样如此,lu出大片白腻xiong脯及大tui肉的jiāo媚女子,不由冷冷的道,“魏王如今为一国之君,为君者当以国事为重。之前臣与右武卫大将军徐世绩,及左武卫大将军王伯当在外令人禀报求见。大王竟不召见,反和这妖女在此呼呼大睡。大王如此行为,岂不是要寒了这些跟随大王的兄弟们之心。今日单雄信无礼,为了大王与我魏国之好,斗胆请诛此妖女,以绝祸害。”
说着单雄信拨出腰间横刀,就要上前斩了那女子。吓的那fu人当时就已经面sè发白,体如筛糠。!。
第665章 欲乱情迷
那美女人看到单雄信提着把明晃晃的刀就奔她来,惊恐的脚也软了,身子一软,直直的坐倒在地上。她双手抱着李密的大tui,声音颤抖着尖叫道,“大王救我,救我。”
李密本来也觉得自己理亏,有些心虚。
但这时听到自己宠爱的女人如此惶恐的尖叫,他心底的那股子男子汉的威风倒是起来了。当下,觉得自己堂堂一个魏王,居然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没面子,不由的脸黑了下来。
一把拦在单雄信的面前,怒指着他道,“‘你想干嘛,你在孤的寝室之中想干嘛?”
“大王,此女子乃红颜祸水,留下她,只会引youihuo魏王,留她不得。”单雄信还没看出李密眼中的极度愤怒,依然道。
李密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喊一声,“卫兵,卫兵。。。”
听到李密的传唤,早就等在外面不敢进来的一队shi卫忙涌了进来。
“你们都死哪去了,孤的王府也是谁想来就来的嘛,本王留你们还有何用。来人,把今日当值的shi卫长拖出去斩了,传首城中各营,再有懈怠者,以此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