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当兵的,战斗力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啊!”
将枪口抬起来,朝着天上偶尔飞过的海鸥比划了一下张有林道:“这还不算什么,最奇怪的是,这所谓的多国部队,竟然都会说法语,就我们两个人三棍子打不出半个屁来,当指挥官,是在笑话。”
青年得志的参谋脸色红了红,他虽然精于战略研究,擅长谋划但是在语言上还真是没多大建树,早先曾经学过半天英语,但是最后以各种事务繁忙为借口推掉了,这一次打着多国部队旗号,过来当执行统帅,反而不会说士兵们的语言,实在让他觉得羞臊所以晚上没人的时候,曹翰拼了命地在学习法语。
他走近张有林,轻声道:“这些人马,八成都是总指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亡命之徒,为了钱不要命的雇佣兵。说他们为了什么解放全世界无产阶级和狗屁的国际主义,跟着我们来到法国作战,我看纯属胡说。不过我检验过他们的水平,军事素质还是过硬的,虽然纪律上肯定不如我**队,但是也算是一支强军。”
他顿了顿,以一种诡异莫测地声调小声说:“而且,他们大部分都不是中国人,即使有人怀疑,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去,还有,即使客死异乡,死的不是我们的同胞,也不算什么大事情。”
张有林用力拍了曹翰一下,道:“注意,现在大家可是战友,不能随便乱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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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点点头,他一直很小心,不让别人听见,而且船上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佣兵都听不懂中文,所以他也敢肆无忌惮地口吐真言。
张有林把话题岔开,道:“我们这次是来扶助月蠡他们的吧?都打了什么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旗号了。不过,这么说的话,需要把我们两个从半路里截下来,再送过来,说明月蠡这边的情形不利,被别人压制着呢。”
“没错,我看就是这样,虽然月蠡和吴慈仁的能力都不错,但是毕竟只是两个间谍,处理孤立的某些特殊事件是可以胜任的,但是特别是军事上,他们可能可以做到战略谋划,但是如何战术指 是另一门学问了。”曹翰皱着眉头表运道。
“法国现今的情况嘛,我倒是有所了解。不知道情安局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在我们返回之前,就拿到情报了,难道他们已经架了横跨亚欧大陆的电报线路?”曹翰不由怀疑道,他以前也承接过建设电报线路的事情,知道其中的复杂之处,特别中国到法国何止万里之遥,经过国家也有十几二十,光是调节冲突厉害,就是无限麻烦的一件事情。
摇了摇头,挥散了脑袋中不可能解释的事情,他又道:“月蠡扶植的公民党用得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能从建立不到半年的小无产阶级党派,一直到了临时政府的执政党,他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话,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身上的很多劣根性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洗清的。公民党上台之后,虽然月蠡为他们筹划了不少有利政策,但是用人和各方面硬件条件上,公民党都不具备一个最基本的执政力量所拥有的资源。所以,公民党现在虽然风头无两,但是实际上举步维@艮灏
张有林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
“另外,不能忽视的是,法国现在处于一个低谷期,相比于英国早在十几年前就完成了普选改革,这几年又大肆进行经济改革,法国无论从哪一方面都走在了后面,特别是英国人殖民地遍布全球,财富几乎是自动往腰包里流动,所以法国人很眼红,但是也很无奈。半个世纪前,他们的民族英雄拿破仑带着法兰西民族东征西讨,震慑欧陆群雄,就是英国也对其敬而远之。可是现在,时过境迁,国家沦落到这步田地,有些爱国心的法国人都不会好受。
所以,这就引出了下一个人物——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拿破仑三世,拿破仑大帝的侄子。这个人虽然在政治舞台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不管是之前的七月革命还是后来的叛乱,拿破仑三世都是高举着叔父的神威大纛行事的,从《论拿破仑思想》到《消除贫困》,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拿破仑主义的、热爱人民并渴望是普通民众幸福的政治人物。这是相当强的一个政治资本。
同时,法国不同于英国,是一个封建基础浓厚的农业国家,城市化远不如英国进行的迅速,在农村中还有大量愚昧的,但是却拥有少量土地的农民。这些人在公民党上台改革选举后,也都有了选举权。谁是最终受益者呢?不是梅勒朗,而是拿破仑三世。有用这个名字,农民们会自动投给他票,梅勒朗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想爬上大人物们的部台,还是稚嫩啊!”
张有林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竟然知晓这么多。”
曹翰脸皮一红,道:“也不全是我的分析,情安局在海上拦下我们的时候,就给我备了资料。”
他调整一下状态,又对张有林道:“我个人觉得,拿破仑三世那里当选法兰西第二帝国总统几乎是势在必成了。月蠡他们的如意算盘,已经打不响了。最新的消息是,拿破仑三世已经控制了法军中相当有实力的卡芬雅克和一部分当年就效力于他叔父帐下的军将。他这是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自己竞选成功,自然无事,但是一旦失败,他不介意效仿他的叔父,再来一雾月政变。”
张有林摸着下巴上的一层胡须,沉思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公民党毕竟受我们支持,迅速地崛起了,手上有一定的武装力量,并拉拢了一些思想激进的军中人士,虽然照你这么说,拿破仑三世的实力应该大过公民党了,但是公民党现在仍然不可小觑。同样,公民党如果突然发现,自己落选了,起兵政变也是不二选择。”
曹翰也是承认,他又说道:“不过现在的法国人们都一心想要真正的人权和民主,不管是谁,不接受选举结果而悍然起兵,都是被人们所愤慨的。所以,他们身上都压着超出人们想象的压力,特别是公民党,号称为国为民的他们,到底能不能做到坦然,是个未知数啊。”
张有林哈哈一笑道:“他们坦然了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我们可是带来了一万名国际主义战士啊!即使公民党落选了,我们一登陆就喊拿破仑三世腐朽、陈旧,选举舞弊,借口这东西,只有说出来才行啊。”纟
第二百五十章 幕后的黑手
加莱的农庄里,临时政府派出的选举专员正在监督着这场法国命运的总统选举。wWW!只不过,这位出身于公民党的选举专员,却连站也站不直了。
加莱的地方官对于来自“中央”的官员亲自道这里审查十分殷勤,不仅为他召开了盛大的宴会,而且还介绍了几个加莱有名的妓女给他。酗酒和纵欲过度的选举专员阿塔耶杜,站在大大的选举投票箱前面,正在自娱自乐地打着“醉拳”。
几个农民对他指指点点,小声道:“这就是巴黎来的大官啊,一点德行都没有啊,酒品还这么差。”
“我的天,这才是上午就喝得这么醉了,能做什么事情啊?”
“我看,他还不如以前的那些贵族老爷们靠谱呢!贵族老爷们最起码不会这么没有仪态地在街上丢人现眼。”
“嘿,谁知道呢,狐狸和狼的关系砀已,大概都是一丘之貉。灏j49宏■酾酾酾颞囗囗窟酾匚囗溷■■帖■■
“本来跟大家一样,说不定还不知道是从哪个村子里逃出去,跑到巴黎做工的呢。只不过撞了大运,跟那什么公民党一起发了家,成了临时政府。不过就这德行,谁能信任他们治国呢!?”
“就是!就是!不过我的选票早已经打算投给拿破仑了。”
“说什么呢,拿破仑已经死了,那是拿破仑的侄子,拿破仑三世。”一个年纪大一些的法国农民纠正道,他随即露出一副怀念的模样,道:“我还记得·当年拿破仑皇帝时期的法兰西,那是多么强大的国家啊,那时候日子虽然也不怎么好过,但是谁都是挺胸抬头,作为法兰西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气魄!”
“唉,可是现在。”大家都是陷入一片沉默。
突然,只听噗通一身·众人忙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只见那个喝醉了的选举官员,竟然抓着一个村庄里的姑娘不放手·毛茸茸的大手,扯着女人的衣服,露出了一块白花花的胸乳。
姑娘长得并不漂亮,但是身段很丰腴,也许很刺激酒后乱性的专员阿塔耶杜,醉了的“大官”,看不见女人脸上成片的雀斑,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白色波浪上了。
“是兰代尔家的女儿!”有个村民惊呼道。
“快上,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吃亏。”
“打他狗日的,泥腿还敢在我们头上动土!”
村民们似乎那一刻选择性地遗忘了阿塔耶杜是来自巴黎监督选举的专员的身份,更不管旁边站着的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地官员·抡起拳头来,就狠狠地教训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可怜的阿塔耶杜,半年前还是游手好闲的地痞,因为跟着公民党,十分忠诚听话,才混了如今的地位。现在竟然让他重新回味起了当年巴黎街头那猪狗不如的生活,竟然失心疯一样地叫道:“大哥!老大们!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的屁股随你们用!”
他这句话喊了出来,一群农民都差点吐在他身上,一个年轻一点的结识农民满脸铁青地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由不解气,又踹了几脚,骂道:“瞎了老子的狗,竟然想把票投给你们这些没有廉耻的狗东西,老子算是看清楚你们这些所谓的人民代言人到底是什么玩意了!老子要把票投给拿破仑!”
“对!对!投票给拿破仑!”
“拿破仑可以带领法国走向辉煌和荣耀!”
选举会场的一侧,一个中国人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呢,下了这么一番苦功,看来最终要为别人做嫁衣了。”
这个中国人正是正在个选举地考察的顾问,张孝恩,也就是情安局第二位八级大间谍,月蠡。
他当初接到皇帝陛下的敕令十分模糊,仅仅是说要趁着革命的大势,将法国彻底搞乱。当时月蠡对于欧洲事务所知不多,更不知道有什么革命浪潮。从表面看,欧洲大部分国家都是风平浪静的。虽然法国轰轰烈烈地搞着什么宴会运动,但是形式上仍然是温和的。
他不理解为什么皇帝陛下会特意让他来法国,有一段时间,他还以为是同为八级大间谍的前任情安局局长苏小美嫉贤妒能,想把自己远远地发配掉呢。灏j49宏■酾酾酾颞囗囗窟酾匚囗溷■■帖■■
但是来到法国,他才真得体会到什么事真得风起云涌,和暴风雨之下的平静。没有遵从皇帝当初给出的大略步骤,放弃了他认为激进和幼稚的马克思。他几乎和吴慈仁一手将懵懵懂懂的巴黎工人,从零散的丧家之犬们,带成了现在国中独霸一方的力量。
可是现在,他才大略体会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身为间谍,反而向往谋士们的事情,搞什么诸葛、周瑜,子房、伯温之类的事情,当然会搞得不伦不类了。现在吴慈仁跟自己的关系 陷入了低谷,两个间谍自从来到法国,几乎一件间谍的活¨阝没做,反而净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自嘲,帝国的两大间谍,苏小美权欲深重,而且热爱见不得光的事情,最后搞得皇帝起了戒心,拿掉了他的乌纱帽,只能继续做个拼打在一线的间谍。而月蠡本身虽然功夫高深,心思更是深沉,却向往阳光下的生活,对于谋国、谋百代这样的事情,都是十分热衷。
两个最强的间谍,尽皆是不务正业的人物。却不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月蠡虽然感伤,但是他的本事可是都在,这些日子以来,针对公民党的泼脏水的事情他已经见了不少,这些铁定都是预谋好了的。昨天他酷刑审问了将这个公民党特派选举专员灌醉,并用糖衣炮弹腐蚀他的当地官员,终于套出了,是拿破仑身边的一个人指示他,并且送给了他大量的好处才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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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月蠡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了,每一次他调查幕后黑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雷诺。
有些线索隐藏得很深,有些却是似乎故意留得浅显。月蠡突然回忆起了当年学习刑侦和情报工作等知识的时候,那种懵懂和心动的感觉。
“这个人,是故意让我找到的呢。矛头都可以指向他,但是却基本上挂不上路易.拿破仑的勾,看来是一个好对手呢。”
月蠡捏碎了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由那个官员透露出的,雷诺这几天在加莱地区暂住的居所,一家被橄榄树围绕的大型庄园,以前是某位贵族的消夏城堡,现在成为了雷诺的私人财产。
月黑风高,湿露沾衣。月蠡没有任何伪装,就是一身淡素的青衣,缓缓摸进了这家庄园。
他像一只灵猫一样,游走于墙壁之间,躲避着来往频繁的巡逻仆人,甚至一块石子他都没有轻易触动。
没有多少时间,他已经来到了庄园中,主人的阳台上。
宽敞的阳台,开着窗,将初夏清凉的夜风迎入主人书房的室内。月桂树在建筑物的两旁伸展着,显得格外有生命力。
一个中等个头,大约三四十岁的法国人坐在主人书房的中央,背对着敞开的阳台,手中一只高脚杯中,鲜红如血的葡萄酒在其中悠悠自然地晃动着。
没有任何声响,月蠡轻声轻脚地落在了阳台上,即使月光皎洁,他也能小心控制自己的身形,不让一丝影子落在地上。
他就是月蠡,在月下,连影子也不会留下的月蠡。
只是,当月蠡正打算将匕首架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脖子上时,法国人突然转动了转椅,微笑着扭过身来,看着动作僵直在半空中的大间谍。
“你好,先生,我等你很久了。”雷诺悠然自得地道。
月蠡心中已经是掀起了波涛,他从这个笑盈盈的中年法国人身上,闻到的只是一种可怕的、令人窒息的味道。这种感觉,他从皇帝身旁的禁卫军领袖身上曾经感受到过,虽然那些人没有太多本事,但是仅仅打仗和打斗,少有人能够比得上。深知许多内情的月蠡清楚,那些人几乎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成为怪物更贴切一些。
而面前这个法国人,则是他见过的,世界上除了效力于中国皇帝的第一个外籍怪物。
月蠡调整心绪,以一种月光如水般的清冷声音道:“雷诺,你该知道,我到了,你的命也就没了。”
雷诺摊了摊手,不在乎地道:“那至少让我在死前多说几句话,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出了名的话痨。”他说话都是带有加莱本地口音的法语,让月蠡误认为,他就是加莱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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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蠡低声道:“雷诺,你真是好本事啊,拿破仑今天得到的一切,你的功劳至少占了百分之七十,为他约见政要、拉拢军中将领、布置各种见不得光败坏公民党或者抬高他自己的手段。即使我现在没有看到选举结果,我也知道,这一次梅勒朗的总统算是当到头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深重和狠厉,盯着雷诺道:“可是,今天帮助拿破仑的幕后黑手已经被我逮了出来,只要你死了,拿破仑就丢了大半的实力!我们的事业还有机会!”
雷诺轻蔑地一笑,淡然地看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