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站在江清欢手臂上的关二哥看到花满楼,先是头凑过去碰了碰花满楼的肩膀,见花满楼没有避开,就大着胆子往他的肩膀上跳。
花满楼也随关二哥站在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些鹦鹉都是你养的?”
江清欢点头,“嗯。”
花满楼:“这鹦鹉叫什么名字?”
还不等江清欢说话,关二哥就自报姓名了,“吾乃关!二!哥!”
花满楼:“……好名字!”
关二哥得到别人的夸奖,干脆就站在花满楼的肩膀继续引颈高歌——“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兄弟情,还是没有墙的家~”
而在江清欢肩膀上的飞将军和刘皇叔也不甘示弱,嗨嗨嗨地跟关二哥唱起了三重奏,魔音穿耳,江清欢忍无可忍,将几只闹腾的鹦鹉喝停了。三只鹦鹉十分委屈地在地上排排站,仰着鹦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江清欢。
江清欢本来有几天没见到这几只鹦鹉,心里还挺想念的,可如今一见,就被它们吵得脑壳疼。
江清欢板着俏脸,“不许吵,再吵我要生气了。”
几只鹦鹉闻言,又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一副“我知错我认错”的模样。
那训练有素的模样,看得陆小凤叹为观止,“我以为小表妹只是会养雕兄,没想到竟然还养老虎和鹦鹉。”他说着,蹲下去看着那几只垂头丧气的鹦鹉,哈哈哈笑着,“这几只鹦鹉倒是挺好玩,那些小曲儿都是在哪儿听回来的呀?”
说着,陆小凤还手欠,想去摸一摸关二哥的鹦鹉头,谁知关二哥虽然对花满楼颇为喜欢,对陆小凤却是十分不友善,它抬头想要啄陆小凤的手,陆小凤是习武之人,又怎会轻易被它得逞。
关二哥的鸟嘴落了个空,却也还想过过嘴瘾。
它看向陆小凤,扯着嗓子——
“哪来的臭流氓!”
臭流氓陆小凤:“……”
也不知道此刻正远在桃花岛的黄岛主知道了在他被关二哥称为野男人之后,又有一个被关二哥称为臭流氓的男人,心中该会有何感想。
陆小凤没想到清欢小表妹养的鹦鹉居然是这样的画风,一时之间,竟然骂不还嘴。
反而是旁边的上官雪儿见状,嘻嘻笑着拍手,“小鹦鹉,骂得好!”
陆乘风对这几只鹦鹉的画风早已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他只是揉了揉额头,轻叹一声。
花满楼却忍不住闷笑出声,那笑声,一扫先前在金鹏王朝时的惆怅和无奈。
陆小凤听到花满楼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先前还想着在我的朋友当中,唯一不会笑话我的,就只有你了。却没想到,你也会笑话我,花满楼,你可真是让我伤心啊。”
花满楼嘴角微扬,声音温润,“这几只鹦鹉,倒是颇有灵性。”
陆小凤站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胡子,“没有灵性又怎会骂人?可我就没想到这几只鹦鹉居然和雕兄一样,都是小表妹养的。”
都说物似主人型,要说雕兄那可爱又高傲的模样像是清欢小表妹还差不多,而这几只嘴欠路子野的鹦鹉……陆小凤忍不住抬手掐了掐眉心,觉得自己无法想象清欢小表妹吆喝着嗓子唱“兄弟相逢三杯酒”时的场景,那简直太魔性了。
花满楼闻言,微微一笑,随即转向陆乘风。
“陆庄主,冒昧前来,打扰了。”
陆乘风连忙说道:“七公子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又怎会打扰?”说着,陆乘风趁机邀请花满楼和陆小凤,“我庄中的酒窖有几坛上好的竹叶青,而此时芳华园中的月季也开得正好,素闻陆公子喜欢美酒,七公子喜爱鲜花,不如移步芳华园赏花饮酒如何?”
这样的事情,陆小凤当然是不会推辞的。而花满楼本就跟陆乘风有过交情,加上适才在路上的时候,江清欢把陆小凤怎会将她误认为是花家小表妹的前因后果都向他解释清楚了,花满楼觉得六哥信任的人,自然也是好人,也有意与陆乘风结交,于是也没有推辞。
江清欢是小姑娘,难得从外面回到了归云庄,自然是不像糙汉子那样既不洗澡也而不换衣服就能去喝酒赏花的。她笑眯眯地将陆小凤等人送走了,然后回头看向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被江清欢一看,心里头就是一阵发憷。
自从在树林里,她被将清寒引来的两条大蛇吓过一次之后,她单独面对江清欢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上官雪儿小时候跟姐姐上官飞燕一起住,每次晚上她不愿意睡觉,上官飞燕就会跟她说许多山中精怪的故事,说她要是不乖乖睡觉,那些藏在山间的精怪就会去吃了她。上官雪儿从未见过山间的精怪是怎样的,她也从未信过有所谓的精怪。可她亲眼目睹了江清欢引来了两条大蛇又将大蛇送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上官雪儿觉得江清欢或许就是山怪也说不定,不然怎么能呼唤大蛇出来?
江清欢一脸慈祥笑意地打量着上官雪儿,柔声说道:“你要听话哦,不然白虎会吃了你。”
原本趴在小姐姐脚边的白虎闻言,站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张开血盆大口朝上官雪儿低吼了一声。
上官雪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江清欢见状,心中对已经达到的威慑成果十分满意。对付上官雪儿这样撒谎成性,还天不怕地不怕、是非观完全扭曲的小姑娘,就要一步到位治服了,不然后患无穷。
江清欢领着上官雪儿往竹意苑走,白虎则是走在小姐姐身旁,仰着头特别神气。
几只被罚走路的鹦鹉晃着胖乎乎的身体,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跟着,还十分不是滋味地唱着——“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比被无情伤。”
第039章
江清欢回来的动静不小; 在竹意苑的梅绛雪和侍梭自然也知道了,但不好像白虎和鹦鹉那样走到前面去,于是就在苑里等着。
江清欢带着几只萌宠和上官雪儿回去,路上还引来不少仆人的侧目; 可冥岳四姑娘对那些目光早就免疫,还没到就远远看见侍梭在半月的拱门前等着。
侍梭迎了上去,“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江清欢嘻嘻笑着; “我事情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 不然谁来管着你们。”说着,她往上官雪儿身上一指; 跟侍梭说道:“这位小妹妹; 是我在路上捡回来的。她的家人对她从小就疏于管教; 所以有些不太好的习惯。你就负责把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习惯都纠正了; 在外面面前怎样我不管; 至少在你我面前; 她得安分了。”
侍梭和江清欢主仆多年默契; 江清欢说什么; 她心如明镜似的。侍梭似笑非笑地扫了上官雪儿一眼; 笑道:“姑娘放心; 侍梭定会帮您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冥岳是魔教旧部,也不乏有各种各样令人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禁术。禁术是有的; 但冥岳岳主聂小凤虽然不追求以德服人,但以真本事服人这个却是挺推崇的; 所以那些禁术极少派上用场。但也并非是不能用,像侍梭这样作为岳主弟子心腹的亲信,一两把各种各样的刷子还是有的,否则如何能为主子分忧?
江清欢笑瞥了侍梭一眼,“可要注意好分寸,我要的可不是一个没有了灵性的人。”
侍梭迎着主子的目光,笑着回道:“侍梭办事,姑娘还不放心吗?”
江清欢挥了挥手,就让侍梭带着上官雪儿走了。说的也是,这些年来,说侍梭是她肚子的蛔虫都不为过,许多事情她只有透漏一二,侍梭就能窥得全貌。江清欢想,师父对她可真是太好了,给了她一个侍梭,许多事情不用她说就能打点得妥妥当当,可以说是相当善解人意和体贴了。
进了竹意苑,梅绛雪正从廊道上款款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清欢的错觉,看着梅绛雪那样嘴角噙着浅笑,眉目舒展的模样,好像便是看到了师父从前在哀牢山无忧无虑时的少女模样。
那时候的师父,该是怎样的?纵然经历过种种险恶,但有个男人挺身而出,在众人面前力保她,她心中对那个男人充满了崇拜和仰慕,只要看到他的背影就心生欢喜,听见旁人提起他,嘴角就禁不住扬起。那时候的师父,大概好像是此刻朝她走来的梅绛雪一样,清丽无双,眉目间毫无阴霾。
梅绛雪:“清欢。”
江清欢站定了脚步,朝梅绛雪露出了一个笑容,“师姐,我回来了。”
梅绛雪看了看江清欢的身侧,神色有些狐疑:“不是说你带回来了两个朋友吗?”
江清欢弯着眸子,露出两个小梨涡:“他们其中一个跟陆庄主有过几面之缘,另一个又跟陆庄主酒窖中的酒相见恨晚,如今和陆庄主一起到芳华园去赏花喝酒了。”说着,她又朝梅绛雪眨了眨眼睛:“师姐,那天晚上我们在船上遇见的陆小凤也在哦。”
梅绛雪一愣,“那天晚上我们遇见的人竟然真的是陆小凤?”
江清欢点头,“嗯,还有他的朋友花满楼也在。师姐要是想去认识一下,可以去芳华园。“梅绛雪却有些犹豫,中原不比云南,云南民风与中原大为不同,女子出去见人也没什么,有的地方还是女子当家。可在中原,她虽然到来时日不长,可昔日魔教旧部就是冥岳前身,人员都来自中原,加上她这些时日在陆家庄待着,也知道中原十分看重男女之防。
可江清欢却不以为然,笑眯眯地跟她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师姐何必过于拘泥中原的这些破礼教,只要你想过去,我让人去跟陆庄主说一声,绝对没问题的。”
梅绛雪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点头。
江南花家的七公子,和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梅绛雪确实是十分想要与之结识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从前在冥岳的时候,时常纠结师父为何只教她读书写字,却不教导她武功。可如今,她已经不再纠结那事情。她在归云庄的这些时日,跟随陆乘风学习奇门遁甲之术,又听陆乘风说起他所经历过的种种传闻,更听说了许多关于桃花岛主黄药师的事迹。
人生在世,不求人人能理解,但求问心无愧。
梅绛雪想到自己的身世,心情依然十分惆怅。可桃花岛主黄药师,在中原武林是被视为邪魔外道一样的存在,可他的徒弟们,却并不那样认为。他们都将黄药师视若天神一样尊敬崇拜,梅绛雪初始不能理解,后来才发现,是因为黄药师对他的徒弟,是真的好。而他本人,也确实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
梅绛雪想,且不管自己的身世如何,师父和黄药师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一样的。他们不被武林正道所承认,但所谓的武林正道却不得不忌惮他们,他们一身本事狂妄不羁,也并没有碍着谁。
心结一旦解开了之后,梅绛雪眉间的阴郁就消除了许多。听说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到了归云庄,自然也就心生好奇。毕竟,她不过是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姑娘,又不曾离开冥岳,自然是对这江湖上的许多事情,都有着十分旺盛的好奇心。
江清欢见梅绛雪那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喊人去找陆乘风,说梅绛雪也想结识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位江湖奇人,不知道行不行。
在陆乘风心里,就险些没把江清欢像是对黄药师一样供起来,只要她开口,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哪有什么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也必须得行。
陆小凤见到梅绛雪的时候,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裙,秀发如云,衣袂飘飘。
这个女子不笑的时候好似是从风雪中走来的梅花仙子一般,眉目带笑的时候,冰雪初融般令人忍不住为之心动。
江清欢回来的动静不小; 在竹意苑的梅绛雪和侍梭自然也知道了,但不好像白虎和鹦鹉那样走到前面去,于是就在苑里等着。
江清欢带着几只萌宠和上官雪儿回去,路上还引来不少仆人的侧目; 可冥岳四姑娘对那些目光早就免疫,还没到就远远看见侍梭在半月的拱门前等着。
侍梭迎了上去,“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江清欢嘻嘻笑着; “我事情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 不然谁来管着你们。”说着,她往上官雪儿身上一指; 跟侍梭说道:“这位小妹妹; 是我在路上捡回来的。她的家人对她从小就疏于管教; 所以有些不太好的习惯。你就负责把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习惯都纠正了; 在外面面前怎样我不管; 至少在你我面前; 她得安分了。”
侍梭和江清欢主仆多年默契; 江清欢说什么; 她心如明镜似的。侍梭似笑非笑地扫了上官雪儿一眼; 笑道:“姑娘放心; 侍梭定会帮您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冥岳是魔教旧部,也不乏有各种各样令人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禁术。禁术是有的; 但冥岳岳主聂小凤虽然不追求以德服人,但以真本事服人这个却是挺推崇的; 所以那些禁术极少派上用场。但也并非是不能用,像侍梭这样作为岳主弟子心腹的亲信,一两把各种各样的刷子还是有的,否则如何能为主子分忧?
江清欢笑瞥了侍梭一眼,“可要注意好分寸,我要的可不是一个没有了灵性的人。”
侍梭迎着主子的目光,笑着回道:“侍梭办事,姑娘还不放心吗?”
江清欢挥了挥手,就让侍梭带着上官雪儿走了。说的也是,这些年来,说侍梭是她肚子的蛔虫都不为过,许多事情她只有透漏一二,侍梭就能窥得全貌。江清欢想,师父对她可真是太好了,给了她一个侍梭,许多事情不用她说就能打点得妥妥当当,可以说是相当善解人意和体贴了。
进了竹意苑,梅绛雪正从廊道上款款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清欢的错觉,看着梅绛雪那样嘴角噙着浅笑,眉目舒展的模样,好像便是看到了师父从前在哀牢山无忧无虑时的少女模样。
那时候的师父,该是怎样的?纵然经历过种种险恶,但有个男人挺身而出,在众人面前力保她,她心中对那个男人充满了崇拜和仰慕,只要看到他的背影就心生欢喜,听见旁人提起他,嘴角就禁不住扬起。那时候的师父,大概好像是此刻朝她走来的梅绛雪一样,清丽无双,眉目间毫无阴霾。
梅绛雪:“清欢。”
江清欢站定了脚步,朝梅绛雪露出了一个笑容,“师姐,我回来了。”
梅绛雪看了看江清欢的身侧,神色有些狐疑:“不是说你带回来了两个朋友吗?”
江清欢弯着眸子,露出两个小梨涡:“他们其中一个跟陆庄主有过几面之缘,另一个又跟陆庄主酒窖中的酒相见恨晚,如今和陆庄主一起到芳华园去赏花喝酒了。”说着,她又朝梅绛雪眨了眨眼睛:“师姐,那天晚上我们在船上遇见的陆小凤也在哦。”
梅绛雪一愣,“那天晚上我们遇见的人竟然真的是陆小凤?”
江清欢点头,“嗯,还有他的朋友花满楼也在。师姐要是想去认识一下,可以去芳华园。“梅绛雪却有些犹豫,中原不比云南,云南民风与中原大为不同,女子出去见人也没什么,有的地方还是女子当家。可在中原,她虽然到来时日不长,可昔日魔教旧部就是冥岳前身,人员都来自中原,加上她这些时日在陆家庄待着,也知道中原十分看重男女之防。
可江清欢却不以为然,笑眯眯地跟她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师姐何必过于拘泥中原的这些破礼教,只要你想过去,我让人去跟陆庄主说一声,绝对没问题的。”
梅绛雪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点头。
江南花家的七公子,和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梅绛雪确实是十分想要与之结识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从前在冥岳的时候,时常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