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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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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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声闷响,斩铁剑光芒全失,坠落于地,那蒙古将军的狼牙棒也被斩断一截。
    见心爱的精钢武器受损,蒙古将军气得哇哇大叫,想当初,他用这杆狼牙棒敲碎了多少汉狗的脑袋,上面沾着的鲜血和脑浆至今还有余腥,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损坏,他伸手从马上摘下宝雕弓,搭上三只特殊打造的狼牙箭,对准城上那青衫少年放弦射去。
    齐星衡每日对剑吐纳,又用《炼血真经》上的秘法,用自身精血祭炼,那斩铁剑早就与他血脉相连,气息相通,这时斩铁剑受到那挟带无边杀气的狼牙棒重击,非但宝剑坠地,就连他自己也受了内伤,几乎吐血。
    大胡子等六名刀盾手见了,虽然心有失望,但也不敢怠慢,立即举盾护在他身前,齐星衡一口气还未喘匀,忽听三道破风声响,随后大胡子叫了声不好,就飞身过来,将他扑倒在地。
    齐星衡被大胡子压在身下,只觉胸口一阵疼痛,急忙用力将他推起,哪知那大胡子刚一仰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淋了齐星衡一脸。他吓了一跳,急忙将大胡子扶起,这才发现,身前六名刀盾手竟然已经全部丧命。
    那蒙古将军神力惊人,三箭齐射,非但明军的木盾挡不住,就连人都射穿,那狼牙箭长达近一米,黑黝冰冷的箭身,就与一杆标枪相似,六名刀盾手挡在他身前,其中前面三人被射穿要害,后面两人都被两箭同时射到,俱都不能活了,最后一箭射穿了一名官兵的肩头又从大胡子肩胛穿入,前胸透出,最后箭头还进入齐星衡胸口半寸有余。
    齐星衡翻身而起,顾不得胸口血流不止,大声呼唤,六人却被狼牙箭射中要害,俱皆身亡,
    齐星衡扶起大胡子,从乾坤袋中取出血髓丹,塞进他的嘴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口中呼唤:“大哥!大哥!”怎奈那血髓丹虽然是仙人所炼,却也不是能够起死回生的神药,大胡子已经断了生机,丹药入腑,也是毫无反应。
    齐星衡想起从昨天到现在,大胡子对自己一直照顾有佳,现如今也是因自己而死,若不是自己逞能,用飞剑去招惹那蒙古将军,哪里会害得六人惨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将六具尸体放好,跪在地上,拜祭祷告:“六位哥哥因小弟而死,小弟虽死不能报答,如今只求六位哥哥保佑小弟,与弟继续并肩杀敌,报仇雪恨!”
    齐星衡取出炼血葫芦,打开盖子,放在地上,然后口中念诵了三段经文,双手食指探出,“噗”地一声,深深插入大胡子和另外一名官兵的心脏之中,他修炼《炼血真经》已经进入第三层,能够利用自身气息任意控制自身或者他人血液精气。
    年轻的生命刚刚枯萎,满腔鲜血还是滚烫,被他用气息吸引着,汩汩收入指尖,流入体内,齐星衡毕竟功力还浅,小心地将收来的血液聚集在胸口,利用心火小心地淬炼,过不多时,又将食指拔出,依次插入其余四人心脏吸取血液。
    齐星衡吸干六人血液,原本白皙的皮肤都因充血的缘故变得通红一片,五脏六腑都似火烧一般,连掐着灵诀的双手也开始哆嗦个不停。他费力地运功用心火锻炼,费了三刻钟之久,这才全部锻炼完毕,运力提着鲜血上涌,张口喷出六道鲜血。
    说也奇怪,那鲜血喷出并不坠地,反而凝成六道血线自动进入地上摆放的炼血葫芦口中,转眼之间便将葫芦注满。
    齐星衡又将胸口的鲜血滴进葫芦三滴,再不看地上六具干尸一眼,只对葫芦说话:“六位哥哥,小弟这就与你们报仇!”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葫芦上,然后再次念诵经文。
    随着经文越念越急,葫芦上贴着的灵符自动化成飞灰,葫芦外壁刻着的凹文符箓也都闪闪发光,似活了一般。
    三段经文念完,齐星衡又取了三道灵符,用心火点燃,烧着了之后送入葫芦之中,他用手一指:“疾!”
    炼血葫芦表面红光一闪,葫芦口陡然发出“砰砰砰”三声闷响,飞出三道血气,直冲霄汉,射入云层之中。

第一第二回 托英魂热血贯三军(下)
    齐星衡将葫芦拿起,盖上盖子挎在腰间,站在城墙上看到下方的战斗愈加惨烈,南面的城门几乎碎裂,多亏张俊实现采集许多石块砖土堵死,才能坚持到现在,不过城里此时也剩下不到一千人,还多数带伤,情势岌岌可危。
    齐星衡见那蒙古将军还在城下督战,只不过已经退到阵后,斩铁剑就挎在他的腰间。齐星衡眼中血光一闪,那斩铁剑立即一声轻鸣,蒙古人临时配的箭囊立即四分五裂,随后划出一道寒光旋转劈砍,就要将那蒙古将军腰斩当场。
    那蒙古将军久经战阵,感觉灵敏异常,腰中斩铁剑一动他便知不好,急忙将宝雕弓抵挡,同时身子向一侧翻到,斩铁剑“当”地一声,将宝雕弓斩成两截,那将军早跳落马下,同时接过一旁头上少了三分之一的狼牙棒,横在当胸。
    齐星衡见他又拿起狼牙棒,生怕再被反噬,将斩铁剑召回,吞了一颗血髓丹,抓住斩铁剑柄,脚踏罡步,掐诀念咒,又去了三道符纸穿在剑上,咬破舌尖,将一口血沫喷上,喝道:“敕令,疾!”
    随着他一声断喝,剑上三道符纸立即化作飞灰,上面三道血印却聚而不散,导引着天上血气,飞入城下,射入蒙古军中。
    天上有炼血葫芦先前射出的三道血气,这时受灵符血印引导,自动在蒙古大军上空聚集,只见天空云气翻涌,血光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凝结阵阵红烟,片片血雾,地上、城上战士死去的鲜血魂魄受其牵引,也都升腾空中,血气纠结,化作道道赤霞,比火烧云更加的鲜艳明亮,仿佛天地之间,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此时无论城上的明军还是城下的蒙古兵纷纷抬头观看天空异状,俱都惊奇万分。
    “下雨啦!竟然下雨啦!”天空中果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只不过这雨却是红色的,并且滚热烫人,与人血无异,众军全都惊骇不已,不知怎地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飘降血雨。
    不过时,蒙古兵被血雨淋身的地方纷纷腐蚀,皮腐肉烂,疼痛难忍,这炼血非但腐蚀性惊人,其中更有剧毒,渗透经络,深入脏腑,数千蒙古兵纷纷哀号,隐然有乱阵的迹象。
    齐星衡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逐渐慌乱的蒙古骑兵,心中暗自叹息,自己功力毕竟不足,这炼血葫芦祭炼的程度也低,竟然只能够凝霞而不能成云,落下来的也仅是稀稀拉拉的牛毛细雨,且毒性不强,连甲胄都不能腐蚀透入,这半天只听众军痛呼号叫,还未见一人死亡,根本不足以对敌人大军造成有效地杀伤力。
    守城的参将张俊颇有勇略,此时也在叹气不已,心想如果自己手中有一支能战兵马,趁着蒙古兵慌乱,杀出城去,定能够大获全胜,可惜此时城中仅有不足一千残军,冲出去也是白白送死。
    就在齐星衡感叹之时,忽然东面飞来一道金色剑光,仿佛彗星映日一般扫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空中,与战场赤霞之上顿住,随后打下一道炸雷,金色霹雳落下,紧跟着一团雷火凭空爆开,化作万道金光,将天上聚拢的血色红霞一举震散!
    齐星衡大吃一惊,知道来了高人,正仰头观看,忽然头顶上落下一片金光将他罩住,摄起升在空中,向南飞掠,转眼之间便飞出数十里,落在一片山岗之上。
    齐星衡惊魂未定,定睛观看,只见前面树下也随后落下一个翩翩美少年,他生得长眉入鬓,目若朗星,鼻如垂玉,唇似列丹,齿如编贝,耳似凝珠,猿背蜂腰,英姿飒爽,皮肤白皙,连女孩子都要心生嫉妒。
    那少年见齐星衡虽然被金光摄来,但身上自由一片如泉水般的清光射出护体,将自己的金光逼在二尺之外,心中也是暗暗吃惊,看来这人是本身愿意,否则施法抵抗,自己万难将他摄来,他却不知道,虽然上清神符有诸般妙用,当初赵开阳能够凭借符光收取五鬼道人的法宝玉镯,但齐星衡如今的道行,根本就无法全部发挥其妙用,只能够将金光逼开,却不能震散。
    美少年随手收了金光,稽首施礼,温声问道:“贫道衡山珠帘洞岳雯,还请教道友名号?”wa/ p。16k
    齐星衡没想到他二话不说,急匆匆将自己弄到这里,说话竟然这么客气,连忙也躬身还礼:“我叫齐星衡,秉承上清一脉,至于师传则并不足为外人道也。”
    岳雯听了一愣,他数次转劫,都拜在追云叟白谷逸门下,道行奇高,闻言说道:“既然同是道教一门,贫道还要问上道友一句,我观怀仁城外天空血气冲天,有无数战场魂魄哭号环绕,又天降毒血,损人驱体,可是道友所为?”
    齐星衡毫不推脱,一口承认:“不错,正是我干的!”
    岳雯面露不悦之色,眼中精光闪闪,显然已经动了真怒:“你身为三清祖师弟子,正道剑侠,不顾天道定数,妄加参与凡人征战,便已不该,又施展如此卑劣邪术,还敢这般理直气壮,莫非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齐星衡被他气势所迫,退后半步,随后想起在城楼上为自己而死的同胞战友,胸中又是一股热血上涌,反而上前一步,大声说:“我是爹生娘养先生教的,蒙古鞑子铁蹄叩关,残杀我同胞百姓,我不管什么天道定数,可见不得别人屠杀我父老乡亲!”
    “你!”岳雯右拳攥紧,白皙如葱管的手指捏的越发苍白,“即便你不怕落下因果,有损功德,也不该使用如此暴虐手法,你为了聚集那些血气,残害了多少生命!”
    “哼!”齐星衡把炼血葫芦拿出来,轻轻抚摸,眼圈又红了,“可怜六位大哥为了救我,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狼牙箭,最后就吐血死在我的身上,我将他们的一腔热血收集起来,化作满天血雨,死后仍然能与我并肩作战,扬刀杀敌,有何卑劣之处?”
    岳雯一皱眉:“你只用六个人的血液就聚集了满天红霞?”见齐星衡点头,不由的大惊,心想这份道术,就连自己也万万不能,他却不知齐星衡修炼这门道术,到最后能够以一滴鲜血化为热血湖泊,与他修炼的道法走的是两条途径。
    岳雯听齐星衡说完也颇为感动,看根骨尚佳,天性极好,也不愿见他失足堕落,有心引领点化,闻言劝慰:“人之生死,天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抗衡,你也是修仙练气之士,岂能不明天数?妄以一己之力,逆天改命,实为不智。”
    齐星衡没听过岳雯的名号,不过看他刚才一出手就破了自己费力聚拢来的血色云霞,又将自己摄来,心里也是惊惧他的手段之高,闻言定了定神:“我境界不高,功力不厚,不明天数,不过想来我也是在天数之中?道友如此点化劝诫,岂不是也是要凭自己一人之力,妄图逆天改命?”
    岳雯还要说话,齐星衡把炼血葫芦挎在腰上:“你也不必劝我,如果我所做所为皆错,自有天诛地罚,还轮不到道友出手。替天行道,无异于替木匠挥斧,小心砍了自己的手!”说完提了斩铁剑,转身便走。
    岳雯把手抬起来欲相拦阻,抬了几下却又放下,只在心中叹息。
    齐星衡作为一个热血少年,此时道术初成,恰逢异族叩关,肆虐中原,怎能袖手旁观?离了岳雯这里,寻了下山道路,他修道三个多月,身体状态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佳的状态,行走起来,身轻如燕,快步如风,很快便走出三十多里,忽然迎面又过来一队蒙古骑兵,黑压压一片,不下万人,看样子正是怀仁县前那一伙蒙古骑兵,此时全速行军,飞驰而过。
    难道怀仁县已经城破了?齐星衡心中大惊,他现在已经明白,一个人在万军丛中的作用是极为有限的,即使这个人能够以一当十也无济于事,哪怕是一位剑仙落在战阵之中,四面八方皆是兵器流失,又有无限杀伐之气压制,若无异宝护身,也是难逃一死。
    齐星衡现在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过去拦住蒙古骑兵去路,然后施展无边法术将之全部消灭,不过这也只能想想罢了,以他现在的能力,恐怕都打不过那个带队的蒙古将军。
    齐星衡并没有回怀仁县,而是尾随在蒙古大军之后,悄悄行进,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捉过一个俘虏来拷问,只是来的都是蒙古人,语言不通,也无可奈何。
    蒙古骑兵行军甚快,很快便向南推进百里,期间又遇到几股散乱的明军,皆被轻松击败,齐星衡看得目瞪口呆,几千人的大明官兵野战之时竟被蒙古铁骑一个冲锋便落花流水,溃败千里,可笑自己当初还想着要凭自己一人之力将其赶出关外。
    直到天黑之时,前面山岗之上有大股明军拦路,蒙古骑兵试探攻击数次,不能胜,于是退后布置简易营寨暂歇。


第一第三回 一将休持三军欲倒(上)
    却说这次,火筛领蒙古铁骑五万进攻大同,分三路向南推进,一路劫掠,前任游击将军王杲等数名守将战死,孝宗弘治皇帝急命总镇司徒定聚集各路兵马迎敌,并且与内阁商议,又派平江伯陈锐为靖虏将军,太监金辅监军,户部侍郎许进提督军务,赶来驰援。
    却说那司徒定祖先也曾经是剑仙门下,家传的剑术和一口“聚奎”神剑,到他这辈虽然已经失了飞天遁地的本事,但千米之内,遥控飞剑取人首级却是不成问题,司徒大人苦练多年,单在这一手上可比齐星衡要强得多了。
    这司徒定新得贵子,带着老婆孩子赶来山西上任,正高兴之时,在路上接到上边旨意,命他就近集结兵马,抵御蒙古南下的脚步,内阁还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他就地募兵,不必按照原来军户制,应募来的官兵随军操练,给与月粮器仗,有功一并升赏。将来打跑了蒙古再遣散还农。
    司徒定初到,冷手抓热馒头,勉强聚集了三万兵马等在这里,还未操练三场,便遇蒙古大军临近,急忙就高处结寨抵御,好在这路蒙古兵在怀仁县费了不少劲,又接连赶路,连攻数次都没能成功,暂时退却。
    司徒定正在心忧战事,忽然有亲兵来报:“辕门外有一道人求见。”
    司徒定闻言眼前一亮,由于他家传仙家剑术,所以对有道行的道士十分敬重,急忙令人请进,不多时有亲兵领进一位年轻道士。
    来人正是齐星衡,在五台山上修道规矩颇多,他那道袍是下山之前换下来放在乾坤袋里的,这时先前那身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又沾有血污,不得已又换回道袍来见司徒定。
    齐星衡早就听士兵说起过这司徒定祖上也是修仙之人,因为不想给对方行礼跪拜,见面之后,只用在五台山上所学道家礼数相见:“贫道五台山齐星衡,今日下山行走,见蒙古铁骑叩关,践踏中原,特来相助。”
    司徒定虽然看他年纪轻轻,但知道修仙之人,年纪很难从外表看出来,倒也不敢怠慢,他也用道家礼数还礼:“向闻五台山天灵汇聚,有仙人居住,今日小真人到此助我破敌,实乃大幸!”
    齐星衡这人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实事求是,听司徒定称呼他为“小真人”立即澄清,并且还耍了一圈飞剑,表明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初涉修道,只因一腔热血前来助拳的少年。
    听齐星衡如此说,司徒定非但没有任何嫌弃,反而感其真诚,虽然眼中略有失望,却让手下端了饭食与齐星衡共进晚餐,齐星衡一天没吃饭,肚子早就饿瘪了,这时也不客气,跟司徒定喝了两盅烧酒便开始大吃起来。
    司徒定此时手里只有三万多新兵,兵甲也都不齐备,连眼前这一路骑兵都抵挡不住,就更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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