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苏淳扑蠓诺阶炖锴吵ⅰ
果然好喝!怪不得闻起来那么香!
我双手捧起它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顿时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了。眼前模糊起来……
管他呢!我不要再想那些想不通的事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重要的是不管怎么样我都逃不出去,所以多想无益,只是劳神罢了。
在等待期间,我却发现了新乐趣。
这些酒坛子像是会说话,我将最上层的第二坛酒喝光后,将酒坛放在地上,又去拿第三坛。一不小心,手没拿稳,那酒坛向地上摔去。
我不在意,摔了就摔了吧,这不还有这么多呢嘛。
正准备去拿第四坛时,忽觉小腿被撞,低头一看,那第三坛悬于地面三寸处,正是向我身上撞来,似是在等我去拿它。
我忍不住笑,于是将它捧起,咕咚咕咚地接着喝。
一时喝了太多,脚下有些发飘,手中不断有东西被我打翻,可是耳中尽是嗡鸣之声,我也听不出自己都摔碎了什么。
爱摔什么就摔什么吧,我自己都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我还能说什么?!
心中失落之感在蔓延,就像是脚便流淌的酒水,酒水不断涨幅,仿佛酒水已经没及胸口。
胸腔像是被抽空,呼吸窒堵,眼前发黑。忽然平地吹起一阵冷风,直冲着向我扑来,我猝不及防,被这狂风掀倒。
身下地面虽坚硬,我却感受不到疼痛了。
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我却听不清那声音在说什么,甚至听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冰冷的触感从眉心传来并随之蔓延到全身,眼前的视野在恢复,耳中的嗡鸣声减退。我睁大眼,看到面前有许多个人在摇晃,他们不断向中间的人靠拢。我知道是自己眼花,于是使劲揉揉眼睛,再猛地睁开。
看清了,是那水老儿。他佝偻着背,正微笑着看着我,小手指还拈着一绺白胡子。
我低下头,见自己瘫坐在地,浑身下上都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先前拢好的发髻也散了下来。我拍拍手从地上站起,刚才眉心的冰凉之感使我清醒半分,起身之际侧头看向那酒架子,却见上面所有的酒或撒在地上,或摔碎了坛子。
我也不知道刚才喝下了多少。
“丫头,你一人喝这么多,会伤元气的。”水老儿拄着拐杖缓缓向我走来,拐杖敲打在地面上。水坑溅起一圈水珠,喷到他长长的白胡子上。
我头脑更加清醒。要知道,这水老儿极有可能是仙君的人,而且仙君说我重伤将我关在这里养伤的理由定是骗我无误。那么……这水老儿是来做什么?
不等我开口喝止,他就在我身前五步处停下。
“你要做什么?”我试探地问道。
水老儿捋了捋胡须,嘴角上扬,轻声笑了笑,那笑声在空洞的头顶盘旋。
“丫头,别怕。”
不怕才怪嘞!你试试无缘无故被骗得关起来试试!
我心中正嘀咕着,忽然胸口刺痛!我又忘记吃药了!从胸口拿出药瓶,这次打开瓶塞后却迟疑了,这到底是什么药?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不过这质疑只持续了片刻,因为胸口实在是太痛,疼痛像是树枝的脉络传遍全身,我只有再次将药吞下,调息片刻后再次转好。
这服药的动作一气呵成,当我再次抬起头时,见那水老儿已经走到我身前。
我后退一步,将药瓶揣回怀里,警惕地看着他。
“丫头,可否将你手中的药给我看看?”他已经伸出手来。
我将药瓶又拿出来递了上去。水老儿从我手中拿过药瓶,倒在手中一粒举起反复端详,另一只手松开拐杖,那拐杖也不倒下,直直地立在地上。
只见他另一只手凝聚水汽,水汽凝成水珠,指尖一点便滴在一粒药丸上。那红色小药丸“滋滋”地冒着红烟,像是燃烧了起来,红烟散去后,却见水老儿手心的药丸化成一滩黑灰!
我心咯噔一声,这是什么情况?我再次怀疑这药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能治好我胸前不时发作的疼病呢?
水老儿将手一扬,那灰烬缓缓落在地上。我顺着灰烬的方向看去,仿佛感觉事有蹊跷。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将目光移回来,说:“是仙君在姑媱山将我带上来的,他说我有慧根。”
“是啊,你是有慧根。丫头,听老夫一句劝,下界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你……”他欲言又止。
我追问:“我怎么?您接着说啊。”
“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转个身坐在地上,垂头丧气道:“我就是因为与仙君提出想要下界,然后就被他骗到这个山洞里来关着了。您知道这里是哪吗?”
水老儿又拈着胡须笑起来,说:“这里是百福洞,灵气淳厚,是个好地方啊,仙君将你带到这里是为了……”他话又说了半句!
我真的被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惹毛了,有什么就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为什么总留个后半句啊!”我一时心急,语气也不是很好。
水老儿摇了摇头,道:“我与仙君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蹚你这趟浑水呢?刚才都是老夫失言,你权当老夫没说过罢了。”说完他转身要走。
我眼见着他又要化成白雾消失,挺直后背,在地上接着后劲猛地一滚,上前抓住他的长胡须,迅速在手上缠绕一圈并说道:“您别急着走啊。”
水老儿登时怒了,许是从未有人对他这样不敬吧,看他在这里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是个神仙也说不定。我现在可不管他是谁,话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哎呀,你这个毛丫头,快放手,快放手!”
我见他抬起拐杖,以为是要打我,我急忙放开了手,因我抽手太快,他的胡须又异常坚硬,竟然将我的手心生生划出一道血痕来。
我攥着手心,好疼……
下一刻,那水老儿又大叫起来,只见他的胡须沾上了我的血,竟滋滋地燃烧起来,我吓得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水老儿单手一指,水汽再次凝成水珠将小火苗浇灭,但是他的胡子还是燎掉了一绺……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一时间我只得皱着眉头,面上尴尬不已。
“天意啊,天意啊!”他连叹两声。
我左右看了看,身侧酒架上最下层还有两坛幸存的酒,于是我从地上挪过去抱起酒坛又跑了过来,伸手递给他一坛,而后自己坐下,一边抱着酒一边看着他。
他哈哈大笑几声也坐下,将拐杖一横,拐杖化成木质八仙桌,并着一双方矮凳。
我惊奇片刻,从地上拍拍屁股站起坐到凳子上,想着我也应该拿出点什么。于是将散乱不已的头发甩到前面来,抓起一把后扯下,头发在手心化成一排叶子,叶子片片有手掌大小。我将那叶子摆在八仙桌上,“好了,就当这个是下酒菜吧,我可轻易不与人分享的呢。”
“哦?”水老儿坐下,饶有兴致。
我将他留下就是为了让他将话说明白,既然他来了兴致,那我就唠唠。
“这不是我的叶子,是谁的来着?”我挠了挠头,“我也忘了,反正我们植物都是吸收其他死去的植物的养分来生长的,我很多年前就成精了,所以嘛,嘿嘿……”
“说到底……”水老儿喝了口酒后继续说道:“你还是因为化不回原形了!”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第11章 花间酒
“你怎么知道!”
水老儿眼神放出亮光,“你喝下了禾心酒,当然不能化回原形了。”
不能化回原形了……我一听略感失落,喃喃道:“这个我知道,仙君跟我说过的。”
“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又有何妨?你来这里无非是因为一朵花,这朵花可酿成世间绝酿——花间酒!”
“花间酒?”这还是我头回听说。
“这花间酒来头不小,关乎到天帝的一段秘事,这段秘事讲起来对于我们来说那是老生常谈。对于天帝来说,那还是他最重的心事。”
我追问:“什么秘事?”
水老儿并不理我,手拈着胡须自顾自地讲道:“传闻天帝欲求此酒多年,又因仙君前些日子闯下大祸,所以天帝命他酿出此酒以功抵罪,否则就将他削仙除位……”
削仙除位!
我忍不住打断:“这么严重啊。那这是什么酒啊?”
“老夫还没说完啊,这酒与你颇有渊源。”他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望向远方:“这花间酒酿起来很容易,但是吧……唯独这其中一味原料难以求得……”
“这味原料是朵花吧?”我又忍不住打断。
“你怎么知道的?仙君竟都告诉你了?”
我点头称是,并在身上摸索找那幅画,咦?怎么不在身上?
水老儿兀自叹气道:“没想到仙君竟然会将事情告诉于你,也是啊,怪不得他会带你来找我呢。好啊好,总算没瞒着你,要知道这对你的牺牲可大得很啊。这可怜的丫头,也算你命中有此一劫吧。”他说完又继续长吁短叹。
呃……
我怎么感觉我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呢?仙君不过是说我身体里有那朵花的一段神识,日后那朵花会来找我而已,这对我有什么牺牲?又什么我命中有什么一劫?说起来还真是搞不懂……
他又喝了口酒后顿了顿道:“我见你第一眼也猜了个*不离十,见你服的药后便更加确定。好啊,这也算是你的福气,丫头,你因为那朵花也吃了不少苦吧。”
唔……老人家您真懂我!
“是啊,我总是时不时地发病,每次都疼痛难忍,且越来越有加重的趋势,现在想想真是倒霉,怎么就偏偏是我?我多么想做一朵普通的花啊,哪里来这么多的麻烦,现在还被关在这里,说我什么受重伤,分明就是在骗我啊!”我心中气不过,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
水老儿笑了笑:“你确实该好好养养身子,这百福洞灵力充沛,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呢。仙君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也不必太过怨他。”
我怎么不怨他,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就不随他上天了。不过……既然仙君将我关在这里无非是为了让我不离开而等待那朵花来找我,我何不先去找到那朵花,这样仙君不就能放过我了吗!
“那您知道那朵花长在哪里吗?”
水老儿明显一愣,一双清澈的眸子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个便,又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我哪里知道,老夫只知道这花是三种花同时被雷劈中后孕育而成。传闻天帝曾亲手画过一幅那花的画像,想必定是到了仙君手中,可惜啊,老夫是无缘看上一看了。”
我努努嘴,我胸前有一朵,和那花很想,但是还是先不要给他看了,毕竟我还有话没问完,若是给他看了那花的模样后,他的兴趣都在花上又怎么来答我的问题呢。
我正欲发问时,却见平地飘起一阵白雾,水老儿在我思考后续时……离开了!
我除了欲哭无泪还能做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啊……
木桌木凳随之消失,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摔在了地上。
左右看了看,我还是我,还在这空旷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变。
仰头看向洞顶,兀自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谁来告诉我啊。”
回声在洞内久久不散,回声绕着远处的纱幔似是在嬉戏打闹。我望向远处……
对了!我还要再去找水老儿问个明白,既然他在那水潭处现过身,我何不去那里找他?
当下拍拍衣裙从地上爬起走向纱幔处,这里是我在这个洞里第一次醒来时所处的地方,说不准还能碰见什么呢。
眼看着要走近了,身上溅湿的酒水也干透了,头发怎么绾也绾不好。
撩开纱幔,这里和我一开始醒来时一样,但是……问题来了。仙君为何不将我带到这里来,而是将我令安顿到别处去?想来这里也许会有什么机关,这里的出口也许就在这里,那也是说不定的事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便在这里翻腾起来,将这里的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唔……没找到。
耳畔传来水声潺潺,我平息了口气向着那水声走去。
这次水声方位我判断得清,可是……我越走越累,仿佛走了很久。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耳边的水流声一直在响,我明明第一次跟随仙君走的时候并没有走这么久的。
难道?我迷路了?这个洞很大,可我一直是按照声音方位走的啊。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若是水老儿不想见我,所以故意施个什么法,我当然怎么走都走不到了啊。
我一拍脑袋,自己还真是傻!
这可怎么办呢?水声潺潺像是时间在流逝,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对了!记得吃药!我从怀中摸出药瓶,倒出药丸,服下后忽然发现!那是最后一粒药了!
天啊!那我再发起病来可怎么办?这可是最后一粒药了?那么这样说来,仙君一定会在一天之内来看我,倒是我一定要竭尽全力让他放我出去!
我将药瓶随手向远方一丢,等待它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我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本应是瓷瓶摔碎的声音。
看来,绝对是水老儿将这里施了法术,所以我永远走不到水潭处去找他。
我气馁地坐在地上,扯开衣服前襟,这时才发现,我胸前那朵奇异的花发生了变化,原本三片花瓣,不知何时竟然凋零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我唯一会做的就是变回原形和周身运气,现在喝了禾心酒第一项能力就算失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心急之下只得运气。
本来身体内并无不适,可我这一运气,浑身的湿热感直击胸腔,全身像是被分解,又像是被分割成叶子的网状脉络。湿热不断攻心,胸腔里的心脏在猛烈跳动,头上的头发似是在凋零。
心痛得不由自己,眼前再次发黑。我欲撤去正在游走的真气,却发现撤不下来,它们似是不再听我的指示。我在身上摸索,找那药瓶,摸了半天才发现……
药吃光了!
湿热不断传来,随后失去了意识,难道这就是水老儿所说的“劫”吗?
·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那是在仙君的寝宫的床榻上。身上不再湿热,也没有疼痛感,我睁开眼睛看向身侧。
果然是仙君救了我,不!这不能说是他救了我,因为就是他将我关在那个洞里的。
“你醒了。”仙君回过头,看向我。
我却生气得将脸转过去,并不看他。
“哎……”他叹了口气,“是我事出荒唐了,我不该骗你将你关起来。”
我转过来,这算什么?
“我也是怕你离开,一时心急,没想到你这么傻……”
我傻?我做什么了?我开始回忆之前的事,因为我经常昏迷,所以回忆起来十分顺当。我记得我是运气时突然不知怎么了,就昏过去了。就这件事而已,仙君又为何说我傻呢?
“没想到你竟因此要自断,还好我到得及时,否则你就……”他神情失落,像是极对不起我一般。
我惊住……自断!我几时要自断了?我只是运气而已,哪里要自断了!我继续回忆,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思绪继续飘回昏迷前,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