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回答：“可能因为教材只有我出的这一本。”
类似的问题，通通被沈渊糊弄过去。
总之，沈渊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把大半修士都忽悠住了。
灵脑上面，风向一转，一些修士纷纷发了话题告诉大家，好心为他们指导如何考试的沈渊，他不是害他们面临考试的那人。
沈渊是个乐于助人的考试大能。
沈渊装作没看见那些夸他言论。
见舆论暂时控制住了，沈渊让红狐和他的七只狐狸崽子可以不用在灵脑上面帮他说话了，其他被红狐喊过来控制舆论的修士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红狐听令，照做。
白兰心好奇地询问沈渊在那里拿着灵脑干什么。
沈渊不好意思回答师姐自己在网上瞎胡闹，他随口道：“师姐，我想着该不该编写元婴期的教材。”
白兰心认真考虑一会，道：“师弟，你元婴期再来写元婴期的教材吧。元婴期和金丹期的不同，需要你真实地体会。一味的推算反而失去了准确性。”
沈渊沉默一会，把自己修炼三千分神之术说了出来，告诉师姐，自己其实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并不是靠推算来写的，而是让分魂们都试验过的。
白兰心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她问：“师弟如今有多少分魂？”
多少？
试验完金丹期只剩三十多个了。
沈渊道：“三十二个。”
白兰心问：“师弟最多的时候有多少分魂？”
沈渊迟疑道：“六千八百五十八个。”
白兰心一愣，她道：“也就是说师弟耗损了六千八百二十六个分魂？”
沈渊不知为何，看着白兰心的神情焦急，有担忧之色，他心中胆怯。
沈渊越是心中胆怯，他说话越是轻描淡写，沈渊道：“也没事，最后分魂都要回归的。”
白兰心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她道：“你死亡了六千八百二十六次。”
分魂死亡意味着沈渊死了一次。
原来我死了这么多次？
沈渊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白兰心道：“你太肆意了。”
“小祖宗，你快看灵脑！”
红狐的话和白兰心的话同时响起。
沈渊两个都听清了，他听到白兰心对他的评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行事是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了一点，对自己狠得下心。
有了红狐刚说的话能拿来当借口，沈渊对白兰心道：“师姐，我处理一下灵脑上的事情。”
白兰心看着他，笑了一下，道：“你去吧。”
沈渊赶紧看向自己的灵脑。
红狐把自己的灵脑拿出来摆在沈渊面前。
灵脑上面显示着一段话。
元婴后期天元宗钱长生：《十年练气，百年筑基》，《金丹速成手册》系列教材都由我徒弟沈渊编纂，其他人均为冒领。修士考试制度的提出，我徒弟沈渊居首功，并非他人提出，望周知。
钱长生不就是他师尊钱真君的大名吗？
沈渊看到这段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它能引起的风浪。
完了，他之前忽悠修士的话，成了无用功。
红狐小心翼翼道：“小祖宗，你否认你是筑基期和金丹期教材的编写者后，那些修士们讨论列出了可能是教材编纂者的修士。其中有一位修士说的确就是自己编的，钱真君才有发表了这段话。”
沈渊知道自己师尊是为了维护自己，不过，谁会出来冒认自己是教材的编纂者？嫌命长了？
红狐道：“那人是双木居士。”
双木居士。
这不是他二哥沈杭吗？
他现在该喊二叔了。
那些修士猜教材的编纂者，竟然猜了一个写风月话本的！
沈渊真没想到二哥竟然人气如此之高。
红狐把源头替沈渊找了出来。那是二哥发表的一个言论。
金丹后期散修双木居士：你们居然猜是我？没错，的确是我写的教材。所以你们知道《学府春游记》为什么停更了吧？
这条言论下跟着一连串修士的发言，道，果然是你，难怪停更。
那些修士催着二哥恢复《学府春游记》的更新，不要再写教材了。
沈渊看到这里，看得出二哥是故意开玩笑的，而他的读者也是开玩笑回答的。两方开玩笑，就让知道真相，生性严肃的钱真君当真了，误以为他们是真的以为一个冒牌货就是教材的编纂者，马上发表了声明。
沈渊心中一动，神识探入自己的储物袋中，里面传信玉牌在不停的闪动。
沈渊神识翻阅，发现是宋其行发过来的消息，他幸灾乐祸道：“师兄，出门悠着点，小心被套麻袋。”
不用宋其行说，沈渊猜得出自己的下场。
考试的倡导者，教材的编纂者，所有日复一日折磨修士的存在都出自他的手。
沈渊就索性不出门了。
免得被愤怒的修士联手给他下绊子。
沈渊安分地呆在白兰心的地盘，没踏出去修行者联盟一步，让无数想下暗手的修士为之扼腕。
他们不敢去一个化神修士的地盘触霉头，只好死盯着修行者联盟的总部，空中殿堂。
那些修士盯得尤为紧，连空中殿堂的每一次移动，他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让修行者联盟外面的守卫的人手都撤了一半。
有那些修士免费帮忙看着，一粒灰尘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等沈渊后续动作出来，那些死守空中殿堂外的修士无不后悔自己当时胆小了。
因为沈渊做事太不厚道了。
沈渊的安分和别人的安分不一样，他的安分是不出门，不出门能干的事情有很多。
沈渊觉得自己神魂不全，不想升到金丹期，闲来无事下，他就编写了《历年试卷总和》，《选修科目速成法》，《考试之前的十八个好习惯》，《剑道精解》，《刀道精解》，《符道精解》，《医道浅谈》……
涉及到具体的道的时候，沈渊是和修炼此道的多位大能通信交流后再写的，写出的修炼书籍，真实可靠。
因此，他的这一举动，导致这些书籍无一例外，在问世之后，被列入必考科目中。
暗中想下后手但退缩了的修士们：“。…。。悔不当初啊！”
他们迎来了更深层次的噩梦。
这十三年过去，沈渊背负无数骂名与无数的崇拜。
副盟主向白兰心禀告事情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看看沈渊的决定。
沈渊的文化入侵大千世界的策略稳步推进过程中，接下来的就要交给时间，让外界的修士完全接受他们的思想。
副盟主想到了一个问题，道：“比较奇怪的地方是，我们到现在只有一个通往大千世界的空间通道。大千世界的散仙，渡劫期修士这样的大能无法进入空间通道，因为空间通道太脆弱，他们如果一进来，空间通道可能会崩溃。我们的修士听大千世界的散仙说了一个说法，说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天道法则还是有点残缺的。”
沈渊若有所思。
白兰心貌似不经意间看了沈渊一眼，继续看向副盟主。
副盟主道：“现状事实上对我们有利，我们把控着空间通道，我们能发展出去，但那些人无法大规模进攻我们。实力高强如散仙，渡劫期老祖根本无法进来，我们在实力上接近平等。”
白兰心道：“天道不全，我们世界也就还是有崩溃的危险。”
副盟主叹气道：“的确是啊。”
副盟主突然记起一件事，他道：“盟主，刀剑宗的慎戊真君昨日子时道陨，你可能需要去趟刀剑宗。”
慎戊真君道陨！
沈渊被这个消息炸到了，他目光一瞬间放空，无意识地落在白兰心身上。
白兰心平静地交代副盟主相关事宜，把副盟主打发出去。
随后，她布置下结界，看向沈渊，询问：“师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沈渊道：“多谢师姐，不用。”
红狐扒着窗子进入书房，跳到沈渊肩膀上。
白兰心不放心地看了沈渊，传音嘱咐红狐几句，离开了。
白兰心离开后，沈渊问红狐，道：“你说他多久会来？”
红狐问：“小祖宗是说你的分尊沈质吗？”
沈渊点点头。那是他五分之四的神魂。
红狐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它突然被问到一个莫名其妙问题，斟酌着道：“小祖宗向来准时，肯定会在定好的时间内来。”
其实红狐不知道沈渊问的究竟是什么，它还糊涂着为何沈渊突然问自己的分尊哪时候会来。
沈渊道：“师姐回来之前，他会来的。”
毕竟是自己的神魂的一部分，沈渊敢肯定那一部分的神魂会在慎戊真君的道陨的送葬仪式过后，来找他。
他可以神魂完整了。
同时，沈渊有点担忧，他会不会消失，作为“沈渊”的他，会不会消失。
没有见到那部分神魂钱，沈渊一切都不得而知。
忽然，沈渊察觉有空间的波动，他神情平淡地看向一个方位。
那里空间波动频率加剧，一个男人出现在沈渊面前。
他有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沈渊。
沈渊看着那人，无奈地喊了声。
“二叔。”
为什么偏偏来的是二哥沈杭？他在刀剑宗的那部分神魂难道还在路上？
红狐警惕地看着二哥，摆出了自己的尖牙。
二哥山水折扇不离身，折扇上的风流天下四个字一如既往。
二哥道：“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
他道：“你的那具肉身可还在我这里。”
沈渊心里万分嫌弃二哥，听二哥的话，问：“我遗落在天堑山脉的那具？”
沈渊的肉身在天堑山脉被一只元婴期的苍鹰大妖怪给啃了，二哥说起的只有可能是那一具。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沈渊怀疑自己和天道有点关系，他不得不分裂自己的神魂才能安然无恙。
二哥道：“你还以为你有哪一具？”
沈渊只是象征性问一句，沈渊道：“二叔……”
二哥折扇一合，道：“你这二叔喊得我怪寒碜的。要不是我算到你快归位，咳咳，我交代完就走，你仔细听着。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沈渊差点给了二哥一个白眼，他道：“好，我听着。”
红狐真的给了二哥一个白眼，嫌弃。
二哥道：“讲这个故事前，我先说一下背景。从前有一个人，他突然获得了很强大的力量，能掌控天地，他获得这项能力之后，被人族的领导者要求日后带领着人族走下去。我说沈渊，你怎么不提点问题？比方说，问问这个人是谁？”
沈渊就知道二哥正经不起来，他没听完整个故事前，不想提问题，遂道：“二哥，我没有问题，我只希望你能快点讲完你的故事。”
沈渊的不领情，令二哥有点失落，他叹口气道：“这个人答应了领导者的要求，并一直按照这个标准做了下去，直到人族灭亡。”
二哥看了看沈渊不为所动的脸，更加失望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他道：“这就是背景了。好了，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世界初开的时候，那个要带领人族走下去的人，他代替了世界的法则。世界演化下去，他看着人族重新诞生，繁衍生息，这一次，他人族带到了繁荣昌盛的顶点。但是鼎盛之后，意味着衰落，人族逐渐走向没落。这个人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他选择把自己和逝去的人族埋葬在一起，仅留下一部分人族继续生存。直到有一天，他被一个叫高甘蓝的人带了出去。”
二哥停了下来。
沈渊听到了高甘蓝这个熟悉的名字，好奇心来了，他的声音里没有感情，道：“二叔，继续。”
二哥低声道：“真无趣。”
沈渊看向二哥。
二哥道：“时间不够了，我长话短说。高甘蓝想开辟一个世界，但是他缺少了开辟一个世界的重要条件。他没有领悟法则。那个人答应高甘蓝，暂时成为他的世界的天道，直到他的世界的法则自动演化完善。前提是，这个世界里要有人族。高甘蓝答应了。最后结果是，这个人导致世界根基发生破坏，他决定自我封印，让世界自由的发展下去。几千年后，封印他的存在，被一个叫沈林的小子捡到。”
亲爹沈林的名字出场。
沈渊有点错愕，如果这个故事里的人物对应的是他心中猜测中的人物，那他之前的遭遇都能解释了。
二哥语速飞快道：“世界这个时候已经是鬼族与人族共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个人被沈林唤醒后，决定用自己为代价，建立鬼界，把人与鬼分离，重建法则。幸运的是，他自己为自己博得了一线生机，他的未来，来到了他的现在。未来的他，牺牲自己，建立鬼界。相应的，未来的他，因为透露自己来自未来，被神隐了。而现在的他投胎转世，成为了沈林的女儿。”
二哥看着沈渊道：“这个故事是你当初告诉我的。”
果然，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沈渊猜中了这个故事就是自己上一世的故事。
但他一点都不开心。
沈渊半晌后闷闷道：“这个人真失败。”
故事里的这个人突然有了大能力，却是没有能使用该能力的手段，智慧，肩负重任却屡屡失败，甚至到了世界崩溃的地步。
二哥难得的认真道：“我不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我等你神魂完整后，告诉我真正的故事。”
沈渊点头，道：“好。”
沈渊肩膀上的红狐听完秘闻，瞪大了双眼，惊叹道：“小祖宗，难道你是远古时期的神？”
二哥笑道：“说不定比远古更老。毕竟是在仙界开辟之前就存在了。”
二哥看到红狐诧异的眼神，他道：“人族繁荣昌盛的顶点，无数人称呼那里为仙界。只有修为足够的人才能突破屏障到达仙界，久而久之，他们把突破世界屏障称之为飞升成仙，仙人是因为他在仙界所以称之为仙人。”
他们等了一阵，等来了沈渊一个的分魂。
那道分魂没入沈渊身体后，沈渊看着二哥期待的小眼神，有点心虚道：“不是那部分神魂，这是我修炼三千分神之术分出去的神魂。”
沈渊还有三十二个分魂在外面，那三十二个不包括在刀剑宗的那部分，分魂们早就期待着回归的时候了。
沈渊在神魂里和分魂们说了这件事，分魂们想都没想，爽快自我了断回归。
其中以当杀手老大的分魂最为高兴，他的杀手联盟，在沈渊的指使下变成了修行界联盟的优秀弟子的历练场所，挣都挣不到灵石，还要耗费心力培训菜鸟。
当杀手老大分魂兴高采烈道：“总算不用去面对那个追杀散仙的单子了。”
当杀手老大的分魂苦啊，他的业务开展到大千世界，没争得过大千世界里的同行也就罢了，还要接一个追杀散仙的单子。
他活得不耐烦才会去接这个。都是属下没眼色接下的。
如今一朝自我了断，剩下的单子就靠属下自己处理了，不关他的事了。
沈渊的分魂来了一个又一个。
可惜，都不是二哥和沈渊期待的那个刀剑宗的分魂。
二哥不耐烦了，问：“那个哪时候来？”
红狐道：“你不是说时间不够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二哥无赖道：“哦，那是我瞎说说。”
红狐无语了。
沈渊问：“二哥你卜算不到吗？”
二哥没好气道：“关于你的事情。那个你，我只能偶尔算到一次。他近乎天道啊！我怎么算得准他的事。要是我能算到，至于和你一起等吗？哦，我想起一件事，慎戊真君已经被大哥安排去轮回转世了。很快你们会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