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他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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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他飘回来了-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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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月明“哦”了一声,心中微觉诧异,她只知道有人喝酒后会脸红,怎会脸色发白?那是不是很痛?
  “请大夫了吗?”周月明定了定神。
  “世子让人去请了。”
  周月明点头,似是放下心来。她随手取了一本书翻阅,却并没有看进去多少,一时想着纪云开的情况,一时猜测着缘由,一时又想着以后该怎样面对他……
  胡乱翻了一会儿,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心说慌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纪云开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卿卿或是她的人,而是等来了周绍元。
  “头还痛吗?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你要不要先歇会儿?”周绍元问。
  一声“没事”就在嘴边,却被他咽下,纪云开勾一勾唇角:“也好。”
  周绍元目光在小匣子上停留了一瞬,虽好奇究竟是何物,却没细问。
  纪云开一心想知道卿卿的反应,然而她那边却一丝回应也没有,让他满怀期待之余又焦灼不安。
  安远侯见他们久久不回,使人出来询问情况,得知纪云开不舒服,不免担心,让人先带他前去休息,又催人请大夫。对于快结束了的寿宴,他也没了太大的兴致。
  纪云开初时头痛,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大夫也诊脉说并无大碍,而安远侯却不放心,要留他在府中歇息,又命人回纪家报信。
  纪云开本想拒绝,转念一想,暂时留下也好,或许能早些得到她的回应。
  他真想知道她此刻的神情。
  周绍元冷眼看着,对自己先前的猜测又相信了几分。
  寿宴结束,宾客散去。周绍元则去找了父亲。
  “怎么了?有事?”
  周绍元直接讲明来意:“是卿卿的事。”
  “哦?”安远侯有些意外,颇感兴趣,“你说。”
  他还没询问卿卿的意思呢,这是她直接让她哥来告诉他?
  “卿卿性子倔,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哦,那她认定了哪一个?”
  周绍元平复心情,缓缓说道:“她和纪云开不和睦,父亲还是不要再撮合他们了,也别再逼卿卿。”
  “什么叫别再逼卿卿?我何时逼迫她了?”安远侯微怒,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声音稍微低了一些,“我没有再撮合他们。难道云开还不能上咱们家门?不能给我过寿了?”
  周绍元分辩:“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看到了卿卿在屏风后?”安远侯道,“那是让她相看云开的吗?她难道不认识云开?我分明是让她相看别人的!”
  他心头不可避免地感到郁闷,他难得替女儿操心一次,却换来了儿子的质疑。
  周绍元怔了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今日宴席上客人的特殊,讶异非常。他这父亲,竟有这样的想法?
  “……这些人都还不错,让她隔着屏风看一看,相中哪个就是哪个了,我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思……”
  周绍元皱眉:“婚姻大事,岂能这般草率?只凭一面就……什么都不了解……”但是想起之前父亲不顾卿卿意愿逼她嫁给纪云开,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了,至少还给了她选择的余地。
  也不知道卿卿是否知道的父亲的意图。
  他有点后悔了,没能早点帮妹妹选个合适的。
  安远侯不悦:“这还草率?云开倒是了解的多……”
  可是她不愿意。
  周绍元认真道:“事关卿卿终身,还请父亲慎重。我去看看她。”
  他出现在妹妹的院子里时,她正在树荫下纳凉,看见他进来,她直接站起身来:“哥。”
  周绍元叹了一口气,看见妹妹,心不自觉软了几分,他指了指竹椅:“你坐啊。不必管我。”说着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客人都走了?”周月明主动问。
  “嗯,都走了。”周绍元回答,“只除了纪云开。”
  他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好好的。提纪云开做什么?他匆忙换了话题:“父亲今天……”
  “他没事吧?很严重吗?”周月明没留意到兄长后面的话。
  “什么?”周绍元微怔了片刻,继而意识到她问的是纪云开。他忽略心头的讶异,回答,“大夫看了,开了点药,说没什么事,歇歇就好了。”
  听兄长这么说,周月明悄然松一口气,也算是放下心来。
  周绍元眯了眯眼睛:“你担心他?”
  周月明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又消失不见:“也没什么,就是问一问。”
  周绍元眼眸低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才知道,父亲今天让你躲在屏风后面……”
  “我什么都没看见。”周月明脱口而出。
  周绍元失笑:“你慌什么?我是问你,有看中的没。”
  周月明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垂眸:”没认真看,都差不多吧。”
  这话倒也不是撒谎,她一眼看见了纪云开,心里不自在,其余等人也就没再细看。不过应该都大差不差。
  “你,你人都去了,怎么也不……”周绍元似乎感到惋惜。
  “哥!”周月明分辩,“我原本就没这个意思,是爹硬要我过来的,我当时心里有事,哪有心思看?”
  “你就不怕他胡乱给你许个人?”周绍元皱眉。
  “随他吧,反正只要不是……”周月明忽然说不下去了。
  “不是纪云开就行?”周绍元双眉拧在一起,“卿卿,你这样的想法不对。”
  周月明脸色微微一变,小声道:“我不是这意思,也没这么说。”她想了想,轻声强调:“哥,我现在并没有很讨厌他了。”
  相反,曾经有段时日,她把他当做了自己人,当成是特殊的存在,就像那张名贴一样,是特别的。
  “嗯。”周绍元自觉失言,他按了按眉心,“抱歉,我喝了点酒。”他偏了头,回想今日客人们的模样:“先不急,我去打探打探。”
  周月明心里一暖,又有些歉疚,低低地喊了一声“哥——”
  周绍元只笑了一笑,也没有久留,略坐一坐,起身离去,留下周月明轻轻叹了口气。
  纪云开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卿卿的回应,那张名贴以及他那句话犹如石沉大海一般,让他焦灼不安。他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当面问问。
  次日清早,周月明去向祖母请安时,还未进院子,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纪云开。
  他一眼看见了她,低声唤道:“卿卿!”
  周月明身形微顿:“你,没什么大碍了?”
  听着她状似关切的话语,纪云开心头仿佛笼了一簇小火苗,暖洋洋的。他“嗯”了一声,唇角不自觉勾起:“没什么大碍。”


第42章 坦白
  他笑容温暖干净,虽然不是一身白衣,还是让周月明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的纪云开。
  她愣怔了一瞬,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对着他出神了。她匆忙移开视线,甚是懊恼。
  稳了稳心神,周月明尽量自然道:“如果没有其他事了,我要先……”
  “谁说没有其他事?”纪云开毫不犹豫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严肃,“我有很要紧的事问你。”
  他看出来了,她这是在躲他。
  这让他不解,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相处的挺和睦啊,为什么要躲他?如果要躲他,又何必将那张名贴给他?
  她想躲躲闪闪,可他偏要问个明白。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周月明四下张望,见并无旁人,将心一横,干脆跟着他避在一棵树后,也不与他目光相触,只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在躲我。”纪云开一字一字道,语气甚是笃定。
  “没有啊。”周月明下意识否认,“我为什么要躲你?”
  “这我就要问你了。”纪云开缓缓开口。
  “没有,我没有躲你。”周月明脸不红心不跳,说的跟真的一样。
  纪云开并不相信,他皱眉,随便寻了一个理由:“是因为我现在变不了戏法了吗?”
  “这跟戏……”周月明蓦地睁大了眼睛:现在变不了,也就是以前能变了?他这是在承认“白衣纪云开”也是他?她动了动唇,良久才道:“不,不是……这和戏法有什么关系?”
  “那是什么?”纪云开追问,“以前我会变戏法的时候,咱们不是挺要好的么?”
  “要好”这个词让周月明愣怔了一瞬,他神情不解,又隐隐有些委屈,倒教她想起他刚变成魂魄时,追着她同她说话的情形。她静默了一会儿,才想起去否认,但是她心念微转,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既然他知道那些事,那他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躲避他么?还是说他要装作“白衣纪云开”消失前发生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见她垂眸不语,纪云开心里有些烦躁,还有些若有若无的失落:“卿卿……是我又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还是说,你现在还讨厌我?”
  他紧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丝毫的神情变化。
  这神情,这语气,和当初一身白衣的纪云开何其相似,周月明一时心软,不自觉轻叹一口气:“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生气?还是没有讨厌我?”
  她定了定神,干脆将心一横,摊开了说:“纪云开,我没生你的气,也没有……也没有讨厌你了。当初大家都说你没了,你穿白衣裳,魂儿飘在我跟前,只有我一人能看见你。那段时间,咱们确实挺熟的,经常会说一说话,你还帮过我好多次,我非但不讨厌你,还……”
  说到这里,她脸颊微红,尽量忽视纪云开眼中忽然迸发的光芒,极认真道:“还把你当成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纪云开心头一跳,唇边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卿卿,我很欢喜。”
  他目光诚挚,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尽管他从没想过做什么“可以信赖的朋友”,但是得知她并不讨厌自己,也足以让他心花怒放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她不再讨厌他。
  然而周月明没有回应他,只继续道:“你忽然消失不见,我担心也害怕。后来得知你活着,我也很开心。”她抬眸望着他,一字一字道:“纪云开,你能好好活着,我很高兴。还有,我不讨厌你了。”
  听她认真而诚恳地说“我不讨厌你”,纪云开唇角上扬,勉强按下想要抱一抱她的冲动。他眸中漾起极淡的笑意:“那为什么还躲我?”
  她先时讨厌他,所以一看见他,掉头就走,连个眼神都欠奉。如今既然高兴于他活着,也不讨厌他,为什么还要躲他?
  周月明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你看见我的时候,不也叫我周姑娘么?而且……”她停顿了一下,神情古怪:“我当时以为你死了,魂魄不散,可是你既然活着,那又怎么会魂儿跑到我跟前?我都在想,那些是不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不是臆想!”纪云开脱口而出,有点赧然的模样,“卿卿,我一开始也以为那是我在做梦。”
  周月明“哦”了一声,轻声道:“这样啊。”
  如果这么说的话,倒也能理解。因为那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她自己都不敢确定,何况他呢?
  她先前心绪复杂,此时倒奇迹般的安定下来。原来她也有和纪云开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
  “改天去问问‘活神仙’,他可能会知道原因。”
  纪云开黑眸盯着她:“那现在知道了不是臆想,你还要躲我么?”他降低了声音,认真看着她:“卿卿,不要躲我好不好?”
  ——当他发觉他一露出这样的“白衣纪云开”的神情,她就会降低对他的防备时,他不自觉地就柔和了神色。
  周月明皱眉,有些为难,又有点不解。他是怎么做到完全当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的?
  “卿卿……”纪云开抿了抿唇。
  周月明咬一咬牙,点头:“好。”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时光都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看见了一个魂魄,那个魂魄帮她许多。现在有一个人和她共同拥有它,那个人还是她曾经很讨厌很讨厌的人。这感觉有点奇妙。
  既然他不提那些事,那她也就不提好了。不过不躲他么?周月明秀眉微皱,他已经搬出了安远侯府,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不多,其实也无所谓躲不躲了。
  纪云开望着她平静的侧颜,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从小到大,她每每只要见了他,就神情不悦,掉头就走。有时迫于无奈和他说话,也说不上几句。像此刻这般剖心谈话,以前也只在梦中出现过。——唔,他穿白衣那会儿,好像也出现过。
  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但对于另一件事的担心让他不得不轻咳一声,问道:“卿卿,昨天寿宴上那些人……”
  不等他说完,周月明的脸就腾地红了。躲在屏风后面相看男人,对她而言,是件挺丢人的事情。被纪云开当面提出来,她觉得尴尬。这会儿重提,她更觉尴尬羞窘。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是我爹叫我去的,我事先并不知情。”
  话一出口,她又有些懊悔,怎么像是跟他解释一样?她好像没有和他解释的必要。
  纪云开唇角微扬,黑眸盯着她:“是吗?”
  周月明脸颊微烫,也不看他,小声道:“是啊。”
  “那你没有中意的吧?”纪云开仍不放心。
  “我……”周月明心说,这其实跟你关系也不大。她轻声道:“纪云开,你别问了。”
  她是不讨厌他,还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但这不代表她能毫无芥蒂地和他谈论这种事情。关于婚姻大事,她跟自己亲兄长谈论都会不好意思,更何况是和他。
  纪云开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放心。他不死心地追问:“卿卿,到底有没有?”
  他眼中的焦灼隐约可见,周月明压下心头的烦躁,不自觉声音提高了一些:“没有。”她皱一皱眉,续道:“我根本就没仔细看,我只看清楚你了。纪云开,不说这个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她声音很轻,说着话时,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带了一些央求的意味。
  “好好好,不说不说。”纪云开黑眸沉了沉,声音很低,唇角却忍不住翘起。
  她说她只看到了他。
  这种好似哄小孩子的语气让周月明越发不自在了,甚至有点手足无措。这感觉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她何时在纪云开跟前这般局促过?
  她一定要改变这种状态。
  于是,周月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今天是来跟祖母请安的……”
  “嗯。”纪云开点头,“我知道。”
  她每天清晨都会给老夫人请安,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堵她。
  斜了他一眼,周月明一字一字道:“你已经耽误我很长时间了。”
  纪云开唇角微勾:“抱歉,我很欢喜。”
  周月明没去深想这两个短句之间的关系,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清了清嗓子:“所以,你让一让,我该走了。”
  纪云开心中不舍,但还是侧开身子,轻笑:“嗯。”
  周月明收敛情绪,冲他点一点头,抬脚离去。
  刚行数步,就听到纪云开在身后唤她:“卿卿——”
  周月明脚步微顿,回头看他,眼中写满诧异。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脸上,白玉般的脸颊隐隐有些红晕。她微偏着头,就那样认真而又好奇地看着他,似是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纪云开的心弦被猛地拨动了一下,已经到嘴边的话就那样硬生生卡了壳。
  周月明眨了眨眼睛:“怎么了?还有事?”
  “我明天能继续来见你吗?”纪云开问,他念头转的极快,短短数息间,已经找到了理由,“我有东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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