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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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未-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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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攸宁号称风月场上的老手,看到她这欲说还休的眼神,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哦?不知姑娘有甚么好办法能够令公子我忘却烦恼?”
  “公子随我来。”容清瑶羞答答伸手牵了景攸宁的衣袖。
  景攸宁虽阅女无数,但此似腼腆却又大胆主动的女子却不多见。只觉得新鲜极了,一时竟有些心动,鬼使神差地跟着容清瑶步入了一片竹林。
  月光透过竹叶洒落进竹林,投下斑驳细碎的白光,营造出一片暧昧的氛围。
  容清瑶转身,后退几步,朝景攸宁嫣然一笑,开始宽衣解带。
  “慢!”景攸宁制止道,“公子我睡女人,从来只睡最出色的。你有甚么地方值得本公子睡的?”
  “公子试过不就知道了?”
  景攸宁颇为感兴趣地一笑,“没想到,容氏禅修清雅千年,竟然出了你这么个骚气的。”
  “那公子可是喜欢?公子还等甚么呢?”
  景攸宁抿唇一笑,迎了上去,一把将人放倒,倾身压下。
  很快,竹枝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之声四起。
  不知过去多久,云收雨歇。
  景攸宁重新穿戴好,衣冠楚楚,抬手勾了勾容清瑶的下巴,“本事不错,公子我很满意。”
  容清瑶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景攸宁的手指,“可是比尊夫人强呢?”
  景攸宁哈哈一笑,搂过容清瑶亲了一口,“那可是你的大师姐,你的心肝可真黑。不过,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种黑心肠的。容舜华那木头美人,怎能与你相比。说罢,想要甚么?”
  “公子何意?”
  景攸宁玩味地一笑,“得了,”捏了捏容清瑶的下巴,“少装了,不说的话,本公子可走了。”
  “公子准我在天地树下禅修罢!”容清瑶急忙道。身为容氏禅修,无法接近天地树,修为止步不前,她快要疯了。常听人说景攸宁好女色,她早就想一试,奈何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接近他。今日,天赐良机,让她遇到了景攸宁。
  景攸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自景氏攻占龙尾山之后,被夺舍了的紫衣禅修才能靠近天地树修习,而像容清瑶这种仍是原装的紫衣禅修是不被允许靠近天地树的。老祖宗怎么会允许容氏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不过,此女的床上功夫颇有些独到之处,妙不可言,且老祖宗的计谋正好缺一枚棋子,便先哄着她再说。
  “好。”景攸宁痛快地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们明儿见~
  太忙,明儿可能也是这个时间更~
  感谢小白熊君和兔小宝的地雷~
  穿红裤子的小白熊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6…21 15:58:58
  兔小宝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6…22 17:27:44

☆、第92章

  不死城。
  容佩玖刚抬脚迈出褚清越寝宫的大门; 眼前便闪出一道绿色的身影。
  “姑娘想去哪里?我陪你。”语气友好; 长相娇俏可人,梳着妇人发髻。
  阴善。
  “我回龙未山。”容佩玖道。
  “姑娘见谅; 主人不在,小善不敢让姑娘走。”阴善朝她歉意地一笑; “主人出门办事; 很快便回来了; 姑娘能否等到主人回来?不然,小善不好向主人交差。”
  “二十呢?”容佩玖问。
  “小公子也被主人一道带去了。”阴善笑着解释。
  阴善啊阴善。
  容佩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回想起数十年前的那一场悲惋壮烈的幻境; 宛如就在昨日。
  “姑娘若是觉得闷; 小善陪姑娘四处走走可好?”阴善询问道。
  容佩玖心里对阴善存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她曾经做过阴善; 也曾体验过她的喜怒悲欢。这姑娘不容易; 何必为难她。
  “有劳了。”淡淡一笑。
  阴善领着容佩玖穿过一重又一重纱幔,登上了一座亭台。这座亭台; 容佩玖识得; 便是从前千重久常与容莫提并肩观鹤的那座亭台。
  亭台依旧,鹤群依旧,容莫提却已成为了天地树上的一抹幽魂。
  “我听说……”阴善犹豫了一下,道,“姑娘就是阿莫姐姐,姐姐心中对小善可还存有一星半点的记忆?”
  容佩玖虽知道自己就是容莫提的灵魄轮回,潜意识中却并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容莫提。容莫提是容莫提,她是她。她认识阴善; 记得阴善,却不是因为她是容莫提。她细细打量了一下阴善,在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俏脸之下,是无法遮掩的幸福之情。
  “你和文邪,你们好吗?”
  听她提起文邪,阴善脸上盈出一弯浅浅的微笑,“多谢姐姐还挂念着,我与文邪哥哥好得很。主人为文邪哥哥重塑了肉身,我的文邪哥哥又和从前一样啦。”说到此处,忽然脸色一凝,满脸的浅笑化作歉色,“也是我与文邪哥哥耽误了主人与姐姐,主人为了替文邪哥哥重塑肉身,一入封境叁拾年,这才没有去找姐姐……听说姐姐这些年过得十分不易,小善心中愧疚。姐姐莫要怪主人了可好?不然,小善与文邪哥哥实在,实在……”
  容佩玖走到亭台边,眺望远处展翅穿云入雾的仙鹤。心里想的却是,总算有一对圆满的,也不容易。
  “小善,多谢你。”
  阴善莫名地睁大眼,“谢我?谢我甚么?”
  “谢你昨日为我解围。”
  “你是说这件事啊……”阴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我是看出主人有些不对劲,怕他做下甚么令自己后悔的事,不好收场。”幸好,有小公子在,不然失去了理智的主人,谁能撼动分毫。“姐姐对于主人而言,胜过这世间所有,主人最不愿伤害的也是姐姐。”
  容佩玖自嘲地抿唇,不语。
  身后忽然有人嗤地一笑。
  “公子。”阴善称呼来人道。
  “小善姑娘,你此刻说出这话,容家小九必然是不会信的。”
  容佩玖缓缓转过身,便看到千寻芳侧坐在美人靠上,后背倚着亭柱子,曲起一只腿,一只手拿着酒壶垂在身体的一侧,另一只手握着一只琥珀杯,搭在膝上,眯着一双迷离的凤眸凝视着她。
  即便是喝醉了,千寻芳仍旧是那副优雅中带着痞气的模样,千百年不变。唯一不同的,是他左脸之上没有戴着那半张面具,一张祸国倾城的脸完完全全地袒露在她面前。曾经盛了满眼的傲然化为了颓丧。
  “前一刻还信誓旦旦不离不弃,转眼就能毫不留恋地离开,数十年不闻也不问。这种狠心的情郎,不要也罢。
  “公子,你不要乱说。”阴善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小善姑娘不懂,我可不是乱说。不过,我还没说完。这句话,反过来也是如此,前一刻还交颈温存水乳=交融,不过一转眼就义无反顾地舍身而去,不管被留下来的那个有多绝望。这种狠心的女人,不要也罢。” 千寻芳冲容佩玖一笑,“容家小九,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你说得对。”
  “既然你也如此认为,又为何到现在还在埋怨他,不肯原谅他?他是抛弃了你,却是在你先舍弃他之后。容家小九,你说,你又有甚么资格来责怪他?”千寻芳笑着看向容佩玖,“你,小杏花,你们都是这天底下最无情的人。”
  褚清越沿着台阶而上,肩膀上还骑着兴奋不已的褚双拾,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舞。
  “二十,爹教你的话可是都记住了?”
  “早就记住啦!”褚双拾应道,将未说出口的“大坏蛋”吞进了肚子。
  “好好表现,要是你能说动你娘,爹以后每日都带你风驰电掣,腾云驾雾,嗯?”
  “好!”褚双拾开心地拍手道,看着褚清越的头顶,忽然又没甚么信心起来,“可是,可是娘亲她会答应么?”
  “她不答应,你就撒娇。”褚清越道,“你娘最怕撒娇,她心软。”
  “对哦。我每次只要跟娘亲一撒娇,她就甚么都答应我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娘亲怕撒娇的?难道你也和娘亲撒过娇?”小嘴抽了抽,一脸鄙夷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臭不要脸。”
  褚清越一噎,默默地驾着褚双拾往上走。
  “千寻芳,你不要忘了,这一切的磨难全都因你而起,无数人的痛苦也是拜你所赐。容氏因你走向衰败,我父亲因你舍身填灵。你又是哪里来的资格说我?”容佩玖反问。
  “容家小九,听起来你可是恨我到极点了啊。”千寻芳将琥珀杯往亭台下一扔,手中突然变出一柄寒光烁烁的匕首,起身走到容佩玖面前,手腕一转,匕首的刀柄对着容佩玖,“既然这么恨我,那将我杀了,为他们报仇。我知道你现在修为不如从前了,但我不会反抗。”
  “公子!”阴善低呼。
  千寻芳不理会她,仍旧微笑着,“容家小九,还不动手?”
  容佩玖接过匕首。
  “姐姐不要,”阴善急了,“公子他,他是不想活了。所以,主人才对他施了禁制,防止他自裁。”
  褚清越停在最上一级台阶上,对褚双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善姑娘,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千寻芳对容佩玖循循善诱,“他们都不敢违抗哥哥的命令,他们都怕他。你不怕他,你就是杀了我,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不是想报仇么?”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刀下去,仇就能报了。”
  “想死?”容佩玖拿着匕首在千寻芳胸口处比了比,“你连景袖为何决绝地离你而去都没明白,就要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你说景袖无情,你又可曾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过?她想要甚么,不想要甚么,你可有尊重过她?你要她活过来,只是因为你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可是你却要她背负成百上千无辜的生命。是,你们不死族痴情,一生只爱一人。所以在你们眼中,男女之情重于一切。但是,在这世间,并不是人人都将男女之情摆在第一位的,也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感情。”她将匕首扔还给千寻芳,“千寻芳,你还是孤独地活下去罢,我不会杀你。”
  “容家小九,你变了。”千寻芳收起匕首,目光瞥到台阶处露出的一双云纹玄色长靴和一片雪白的袍袂,勾了勾唇,道,“我们不死一族的寿命很长,可能就连山河都变迁了我们还活着。当一个人甚么都不缺却又死不了,你说,他最看重的会是甚么?容家小九,你不能用普通人的是非观来衡量不死族。不死族本来也就没有是非观,我们只为自己而活。”
  “我不是。”容佩玖淡淡道,“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褚清越一怔,愣在原地。
  褚双拾却是早就忍不住了,小麻雀一样叫开了,“九九,九九!我们回来啦!”
  他这一叫,众人的目光便都转向了入口处的父子二人。
  褚双拾拍了拍褚清越的头,踢踢腿,“快放我下来。”
  褚清越松开褚双拾的两只小短腿儿,褚双拾从他肩膀上一跃而下,扑向容佩玖,抱住她的腿,“九九,你有没有想二十?”
  容佩玖蹲了下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了笑,“嗯,想了。”
  千寻芳与阴善识趣地离开了。
  亭台之上便只剩下了一家三口。
  褚双拾飞快地凑上前,吧唧亲了容佩玖一口。
  褚清越怔怔地看着母子俩,脑中还在回顾着容佩玖的那一句“不是一路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涩味。
  “二十去干甚么了?”容佩玖问道。
  “去给九九报——”褚双拾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好险,好险,差一点儿便说漏嘴。半个大坏蛋说过了,这件事不能让九九知道。
  “怎么不说了?”容佩玖挑眉。
  褚双拾哈哈一笑,尴尬地朝褚清越看去。褚清越对他使了个眼色,褚双拾马上会意,“九九,你知不知道花灯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熊君哒地雷~
  穿红裤子的小白熊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22 23:42:17

☆、第93章

  “花灯节?知道。”容佩玖道; “二月十五; 花灯夜游。”
  褚双拾想起褚清越在路上教他的,照本宣科; “那九九有没有赏过花灯?我听说,到了夜间; 会有很多好看的灯挂在路两旁; 五彩缤纷; 比夜空上的繁星还要亮眼。还有放花爆,打秋千,还有在湖面上表演的皮影戏; 看戏的都坐在小船上; 可有意思啦。九九; 是真的么?花灯节真的这样好玩儿么?”小脸之上满是期待。
  容佩玖耐心地听他说完; 点了点头,“是真的。”她自己还是孩童时; 有一年的二月十五; 父亲曾独自带她下山赏过花灯,那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畅快的时刻。父亲总是想尽办法逗她高兴,只为让她忘记被母亲忽略的失望与难过。想到容远岐,容佩玖眼神一暗。
  “九九,今日就是二月十五,你带我去赏花灯好不好?”褚双拾扯起容佩玖的衣袖晃了晃。
  容佩玖从回忆中晃过神,摸了摸褚双拾的脑袋,“好。”
  褚双拾得寸进尺; “人家都有爹娘陪。九九陪我去,”手臂一伸,肉馒头似的手指着褚清越,“他也陪我去。”
  “好。”
  褚双拾:……
  褚清越:……
  父子俩默默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读到了一句“我屮艸芔茻”。
  褚双拾瞪了褚清越一眼:说好的很难搞很难搞很难搞实在不行还有可能需要撒娇呢?
  褚清越摸了摸鼻子,无辜地看着褚双拾:我怎么知道,你娘忽然不按套路出牌,我也很慌好不好?
  就这样,褚清越绞尽脑汁为褚双拾构思、褚双拾小朋友辛辛苦苦背了一路的说辞,还未来得及现世便胎死腹中……
  花灯吐艳,满城如醉,火树银花不夜天。
  街中人流如潮,街两旁灯火彩照,星星点点。
  褚双拾骑在褚清越脖子上,俯视着人群,威风凛凛,如同一只小老虎,神气活现地指挥着自己的人形座驾。
  “那边!那边!”褚双拾指着一盏巨大的兔子灯道。
  人形座驾,指哪去哪。褚清越马上带着他走到了兔子灯面前。褚清越本就身长,他骑在褚清越的脖子上,越发的高了,想看甚么都能看得到。
  嘿,这人形座驾还真好使!
  容佩玖停在离他们六七步远处,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大的那个任劳任怨,就像这世间任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慈父。小的那个摇头晃脑,得意洋洋,话语声和笑声大得能传好几里地。从未见过褚双拾这样恣意地开怀笑过,便是从前他最喜欢的褚玄商与他玩耍时,也不见他笑得这般纵意。她一时有些怔神。
  “九九,你快来!”褚双拾扭头朝容佩玖急道,“跟上我们,别走丢了啊。”
  容佩玖回神,看到褚清越停在前方,背对着她。她快步走了上去,走到他们旁边,抬头对褚双拾笑了笑,“我来了。”
  “九九,人多,你得跟紧点儿。”褚双拾叮嘱她,一脸无奈道,“要是走丢了,我们上哪儿找你去?危不危险?哎,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让人操心,真是拿你没办法。”
  容佩玖被他逗乐,噗呲一笑。下一刻,笑容却结在了脸上。
  她的手落入了一只火热的大掌中。
  褚清越握住她的手,举到褚双拾眼前晃了晃,“看,不会丢了。”
  褚双拾拍手道:“这样好,这样好。”
  她一僵,一股不自在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下意识地一抽,他的手忽然一紧,牢牢卡住她,五指不由分说地穿插=进她的指间,与她十指交缠,同时对她传音入密道:“别恼,二十会难过。”
  她暗暗叹了口气,顺从地任由他牵引着向前,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褚清越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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