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的价钱,郦芜萍知道,她不会这么任性,若是他们让给自己,她肯定就要了,但是,价格太高,那就不值得了。
从“金玉良缘”出来,郦芜蘅黑着一张脸,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郦芜萍,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看了看郦恒安,只见他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郦芜蘅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走出“金玉良缘”那名少女正红着脸,埋怨自己的哥哥:“哥,你怎么不多带一些钱啊?”
“谁让你图一时之快,掌柜的,这样吧,等下你将这个送到尚书府,我让管家给你。”掌柜的笑眯眯的应下了,他一走,那少年就指着少女:“小妹,原本两百两银子,现在足足花了两千两银子,这件事,你自己跟娘解释吧,你看她听不听你的。”
第560章原来如此【上】
少女跺跺脚,“哥,你的意思是责怪我吗?”
少年望着窗外,郦芜蘅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回头叮嘱身边的小厮,少女听了,喜笑颜开,“哥,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被欺负的。哼,几个穷酸,还敢跟我争,找到他们,我要叫他们好看。”
少年脸都黑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是不是?你要是再闹,我回去就跟娘说。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神都多了这么一号人物,春闱在即,你最好不要闹出点什么来,懂么?”
少女不情不愿,心想,等知道他们是谁,一定要叫他们好看。
一路上,郦芜蘅的脸色都不好看,只要她一想,头就疼得不行,好几次,她都想哭。
进入小巷子,郦芜蘅头疼得很,就蹲下来,不经意间,看到了身后一个藏头缩尾的人,她眼神瞬间就冷了,她装作没看到,郦恒安急忙走上来,“蘅儿,怎么了?”
郦芜蘅强忍着头疼,在郦恒安身边嘀咕了一句,郦恒安的眼神也变得冷冷的,我们从这边进去。
澹台的房子在这一边的小巷子里,巷子众横交错,若是不小心,迷路了,可能连出来的路也找不到。
郦芜萍不懂他们为什么要绕路走,刚想问,郦芜蘅就不着痕迹的摇摇头,郦恒安扶着郦芜蘅,三人在巷子中间钻来钻去,很快就甩掉了身后的人,敲开门,三人一起进去了。
关氏见郦恒安扶着郦芜蘅,急忙上来问:“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这样了?蘅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郦芜蘅摇摇头,脸色很苍白,就在刚才,脑子里不断闪烁出一段一段的片段,脑子很疼,偏偏她晕不过去,只能生生受着这疼。
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掉,关氏吓得不行,“天啊,这是怎么了?恒安,你们好端端的出去,回来蘅儿怎么这样了?”
郦恒安见了郦芜蘅的样子,也吓得不行,“我不知道啊娘,蘅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疼,好疼啊,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郦芜蘅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关氏的话将屋子里的人都引来了,郦芜萍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忍不住掉眼泪。
澹台和郦修远在书房,听到声音,两人迅速冲出书房,耿管家跟在澹台身后,将郦芜蘅的情况粗粗的说了一遍,澹台阴沉着脸,“你还愣着干什么?把曾琦给我提来。”
耿管家急忙去找曾琦,大家全都堵在屋子里,关氏抱着郦芜蘅,郦沧山在一边急得不行,郦恒安见自己的妹妹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肯叫出来,他的心疼的不行。
澹台很想上前去看看,可是,关氏和郦沧山他们将郦芜蘅围起来,他挤不进去,直到曾琦到来。
“曾琦来了,曾琦来了。”澹台顾不得其他,急忙从他们喊,自己随和曾琦挤了进去。
关氏一听说曾琦了,就像是找到那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郦恒安和郦沧山急忙给他让位置,曾琦见郦芜蘅眼神涣散,汗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关氏坐在地上,将郦芜蘅抱着,这个样子,他没法看啊,“你们先把她抱起来,抱到床上去。”
关氏急忙站起来,郦恒安原本要来抱,却被澹台抢先,从关氏手上抱起来,大步就朝她的房间走去。
这个时候,尽管大家微微一愣,但却没有人在乎,毕竟,还有什么比人命重要呢
曾琦看着床上的人儿,冷汗将她身上的衣裳和头发都打湿了,她的嘴唇因为压抑痛苦,被她咬破了好几个口子,新鲜的血和干涸的血迹交织混合,触目惊心。
他疑惑的把着她的脉搏,强而有规律,一点不像是有病的人啊,他想问她,可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不能回答他。
一向淡定的澹台俞明,无法淡定,他着急的看了好几次曾琦,可曾琦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到底怎么样,你到底能不能看?要是不能看,赶紧走开,你不能看,总有能看的人!”
曾琦缓缓睁开眼睛,见澹台暴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生气,不禁有些发愣。
澹台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听到没有?”
澹台的动作吓坏了在场所有人,印象中澹台为人冷淡,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可谁知道,他居然会冲曾琦发怒。
郦恒安急忙上来,“澹台,你先松开手。”
郦修远也在一边说:“你别着急,先让曾大夫说说,到底怎么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关氏和郦沧山眼巴巴的望着曾琦,此时,从厨房窜出来的小彩一手拿着一个鸡腿,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蘅儿姐姐没事。”
她的话,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可是谁相信啊,刚才郦芜蘅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事也没有。
大家的目光再次转移到曾琦身上,曾琦也觉得很纳闷,老老实实的说道:“小彩没说错,郦姑娘很好,没什么不好。”
“怎么可能?”郦恒安头一个就不相信,他指着床上的郦芜蘅:“你自己看看,冷汗都把衣裳打湿了,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才叫做有事?”
澹台凶狠的望着曾琦,曾琦苦笑不已,“少爷,你这么凶的望着我,我也无能为力,我真的不知道郦姑娘这是怎么了,刚刚小彩也说了,她没事。”
小彩吃完了鸡腿,在身上擦了擦,走到床边,拉起郦芜蘅的手,郦芜蘅疼得脑子都糊涂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她只知道她很痛,很痛,就像那一次在梦中一样,她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一只手被野狗叼走,一点一点啃噬掉,她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小彩,你知道蘅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彩点点头,“我知道啊!”她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了关氏一下,那油腻腻的小手,像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感觉,将关氏的恐慌都抚平,“伯娘,小彩不会骗你,姐姐真的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可以治好姐姐。”作者君前几天手疼,更了两章,今天三张,只是各位看官,作者君负伤上阵,你们的诚意在哪里啊?
第561章原来如此【中】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相信,这里有个大夫都没看出来她到底怎么了,一个只知道吃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最后还是关氏率先站出来支持小彩:“好,小彩,你一定要还给我好好的蘅儿给伯娘,算伯娘求你了。”
小彩郑重的应下了,“伯娘,你们出去可不要偷看哟,要是你们偷看,姐姐的病就不能好了。”
门外,郦沧山不停的走来走去,每次走到关氏身边,欲言又止,澹台一点也站不住,他站了一会儿,就迈开步子走了出去,郦恒安急忙去追他:“你干什么去?”
澹台盯着郦恒安,“没真的相信一个小姑娘说的吗?”
郦恒安心想,他当然是不相信啊,可是,只要一想到关家兄弟几个的下场,他又觉得小彩应该有一些奇特的地方,至少,一个小丫头,想要做到以一人之力制服那么多成年人,他自问,自己做不到,但她却做到了。
何况,关氏那么相信她,想到这里,他严肃的对澹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但是这里的人,谁不担心?既然我娘选择相信小彩,那我们就应该在这里等着,相信她,我刚刚已经让我大哥去叫大夫了,你放心吧。”
此刻屋子里,小彩握着郦芜蘅的手,看了一眼外面,一挥手,将蚊帐放下来,还有外面一层的帷幔,全部放下来,外面的人看不真切。
她一只手握着郦芜蘅的手,一只手缓缓举起,掌心出现一团七彩似云雾一样的东西,缓缓靠近郦芜蘅。
随着她的动作,郦芜蘅身上的疼痛小了一点,她苦笑一声,原本她想搞清楚她身上的到底怎么回事,才会放任自己陷入回忆之中,哪知道这回忆太痛苦了,她疼得想死,可却死不掉,非要生生的感受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看到小彩,她极其虚弱咧开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小彩急忙小声的说道:“姐姐,我们快进空间!”
郦芜蘅微微一愣,进空间?
“你身上气息极其不稳,还出现……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姐姐,我们进去问问绿芜姐姐,你放心,外面我会处理好。”
小彩说着说着,舔了舔嘴唇,眼神很是炙热,郦芜蘅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什么叫做看起来很好吃,她可不是鸡腿。
小彩手上七彩的云雾不断,郦芜蘅看了一眼外面,点了点头,拉着小彩的手,一只手抚摸着脖子上的铜板,默念一声。
进入空间之后,郦芜蘅身上突然不痛了,空间的灵气全部涌入她的身体,滋润着她,她舒服得伸开双手,小彩却瘫倒在地。
郦芜蘅急忙蹲下来去看小彩,小彩对她微微一笑,脸色稍稍有点苍白,“姐,没事,我就是累了。”
她刚说完,绿芜就出现在郦芜蘅身上,然后一把抓住郦芜蘅的手,一闪,就不见了,随后赶来的钱多多,将小彩背在背上,展开翅膀,飞到竹屋。
绿芜将郦芜蘅放在屋里的床上,钱多多身形巨大,进不去,将小彩放在竹屋外面的凳子上。
郦芜蘅身上不疼了,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绿芜却将她身上的灵气阻绝,将她笼罩在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之中。
顿时,疼痛感再次袭来,郦芜蘅疼得叫出声来,绿芜手中拿着一个杯子,杯子上方灵气浓郁得即将化水,郦芜蘅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想问,却说不出话来,绿芜凝神对她说道:“如果你想搞清楚的话,就不要害怕,梦中,会告诉一切原因!”顿了顿,她把杯子在她眼前一晃,“你如果不行了,放心,我会救你的。”说完,袖子一挥,郦芜蘅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郦芜蘅嫁到了附近的聂家,她的姐妹们都很羡慕她,因为她的夫君聂清笃是一个秀才公子,长相清秀,他们都说得到了一桩好姻缘。
洞房之夜,掀开盖头的那一刹那,郦芜蘅红了脸,不过随后她才知道,聂清笃身体不好,尽管第一次很不美好,但善良的她觉得夫君身体不好,并不责怪,梦中,她还幸福的梦着她的未来。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人人羡慕的好姻缘真相到底如何。
聂家一贫如洗,她的婆婆因为给了水家嫁妆,因此,她觉得娶了郦芜蘅就是为了让她照顾好自己的儿子,来给他们家当牛做马,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她立规矩。
聂家太穷了,郦芜蘅吗每次委屈得想哭的时候,就会想到聂清笃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她咬着牙齿,忍耐婆婆的怒骂,忍耐公公的抠门,为了治好聂清笃的病,她抛头里面,在镇上摆摊卖豆腐。
郦芜蘅长相清秀,附近的书生就叫她“豆腐西施”有了钱,她全都将钱砸在了聂清笃身上。
公婆一方面要用她赚的钱,一方面要怒骂她不知廉耻,勾引别人。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聂清笃的面色越来越好,而她,尚未满二十岁,却老了,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劳累过度,看起来像三十岁的女人。
这一年,聂清笃说自己身体好了,想要赶考,郦芜蘅不分昼夜,没日没夜的为他赚了十二两银子,东拼西凑送他去科考。
这一去,聂清笃就再也没有回来,几年之后,婆婆去世,公公病重,临死之前,只想见见自己的儿子,于是,郦芜蘅就想去找聂清笃,正巧以前聂清笃的一个同窗告诉她,聂清笃中举之后,接连中了进士,之后好像听说就留在翰林院。
郦芜蘅满怀希望,带上所有的家当,连夜去找聂清笃。
她一路帮人干活,一路乞讨,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走到神都,在神都呆了半个月才知道她的夫君聂清笃娶了丞相的千金,后来一路做到了礼部尚书。
直到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叫人将她活活打死,她才知道,聂清笃停妻再娶,去了丞相府的千金,借着丞相府的光,一路做到了尚书的位置。
第562章原来如此【下】
可悲可叹,她竟然还想找他回去,一个连爹娘都不要的男人,她竟然还奢望他要她,怎么可能呢?
她怨恨,她并没有死,她眼睁睁的看着野狗一点一点将自己啃噬,她亲眼看到乌鸦啄干净她身上的血肉,最后哪怕只剩下几根白骨,也被饿极的野狼舔舐。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乱葬岗飘了多久,几乎每天都有刚死的人送来,很快就被野兽分了吃光,只有她一人,她知道自己死了,不应该继续在阳间游荡,可是她恨啊。
这么多年,她每天起早贪黑,卖豆腐,照顾老人,照顾他,给他请大夫,哪怕后来他去科考,自己照料他的双亲,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恨毒了聂清笃,她恨毒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乱葬岗飘了多久,突然有一天,一阵狂风将她卷飞,等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八岁女孩的身体。
她满身怨恨,可家人对她很好,她本应该珍惜的这样的日子,可她忘不掉,始终忘不掉自己被活生生打死,被野兽分食的噩梦。
她总是害怕睡觉,两年下来,她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直到那天,她察觉到,这身体不行了。
到了这里,郦芜蘅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位死去的郦芜蘅并没有完全消失,她还在她的身体里,今天看到那两位,触发了她。
绿芜喂郦芜蘅杯子里的圣水,浓郁的圣水,她浑身的筋骨都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她缓缓睁开眼睛,脑子里回荡着她说的话:“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
那疼痛才消失了,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还藏着这么一个大秘密,自古以来,就流传着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聂清笃并不是个例,想必这世上还有许多这样的男人。
“清楚了?”
绿芜放下杯子,定睛望着郦芜蘅。
“我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我就算很幸运了,没想到,在我之前,还有一位很幸运的人,只是,她……”郦芜蘅原本想说,她不知道珍惜,既然成为关氏和郦沧山的孩子,应该很幸福的,只是,她睡不着,一个整整两年睡不着的人,她没自杀,已经很不错了。
“从你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就发现,你的灵魂浓度远远高于其他人,可以说,你是我见过灵魂浓度最最浓郁的人。否则,你也不能获得灵田空间的认可,这具身体,是早夭的命格,上天对她是公平的,既然给了她早夭的命格,就会给她一些特别,因此,才有了你和前一任。既然已经解开了,你身上我也看不到她的存在,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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