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凉凉看着聂天瀚，张了张口，想要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却莫名的转了一个弯儿，道：“这件事情先不提，跟我说说老大怎么了？”
☆、第172章 其实它都不是巧合（四七更）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日，我刚离开，容九湛找上我，来我这里借外界石……”聂天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道。
杜凉凉听完之后，挑了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亲眼看到老大出事，只是感应不到万界石了？”
聂天瀚点头。
杜凉凉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聂天瀚，那深幽却又干净清澈的眸光，让聂天瀚的眸光忍不住闪了闪。
杜凉凉抿唇，眉睫垂下，遮盖住目中的思绪与色彩。
按照聂天瀚所言，老大在那一日离开后，找到聂天瀚要了万界石离开。
万界石穿梭万界，以老大的能力，并不需要接住万界石才对。
唯一需要万界石的世界，便是那早已经湮灭的上古，被后来天道分化成各个世界之后，独立关了小黑屋的上古世界。
老大去上古世界，可以理解。
毕竟，北沉凉那边的一切，一直都指向了当初的恶念。
而那座黑色宫殿，如果没有错，应该也跟恶念有关系！
老大对那个黑色宫殿有些特别的感觉，所以去调查一番，不难猜出来。
唯一让他有些不解的聂天瀚。
她抬头看向聂天瀚，深幽沉静的眸光，让偷偷摸摸看着她的聂天瀚，刷的移开了视线。
“你找到你的那位凉凉了？”杜凉凉问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询问，还是肯定的说着。
聂天瀚眨了眨眼睛，一副懵呆的表情，然后飞快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有见到凉凉。”
“那你见到谁了？”杜凉凉问道。
“我谁也没有见？”聂天瀚下意识的回道，抬头就看到杜凉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额头划过一道黑线。
“好吧，我的确见到了一个人，只是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给了我一件凉凉的东西。”聂天瀚发现瞒不过杜凉凉之后，挫败的道。
杜凉凉看过去，便看到聂天瀚的手中握着一把桃木钗，木钗雕刻的是分精致唯美，而且上面的纹路光滑泛着光芒，可见是有人日日温养。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杜凉凉问道，不知怎么回事，眼前莫名的浮现了那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与面罩里假名暗影的女人。
聂天瀚眸光充满了思念的看着木钗，闻言，先是小心翼翼，珍之又重的收起了木钗，然后才道：“一个女人，她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面上也罩着一张面罩，唯独露出了一双眼睛。”
果然是这个假名暗影的女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或是困起来，或是引出来，她在下面谋划什么呢？
“看你的模样，你认识那个女人？”聂天瀚道。
“不。”杜凉凉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见过，知道她。但是关于她是谁，什么身份，想做什么，却一无所知。”
聂天瀚看着杜凉凉，低头又看了一眼怀中的发钗，道：“她说，我只要跟在你的身边，就能找到我的凉凉。”
“是吗？”杜凉凉反问了一声，抬头看向天空，笑道：“这个人知道的可真多呢！”
她一手创建，没有旁人知道的阵法，老大的存在，甚至聂天瀚，以及聂天瀚那个连自己跟老大都没有弄清楚的婚书道侣。
她是谁呢？
幕后之人？
但是，那个女人虽然行事诡秘，藏头露尾，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恶意。
那个人是无害的！
“你身上还有万界石没有？”杜凉凉问道。
聂天瀚摸出一小块碎石头，道：“容九湛要走了我的万界石，将这个小块万界石给我了。我与万界石之间，联系极深，利用这一小块，也是可以进入上古世界。只是，你要去上古世界找容九湛？”
杜凉凉没有说话。
聂天瀚又道：“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到底在图谋些什么，但是我还是知道，并且对方也没有隐瞒，她利用我来引走你的事情。你确定要如了那个人的意愿？”
“可我总得去看看老大怎么样了！而且，说不定，老大会知道些什么呢！”杜凉凉说道。
聂天瀚看着杜凉凉，有心不想她就这么中了那个女人的谋算，但是看杜凉凉的模样，他又什么话都劝不出来。
“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既然你想清楚了，那我就带你过去！”聂天瀚说道。
杜凉凉点头。
聂天瀚最终只能带着杜凉凉来到上古世界，上古世界里，一切凋零，世界灰尘黑暗，一切破败死寂。
“自从上古的那一场灾难，这个地方，就被天道关了小黑屋，谁也进不来这个世界。”聂天瀚说道。
进不来，所以这个世界也就无人创造，没有人创造，它就一直保持着当年的那副破败死寂。
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聂天瀚依稀间，仿佛又看到了一场场所有人决然赴死的画面。
“天地留下万界石，让我们可以进入这个世界，那就是说，这个世界还有秘密，要靠我们来探索解密。”杜凉凉说道。
“这个世界还有秘密？”聂天瀚睁大眼睛，狐疑的看向杜凉凉，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年的人，事，物，纷纷已经随着那场浩劫消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都不会有了。
这样的一个世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个世界，所有看似巧合的一切，其实它都不是巧合，就好像钟摆左右摇摆，看似有无数个可能，但实际上只有两个事实，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杜凉凉说道。
“什么钟摆，左右啊？”聂天瀚蹙眉，表示听不懂。
杜凉凉摇了摇头，道：“好了，你听不懂就算了！等以后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也自然就懂了！”
聂天瀚表情讷讷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问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上古世界之大，远非其他的世界可比，或者你能感应到容九湛？”
杜凉凉摇了摇头，道：“我感觉不到老大的气息，不过既然来了，我就好好在这里看看！你也去忙你自己的，不用跟着我！”
☆、第173章 我们是被人造出来的（四八更）
“你要去哪里？我跟着你吧！你对上古的地方都不清楚，我可以给你说说以前的情况。”聂天瀚说道。
杜凉凉摇了摇头拒绝道：“不是不想带着你，而是你在我的身边，会干扰我的一些感觉。我总觉得这个上古世界里还有秘密，说不得这一次，就是来弄清楚这个秘密的！”
聂天瀚：“……”
不带这样的！
杜凉凉看着聂天瀚，聂天瀚也看着杜凉凉，两个人对视一眼，良久，聂天瀚率先认输，道：“好，我知道了。这个给你！”
杜凉凉看着聂天瀚将本就不大的万界石又分了一块出来，递给自己。
“你这样分啊分的，万界石不会有事吧？”杜凉凉看着手中的万界石问道。
“这万界石，已经被我炼化，只要到时候你们用完万界石，我在收回来融合就好，不牵扯什么！”聂天瀚道。
杜凉凉点头，道：“嗯，那我知道了。虽然上古世界如今死寂一片，但谁知道有没有危险，你小心一点儿！”
“嗯，你也是。”聂天瀚道。
杜凉凉看着聂天瀚，点了点头。
聂天瀚在杜凉凉的眸光里，看到了让自己先走的目光，对着杜凉凉道了一声：“我先走了。”
然后，借着万界石的那点儿联系，找了一个方向，几步走出去，就消失在了远方。
杜凉凉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聂天瀚离开的方向，良久，直到周围属于聂天瀚的气息消散的干干净净，她才回过神来。
举目四看，满眼都是陌生。也本就该陌生，毕竟她不管是轩辕凉时，还是杜凉凉时，上古世界就早已经湮灭。
只是……
莫名奇妙的，她却对这个世界，感觉到一丁点儿的熟悉。
杜凉凉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的本能感觉操控自己，顺着那边似若有似无勾着自己的地方走过去。
期间，杜凉凉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待心中勾着她的感觉，微微消散，她这才睁开眼睛。
这里是？
杜凉凉看着眼前的一间干净整洁的藤屋，藤屋外围被一圈篱笆包围着，屋子左侧的地方有一颗大树，大树已经枯死。
但莫名的，杜凉凉就是知道，那是一株月桂树，白日里桂香飘飘，夜晚里花芒点点。
月桂树下，有一方石桌，书桌上放着一个白玉茶壶，以及几个同色杯子。
杜凉凉退开篱笆们，走到月桂树下，轻轻的碰了碰月桂树，眉目中的色彩渐染渐深。
松开手，杜凉凉看向其他地方，屋子的左侧，种着一块块被分化的整整齐齐的田地，田地上，还有枯萎黑黄了的一颗颗菜苗。
收回视线，杜凉凉看向藤屋，抿了抿唇，她走向藤屋。
站在藤屋前，她停顿了一下，面上的情绪沉了沉，然后缓缓退开藤屋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个藤屋很简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法术，类似别有洞天一般。
它简单的就是一个大约一百个平方，中间当着一个屏风，一间卧房，一间书房的小屋子。
我为什么会对这里感觉到熟悉？
杜凉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仔细感受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那份熟悉的感觉是自己的，还是来自于其他地方的。
看了一眼卧室，杜凉凉朝着书房走过去，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她没有看到，在她踏入这间屋子的时候，这间看起来普通干净，没有任何灵气波动的房间，脚下乳白色的地板上，流转着同样颜色的光芒。
那光芒颜色也地板颜色一致，缓缓流动间，没有任何的波动，也便叫人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那些看不见没有波动的光芒，随着杜凉凉推开书房的大门，疯狂的涌向了书房。
“这是……”杜凉凉看着本来还没有什么气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间，陡然间在她推开眼前这扇门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数乳白色的光芒从地上升腾而起，如同萤火虫一般，缭绕舞动，在半空中交绘交绘再交绘，荧光浅浅散去，露出一个容貌与自己一模一样，气息冷硬，眉眼高傲的女子。
“你是你聂天瀚的那位道侣？”杜凉凉问道。
女子微微颔首，然后对着杜凉凉招了招手，指着书房里的待客的椅子，道：“坐。”
杜凉凉看着女子，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我之前已经见过你一次！”女子说道。
“之前？什么时候？”杜凉凉诧异的问道，因为她并没有与这个女子见过的记忆。
这个女子的气息冷硬高傲，带着一种如同女王一般骄傲的气势，若自己见过，不可能会忘记才对。
“你的记忆被人抹杀了一段。”提起桌边的茶壶，想要给杜凉凉倒上一杯灵茶，然而提起茶壶，才意识到如今已经不同，她顿了顿，放下茶壶，道：“你应该知道，到了我们这个境界，若有人提起我们的名字，我们冥冥之中是有所感应的。”
“我不明白，我不问你那人的事情。”杜凉凉道。
女子点头，道：“你与我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的气息与本源，倒是的确与我相同。只是再是相同，你是你，我是我，这一点不会有所改变才对！”
“我们是被人造出来的！”女子说道。
杜凉凉眸光一扬，脸上一片不可思议，蹙眉问道：“我？”
“你却又有所不同！”女子说道。
杜凉凉挑眉，随后又蹙了蹙眉。
“看来，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女子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怨不得我哪怕不怎么喜欢轩辕佛晓，却还是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叫他哪怕软软弱弱的也能不受伤害的活着！”杜凉凉说道。
女子听着杜凉凉说道，微微一笑，道：“你很聪明，比我当年要聪明的多！这，真好！”
“你找我来这里，到底想要跟我说些什么？”杜凉凉看向女子，冷淡的问道。
关于幕后那个人，说又说不了。
那么费尽心机的将婚书弄到她的体内，又与聂天瀚订立一个数十万年的约定，叫他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第174章 你不死，我便能不死（四九更）
嗯？
随着心中一声询问，杜凉凉眸光一扬，眸光有些其他兴味的看向女子，电火十光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千方百计的将你引到这里，自然是有所求的！”女子说道。
杜凉凉眸光动了动，然后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透彻一切的了然，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凭我知道所有一切真相！”女子说道。
杜凉凉轻笑了一声，道：“你是知道，可是你也不能说出来不是？无法说出来的真相，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筹码！”
“那么，你怎样才肯帮我？”女子问道，开门见山，干干脆脆的说道。
杜凉凉眸光一转，抿唇沉默起来。
被女子牵引到此处，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发现这个女人的存在，也不在她的分析之中，她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已经湮灭消失死亡了。
但是，她还活着。
甚至，还想叫她帮助她，叫她重新活过来，跟聂天瀚重新在一起你。
“先说说，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杜凉凉问道。
想来想去，她居然想不透，自己要什么？
“你与容九湛，才是一直被算计的存在。这一场算计，从上古灾劫临世之前就开始。”女子说道。
杜凉凉的眸光一凛，抬头看向女子，视线深处里，幽暗的光芒一闪。
“你我本源，天瀚能找到你，说明当年的婚书，的确出现在你体内了！”女子说道。
杜凉凉看着女子，点点头，“嗯。”
“所以，你不死，我便能不死！”女子看着杜凉凉眸光清傲而笃定的说道。
杜凉凉眸光一缩，正要继续询问，身后的门，猛地被退开。
杜凉凉转头看过去，便看到聂天瀚。
聂天瀚没有想到杜凉凉在这里，错愕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杜凉凉看了看聂天瀚，转头看向原本女子所在之处。
随着聂天瀚的突然到来，女子已经消失不见。看着空无女子身形的地方，杜凉凉知道，那女子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随便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觉得这一处有些特别，就进来了。”杜凉凉笑着说道，没有告诉聂天瀚关于那女子的事情。
只是，她到底垂了垂眉睫，遮盖住了眸中幽暗的光芒。
你不死，我便能不死。
本源相同？！
那女子想要复活，这两句话一定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杜凉凉明智顾问道。
聂天瀚不知道杜凉凉心中清如明镜，惘然追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失落的道：“这里是当年我跟凉凉隐居的地方。”
“哦。”杜凉凉应道，从琅琊空间里取出一壶灵茶，借着桌面上的杯子，给自己跟聂天瀚倒了一杯茶后，说道：“能跟我说说你口中的那个凉凉，是个怎样的人吗？”
聂天瀚走了过去，坐下，端起灵茶品了一口，道：“凉凉是个骄傲强势如同女王一般的人，对待所有人她都是一副怼天怼地无所畏惧的面孔，看起来好像不动大闹，冲动极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