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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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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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灵穿廊走榭,过了几处门户,最后走进一座挂着水晶宫匾额的大殿。
    大殿之中,鼓乐声声,十几名花枝招展的美艳宫娥,正在跳舞助兴,观众却只有一人,便是坐在正堂上的敖成。
    这位东海二皇子本就不是勤勉之人,自从离了龙宫,倒是兢兢业业疾赶了几步路。只是后来远离东海,想来已经拖离东海龙王的眼线,这位二皇子便偷起懒来,再不肯千里迢迢传递命令,而是吩咐各地河君相互通知,自家却四处作乐去。
    敖成到得流沙河时,王道灵正招揽了一大批水族,在大兴土木,修建宫殿,这蛤蟆精倒是很有些巴结功夫,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与敖成混熟,不仅没有被当成野怪降服,反而还得了令牌,混成了流沙河河君,也算是名正言顺,有了水族职务。而敖成,自然被他当做太岁来供养,整日里变着花样让这位龙太子开心,若不是听说黑水河河神之女颇有些勾人,王道灵起了心思,此刻他也跟这二皇子一般,每日只在酒缸花丛中过了。   

一七八 道灵献计 蟹将说阵
    见到王道灵面带喜色的走进大殿,敖成半坐半躺在舒适的宝座上,热情的招呼道:“王道长这些时日不在,本太子可真是度日如年,此番回来,便不要再到处去跑,给本太子好好想几个新鲜花样出来!”
    王道灵摆手挥退了奏乐演舞的女妖精,笑着说道:“只怕太子没有时间享受,贫道此去黑水河传旨,竟然有意外收获,遇到了龙宫下旨捉拿的妖怪康摩言!这厮正在黑水河修炼,贫道自知不是对手,便未有惊动他,而是回来向二皇子报信。”
    敖成大喜,豁然站起身来,双掌一拍道:“果然是意外的收获!那小贼当年在龙宫撒野,差点坏了我父王的寿宴,如今几百年过去,终于让找到他藏身的地方。王道长速速清点水兵,随我同去将其拿下,莫要耽搁让他跑了!”
    王道灵赶忙劝道:“二太子有所不知,康摩言如今可是元神道行,一身法力深不可测,加上他有一口金钟法宝,威力叵测,十分棘手,你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敖成皱眉道:“我借助水族大阵,元神大妖亦可斗上一斗,道长得了水君令牌,能把修为提升至元神道行,你我二人联手,斗过一名元神妖怪还不是易如反掌,为何不是他的对手?”
    水族大阵是龙宫常用阵法,三千练气入体阶段的水族兵勇,摆开阵来,气势万钧,能搅动天地元气,敖成虽然只是结丹的道行,但他在阵眼指挥,三千兵勇的法力尽数汇于一身,足以强行将他修为拔高到元神级别。再加上水族大阵本身变化莫测,横生千般法术,施展开来,不弱任何元神道人。李八百道行亦是元神圆满道行,却也奈何不得敖成,足见这套阵法的玄妙处。
    王道灵同敖成厮混了几个月,对这道阵法的威力也有了解,只是这蛤蟆精另有想法,他虽然有心祸害康摩言,却决不会亲自动手,那小白脸可不是个手软之人,一旦让他知晓自己有背叛的想法,只怕第一时间便要引动自己体内被种下的法力。
    所以,王道灵不仅不能亲自动手,连面都不能lou!这丑陋道人沉吟良久,才缓缓道:“贫道有句交心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跟二皇子说起。”
    敖成自来到流沙河后,在吃喝玩乐方面,对王道灵有颇多依仗,对这丑陋道人也是信任有加,闻言豪爽一笑,道:“道长有话,但说无妨,我早把道长当成交心之人!”
    王道灵点点头,沉声道:“那康摩言有什么道行尚且不论,单就二皇子发现他行踪,便已经是大功一件,何需再冒险前去捉拿?康摩言当年能够从龙宫走拖,本领已经不算小,如今数百年过去,更是成就元神,手段自然高明千百倍,倘若此去无法将他拿下,反而惊走了这小贼,这件功劳岂不是打了水漂?不若把这件事禀报龙宫,由龙宫下旨派出法身道行的水族前来捉拿,到时十拿九稳,既走不了二皇子的功劳,后来沾光之人,也会念二皇子一个好处!”
    王道灵这番话其实更多是为自己考虑,只是他所说却也真切,敖成听后恍然大悟,忖道:“这蛤蟆精的话倒是不假,我虽然不曾亲自斗过那康小贼,但阿氏多都未将他拿下,想来是个棘手的家伙!阿氏多老秃驴一身修为不输道门法身,这般道行都奈何不得,我若是不知高下,亲自去斗,十有**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没想到这蛤蟆精却是有几分小聪明,我日后可与他多亲近亲近!”
    这位龙宫二皇子转又想到:“只是我龙宫如今人才不济,便是元神修为也没有多少,哪有几个法身道行?我那个兄长如今去了海外,不知做什么勾当,却是指望不上。不过,便是他正在东海,我亦不会将这件功劳分他。除此之外,有把握拿下康摩言的便只有西海摩昂太子!只是这摩昂太子眼界颇高,便是我把功劳分润,他得了好处也不会多看我一眼,这般白眼狼怎好让他立功?”
    熬成想来想去,四海之中,除了四大龙王,反而没有第三个法身道行的水族,他正自踌躇,忽的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泾河小鼍龙百多年前便有了元神道行,不久前听说去了西海水眼凝练法身,也不知成了没有。这小鼍龙的父王被人斩首,无依无kao,正缺一件大功劳在水族站稳脚跟,倘若我将他推荐给父王,他必然会念我的好处,说不得日后能成我一大助力!”
    这位龙太子心中想通,只觉得豁然开朗,转头对王道灵说道:“道长所言极是,此事还得稳当来做,我这便回东海去搬救兵!此去或者数日能回,道长好生在此地等候。”
    王道灵恭敬应了,敖成也不多言,转身出了宫殿,泼开水面,随手扯过一道水汽揉成云团,踏住之后向东海飞去。三千水族兵勇布成的大阵,不须他招呼,呼啸一声,便自化成一条巨龙,追随敖成的遁光去了。
    康摩言自然不知发生这许多事情,他劫后余生,一方面十分庆幸逃过一劫,另一方面却万分憋闷被相柳骗了一记。这小白脸出关之后二话不说,便将相柳的念头,重新扔进了九曲黄河阵中,这才觉得胸中闷气稍稍舒缓。
    相柳正在戍土金钟内想事情,忽的便有一股大力摄来,将他抓住直接扔进了九曲黄河阵中。这老鬼一入杀阵,不由得大吃一惊,忖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小白脸未有死透,发现其中的门道?没有道理啊,七转玄水诀绝不是他这种水准的肉身,能够承受的!”
    相柳还待考虑,一条风刀悄无声息的飞来,嗤的一声便将他念头所化的青烟切成两段,这老鬼当即不敢多想,专心应付起危险的处境。
    康摩言出了这口气,一抖落白袍,起身行到了前殿,见金眼雕正闭目打坐,蕴养法力,旁边坐一名肥胖汉子,正在研究一道棋局。
    金眼雕豁然睁眼,见是康摩言出关,身上气质变化明显,不由的大喜道:“恭喜老爷法力大进!”
    蟹将正沉心研究一步棋法,闻言忽的清醒过来,见一句好话被金眼雕抢先说了,心中颇有些郁闷,只得说道:“恭喜老爷出关!”
    康摩言多看了这胖子两眼,才认出是蟹将变化,心中微微后悔传授了对方化形之术,居然变成如此一个丑陋人物,见其正在研究九曲黄河阵,便开口问道:“你研究这道阵法,可有进境?”
    蟹将惶恐道:“老爷不要怪罪,我初时先修炼了化形之术,后来又学习了前四十三道禁制,耗去时日太久,故而至今还未有推演出下一层变化。不过,小的却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康摩言道:“我处事讲究分寸,你说的乃是实情,我自不会怪罪,你有什么想法便大胆说出,不要有什么负担。”
    蟹将闻言心中一定,忖道:“我总以为这小白脸是个厉害人物,没想到他不光大方,人也好说话,对我着实不错。看来我也得更加勤奋,把九曲黄河阵再推演几层,才好说话!”
    妖怪一类,想法最是简单,只要是实力强横的大妖,他们便真心佩服,若是这大妖再给些好处,这些妖怪便要死心塌地的追随。而康莫言恰好做到这两点,蟹将不由自主的便心生归顺之意。
    这胖子得了鼓励,不再小心翼翼,便大胆分析道:“据小的所知,布置阵法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用旗幡一类的符宝作为阵脚,kao着符宝里面蕴藏的法力维系,这种阵法最是常见,不过也容易被破,倘若符宝之中法力耗尽,或者被毁坏,阵法便要被人破去;第二种是用法兵作为阵脚,法兵的修为越高,阵法威力便越大,这些法兵相互之间还可交换法力,若要破阵,非得将所有法兵真气耗尽,或者击伤其中一名才好;最后一种便是用法力直接布阵,这种阵法纯kao自身法力维系,若是遇到道法高深的对手,轻易便被破去,有许多不足。我看老爷这道阵法,纯粹kao一道法力维系,一旦耗尽,便失了作用。老爷既然已经参透四十三道禁制,为何不训练一直法兵,用来演练阵法,与人斗法时也不须耗费自身法力,另是一道借助!”
    无论是戍土金钟大阵,还是九曲黄河阵,康摩言运用的都已经纯熟,但这小白脸倒是头一次听说布阵还有这许多讲究。他略略沉吟,便开口问道:“以法兵布下的阵法,跟法力直接凝聚的阵法相比,威力如何?”
    “自然是法兵更胜一筹!便是所有法兵都只是引气入窍的道行,也比纯粹用法力凝聚的阵法威力更大!不过,”蟹将顿了顿,颇有些为难的说道:“九曲黄河阵我如今还未研究透彻,需要多少法兵操纵,得摸索一段时间才有定论!”
    康摩言想了想道:“不用摸索了,此阵用六百法兵正好,这件事情交给金眼雕去做,务必凑齐六百头法兵,供蟹将差遣!”   

一七九 二转练成
    康摩言倒不是信口来说,他印象中还记得,封神演义里提到过,云霄摆下九曲黄河阵时,曾向闻太师讨要六百兵士,只是他从未向这方面去想,此番蟹将提起来,才把这件事情记起来。
    康摩言如此吩咐,蟹将自然不会怀疑,这件事情也不须他来张罗,同康摩言闲谈几句阵法的事情,这蟹将便把心思放回眼前的棋局,专心研究起来。金眼雕见再无旁人,这才同康摩言说起不久前王道灵来过的事情。
    康摩言听后沉吟片刻,道:“当初我把王道灵扔在流沙河,便是不想他知道我在何处修炼,这蛤蟆精同我不是一条心,如今被他撞到此处,不知道将来要如何闹腾!”
    金眼雕自责道:“都怪我鲁莽,未有想出办法瞒住,反叫他知道了老爷的行踪!”
    康摩言摆摆手:“这件事情怪你不得,王道灵是个什么货色,我心中有数,此事我自有区处!”
    王道灵被种下妙品莲花咒,康摩言也不担心他闹出天来,只是康摩言心中清楚,这蛤蟆精不是个安分货色,故而在这件事情最好事先做好防备。
    这小白脸道人思忖片刻,把袖袍一抖落,便有一道黑色身影,从袖口摔落出来。
    黑水河神正与自家女儿说话,不曾想到康摩言有此一招,未有防备之下,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背贴在大殿的硬石板上,一阵剧痛。这黑衣老者爬起身勃然大怒道:“康小贼你这是何意?士可杀不可辱,我父女二人虽然被你拿住,却不会任人摆布!”
    康摩言呵呵一笑,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有件事情要向河君问询。”
    黑水河神把脸一扭,傲然道:“老朽宁死不屈,你有何疑问憋回肚中吧。”
    康摩言见状也不动怒,只是淡淡道:“人在檐下怎好不低头,河神便是不为自家考虑,也得想想会不会连累女儿。”
    一提起女儿,黑水河神顿时气势全无,有气无力的威胁道:“康摩言,你若是敢动木兰一根手指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木兰?”康摩言疑惑的问道:“为何叫木兰?河神叫做什么名字?”
    黑水河神警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可是对我女儿图谋不轨?”
    康摩言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小白脸道人也只是见黑水河公主的名字,居然跟历史上有名的女将相同,故而有此一问,但这两人相差太远,想来不会有什么关联,不过是多心罢了。
    康摩言摇了摇头,把这一念头按下,才面无表情的对黑水河神说道:“非是在下对公主图谋不轨,而是不久前,有一名自称流沙河河君的妖怪前来,口口声声要做河神大人的女婿,故而我才将河神大人唤出来,问一问可是愿意,免得在我手上坏了公主的好姻缘!”
    黑水河神怒极反笑道:“这些话骗三岁的小娃娃还成,流沙河被卷帘大将占据,向来没有河君的职务,怎会有人顶着流沙河君的头衔前来提亲?康道长若是闲来无事,大可找别的乐子,莫要编出一个蛤蟆精的角色,来恶心老朽!”
    康摩言反问道:“你何以如此肯定,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流沙河生出变故,有人做了河君?”
    黑水河神道:“河君一职,非得龙宫亲授,执掌河君令牌才成,自称河君又有什么用?就像是道长这般,虽然占据了我的水府,却无论如何做不得黑水河的河神!”
    康摩言笑道:“你这处水府我还真的感兴趣,只是河神的职位就免了,康某还真未瞧在眼中。河神既然不信康某所说,不若便在此地等待些时日,看看是否有人前来提亲!”
    康摩言这么说,倒是出乎黑水河神的预料,这老儿赶忙问道:“道长可否将我女儿一并放出?老朽感激不尽!”
    康摩言耸耸肩:“河神既然不愿自家女儿出嫁,不如康某做个好人,暂时帮你把女儿藏起来,等河神见过女婿,有了决定,康某再将公主放出来。”
    黑水河神也知,康摩言是对自己有所顾忌,这才把女儿木兰拿为人质,他见康摩言不愿放人,便不再多问,只是心中疑惑道:“这小白脸到底在想什么?他若是不看重河神之位,为何还要占我水府?他若是看重,为何不把我手中令牌抢走?听木兰所说,这件事情还是因为我看上这小白脸几个属下,这才引火烧身,莫非这小贼真的没有想过要夺我河神的位子?”
    黑水河神不知康摩言的目的,想了片刻,忽的叹了口气,面lou几分慈爱之色,自言自语道:“当年我为了让木兰道行更进一步,求到黎山老母的面前,让这孩儿转世在人间历练一遭,却不知是对是错,她如今居然轻易便相信旁人说的话,这小白脸一瞧便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那些个小妖,是他故意布下诱饵,引我上钩!”
    这黑衣老人想了许多,抬起头来,发现金眼雕跟一个肥硕的胖子,正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这老儿冷哼一声,便自走到大殿一角盘膝打坐。他虽然还不知道康摩言将自己放出,为的是什么目的,但肯定不是要自己夺回水府,如今女儿木兰在康摩言的手中,他也不能有任何想法,便打定主意什么也不管,静观其变。
    康摩言见黑水河神安分,便放下心来,又同金眼雕交代一番,这才回到后殿地下空室之中。
    王道灵发现自家在此地修炼,并不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真正让康摩言担心的,是王道灵手中握有河君令牌。按照黑水河神所说,这蛤蟆精必然是见过了龙宫中人,才能混上河君的位置。而龙宫则是康摩言最不想提及的两个字,这小白脸当年可是不做好事,如今便总是担心有东窗事发一日。
    “将黑水河神放出来,只是权宜之计,倘若王道灵真个同龙宫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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