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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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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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话,也将为寒山寺带来无尽的光辉。

    只可惜; 他师傅是看不见了。

    寒山寺历经几朝; 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动荡; 但是在几代主持的努力之下; 到底还是稳定了百年基业; 依旧流传至今,他师傅经历了几番波折,劳心劳力,身子骨早就虚透了; 临了的时候却还是抓着他的手,千叮万嘱一定要守好寒山寺的百年基业。

    一直以来,他也听从师傅的吩咐,将寒山寺打理的有声有色,直到二十多年前,一个名为谢宜舫的少年深夜冒雨前来,带着故人名帖,前来拜访。

    那故人是他的旧友,出身范阳卢氏的世家子弟,因着前朝国破,心灰意冷之下才流离四方,却不想,竟还收了徒弟。

    说起来,他们多年交情匪浅,老友的弟子求到了门上,我无论如何,他总要尽力相帮才是。

    可那谢宜舫所求之事关系命运溯回,乃是天机,如何能透露?

    这样一来,却也只好无可奉告。

    得知这个结果之时,谢宜舫脸色青灰,眼底似乎有什么光慢慢的消失掉,他嘴唇动了动,轻声问道:“大师……果真不肯帮我?”

    永空大师见他如此,也是于心不忍,可天机之事又岂容人泄露?

    如此一想,他到底还是推拒道:“请恕贫僧无话可说。”

    谢宜舫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冷意,声音低到听不清,语气也暗含森然:“大师并非不知此事,只是不欲告知于我,是吗?”

    话说到了现在,永空大师还能怎么接下去?也只是继续沉默,不置一词。

    谢宜舫竟也不曾继续纠缠,冷笑一声,便起身离去了。

    那时候,永空大师以为他是知难而退了,却小看了他的坚韧心性,以及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疯狂。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寒山寺的一座藏书阁失火了,几代珍藏的典籍化为飞灰,许多都是孤本绝版,世所仅有,堪称无价之宝,永空大师听完研经阁的僧侣细细回报,简直心痛欲死。

    下意识的,他就猜想到,那是谢宜舫干的。

    也没有花费多少探查的功夫,因为当他晚间回到自己僧房的时候,谢宜舫早已等着,不需他开口问,便自己承认了。

    在想起那些被焚毁的无双典籍之后,怒火忽的涌到了永空大师心头,下意识的,便想要将谢宜舫擒下,交由戒律院论处。

    可等到真正动手的时候,永空大师好想哭——他这么年轻,而我还正当其时,为什么会输给他?

    而且,还是输的这么惨?

    谢宜舫神色淡然的点了他穴,随即施施然坐在一侧椅子上与他谈条件,他道:“大师生气,也不过是为了那些珍藏的历代典籍,但是,倘若我能将那些尽数归还,大师能否改变主意,泄露一二天机?”

    永空大师被谢宜舫随意的点了穴扔到床上,简直是丢尽了老脸,便是性情温和,也有些难以忍受——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何况他还不是菩萨。

    “你这年轻人,说的倒是轻巧,那是我寒山寺历代主持高僧收集的典籍,许多更是珍本孤本,你到哪里去还给我?”

    谢宜舫却不动声色,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当我为何过半个月才烧你藏经阁?不过是为了将那些孤本尽数默下罢了。”

    他这话说的傲然,却不似作伪,永空大师却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才气,瞠目结舌之后,忽的想到了另一处:“——你怎知哪一本是孤本,寺中的典藏名册你是哪儿来的?!”

    “在研经阁偷的呀,”谢宜舫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这样平静的阐述了一个叫永空大师发狂的答案:“不然,你以为呢。”

    永空大师忍着火气,冷冷道:“我为何要答应拿此跟你做交换?你能把我寺中孤本尽数默出,我却不会感激你,若非是你去放着一把火,岂会有这一遭的祸事?至于其余的典籍,你又如何说?你可知道,我们要重新整理出来,又要花费多久时日?”

    “那不是你的事情吗?”谢宜舫奇怪的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永空大师气结道:“你!你这无耻之徒!”

    “佛家不是讲究凡事诱因必有果吗?若非大师执意不肯将我所求之事告知,又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真正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大师你吗?”

    永空大师凭空被倒打一耙,也被他的无耻惊得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你这个人,果真是无耻之尤!”

    被永空大师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谢宜舫却并不生气,只微笑道:“大师,我在好好跟你讲道理,你不要不理会,倘若等到我不想讲道理的时候,事情便不是现下这般简单了。”

    永空大师气急而笑:“你要是不想讲道理的话,又待怎样?”

    谢宜舫定定的看他一会儿,他的眼睛是明澈的黑,似乎没有沾染世间的半分尘埃,笑了笑之后,他凑到永空大师面前去,道:“我会——把寺里头的和尚一起杀掉。”

    永空大师勃然变色:“——你敢!”

    谢宜舫眨眨眼,微笑着问他:“我为何不敢?”

    永空大师心思急转,道:“寒山寺乃是国寺,一旦将事情闹大,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族,都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我看你气度非凡,想必出身不俗,难不成,要带着一家人跟你一起问罪吗?”

    “大师可能不知道,”谢宜舫似笑非笑的道:“在下生父出身陈郡谢氏,母亲却出身前朝皇族,为着这个缘故,早早便被家族舍弃,若是能一并送他们上天,只怕是求之不得,再者,叫那群人同大师们一道走倒是也好,顺手超度了他们……”

    永空大师流了一脑门的汗,开始暗骂老朋友是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弟子,口中却还得继续劝导:“你身手的确了得,可我寒山寺僧侣极多,武僧亦是为数不少,与之为敌乃是下下策,还是早些收手为好……”

    “我几时说过要动手?”他斜斜的看着永空大师,一边取了帕子给永空大师的光头擦汗,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一味断肠散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被你一说,就搞得这么麻烦?”

    永空大师不再说话了,因为已经无话可说。

    他目光中光芒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思量自己应该如何行事,谢宜舫也不催他,只在一侧坐着,静静的等待他得出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永空大师的神色终于平静了起来,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如何呢,”谢宜舫问他:“大师答不答应?”

    永空大师别过脸去,屈辱的应了下来:“答应你便是了。”

    谢宜舫起身,向他深施一礼,姿态闲雅,风神如玉:“既如此,便要多些大师了。”

    这是永空大师心中最觉憋屈的第一日,为了保全寒山寺,也是为了暂且牵制住这个心思诡谲的少年,他破例泄露了一丝天机,为他指了路。

    他那时候还没有想过,到许久之后的一日,还会再次遇到这种境地。

    缘分是如此的奇妙,六殿下前往寒山寺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夜。

    那一日,他正在佛堂里头指点新收的两个弟子,却突然听人通传——六殿下到了,他想起前几日观测到的星象,隐隐的便对六殿下来意知晓了几分。

    泄露天机这种事情,做一次便可以了,如何能再做第二次?

    不妙,不妙。

    可这位六殿下注定会是人间帝皇,自己却也不能与他为敌,一番思量之后,永空大师觉得,还是不见为好。

    他对前来通传的年轻弟子道:“六殿下冒雨前来,我们自然要待客周到,请永平师弟前去接待便是,勿要怠慢。”

    那年轻弟子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言说,失神几瞬,这才结结巴巴的道:“可是……可是六殿下是来求见您的……”

    永空大师缓缓的合上眼,往自己住处去了,他道:“此间事不是我该掺和的,你去告知六殿下,便说我已经歇下了。”

    那弟子见他态度坚决,似有深意,也没敢再说什么,向他合手行礼,便退了出去。

    外头雨势渐急,久久在耳边回荡,不一会儿,耳中便容纳不了其余声响了,恰在此时,却有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在雨夜中响起,一路往他这边而来。

    那脚步声在他门前停住,随即,木质的房门被人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撞在墙上之后发出了 “咚”的一声闷响,吱呀一声,又摇摇晃晃的不知所措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呃,回过头去翻前文的时候,忽然生出了写一个皇帝叔叔跟阿阮长篇故事的想法,当然,名字会改,背景也会改,大概性格之类的设定不会改,大家要是想看的话就去收藏一个先,在我专栏里面有,名字叫朕亦甚想你,我看看人数多少,再决定什么时候开,不强求,打扰大家啦,么么哒

 第224章 可怜

    韦明玄衣袍尽湿; 面上也带着未曾擦去的雨痕,眼底的神色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冷冷的; 不接受任何推拒婉言。

    他到达寒山寺的时候; 天色尚且微微明,寺庙里头的晚课都没有结束,结果通传的人却说永空大师已经睡下了,这怎么可能?

    韦明玄一想便知道这是永空大师的推拒之语; 只是说睡下了; 却不曾说游历去了; 可见并不是不打算见自己; 而是有别的想法。

    倘若是其他事,他少不得还能慢慢陪着磨一磨; 打一打机锋,但事关阮阮,却半分都容不得延迟。

    冷笑一声; 他便径直往永空大师住处去了。

    事情急; 他也没什么心思慢慢的跟永空大师磨; 只是随意抹一把脸上雨水; 道:“大师醒了?”

    永空大师扫一眼还在吱吱作响的房门; 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韦明玄笑道:“世人皆称呼大师为活佛,素来有料事如神的声明,想必,也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了?”

    永空大师咳了一声; 道:“都是世人谬赞了,老僧不过人间俗人罢了,如何敢夸下这种海口?”

    “原来如此,”韦明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说,大师之前,都不过是在沽名钓誉吗?”

    永空大师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咳一声,解释道:“……那倒也不是。”

    韦明玄哂笑一声,道:“大师可知,本殿下为何前来吗?”

    永空大师定定的看他几眼,倒是也没有绕弯子,低下头,道:“知道。”

    韦明玄脸上的笑意有了几分温度,强硬的曲线也有了几分柔和味道,他道:“既如此,便要麻烦大师一遭,为我指点迷津了。”

    永空大师忽的想起几十年前见谢宜舫时候的样子,禁不住微微一叹,他道:“殿下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

    韦明玄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总不会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永空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殿下只管放心吧,那位施主福缘深厚,妖邪难以近身,自然是不会有何意外。”

    韦明玄挥手,示意其余人退下,等到室内只剩了他与永空大师二人的时候,这才沉声道:“我不求别的,只求大师给个准话,此番之事,便算是我欠大师一个人情,他日若有驱使,必定毫无推辞。”

    永空大师心中也觉可惜,这可是人间未来帝皇的一个许诺,要是能拿到手,那能做多少事儿,只可惜,他不能应承此事。

    “还望殿下恕罪,那位施主命格奇特,暗含煞气,并非老僧能力——所在……”

    韦明玄打断他:“可是,你方才还说她福缘深厚。”

    永空大师摇摇头,苦笑道:“这二者骤然一听互不相对,但仔细想一想,其实也并非不能并存,只是老僧不能详述罢了。”

    他说的这般多,态度又这般诚恳,但到头来,其实也只有一个意思——他不会帮助韦明玄的。

    韦明玄唇边的笑意有些凝滞,他目光也有些冷,语气却还是很平稳:“——大师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吗?”

    永空大师双手合十,静默不语。

    他本以为韦明玄会暴怒,却不想他只是冷笑了几声,随即便懒洋洋的在一侧椅子上坐下了,这种姿态有些熟悉,叫永空大师心底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心惊胆战。

    韦明玄道:“大师知道我的身份吗?”

    永空大师低垂着眼睑,道:“知道的。”

    “那就好,”韦明玄点点头,道:“那大师知不知道,我日后会有如何造化?”

    永空大师莫名的有点冷,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老僧知道。”

    韦明玄却不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大殿上,他嘴角牵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听说,前任主持在临终前,将寒山寺托付给了大师?”

    永空大师隐隐的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弱弱的应了一声:“……是。”

    “这么说来,大师做的真不错呀,”韦明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赞誉之意,道:“在前朝覆灭之后的乱战中保全了寒山寺,还使它成为金陵乃至于天下首屈一指的名寺,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永空大师勉强动了动嘴角:“殿下谬赞,老僧愧不敢当。”

    “这样的话,”韦明玄唇边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凝声道:“若是在大师手上被毁掉了,那也是可惜吧?”

    永空大师:“……”

    不带这样威胁人的,你若是执意如此,老衲可是会生气的。

    老衲一生气……就会去找你爸爸告状的哦。

    永空大师在心底浮起了几个想法,面上却还是恬静的道:“殿下说笑了。”

    “不,我可没有跟大师说笑的兴致,”韦明玄慢慢的走到永空大师面前去,轻声道:“大师,人间有一句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今日不肯帮我,焉知……明日便不会有事相求于我吗?”

    永空大师眉毛一抖:“老衲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韦明玄脸上露出了一个在永空大师看来堪比恶魔的笑容:“等我登基之后,把寒山寺推平,改成养猪场,大师觉得怎么样?”

    永空大师Σ(  ̄д ̄;) !!!:“……呜呜呜!”

    ——不、要、啊!

    韦明玄神色淡然的看着永空大师,道:“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请大师帮忙照看一二呢。”

    永空大师:“……”

    你真的够了,欺人太甚!

    本来,向家长告状这种low爆了的事情老衲是不想做的,此刻却也不得不做一次了!

    打定了主意,永空大师也就有了底,含笑向韦明玄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殿下执意如此,老僧也只得听从,只是,”他微妙的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此事牵涉天机,需得静思,片刻功夫只怕难得结果。”

    韦明玄只含笑看着他,极为善解人意的道:“无妨,我可以等。”

    永空大师要的便是他这句话,一边令人请他去隔壁稍待,另一边却当即打发人往皇宫告状去了,自己却就地打坐,拖一拖时间。

    寒山寺的大寺,武僧与骏马也是有的,永空大师与先帝以及今上都有几分香火情,在皇族中也极有人望,往宫里头求见也是可以的,自然是一路通行无阻。

    等到那几个武僧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领头的武僧进去向永空大师复命,这个时候永空大师也不拘泥于那些虚礼,只想知道皇帝是这么处理自己家熊孩子的,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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