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见这石室约有几丈宽,里面却供奉着一座石像,那石像竟是一尊身着一领飞龙凤舞皇袍、头戴一顶冲天皇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的帝王之像。杨聪见这尊石像双目威严,胸肩宽厚壮实,国字方型脸盘,额头圆而突出,浓眉大眼,双眼皮,眼仁乌黑,并有重瞳,眉弓突显,鼻梁圆而宽,颧骨明显,嘴唇丰厚,目光深邃锐利,表情凝重,威严之中透出一股慈祥而气宇轩昂,大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他和夏敏更觉得奇怪了,怎么这间石室里却供奉着一个皇帝的塑像呢?两人却不知道这尊塑像正是大夏国的开国皇帝明玉珍的塑像。杨聪见这尊石像也是端坐在一处高台之上,那石像前面也同样有一个石坐垫,杨聪连忙跪下朝那石像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尊石像也“扎扎扎”地向旁边移动,地下露出一个小洞来,那石像的背后也露出了一道石门。杨聪见那石垫下的小洞里也有一个小匣子,只是比刚才那个匣子小得多。杨聪打开那匣子,发现却是一块巴掌大的玉石,两人拿起那块玉石来看,只见那块玉石上雕刻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花纹。两人走近石像背后的那道石门,见那石门上有一个眼,正好与这玉石的大小吻合,杨聪便把那块玉石插入那石门的锁眼中,轻轻扭动那锁眼,接着见那道石门也“扎扎扎”地向旁边移动,缓缓地打开了。
两人停了一会儿,让新鲜的空气冲到了里面,这才握着火把进了这道石门,只见这个石室比外面的那个石室要大好几倍,也是在山体上人工开凿而成,只见石室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五个铁皮箱子,那箱子上均上着锁。杨聪见第一个大箱子的上面放着一个小匣子,并未上锁,他连忙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串黄金打制的钥匙,共有十五把,那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杨聪和夏敏连忙拆了那封信在火光下看了看,两人刚看了一会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那信上前面一句写的是:“上室的两个箱子,乃洞中火药的机关,切勿开启,启箱则火药爆炸,与洞俱焚”。两人暗暗高兴,幸亏两人均无贪意,否则打开了那两个箱子,两人早已被炸得尸骨无存了,想来这建造石室之人费尽了心思,如果有贪财之人强行打开了那两个箱子,还没进入了洞中便丧了命。
两人再往下看,见信的下面讲的却是如何关闭这两道石门的方法以及洞中所藏的机关所在地,原来这每一道石室下面均埋着火药,如果强行打开,这火药就会爆炸,把石室和珍宝炸得荡然无存,而每道石像前的石坐垫均与机关相通,那第一道机关共有九齿齿轮,因此需磕头九下,那石坐垫乃开启机关之钥匙,每磕头一下那齿轮就松一齿,磕头九次则石门打开。而第二道门只有三个齿轮,因此磕头三次即可打开石门。那信的末尾写的是这洞中的财物清单,两人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只见这信上的财产清单竟是如此之巨,足以富可敌国,单是黄金就有三大箱子,值好几百万两白银,还有白银八箱,共一亿两,其它几箱分别是珠宝和钻石、玛瑙等奇珍异宝,价值也超过千万两白银。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幽谷重宝(三)
杨聪取出钥匙一一打开这十五个箱子,顿时整个石室金光闪闪,亮如白昼,照得两人眼花缭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财宝,两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好半天两人才雀跃而起。两人慢慢地一箱一箱地看里面的珍宝,只见那些黄金全是一块块金砖和金条,那白银也是一个个的大元宝,而那些珠宝却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有各色各样的玛瑙,有几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有一串串均匀、色泽圆润的珍珠和各种珠宝,什么翡翠、钻石、猫儿眼、祖母绿、龙珠等数不胜数,还有几尺长的珊瑚树和金杯金佛、玉佛宝玉等东西。
夏敏捧着这一堆珍珠玛瑙,双手禁不住有些发抖,她虽然出身在商贾之家,却也从没见过如此巨大的财富,数量之巨、珍宝之多、奇珍之奇真是罕见。杨聪笑道:“想不到那黑衣人一掌把我这个小叫花子打下悬崖,竟使小叫花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亿万富豪。”夏敏笑道:“你倒想得美呢,这财宝一半姓杨,一半姓夏呢!”杨聪笑道:“那我现在就让它全姓杨啦!”说着他抽出夏敏的宝剑慢慢朝她的脖子砍去,笑道:“拿命来!”夏敏一缩脖子笑道:“哎呀!不得了啦!强盗爷爷要杀人灭口谋财害命啦!”
杨聪边晃着剑笑道:“瞧着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俺这强盗爷爷就舍不得下手啦!留着你做一个压寨夫人吧!”夏敏接过宝剑笑道:“你倒提醒了我,你舍不得下手,我可要下手啦!”说着宝剑一晃,便飞快地刺到杨聪的胸口,只差一寸就入肉里了。杨聪吓了一跳,笑道:“古人常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你这贼婆娘竟然见财眼开,想谋杀起未来的丈夫来了。”夏敏笑道:“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又有什么稀奇?”她收了宝剑又道:“聪哥,如果我们把这批珍宝运出去,你说会怎样?”杨聪笑道:“那我们就会日夜被人追杀,直到见了阎罗王他老人家为止。”
夏敏听了吓了一跳,她沉思了一会儿道:“聪哥,那我们怎么办?”杨聪想了想说:“我们仍然把它们埋在这里,将来如果我们用得着了再来一点点的取也不迟。”夏敏听了也点头称是,两人分别挑了几样东西,便重新把箱子锁上。杨聪替夏敏挑了一串珍珠戴在脖子上,夏敏帮杨聪选了一块翡翠碧玉,两人还各拿了一颗夜明珠,杨聪还拿了几条金条做盘缠。两人锁好箱子,便退出了这石室,杨聪按信中的方法挪动那石坐垫子,果然那两道石门和石像又缓缓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杨聪和夏敏两人最后决定,谁也不许把这个秘密说给第三个人知道,而且两人分别保管一条钥匙,杨聪拿的是那条金钥匙,夏敏拿的是那块碧玉。两人沿着原来的路退了出去,到了洞外之时,这才发现天色竟已经暗了下来。于是两人便决定在这山谷中再住一夜,他和夏敏到山谷中找了一些野果充饥,便在这山洞里过了夜。
第二天,杨聪重新把这山洞封了,然后退出山谷外,也把入口的山洞两面洞口也用岩石重新封了起来,等两人离开之时,已经是日上中天了。杨聪和夏敏沿着山路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青城山脚下,两人此时已经在这绝谷中呆了大半个月了,加上先后与青城派的道士和那黑衣人打斗,早已是衣衫褴褛,加上很久没洗澡梳头了,因此也变得蓬头垢面了。到了山脚下之时,那些青城派的道士还以为两人是流浪的叫花子,也不阻拦,杨聪和夏敏也不想再生事,两人低着头匆匆而过。两人刚走过青城山,正想尽快回到客栈去,突然听见山上钟声大震,那钟声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绝,那些山下的道士听了那钟声,纷纷提着长剑往山上奔去,如临大敌一般。
杨聪和夏敏两人均吃了一惊,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又生了好奇之心,杨聪低声道:“走!我们偷偷上去看个研究。”夏敏也是一般的心思,两人又偷偷地回了头,藏在一块岩石后面。只见上山的路口只有四个道士在那里看守,杨聪抓起一块石头捏碎,食指连连弹出朝那四人飞去,他此时无相神功已经大成,别说是石子,就是树叶花朵此时在他手中掷出,也能伤人甚至取人性命。杨聪挥手弹出那些石子时无声无息,又快又准,那四个道士冷不防有人躲在旁边,四人只觉得“大椎穴”、“灵台穴”和“命门”等穴道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杨聪飞快地奔过去,把四人拖到了岩石这边,他此时内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因此只是点了四人的穴道,令其昏倒而已,并没伤及其性命。
他飞快地剥下了两人的道袍,对夏敏道:“快穿上!”夏敏见了道:“好臭啊!我不穿。”杨聪听了笑道:“你不穿也好!那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是什么人在上面,说不准你爹爹或者我的师父在上面找那帮牛鼻子麻烦呢!”夏敏听了只得穿上那道袍,她一来怕真的是她的父亲在上面,二来她一个人也不敢在这里。两人穿上了青城派的道袍后便往山上奔去,那上山的一路上也有几个道士在把守,但均被两人冷不防点倒拖到了草丛里,夏敏还踢了他们几脚。两人很快上到了古常道观上,只见古常道观的殿前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一边是青城派的道士,另一边却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双方均拿着兵器。
而在中间的空地上正有两人在恶斗,双方的人都注视着场中的打斗,谁也没注意到两人的到来,夏敏见了场中的两人,朝杨聪低声叫道:“哎呀不好!聪哥,真是你师父啊!”杨聪见那场中打斗之人一个头戴七星冠,白发银须,面红如婴,身穿彩绸八卦道袍,左手持一把拂尘,右手持一把长剑,正是青城派的掌门玉虚子。而另一个人银发蓬松,鹑衣百结,手持一根绿竹棒,缺了右腿,不是段二又是谁?杨聪见了段二顿时觉得眼睛一热,差点就哭了出来。
夏敏见两人正打得激烈,这两人均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一个是威镇大江南北的丐帮帮主,一个是雄居一方的一代掌门,武功均在伯仲之间,一打起来便异常激烈。只见玉虚子的剑法沉稳,招式凌厉,迅捷无比,他手中的长剑神出鬼没,飘忽不定,青光闪闪,而他左手中的拂尘矫若蛟龙,也厉害无比。而段二虽然断了一只脚,但见他借助手中的竹棒来去如风,身形飘忽不定,异常灵敏,而他手中的绿竹棒也是神出鬼没,变化多端,攻守兼备,或点或劈,或挑或扫,或刺或缠,极尽变化之妙,出手敏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虚实相生,精妙无双,打狗棒法纯熟无比,小小的绿竹棒在他手中竟威力无比。双方的弟子均替两人捏了一把汗,因为两人这场比试关系着两派的胜负和名誉。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青城受罚(一)
杨聪见段二与玉虚子打得难分难解,他怕段二的伤势刚恢复不久,时间一久内力不济,便会伤在玉虚子的剑下。他连忙脱掉身上的道袍,抢过夏敏手中的鱼肠剑飞身跃起扑入场中,落在两人的中间,大声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先退下,待弟子替您领教他的高招!”说着他的长剑一点,竟压在玉虚子的长剑之上。玉虚子只觉得自己的长剑一沉,似有千斤重一般。他刚使了一招“青龙出海”,长剑刺向段二的“膻中穴”,段二的绿竹棒一撩,从下面点向他的丹田。玉虚子长剑刚一点出,突然觉得人影一晃,顿时只觉得自己的长剑一沉,便刺不出去了,而高手比武,容不得半点迟疑,段二的绿竹棒早已经点到了他的丹田。他只觉得腹下一阵冰凉,便知道对方的绿竹棒已经点到了自己的丹田上,他暗暗吃惊,心道:完了!他连忙运气想硬抵挡段二的这一棒。但这丹田乃人体真气之所在,如同兵马驻扎的大本营,如果丹田受伤了,真气便无法运息了,那就非受重伤不可。但段二乃侠义中人,为人光明磊落,他见玉虚子的长剑飞快地刺出,却突然被人封住了,他不想趁机伤人,便连忙绿竹棒一缩向后跃开。
玉虚子见段二突然跃开,便知道是他有意相让,玉虚子得了一个喘息,连忙左手的拂尘一扫,向杨聪的面门扫去,力道刚猛凌厉。杨聪只得反身一跃落在地上,玉虚子见杨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只道是一个小叫花子,心想:这小叫花子是谁?内力竟还在段二之上,没想到丐帮中竟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这丐帮几百年来常盛不衰,果然是人才济济。他一时间没认出是杨聪来,因为便吃惊不小,而杨聪与夏敏此时也与叫花子无异。玉虚子没认出杨聪来,而段二却从那声音中已经辨认出是杨聪了,他连忙打量着杨聪,惊叫道:“聪儿,真是你吗?你怎么这身打扮?”
他见杨聪虽然脸上黑瘦了许多,相貌却没改变,他惊喜之下见是杨聪,也顾不上玉虚子了,玉虚子被杨聪一剑卸了自己长剑上的内力,也吓得退了几丈站定。杨聪见玉虚子没有逼上来,连忙回身朝段二道:“弟子参见师父!”杨聪和夏敏两人突然失踪了大半个月,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段二见了真是喜从天降,他仔细地朝杨聪看了看,问道:“聪儿,你这阵子哪里去了?”杨聪正待要回答,而此时玉虚子也认出是杨聪来了,他冷冷地朝段二道:“段帮主,您的高徒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贫道可没说谎吧?”段二听了,连忙哈哈大笑,他便朝玉虚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道:“老叫花子真是卤莽,差点犯了大错,老叫花子给真人赔礼了。”他是个豪爽之人,虽然自己是一帮之主,但自己错怪了对方,因此便大大方方地赔礼道歉。
原来,夏敏和杨聪失踪之后,成都城里便到处传言说杨聪和夏敏被青城派的人杀了。宋三桥接到信也把两人闯上青城山之事告诉了陈大年,两边的人见两人一夜未归,均上青城山找人,所不同的是陈大年名正言顺地上山讨人,而宋三桥等人却是在暗中寻找。夏敏的父亲见寻找夏敏不着,只道是她真的被青城派的人杀了,也捉了许多青城派的弟子来拷问,还杀死杀伤了不少青城派的弟子。而青城派的人又误以为是丐帮的人所为,也向丐帮讨人论理,还说杨聪伤了青城派的许多弟子,而陈大年见杨聪失踪了,便坚持说青城派的人杀了杨聪却不承认,反而诬赖杨聪杀人,双方为此争执不下。而段二接到了飞鸽传书,听说杨聪在青城山突然神秘地被杀了,也内心大急,他也星夜兼程赶到了青城山上,向玉虚子讨一个说法。
而玉虚子因为这大半个月来,青城派经常受到许多不明身份的蒙面人的骚扰,还死伤了不少弟子,因此也大为恼火,两人说不明白便大打出手,没想到杨聪却突然在这时候出现了。段二见杨聪虽然有点狼狈,但毕竟是平安的归来了,也略放下心来,问道:“聪儿,你这大半个月都到哪里去了?”杨聪听了,连忙把自己初次上青城山时怎样与青城派的人发生误会,以及自己和夏敏如何夜闯青城山、如何中毒被那神秘黑衣人打下山崖、并在山谷疗伤以及如何脱险的经过细说了一遍,只是他和夏敏发现那绝谷中藏有宝藏的事却略去不说,因为他和夏敏两人曾经在谷中曾发过誓,这宝藏的秘密两人是不准对任何人说起的。
段二见自己真的错怪了青城派的人,便又恭敬地朝玉虚子赔礼道:“老叫花子管教无方,致使他伤了贵派许多弟子,老叫花子在这里替他给各位赔罪了。”说完朝杨聪喝道:“聪儿,跪下!还不快向玉虚真人赔礼道歉。”杨聪心想:都是这青城派的牛鼻子蛮横无礼,否则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他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不痛快,却又不敢违背段二的话,只得老老实实地跪下磕头赔罪。玉虚子刚才见段二手下留情,现在又肯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气也消了大半。要知道这段二乃堂堂的一帮之主,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玉虚子道歉,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丐帮众人虽然个个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吭声。
玉真子见了却冷笑一声道:“本派弟子被他削断手臂的弟子不下数十人,磕几个头就了事了,段帮主,如果是本派弟子削断了贵帮弟子的手臂,我们也磕几个头就算了,贵帮肯服气么?”段二听了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