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小丰飞快地伸手一抄,便把那锭银子拿在了手里。那昆仑派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惊人的上乘内功,一个个吓得惊呆了。他们瞧这赵小丰的年纪好像不到三十岁,却身怀着这样一身惊人的内力。
只见赵小丰把那锭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朝天虹道人笑道:“道长太客气了,这锭银子太多了,这是找回你的零钱。”说完只见赵小丰轻轻用手指在那锭银子上一捏,那锭银子便像豆腐一样被他捏下了一小块,只见赵小丰也像天虹道人刚才一样,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拍,那一小块银子也深深陷入了桌子里,竟与那桌面齐平,犹如镶嵌在那里一般,比天虹道人刚才的还要深几分。
只见赵小丰朝天虹道人笑道:“买卖公平,童叟无欺,道长请收下!”天虹道人此时也吓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华山派像赵小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弟子内力竟比自己还要深厚,哪里还敢猖狂,他也知道自己是万万无法像赵小丰刚才那样取出银子的,只得灰溜溜地道:“我们走!”说着飞快地下了楼,那帮道士也蜂涌跟他下了楼。
韦笑天朝他笑道:“道长慢走!欢迎下次再来!”杨聪见赵小丰露了这一手惊人的内力,也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掌柜的连忙上前致谢,道:“多谢韦掌门和华山派各位英雄仗义相助,小人感激不尽。”韦笑天摇摇手道:“这昆仑派一路上均强吃白食,我也是见这帮牛鼻子目中无人,才教训他们一下,免得他们以为中原武林无人了。”
赵小丰把那锭银子交到那掌柜的手里,韦笑天向那掌柜的笑道:“掌柜的,这银子够不够?”那掌柜的见华山派众人赶走了那群道士,早已对他们华山派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哪还敢说什么。连忙道:“够!够!华山派的各位英雄,你们要吃点什么?小人今日做东,宴请各位英雄。”
韦笑天朝那掌柜的笑道:“那样不是刚赶走了豺狼又来了白虎吗?那我们不也成了强吃白食的吗?”华山派的几人听了也笑了,那掌柜的连忙道:“不不不……,刚才是他们强吃白食,现在是小人心甘情愿的请各位的。”
韦笑天笑道:“你只管把酒菜端上来,银子我们会付给你的。”那楼上的顾客这时都纷纷称赞韦笑天和华山派等人,说韦笑天武艺高超、义薄云天、高风亮节等等,韦笑天捋着胡须表面客气了一番,但脸上却不免显出一丝得意之色。
这天虹道人在大漠外少有对手,因此颇为自负,他此次到中原来,一路上也打败了几个成名人物,因此更加自负了,没想到竟栽在华山派的一个年轻弟子的手里,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哪里还有半点雄心壮志。他哪里知道,这赵小丰乃华山派的顶尖高手,是这韦笑天一手栽培的未来接班人,他们华山派上几代自从闹内讧之后,便分为了几个支派,每届掌门去世后,华山派便又要重新在华山绝顶上较量武功,技压群雄者即为掌门,入住华山,其他各分支的弟子均要服从调遣和号令,因此这赵小丰是韦笑天这一支派培养的掌门人人选,他的武功早已超出江湖中一等一流高手的水平,加上他天赋聪颖,武功也已经接近韦笑天的造诣了。
杨聪见华山派的众人均已经坐定,便走到赵小丰前面道:“赵大哥,你好啊!几年不见,你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啊!”赵小丰回头看见杨聪是一个跑堂的小伙计,便笑道:“这位小兄弟,恕再下眼拙,不知你在哪里见过再下。”
他与杨聪在通州的酒楼相遇之时,杨聪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如今杨聪已经长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英俊小伙子了,又加上他一身粗布衣,满面油污,容貌更是天渊之别。杨聪知道这赵小丰并非势利之徒,定是无法认出了自己。便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手绢晃了晃道:“赵大哥,你还记得这块手绢吗?这是你的啊!”赵小丰见了这块手绢,连忙站起来拉着他的手道:“啊!你是杨兄弟?哎呀!……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你怎么在这里?”
杨聪笑道:“惭愧!惭愧!我投靠亲戚无路,回来后便在这里跑跑腿,真是有辱赵大哥的威名,刚才我见赵大哥和尊师大败那群牛鼻子,替小弟解了围,小弟真是感激不尽!”
赵小丰笑道:“杨兄弟何必小瞧了自己,英雄不论出身,当年刘关张桃园结义之时,刘备贩履织席,张飞卖酒屠猪,关羽贩卖枣子,当初谁想到他们是后世的英雄?杨兄弟你年纪轻轻,天庭饱满,眉宇含斗光,将来必成大器啊!”杨聪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朝他笑了笑。
赵小丰拉着杨聪的手道:“杨兄弟!来!你来见过我的师父!”说着他便拉着杨聪的手到韦笑天面前道:“师父,这个小兄弟就是我上次遇见的的那个小兄弟。”杨聪连忙向韦笑天行礼道:“刚才多谢韦掌门援手相救。”
韦笑天见杨聪只是一跑腿的小伙计,一身油腻的粗布衣,便只是点点头,淡淡地道:“不客气!”赵小丰对韦笑天道:“师父,这个杨兄弟跟我一样,也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你……。”
韦笑天打断他的话道:“小丰,赶快吃饭,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这时酒菜已经送来了,杨聪知道赵小丰想说什么,他不想让赵小丰难堪,便道:“赵大哥,你先吃饭吧,我还要去干活呢!”赵小丰和他说了几句,又问了他住在哪里,杨聪胡乱敷衍了一通,便收拾碗筷下了楼。
杨聪怕赵小丰吃了饭后到后院找自己,他回到后院后便偷偷地溜走了,他一路往家里走,心想:这赵大哥真是一个好人,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跑腿的,他也不嫌弃自己,我可不能让他在他师父面前难堪。因此他便加紧脚步往前走,他刚转过几个路口,突然见昆仑派那群道士在前面大声吆喝着行人让道,有的稍为迟了一点,便被他们一脚踢到一旁,杨聪知道这群牛鼻子刚才受了气,便在找行人来出气,心想:这帮牛鼻子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不知他们来北京城想干什么?便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
第五章 秘密
他尾随着那群昆仑派的道士转了几条巷,便来到一个客栈前,只见那群道士进了去,许久不见出来,杨聪看了看那客栈,叫悦来客栈,于是便折身往回走。他回到镖局便蒙头大睡,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醒来时月亮已经上了中天,杨聪突然想:这昆仑派的牛鼻子到底是不是住在那客栈里?我何不去看看,戏弄他们一番。杨聪一想起今天那个长着一撮小胡子的道士便心中有气,于是便悄悄地出了门,一路往那悦来客栈而去。
不到半盏茶工夫,杨聪便到了那悦来客栈的外面,他轻轻地跃上那客栈的屋顶,只见一个屋子里还亮着灯,便悄悄潜向那个房子,只见那房子的门前站着两个道士,那房子里正传出声音来。杨聪拣起一片瓦捏碎,朝那两个道士的“期门”、“气海”、“云门”等穴道打去,他此时无相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三层,打出的暗器无声无息,又快又准,那两个道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打中了穴道,杨聪飘然而下,飞快地点了他们的昏睡穴,然后跃上屋檐,一个“金钩倒挂”勾住屋檐,用手指沾了沾口水,轻轻点破了那窗户的纸。
只见屋子里坐着三个老道人,除了天虹道人之外,还有两个老道士,一个细眉如霜,鹞眼鹰鼻;一个白眉白须,疤面狮鼻,异常丑陋,特别是他脸上的那条刀疤,深深的划在脸上,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只听见那天虹道人问道:“天霞,你看清楚是姓于的那个老魔头了吗?”却见那个鹞眼鹰鼻的老道士道:“师兄,难道我和天雨师兄还会看错人吗?”接着见那个疤面狮鼻的老道士咬牙切齿地道:“他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他,我这脸上的刀伤就是他划的。”
天虹道人点点头道:“我想也是,近年江湖中风闻大夏国的藏宝图重现江湖,各大门派这几年都蠢蠢欲动,我今天就在城里碰见了华山派的韦老猴儿,想来他也探到了什么风声,赶到北京城里来了。”他今天败在韦笑天和赵小丰手里,却一字不提。
杨聪听见他提起“大夏”两个字,顿时心头一震,突然想起《金刚经》里夹的那张地图来,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张图上写有“大明崛起,夏国被伐”八个字。杨聪心想:难道我手中的那张图竟是什么大夏国的藏宝图?这大夏国存在的时间较短,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杨聪从小虽也跟他母亲读书识字,但这书上是绝对没有这大夏国的记载的,因此他也一无所知。
杨聪又听见那天虹道人道:“既然知道他们在那西蜀钱庄落脚,我们也不急,盯住他们,咱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聪听了“西蜀钱庄”四个字,不由得心头又一震,顿时想起了那个神秘姑娘来,心想:难道那个姑娘还没离开北京城么?他其它方面并不在意,但突然听见这三人提起西蜀钱庄,便不由得关心起那个姑娘来。
杨聪又听了一会儿,见他们说的尽是江湖中其他门派的琐碎之事,便翻身下了屋檐,解开那两个道士的穴道,飞快跃上屋顶而去。那两个道士醒来之时,杨聪早已去得远了,那两个道士只当是自己一时眼困,打了一会儿盹,两人那敢吭声,连忙挺起精神站好。杨聪此时无相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三层,这飞檐走壁的功夫早已是平常得很,加上他又练了武当派的上乘轻功,此时的轻功已经是悄无声息,身轻如燕,来去自如,踩在瓦上如同平地一般。
杨聪回到镖局,便走到墙角数了数砖头,便掏出第十块砖头,伸手进去取出那个小包裹来。他回到这里后,便把从那条狗身上得到的东西统统收在这里。他擦亮火石点了灯,打开那张图看了一遍,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张图他看了不知多少遍了,却看不出有什么奥妙来,因此他也不觉得怎么,便又把它折了起来,正准备放进书里。
忽然,只见那张图在灯光下竖着映出“大夏”两个字,他突然记起刚才那三个老道士提起的大夏国来,便重新打开图一看,顿时醒悟了过来,原来那“大明崛起,夏国被伐”两句话的前一个字合起来正好组成了这“大夏”两个字,他顿时想起幼时母亲说过藏头诗的故事来。杨聪刚才只是随意一折,没想到竟发现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杨聪连忙把那“大明崛起,夏国被伐,国破家亡,宝马金戈,藏龙卧虎,在此图中,青山不改,城池依旧,山河破碎,五湖归顺,指点江山,峰回路转,紫气东升,云蒸霞蔚,洞中千年,中兴大夏”十几句话前面的一个字写在地上,写完一拼起来,顿时惊呆了。
只见那十几个字竟是“大夏国宝藏在青城山五指峰紫云洞中”,他重新又拼了一次,见仍然是一字不误,顿时欣喜若狂,原来此图的秘密竟在这里。他又仔细看了那张图,果然那山峰形如五指。杨聪想:这青城山方圆数里,要找这形如五指的山也并非易事,加上这什么紫云洞也不知在哪里,而且这青城山是四川青城派的根基所在地,许多地方是不准闲人上去的,要找这什么五指峰倒非一件容易的事。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那张图,便把它折好重新放入墙里。
杨聪打坐了一个时辰,总觉得真气有些不对,浑身燥热,心神不定,脑子昏昏沉沉的,这阵子他每天都勤修炼,可老是觉得一直也没有进展,而且每次运功完毕,总觉得心烦意乱。突然便想道:是不是有哪些地方不对?于是便又到墙角拿出那个小包裹来,掏出那本《金刚经》来,从头到尾的看了几遍,却没发现什么其它的记载,这练功的十几页,无论是穴道的位置还是口诀,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但除了那练功的十几页之外,那后面的确只是一些佛经,杨聪也曾经把全书都浸湿了,也没再发现有其它特别之处。他此时无相神功只练到了第三层,强练第四层时,便再也停滞不前了,有时还使自己心烦气躁,便有些气馁。
杨聪放好那本《金刚经》,突然瞥见了那本《太乙心诀》,心想:我何不看看这本书有什么不同之处。于是他便把那本《太乙心诀》拿来翻了翻,他只翻了几页,顿时便爱不释手了,原来这本书开始时虽然只是讲一些养气呼吸的修道之法,但接下去的便是健身之道,那打坐调息竟与他在破庙遇见的那个秀才所授的打坐之法极为相似,只是比他传授自己的还要深奥不知多少倍。
杨聪不禁内心一震,心想:难道这本书也是修炼内功的武林秘籍?他逃出北京城时,得那秀才传授了一套打坐的方法,后来内功竟大进,连段二也称赞自己有幸遇见那个秀才。杨聪想到这里,心道:我何不试试照这本书上的方法练习打坐?反正也无大碍。于是他便依照那本《太乙心诀》上的方法打坐练习。还不到半个时辰,杨聪便觉得体内清凉无比,犹如在溪水中洗了一个澡一般,通身舒服无比,连毛孔也感到极舒服,便暗暗欣喜。
杨聪哪里知道,自己修炼的正是华山派内功的无上心法,这太乙心诀乃当年华山派的开山祖师爷陈抟所创,他见少林派的内功以刚猛威震江湖,便想以柔克刚,以阴治阳,这华山派的内功正是以阴柔为主。这陈抟原来是一个道士,这太乙心诀正符合道家的修炼方法。
第六章 钱庄
当年那天池老人得了这本书后,开创了天山派,天山派非僧非道,天山剑法以轻灵为主,就是因为这内功是以阴柔为主。这无相神功乃少林派的上乘内功心法,至刚至阳,杨聪年纪轻轻,这神功练到了第三层,原也是少有,若不是他喝过了那阴阳秀才的玄冰酒,又习了那阴阳秀才内功速成的心法,原也无法达到这个境界,而此时又修炼这至阴至寒的内功心法,已经是大大的不妥。杨聪见这本书竟也有如此妙用,满心欢喜,便愉快地睡去。
天亮了许久,杨聪才爬了起来,他想:这“醉八仙”酒楼是不能去的了,今天何不去那西蜀钱庄看看,也许能碰见那个姑娘。杨聪从后面出了镖局,在街上胡乱吃了一些东西,便慢慢地向那钱庄走去,将近钱庄时,杨聪只见钱庄左侧那拐弯的胡同里,有两个道士鬼鬼祟祟正地在那里朝钱庄不住地张望,杨聪见了这帮道士便心中有气,心想:我何不戏弄他们一番。
于是便假装路过的样子,一个踉跄撞到那两个道士的身上,那两个道士不知道杨聪什么时候突然到了他们的身后,两人冷不防被杨聪撞了过来,竟双双摔倒到地上,杨聪也装着摔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装做笨手笨脚的样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假装去扶那两个道士道:“哎呀!两位道爷,对不起!小人一时不小心踢中了自己的脚后跟,摔了一跤,没想到撞倒了两位道爷,真是对不起啦。”
那两个道士被杨聪撞过去时暗中做了手脚,被点中了穴道,一时间竟爬不起来,见杨聪是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下人,顿时大骂道:“臭小子!你不长眼睛啊!死了爹娘赶着奔丧么?”
杨聪装着害怕的样子,毛手毛脚的去扶那两个道士起来,手却暗暗伸入了那两个道士的袖子里,顺手把那两人的东西偷了去。杨聪撞向那两个道士时,顺势在那两人的“通谷穴”上轻轻一拂,这拂去的力道不轻不重,使那两人只感到一阵疼痛,又不像穴道被点的样子,只道是杨聪无意中正好撞到这穴道,一时间竟疼得爬不起来,直到杨聪去扶他们起来,才站了起来,两人朝杨聪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