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见杨聪此时右手擒住赵小丰的“大椎穴”,左手飞快地抢过赵小丰手中的长剑,迅速架到赵小丰的脖子之上。众人见此情景,均吃了一惊,只见杨聪大声喝道:“都站住别动!否则我一剑杀了他!”说着他飞快地挟着赵小丰向青松道长等人退去,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等人顿时明白杨聪的深意,两人迅速跃上前,一左一右护着杨聪退到众人身边。
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连朱骥和南宫宇等人均愣了好一会儿,等两人回过神来之时,杨聪已经挟着赵小丰飞快退到了青松道长等人的身边。朱骥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朝杨聪笑道:“杨贤弟,你这是何意?”杨聪朝朱骥笑道:“朱大哥,麻烦你令他们让开一条路,让我们下山,否则我就杀了他。”原来,刚才杨聪见官兵人多势众,众人远远不是官兵的对手,而各派众人均抱定了宁死的决心,杨聪于是便想到了捉住对方一个人质的办法来要挟官兵放众人下山。他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早已想好了人选,此人在官兵必须有一定的影响,否则便毫无作用,而眼前官兵中只有元彪、南宫宇、朱骥和赵小丰四人比较重要,但这元彪和朱骥、南宫宇三人是不可能让杨聪靠近他们的身边的,因此杨聪走过去之时心里早已想到擒这赵小丰做人质,因此他刚才故意抛弃手中的宝剑给南宫宇,以迷惑朱骥等人,然后假装与赵小丰亲热,从而出其不意地擒住他。
杨聪和赵小丰两人刚拥抱,赵小丰已经发觉不妙,但等他醒悟过来已经被杨聪牢牢拿住了这“大椎穴”,这“大椎穴”乃是人体身、手、足三处的交会处,他顿时觉得全身一阵酸软,毫无反抗之力,这才知道上了杨聪的当。杨聪飞快地点了他全身的几处要穴,然后反手抄他手中的长剑在手里,然后飞快地挟着他向青松道长等人退去。那些官兵见赵小丰被杨聪擒住,先是一阵骚乱,朱骥喝了几声才静了下来,朱骥朝杨聪笑道:“杨贤弟,你认为皇上会为了赵贤弟而放你们下山吗?我劝你还是放了赵贤弟吧!”杨聪笑道:“如果你们坚持要把我们赶尽杀绝,那他就先死于我们之前。”南宫宇朝杨聪冷笑道:“我们人人为皇上誓死效忠,你就是抓住了老夫,也照样是白费心机!”说完他高举右手,朝那些官兵大声喝道:“准备弓箭!”接着只见那些官兵仍然张弓搭箭朝众人瞄准。
南宫宇朝众人扫视了一眼,一挥手大声喝道:“放箭!”他的声音刚落,便见无数的利箭如飞蝗般向杨聪和赵小丰射去,杨聪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南宫宇等人竟然不顾赵小丰的死活而向众人下毒手,他连忙用长剑拨开射来的利箭,但那利箭密如雨下,杨聪一不小心,几枝利箭便射到了赵小丰的身上,此时赵小丰全身的穴道被制住,毫无动弹之力,只听见赵小丰几声惨叫,便见几枝利箭穿过了他的胸口。杨聪吃了一惊,他连忙挟着赵小丰退到石阶之上,众人见那些利箭纷纷射了过来,慌忙用兵器边挡边退上了莲花宫的台阶。杨聪挟着赵小丰疾身退到了台阶之上,俯身瞧他的伤势,只见赵小丰已经昏死了过去,嘴角和鼻子流着血,脸色苍白如纸,几枝利箭穿腹而过,鲜血汩汩而出,眼见他是活不成了。
杨聪连忙解开他的穴道。刚才杨聪见赵小丰居然是忠圣门的人,已经是大为恼火,又听见赵小丰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恩师,而卓一华也惨死在官兵的乱箭之下,顿时内心大怒,因此对他很是痛恨,现在见他惨死于官兵的乱箭之下,又想起往日他的种种好处来,顿时内心一软,连忙输了一些真气到他的体内,他一运气,体内的五脏六腑便隐隐而痛,但杨聪还是忍着向他体内输送了一些真气。赵小丰得杨聪输入的一阵真气,便幽幽地醒了过来。杨聪知道他是回光返照了,连忙道:“赵大哥,你还有什么未了的事么?”
赵小丰此时伤口痛入心髓,他勉强朝杨聪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笑了笑,低声道:“杨兄弟……!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把西蜀钱庄的秘密……泄露给朝廷的,又是我……故意把……西蜀钱庄的事向弥勒教报告的。”杨聪听了他的话,顿时醒悟过来,上次在嵩山脚下,他与赵小丰喝酒,喝得伶仃大醉,自己曾经亲口告诉赵小丰自己与夏敏多次在西蜀钱庄相遇的经过,想来西蜀钱庄的秘密是他告诉官府的,而且上次在苏州,那怀恩的贴身小太监突然被杀,想来也是他把杨聪等人的行踪告诉了锦衣卫的人,因此他们提前杀了那小太监,使杨聪等人失去了追查忠圣门的踪迹,自己与朱骥在西湖相遇,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杨聪见赵小丰即将死去,不忍心再伤他的心,便道:“赵大哥!我不怪你,你安心地去吧!”赵小丰听了仍然摇了摇头,却断断续续地哭道:“卓师弟骂得对……我不是人,师父把我当儿子来看待,可我却……却害死了他!”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聪瞧赵小丰此时脸上的神色,知道他是真心在忏悔自己的罪过,便不打断他的话,让他说出这些话后安心地死去。只见赵小丰断断续续地哭道:“我本来不想害死师父的……但身上的奇毒……折磨得我好痛苦,我实在……忍不住了,加上师父察觉了我的所作所为,我这才……这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我在师父的茶里下了毒,师父昏迷后……我才敢下手……,我本来早该死了!我每天晚上都梦见……梦见师父在向我索命!”
杨聪瞧赵小丰的神情,知道他此时心里也极不好受,想来他身上一直被那奇毒所缠住,因此才不得不听从朝廷的控制,杀韦笑天也是身不由己,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可惜他却不知道,这忠圣门的毒药早已经被杨聪所破解,否则也不会犯下如此罪恶。赵小丰说完这些话后,朝杨聪勉强笑了笑,道:“杨贤弟,你就送……送我一程吧!”杨聪瞧他的神情,知道他此时身中数箭,疼痛难忍,生不如死,而且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噙着泪点点头,道:“好!”说完杨聪便转过头,右掌朝他的“百会穴”猛拍而下,这“百会穴”乃人体的死穴,只见赵小丰头一歪,便软倒在杨聪的怀里了。
杨聪把赵小丰放到地上,见官兵射了一阵乱箭之后,已经如潮水般攻了过来,青松道长和智通大师等人排成一堵人墙,正边打边向弥勒教的莲花宫上退去。这莲花宫沿一层层的石阶而上,高高地耸立在山顶的最高处,背靠着山体,两边是悬崖绝壁,众人渐渐退到了莲花宫前,众人本来剩下近两千多人的,但已经有几百人投降了,又被乱箭射死了不少,加上昨晚和今天早上一直与弥勒教的人恶斗,一个个筋疲力尽,被官兵猛攻过来,已经异常吃紧,有的被打落山崖,有的被乱刀冷箭刺中,片刻就死伤了好几百人,但众人仍然死死地在恶战,边打边向山上退去。杨聪见众人异常吃紧,他大吼一声冲到众人的前面,向官兵连连下杀手,虽然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连连杀了不少官兵,但官兵有好几万人之多,而且官兵当中很多是朝廷的锦衣卫和东、西厂的人,还有宫廷里的侍卫,高手如云,异常厉害,加上朱骥和南宫宇等人在后面督战,官兵死了一批又冲上来一批,一阵猛过一阵,如浪潮一般,很快就把众人逼到了莲花宫前。
第三百六十五章 血案真相(五)
此时莲花宫那沉重的石门已经关闭,众人被逼到莲花宫前,便无路可退了,官兵潮水般猛攻了过来,顿时把众人打散了,一个个各自为战,被官兵分割包围着厮杀,刹那间金铁交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众人谁也顾不了谁了。官兵人多势众,源源不断地涌到莲花宫前,各派弟子瞬间又死了好几百人。此时明复夏等人躲在莲花宫里,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均从小孔里看得清清楚楚,弥勒教众人听到各派弟子和官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兴奋异常,巴不得已双方拼一个你死我活,最好双方互相残杀都死光了,这样弥勒教众人也来一个渔翁得利。明复夏此时端坐在地上运气打坐,他听到外面的杀声渐渐弱了下去,偶尔传来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愤怒的大吼之声,知道各派弟子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杨聪等一些高手了,要不了半个时辰,杨聪等人便会被官兵杀尽了,官兵便会开始攻击莲花宫了,于是他便睁开了眼,朝众人望了一眼,只见弥勒教众人都在凝听外面的打斗。
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夏敏,只见夏敏此时脸色煞白,也焦急地听着外面的打斗,握着短剑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杨聪在外面每怒吼一声,夏敏的手不禁也颤抖了一下。明复夏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抚摩着夏敏的头,叹道:“敏儿,爹爹明白你的心事,可怜老天爷为什么让你出生在我们家呢?”夏敏听了明复夏的话,便低下头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哭道:“爹爹……他……!”说着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明复夏叹了一口气,抚摩着她的头,道:“爹爹明白你的心思!”说完他转头对明玉兰道:“明护法,你打开石门,让他们进来吧!”明玉兰和宋三桥等人听了,顿时吃了一惊,明玉兰连忙道:“什么?教主!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子,现在狗咬狗,正好让他们互相厮杀,以解我们心头之恨!”明复夏抚摩着夏敏的头,叹道:“打开石门吧!”明玉兰和宋三桥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夏敏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过来,明玉兰和宋三桥只好走到石门旁,两人摸索了一会儿,那两扇巨大的石门便缓缓地移开了。宋三桥立在门口旁,朝杨聪等人高声叫道:“你们各派听着!我们教主有令!如果有想活命的!就赶快滚进来吧!”
杨聪等人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众人被官兵一阵猛攻厮杀,已经剩下不到两百人了,丐帮的鲁长老已经力战而死,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身上也多处受伤,一个个成了血人。石门打开之时,黄山派的沈碧云正抱着龙啸峰退到石门前,杨聪和青松道长正挥剑拦住攻过来的官兵。刚才龙啸峰为了救沈碧云,用身体替她挡住了刺过来致命的两剑,虽然他拼命打死了那两个官兵,但那两把长剑也插入了他的胸膛,穿他的胸口而过,杨聪和青松道长两人奋力来救,沈碧云连忙抱着龙啸峰退到石门旁,两人伉俪情深,沈碧云见龙啸峰此时奄奄一息了,不由得悲痛欲绝。正好此时石门大开,沈碧云想都没想,抱着龙啸峰连忙奔入了莲花宫内。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崆峒派的燕扬天两人听了宋三桥的话,两人连连杀了好几个官兵,也奔到石门前抢步入内,明玉兰和宋三桥、褚时远几人持兵器立在石门前,防止官兵趁机而入,众人见天虹道人和燕扬天两人奔入了莲花宫内,都恨恨地哼了一声,弥勒教众人也恨恨地盯着两人。
天虹道人和燕扬天两人极为尴尬,但此时保命要紧,因此两人只好低下了头,不敢看弥勒教众人一眼。青松道长见石门已经打开,也顾不了许多了,他连忙高叫道:“大家快退进宫内!林掌门!你带领大家退过来!智通大师!智远大师!你们快去接应林掌门他们过来!”此时少林派的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带领弟子正在杨聪等人附近,众人背靠着背与官兵厮杀,才勉强坚持得住,但一个个也疲惫不堪了。而林忠贤和玉虚子等人却被官兵远远地分割在远处厮杀。
众人听了宋三桥的话后,一个个便向石门退了过来,那官兵见石门大开,也猛扑向石门前,但均被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死死拦住。少林派的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听了青松道长的话后,众人连忙向林忠贤等人杀过去,几派的人听了宋三桥的话后,如同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条绳子,少林派、恒山派等人一阵奋力撕杀,终于汇合了在一起,众人很快杀到了石门前,纷纷退入了莲花宫里,杨聪和青松道长、智通大师等人直到众弟子都退入了莲花宫内,这才先后退了进去,那石门便缓缓地关上,十几个官兵冲到石门前,想趁机攻进去,均被众人用暗器射杀而死,那官兵眼见石门慢慢关闭上了,这才罢手。
这石门沉重宽厚,如同一堵巨大的岩石,重达数万斤,全靠机关来启动,那官兵虽然冲到石门前,在石门上“叮叮当当”地砍个不停,但却毫无作用。这莲花宫依山势而建立,四周没有窗户,全是巨大的岩石砌成,厚达几丈,就是火药也无法炸开,只有这一扇沉重的巨大石门通到外面,这石门一关,便把官兵阻拦在了外面,宫内的通气孔也是设在极其隐蔽的悬崖之上。这石门一关,宫内便暗了下来,全靠几枝大蜡烛照明,这几百人突然涌进了莲花宫里,连空气也觉得闷浊了起来,弥勒教众人一个个恶恨恨地盯着杨聪等人,宋三桥朝杨聪等人扫视了一眼,冷笑道:“各位不远万里来攻打我弥勒教,如今我弥勒教总坛也被你们攻破了,各位可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啊!怎么皇帝老儿不封你们一官半职呢?反而一个个像丧家之犬似的!这可就奇怪啦!”
杨聪和青松道长等人听了他的话,一个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均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众人刚才听了南宫宇的话,知道是误会了这弥勒教,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刚才又见这弥勒教不计前嫌放众人入了莲花宫,使众人逃过了眼前这一节,因此众人心里均有愧,虽然知道他是在讽刺众人,但谁也不好意思与他抢白。杨聪等人涌进了莲花宫里,这才大口大口地喘气,包扎伤口,众人一停下来,顿时一个个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浑身酸软无力,坐在地上喘着气,这时弥勒教的人如果向众人下手,那真是毫无了反抗之力。沈碧云抱着龙啸峰最先抢入莲花宫,此时莲花宫内虽然有几百人,但双方的弟子均不说话,只见沈碧云抱着龙啸峰放声大哭:“龙哥……龙哥!你醒醒!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杨聪见龙啸峰胸口插着两把长剑,脸色苍白如纸,知道他已经活不成了,连忙掏出金针扎了几下他的手心和人中。
只见龙啸峰幽幽地醒了过来,沈碧云紧紧地握住龙啸峰的手,哭笑道:“龙哥!你要挺住啊!你不能丢下我和小玲儿不管啊……。”杨聪见龙啸峰醒了过来,便低声道:“龙大侠,你还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说完他便站到了一旁,众人知道这龙啸峰能醒过来,也只是被杨聪用金针刺痛了神经才醒了过来,挨不了多久便会死去。只见龙啸峰紧紧握住沈碧云的手,低声道:“云妹……你答应我,要……要好好地活下去,小铃儿就全靠你啦!你答应我……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他两人情深如漆,这龙啸峰生怕自己死了,沈碧云也不想活了。沈碧云噙着泪道:“龙哥!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龙啸峰勉强朝她笑了笑,慢慢地伸手想抚摩着沈碧云的脸,突然他的手一软,头一歪,便躺在沈碧云怀里不动了。沈碧云抱着龙啸峰放声大哭,众人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都暗暗伤心。少林派的智通大师和智远大师、衡山派的慧清师太和峨眉派的静玄师太等人合掌默默地念经替龙啸峰超度。
杨聪和夏敏见这沈碧云与龙啸峰生离死别的场面,均想起了两人在青城山绝谷的情景来,这情景与当时的情景几乎一样,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了,两人也暗暗伤心。众人谁也不说话,都各自在想自己的心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