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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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奇情录-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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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骥愣了愣,便跟着冲出厅外,杨聪等人只听见外面的杀声突然大作,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和惨叫声,接着那杀声和惨叫声渐渐远去,众人知道那弥勒教众人冲了出去。杨聪心想:这五人均是当世顶尖的高手,这些官兵和锦衣卫哪里能拦住他们。果然,不久朱骥和一个肥胖的官员便带着一群人进了厅里,那肥胖的官员和朱骥战战栗栗地朝那公子跪下,道:“奴才……奴才该死,让那些贼人跑……跑了,请圣上治罪……。”众人见那些人远去,都惊魂未定,刚才杨聪几人突然听了陆彪的话,顿时惊呆了,现在见这帮人朝那朱公子跪下,称他为圣上,都转头朝那朱公子看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南宫宇和那红脸老者见宋三桥等人冲出厅外,也不追赶,连忙跃到那朱公子面前,此时见宋三桥等人已经离去,也慌忙跪倒在地上,朝那朱公子磕头道:“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杨聪等人此时真是惊呆了,只见整个厅里的人黑压压的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连地上掉下一颗针也能听得见,只有杨聪和彭长老、鲁长老、韩雪枫和翠儿四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那朱公子铁着脸朝朱骥等人扫了一眼,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然后又朝杨聪等人扫了一眼。杨聪见此情景,知道此人正是当今的皇帝明孝宗朱佑樘,只得硬着头皮也朝那朱公子跪下道:“草民叩见皇上!方才草民等人有眼无珠,未识圣颜,冲撞圣上天颜,请圣上恕罪!”鲁长老等人见杨聪跪下,也跟着跪了下去,众人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那朱公子正是当今的皇帝明孝宗朱佑樘,刚才他脸色铁青,见杨聪等人也跪下了,才勉强笑了笑,道:“杨公子不必客气,请起!各位请起!”说着他亲自走上前把杨聪拉了起来,笑道:“你不必客气,刚才若不是你,朕险些送了命。”说着他朝鲁长老等人也道:“各位英雄刚才也救驾有功,都起来吧!”鲁长老等人听了,也站了起来。那朱佑樘说完走到墙角,拾起了掉在地上帽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若无其事地戴在头上,然后拉了一张椅子端坐好,他威严地朝朱骥等人扫视了几眼,一言不发,朱骥等人一直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那朱佑樘先是朝朱骥旁边的那个肥胖的官员看了看,冷笑道:“马大人,这匪徒竟然敢在南京城里行刺朕,你这守备大人是怎么当的?”那个肥胖的官员听了,吓得连连磕头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杨聪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上次被丐帮众人捉去的马全福,想来钱云飞放了他回去。
    只见那马全福脸色煞白,朝地上磕头“冬冬冬”的响,额头上顿时流出血来。那朱佑樘冷笑一声,道:“朕以前一直听说你只顾自己搜刮民财,对政事荒废不理,今晚看来果然不假,这匪徒竟然敢在你管辖的南京城里行刺朕,而且朕这两天也发现你聚敛了不少财物,可见你不是一个好官,朕念你的祖父和父亲对朝廷有功,朕这次就饶了你的狗命,从今以后,你回到老家养老去吧!你府中的所有财产均没收充公!”那马全福听了,连忙磕头叩谢,那朱佑樘朝他喝道:“滚!”那马全福听了,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那朱佑樘见那马全福爬了出去,才对朱骥淡淡地道:“朱大人,你带人好好去查一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敢行刺朕。”朱骥听了,连忙磕头道:“回皇上!这些人是弥勒教的匪徒,就是昨天行刺下官的那帮匪徒。”那朱佑樘听了道:“噢!这弥勒教越来越大胆了,朕绝不轻饶了他们!”说完他朝地上的其他人道:“你们都起来!都退下吧!”朱骥听了,便与其他人恭身站了起来,正准退出去,却听见朱佑樘道:“朱大人,你留下来!”朱骥听了,便恭敬地站在那里,南宫宇与那红脸老者听了,也站了起来,却恭敬地立在朱佑樘的身边。朱佑樘见众人都退了下去,才转头朝杨聪道:“杨公子请坐!各位请坐!”杨聪等人此时知道他就是当今的皇帝,哪里还敢坐下,连忙道:“草民不敢!”那朱佑樘笑道:“你不必客气!”说着他高声道:“来人啊!给杨公子及各位英雄赐坐!”接着几个丫鬟搬好了椅子,杨聪等人才敢坐下。
    朱骥等人立在一旁。朱佑樘朝杨聪笑道:“杨公子,你昨天救了朱大人夫妇,今晚又救了朕,你想要什么赏赐啊?”杨聪连忙道:“不敢!是那群匪徒见了圣上的威严才吓退的,草民不敢居功自傲。”那朱佑樘笑道:“你很会说话嘛!刚才我瞧你的身手,不在我这两个侍卫之下,这样吧!过两天你随我入宫,先做一个禁宫侍卫的副统领,以后等你立功了,再升你的官。”杨聪听了连忙站起来道:“多谢皇上恩赐,只是草民现在热孝在身,如果随皇上入宫,有背朝廷的律法,也不尽孝道。”那朱佑樘听了笑道:“哦!这倒也是,我倒忘了你刚才说过了此事!”
    朱佑樘说完转头朝那红脸老者道:“元彪,你去吩咐下人再弄一些酒菜来,我要与杨公子好好再喝几杯。”杨聪等人听朱佑樘唤那红脸老者做元彪,便已经吓了一身冷汗,知道此人正是少林寺三十多年前的叛徒,此人当年在少林寺因为犯了色戒,被少林寺戒律院捉住,却没想到他竟然大打出手,打伤许多僧人反出少林寺,连当时达摩堂的十八罗汉也不敌他的对手,后来少林寺派了许多高手追杀此人,但被他一路逃脱,反而又伤了好些少林弟子,后来他逃到了西域,便不知所踪了,最后听说他投靠了西域少林寺,没想到现在却入了皇宫做了皇帝身边的侍卫。
    杨聪瞧刚才他与宋三桥等人厮杀,知道他的武功远比朱骥要高得多,实乃一大劲敌。而这南宫宇三十多年就名震京城了,一身诡秘莫测的武功,特别擅长铁砂掌和鹰爪功,曾挫败许多成名的江湖人物,听说此人三十多年前就一日之间打败京城中的十大高手,名震京都,杨聪和鲁长老等人更是早有所闻,刚才瞧他的身手更是厉害之极,恐怕他的武功更在这元彪之上。杨聪听了朱佑樘的话,连忙道:“多谢皇上恩赐,只是草民还有事情,想先行告退了。”杨聪知道呆在这里越久就越危险,便想尽早离去。那朱佑樘笑道:“不忙!刚才给这帮匪徒这一闹,也真是扫兴,咱们再喝几杯。”说完那朱佑樘又朝南宫宇道:“南宫宇,你带一些人在外面守卫,可不许再有人闯了进来。”杨聪等人见那红脸老者和南宫宇恭身出了厅门,都脸色大变,知道今晚是凶多吉少,刚才众人亲眼见这朱佑樘被弥勒教杀得如此狼狈,他岂能放了杨聪等人,定会趁机在酒菜里下毒,以杀人灭口。
     
   
第三百零八章 真假难辩(七)


    杨聪连忙朝鲁长老等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都是老江湖,均明白杨聪的意思和这朱佑樘的企图,均暗暗做好准备。杨聪心想:你这狗皇帝好歹毒!我们刚才好心救了你的狗命,而你却要毒死我们以保住你的威严,真是“病好打太医——恩将仇报”,可见这做皇帝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如果你坚持要我们喝毒酒,那我们明知道死也要闯出去。杨聪暗暗后悔刚才救了他的命,既得罪了弥勒教,又给自己惹下这祸根。他心里早已盘算好了,等一会儿那元彪如果真的端来了毒酒,就先擒住这朱佑樘以做人质冲出去,便不软不硬地道:“多谢皇上的一片美意,只是刚才草民确实喝得太多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请皇上恩准,如果皇上再留草民下来喝酒,草民怕等一会儿喝多了会撒酒疯,做出不敬皇上之事来!”
    那朱佑樘听了,似乎明白了几分杨聪的话中之意,淡淡地道:“杨公子,你既然坚持要走,我也不留你。”说着他解下身边的一块佩玉递给杨聪道:“这个给你,你如果将来有什么要朕帮忙的,就拿这个玉佩递给宫廷的守卫,他就会带你来见朕的。”杨聪却站着不接,道:“草民不敢要这圣物。”那朱佑樘道:“哦?你为何不要朕的赏赐之物?”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能得到皇帝的赏赐那是天大的恩典,杨聪拒绝接受朱佑樘的赏赐确实使他感到吃了一惊,杨聪恭敬地道:“草民乃江湖中的草莽,不敢要这圣物。”那朱佑樘听了淡淡地笑道:“你拿着,将来会有用的。”杨聪听了,只得伸手接过,把那块玉佩慎重放入怀里。
    那朱佑樘又转头对朱骥道:“朱大人,你先退出去,朕有话要对杨公子说。”朱骥听了,便恭身退了出去,那朱佑樘见朱骥退了出去,又朝杨聪道:“杨公子,你也叫你的几个朋友先出去吧!朕有些话要单独和你谈一谈。”杨聪几人听了都脸色微变,知道他企图分散众人以一一博杀,等鲁长老等人出去了,那元彪和南宫宇以及朱骥等人在外面杀了鲁长老他们,再进来合围自己,逼迫自己就范,那时候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杨聪知道他的企图,他朝鲁长老等人使了一个眼色,仍然硬着口气道:“皇上,他们都是草民的生死之交,我们情同手足,生死同为一体,皇上如果有什么御旨,请直接下旨吧,我们一定尽力去办。”那朱佑樘朝杨聪等人扫视了几眼,淡淡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朕么?”杨聪低头道:“草民不敢!”众人心里却在想:你这鬼把戏我们见多了,想拆散我们以一一杀掉,达到你杀人灭口的目的,哼!办不到!
    那朱佑樘见杨聪等人站在那里不动,暗暗握住兵器,知道众人有了防备,大概他看见自己孤单一人,怕杨聪等人突然发难,只好道:“那好!你叫他们退到厅门口,朕有话对你说。”杨聪听了,便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而且鲁长老等人退到厅门口,众人能互相看得见,不怕他耍诡计。杨聪朝鲁长老几人点点头,鲁长老等人便退到了厅门口,远远地看着两人。那朱佑樘见鲁长老等人退到了厅门口,才对杨聪道:“杨公子,听朱大人说令尊就是当年北京城杨氏镖局的总镖头杨威镖师,是吗?”杨聪听了顿时吃惊不小,原来这朱骥和朱佑樘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刚才却故意装着不知道,杨聪知道无法隐瞒他,便低声道:“是!只是家父被人杀害已经十多年了,皇上也知道家父的贱名么?”
    那朱佑樘听了叹道:“令尊当年忠心为国,曾经为朝廷办了不少事情,你家大门口上的匾额还是朕亲手题写的,朕怎么不知道他呢?”杨聪听了默不作声,这才知道今晚中了这朱骥的圈套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安排自己与这朱佑樘相见,一定是有什么阴谋。那朱佑樘又道:“当年令尊突然失踪,后来你们镖局的人一夜之间被仇人杀害了,你从此下落不明,此事朕也知道,也责令官府去查办,可惜没查到凶手,朕亲手题写的那块匾额后来也被收入了宫中,没想到你现在练了一身的武功,令尊泉下有知,也该瞑目啦!”杨聪恭敬地道:“多谢皇上关心,那凶手草民已经查清楚了。”那朱佑樘道:“哦!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的父亲和镖局的人了?”杨聪点头道:“是弥勒教的人。”那朱佑樘恨恨地道:“又是这弥勒教!这弥勒教屡次残杀官兵,抢劫军饷,与朝廷作对,朕有一天定要剿灭他们。”杨聪听了默不作声。
    那朱佑樘见杨聪一直站着,便笑道:“杨公子,你不必客气,请坐下来说话。”杨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坐了下来。那朱佑樘又道:“那你不想替令尊报仇么?”杨聪听了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弥勒教害了我们整个镖局,此仇草民时时刻刻都想报,只是那弥勒教的教主武功高强,弥勒教的人行踪神出鬼没,诡秘异常,因此草民一直在等待机会。”那朱佑樘听了笑道:“好!有骨气!你不愧是杨老镖头的好儿子!”杨聪道:“多谢皇上夸奖。”朱佑樘又道:“只是这弥勒教人多势众,我朝自太祖皇帝以来,就想铲除这弥勒教,只是他们的行踪太过于诡秘,而且网罗了不少江湖败类在教中,加上他们的势力庞大,控制了许多钱庄和店铺等行业,财力雄厚,因此除它不尽,你如果能为朝廷效力,暗中帮助打听到他们的下落,朕再派人端了他们的老巢,这样朝廷也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你也能为令尊报了大仇,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聪听了,这才知道今晚这朱骥请自己来的深意,原来还是劝自己投靠朝廷,只是现在变成了这皇帝朱佑樘亲自出马劝降。杨聪知道此时这厅外布满了官兵和锦衣卫的人,哪里敢得罪他,只得道:“多谢皇上厚爱,只是眼下草民还没有打听到弥勒教的什么消息,草民如果打听到什么消息,一定会禀告皇上的。”那朱佑樘点点头道:“好!朕相信你的话。”杨聪见这朱佑樘此时心情较好,趁机道:“夜已深了,草民不敢打扰圣上安歇,草民告辞了!”说着杨聪站了起来,那朱佑樘点头道:“好!只是朕有句话要告诉你,你常年混迹于江湖之中,终非良策,大丈夫应该横刀立马,建功立业,为国家效力,为百姓造福,才能功彪青史,流芳百世,像前朝的于大人那样,世代受万民敬仰,希望你好自为之。”
    杨聪恭敬地道:“多谢皇上的金玉良言!草民时刻铭记于心!”那朱佑樘听了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也不枉朕今晚亲自见你的苦心,可惜给这弥勒教的匪徒扰了雅兴,希望刚才朕对你说的话,你不要对其他人提起。”杨聪恭身道:“草民遵旨!”那朱佑樘又道:“你家在北京城里的府第,我回去后马上让官府还给你并修缮它,这件事情我让于大人的千金朱夫人一手去操办,你放心吧!这样日后你随时可以回去,你要时时记住,那才是你的家……你父亲留下来给你的产业啊!”杨聪听了顿时大急,他把那张大夏国的藏宝图和那两本武功秘籍藏在墙壁里,生怕这朱佑樘派人去胡乱拆翻,把它翻了出来,杨聪连忙道:“多谢皇上关心,只是房子是家父一手建立的,那里有草民的父母留下的一草一木,草民想保留它的原貌,以聊草民思念父母之情。”
    那朱佑樘听了笑道:“我不会让他们动房子一草一木的,只是派朱夫人帮你打理好,以便你随时能回去,不用在江湖中流浪了。”鲁长老等人一直远远地站在厅门口,不知道两人在低声说了一些什么,只是见杨聪对这朱佑樘一直都很恭敬。朱佑樘随后站了起来,他突然朝厅门口高声叫道:“朱大人!朱大人!”朱骥一直立在厅外,听到那朱佑樘的声音,连忙跑了进来跪下道:“臣在!”那朱佑樘朝他道:“你吩咐下人送一壶酒来!”杨聪和鲁长老等人听了,又是吃了一惊,杨聪心想:你刚才假惺惺地演戏了一番,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他便连忙朝朱佑樘道:“草民先行告退了!”便想趁机抽身而走,那朱佑樘摇摇手道:“不忙!不忙!杨公子,朕今晚与你一见如故,难得朕今晚如此开心,你先喝一杯酒再走也不迟,再说你刚才救了朕,朕还没好好谢你呢!”杨聪见这朱佑樘终究是不肯放过自己,便也道:“皇上,刚才草民贪杯,已经不胜酒力。”他心想:你不仁我也不义,等一会儿咱们干脆就来一个鱼死网破吧。
     
   
第三百零九章 真假难辩(八)


    只见朱骥飞快地端着一壶酒进来,那酒清香诱人,但众人均知道这酒里不是下了孔雀胆就是鹤顶红,杨聪等人均想:喝了这毒酒是死,不喝也是死,干脆就不喝,还能多杀他几个官兵,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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