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前世那些弯弯绕绕的言情看得不要太多,马上就明白过来林元瑶要表达的意思,她直接问道,“你是第一次,但没有落红?”
林元瑶没想到海棠比她更加直接,话已经问出来了,她也不再扭捏了,点头道:“恩,没有。”
海棠道,“我听人说过,这个也是因人而异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用落红来衡量一个女子是否贞洁,已不是什么明智方法。”前世就知道这些知识,有人或许破了不会落下这红,有人或许在不经意间已经破了却不知道,更有专家说这膜就是很柔软的东西,有人即便有过房事,这膜也不会不破依然存在的。
林元瑶本来还以为海棠会问自己,你确定是第一次吗等这些质疑的话,哪里想海棠半个字都不曾多问,却是这样的回答,不管这是不是宽慰的话,她这几天积压在心里的委屈,缓解了大半。
海棠又道,“席靖他……”话才开了个口,却是怎么也问不下去了,看林元瑶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她问的这些问题,可不就说明林元瑶没有落红,而席靖耿耿于怀吗?
她本来还在心里将席靖嗤之以鼻的骂了一通,可转眼想到盛睿泽,他虽比其他男子开明,可到底也是生活在这时代的男子,保不准对这东西也会在意。就是前世的那些男子,不是也有不少人有处子情节?
日落西下,余辉撒满天际,看样子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海棠想留林元瑶吃饭,却被她婉拒了,她推说没什么胃口索性回家躺着,海棠不放心她,特意让府里的马车送她回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听到马蹄声由远而近,她立马收住了脚步。
盛睿泽一路策马而来,远远看到自己心上人站在门口等着,缓缓收住了缰绳,在快到海棠面前时一跃而下,缰绳随后一丢,丢到了紧随其后的韩平脑袋上,他上前将她一把拥入怀里,唇贴在她的鬓边,淡淡的杏花香萦绕鼻端,一日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他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低低笑道:“这次的皂角不错,挺好闻的。”
“那我以后都用这个。”海棠微微仰着头,眨了眨眼睛,“我还用了杏花做的口脂,你要尝尝吗?”
真是要命了,这小妖精太会撩人了!
盛睿泽眼眸微微暗了下去,声音也有些发紧发哑,“当然要尝,还得好好尝一尝。”
韩平站在不远处只觉得眼睛无处安放,大人啊大人,您好歹矜持点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卫禁军里那些年轻小伙子也春心大动,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了。
林元瑶回到府邸的时候府里的管事嬷嬷正在吩咐奴仆们做事,看到林元瑶行礼道,“小姐回来了?”
林元瑶淡淡地应了声,回到闺房里也懒得掌灯,径直在梳妆台前的绣凳上坐下,光线昏暗已经看不清铜镜里自己的模样了,但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到,镜子里自己那张憔悴,毫无生气的脸。
她双手放在梳妆台上,手碰到了一块柔软的丝帕,她将那丝帕紧紧拽在手里,那天两人做完那事后都相拥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席靖先是惊讶,随后惊喜,满足,再等要下床掀开被褥时,脸色铁青。
因为那杏色的垫子上,一点血渍也没有,那处~子的血,一滴也没有。
别说席靖了,就是林元瑶自己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她很清楚席靖此刻心里的想法,因为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很重要。
她自己还处于震惊和茫然状态中,席靖什么都没问,就先恶狠狠地瞪着她,几乎要一口咬死她的狰狞表情,气得胸膛起伏,半天才蹦出一句话,“这就是你说的待我情深意重?”
林元瑶张了张嘴,字眼还卡在喉咙里,席靖已经气得拂袖而去,走出去时似乎遇到了清扫的婢女,这府里的奴仆们知道席靖是以后的姑爷,都把他都当作是半个主子来看待,说话做事也都恭敬。那婢女哪里想到自己好端端的行礼,会被这平日里都看似温和无害的准姑爷给一脚踢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那一日林元瑶在闺房里呆了整整一日,下面还疼得厉害,心里却更加难受,她就坐在窗前,期盼着席靖会回来,抱着她说声,无妨,我总是信你的。
可她从天亮等到天黑,半个影子都不曾见过,如今更是一连五天都未出现。
“你打算发呆发到什么时候过?”忽然冒出来的声音惊得林元瑶不慎打翻了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清脆的陶瓷声响彻整个厢房。
正文 【223】本世子荤素不忌
恰好有婢女来敲门,准备问林元瑶是否要吃晚饭,听得这声音,连忙道:“小姐,可要婢子进来服侍?”
“不用了!”林元瑶骤然拒绝,“没什么事,不用服侍。”
那婢女又道:“小姐可要用膳?”
“也不要,没我的吩咐,就不用过来了。”
待到那婢女走远了,整个院子又安静下来了,林元瑶才掌起了灯,待看清楚那人坐在床边,双腿翘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她恨不得把手里的油灯砸过去,压低声音忍着怒气道:“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看你。”安霁殊招招手,“过来。”
林元瑶纹丝不动,脸上是冰冷的表情,眼神仿佛是在看仇人一般,“滚。”
安霁殊不怒反笑,从床上起来,边朝她走来边从衣袖里掏出个东西,“昨儿个库茨的人进贡了个好玩的玩意,我瞧着新鲜,想着拿来给你玩玩倒是不错。”
他将那东西摊在手心里,手掌缓缓打开,林元瑶别过脸不去看那东西,只道:“不管你给我什么东西,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不会要。”
“这羊脂玉价值连城,戴在身上还能养身体,调理血脉。”安霁殊走到她面前,抬手似乎要将那玉戴在林元瑶面前,却被后者扬手一抬,玉应声而碎。
安霁殊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他看着地上碎了的羊脂玉,面色不虞,他一个大步走走林元瑶面前,一出手就掐住她的下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林元瑶,别给脸不要脸,我安霁殊想要得到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林元瑶毫无畏惧地迎上安霁殊的目光,“小世子还真是执着,却不知我这样已经沦为人妇的女子,你还吃得下吗?”
安霁殊打量她一番,平日风月场所混得久,女子也见过不少,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再仔细看看她眉目间,尽管有怒气,可还是掩盖不了一丝媚,他顿时怒火丛生,掐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怎么,怕我吃了你,就迫不及待找那书呆子要了你?”
“总好过被畜生占有。”
安霁殊也没觉得自己多喜欢林元瑶,就是一直呆在上京城,那些姑娘家行事做派几乎都如出一辙,看得腻了,来两个这么独特的自然是多看几眼,盛睿泽的女人当然不能碰,他可不想给自己多惹麻烦,况且这商户之女看着更带劲,最关键的是,她和自己生母的脾性,很是相似。
这就好像猎人瞄准了猎物,已经是囊中之物,却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反被别人给抢先一步叼走了,对于心高气傲没受过什么忤逆的安霁殊来说,这份不平和不甘心,可想而知。
他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本世子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吗?”
话音一落,他就一把打横抱起林元瑶,大步往床榻上走去,随即将她往床上狠狠一丢,居高临下看着她,嗤笑道:“你不妨对比下,到底是我技术好,还是你那书呆子技术好。”
林元瑶面如死灰,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反抗都不会是安霁殊的对手,索性放弃了挣扎,冷冷道,“既然小世子对民女这般念念不忘,不如由我来伺候你?”
安霁殊什么心思,林元瑶约莫也能看出点来,她缓缓坐了起来,手搭在自己盘扣上,解开第一个,“小世子想要什么姿势?”
“你会什么姿势?仙女插花?观音坐莲?”
林元瑶心想,这些都是什么鬼,看似这么好听的名字,竟是这样龌龊的事。但她手里动作却不停,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抬眸笑着,可那双上次看到还灵气十足的眼里,此刻却是冷到了眼底,甚至还有几分绝望的意思,说话不带任何情绪:“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不如你教我?”
这奉承附和的态度,和那些风尘姑娘有什么区别?被她这样一弄,安霁殊原本那强烈的不甘心和占有欲顷刻间散去,他站直了身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去。
直到他走远了,林元瑶才扑倒在被褥上,肩膀抖动,无声地哭泣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这几日她没吃好也没睡好,刚刚那番哭泣可以用心神俱疲,竟迷迷糊糊就这样睡了过去,吵醒她的是在自己身上漫游着的手。
林元瑶倏然睁开眼睛,待看清楚是席靖时,面色一松,又是一喜,可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看到他脸上的醉意时,心里又难受的很。
显然席靖又喝多了,他抱着林元瑶一阵狂吻,手也不断地抚着,在感觉到身下的人挣扎了几下时,他猛然间用腿困住她的身子,眼底泛着红血丝,冷声道:“衣服都脱一半了,这时候还装什么装?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
林元瑶这才想起自己哭睡着了,解到一半的扣子也没扣回去,她想动,可席靖哪里会由得她动?三下五除二的就恶狠狠地将她衣服都扯去,不曾有半分怜爱就开始横冲直撞。
这简直比那一夜还要疼痛,简直是疼到了心尖上,林元瑶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喊出来,没多久就问道自己淡淡的血腥味了,她甚至都在想,此刻驰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真的是青梅竹马的席靖吗?那个亲吻自己都小心翼翼地如捧着珍宝的男人,真的那般看重那个落红吗?
席靖动作不停,且有越来越蛮横的迹象,口中说道:“说,你到底给谁了?是不是那个安世子?我就知道你们早就搭上了。”
看到林元瑶不辩解,他哪里知道她是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继续恶声道:“是不是坪洲有野男人,上京也有?你到底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让我头顶一片森林?”
林元瑶在最后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只是在想,为什么当初亲吻自己的这张嘴,如今却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正文 【224】太子被废
海棠没想到上次在铺子里那书生说的谣言,几天过去后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越演越烈,烈到她和妙竹去市场走一圈,那些菜贩竟然都能对这谣言评头论足。
海棠这时候才听全了这谣言,说当今太子孤星转世,暴虐残忍,手上沾满了鲜血,甚至,更是下蛊催命,催当今皇上的命,自己好早日登基为王。而皇上之所以一直在道术上停滞不前,也是因为太子从中作梗。
就连海棠这下也隐隐担心起来,这谣言都涉及到皇上和他最看重的道术了,这二殿下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吗?
太子府内清清冷冷,太子一人凌于站台之上,遥望天空,久久不曾低头,凝聚的目光里,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仿佛在遥望心中最神圣而又美好的失望。
“殿下,曾将军求见。”
“请进来吧。”
没一会儿一身武装打扮的曾衍逸就进来了,抱拳行礼:“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仿佛猜到曾衍逸会来,只笑道:“曾将军是在当值?”
“殿下英明。”她刚刚进来时看到太子殿下一直盯着看的天空,一轮西下的夕阳和泛红晚霞,不由道,“殿下可是看这落日入了迷?”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时间万物,由一开始,若是参透,即是落日,也和这飘扬的灰尘并无差别。”太子从站台上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面色好看了不少,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沿着小道一直往前走。
“曾将军认为上位者,该如何治理这国家呢?”
曾衍逸连忙弯腰:“卑职不过一介莽夫,只会舞刀弄枪的,治理不治理的,这怕是柳丞相裴尚书那样的为官者该忧心的事。”
太子殿下道:“本宫却认为,圣人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圣人在天下,怵怵;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曾衍逸一直凝听着,直到听到太子说道“正可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话时,不由心里一动,随即叹息。
太子道:“可是父皇谴曾将军来本宫这取东西的?”
“殿下英明。”
“父皇终究还是信了那谣言。”说不清是苦涩还是解脱。
曾衍逸道,“太子是怎么样的人,皇上也看在眼里。只是这谣言越传越凶,有不少百姓在田地里耕作的时候挖出不少稀奇古怪形状的石头树桩等,上面都写着同一句话,孤星落,建业出,若为王,风云变。”当今太子,字建业。
原先还看的见完整的落日,此时已是没入山头一大半,只觉天边渲染了更为红火。
太子面对着这美景,伸手从衣袖里取了个虎符出来,“本宫身子不好,这事物本也就打算交回给父皇,留给有用的人,岂不是更好?”
皇上今日让曾衍逸来取的,就是这兵符,他想压住太子,首先就要收回兵权,没了兵,太子若想造事,也还得掂量掂量。
曾衍逸本就和太子深交不多,办好差事也就离开了太子府,没想到在半路的时候遇到了盛睿泽和海棠。
“师父,师娘。”曾衍逸恭恭敬敬行礼。
“你这是打哪来,要打哪去?”
曾衍逸不瞒着师父,却也隐去了虎符一事,只说去太子府办些事。
“晚晚,你先去吧,我过后去寻你。”盛睿泽这样说着,却又有些舍不得,伸手在海棠柔软的手心里捏了捏,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恨不得上前去狠狠亲一口。
以前怎么会觉得她是小辣椒呢?这明明就是一只痒到心底的猫啊。
待海棠走远了,盛睿泽才道:“皇上是派你去取虎符的?”
曾衍逸丝毫不惊讶他能猜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师父,我有个疑问。”
“问吧。”
“您是卫禁军指挥使大人,只听命于皇上,可为何……”曾衍逸还在斟酌着字眼,毕竟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怕是会给师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何和太子走得近?”盛睿泽将她没问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元英,我终于皇上没错,但我希望我忠于的,是位明君,正统的明君。”
曾衍逸一路回想着自己师父这番话后回到了皇宫,皇上还在大发雷霆。当今皇上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身体有些发福,肤色偏白,一双吊三角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没精神,龙袍穿在身上,大肚便便的模样,多了几分喜感。
站在皇上身边的男子,身材高挑,穿着道袍,一副出尘的模样,正在劝道:“皇上,今正值紧要关头,可切莫心绪被牵着走。”他正是手把手教皇上修炼道术的无尘道长,至于道术怎么样,恐怕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个兔崽子,和他母后一样,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皇上越说越气,他本来这道术就一直练不好,一直没找出什么原因,却没想到竟然因为自己儿子的阻拦,阻拦他修仙,长生不老,实在可恶。
曾衍逸听到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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