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8】醉酒了
韩平扶着的不正是海棠吗?盛睿泽想也没想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海棠从韩平手里夺了过来,自己扶着她,还不往狠狠瞪了韩平一眼,“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韩平目瞪口呆,大人,您忘了您自己也是男的了吗?
盛睿泽道:“你送林小姐回德胜楼,我送海棠回去。”
韩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好从店小二手里扶过林元瑶,扶着她先上了马车,正要开口问自家大人是不是也坐这辆马车时,看他扫过来的一眼,韩平顿时把这话咽回了肚子里,默默地把车帘子给放了下来,他充当车夫,驱车离去。
盛睿泽将自己的披风脱下给海棠系上,给她系带子时,不经意间微凉的拇指就触碰到了她因喝酒而绯红发烫的脸颊。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可轻盈的感觉却萦绕指尖久久不散,盛睿泽一颗心在狂跳,可面色依旧保持着平静,他垂眸看她,用低低的嗓音道:“起风了,冷。”
海棠仰头看他双颊绯红眼眸清亮,她只觉得全身都暖暖的,她咧嘴一笑:“可是我不冷啊。”
他看着她很是难得的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表情凝滞了半刻,转瞬即逝。
盛睿泽扶着她一路往前走,还好今日海棠是穿了男装,过往的行人倒也没过多注意。
走着走着,海棠脚步就有些漂浮,步履踉跄,再往前一步腿一软就直直地往地上摔去,不过最后却没摔倒,
撞到了他怀里。
仿佛是有了依靠,海棠索性就身子都靠在盛睿泽身上,也不再摇摇晃晃的不稳了。
盛睿泽伸手扶住她,看着她清透的眼眸和红扑扑的小脸,叹了口气:“酒量不好就不要喝这么多,若不是遇上我,出点事可怎么办。”
她一脸迷茫的模样:“我没有喝多啊,我就喝了一二三四五六杯。”
盛睿泽板着脸,义正言辞:“以后一杯也不要喝了。”后知后觉的他没有发现,此刻正在用一种管教的语气在和她说话。
她反应更慢了,摇摇晃晃半天,才吐出一个“哦”字。
海棠半点路也不会走了,盛睿泽只好搂住她的腰,半扶半抱着她继续走路,宽厚的手心下是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虽然隔着几件衣裳,可他还是能感觉到皮肤的柔滑细腻。
海棠的身体柔得像水,这样陌生细腻的触感叫他不太适应,搅得他的心里平生一股奇怪的心烦气躁。
她歪歪扭扭的,几乎让他手忙脚乱不说,还总是不经意地在他身上蹭蹭,他好歹也是身体各个感官都十分敏感的年轻人。
这样在他怀里拱拱拱,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难受了。
海棠突然地又是一歪头,滚烫的小脸就埋进了他的脖颈间,热乎乎的鼻子和嘴唇在他脖子处一带而过,他浑身一僵,顿时一个激灵立刻狼狈地拉开和她的距离。
这一推,海棠站不稳,直接往后倒去。盛睿泽一怔,赶紧去拉她,只拉到她的指尖,往回一带,她轻飘飘地又撞了回来。
正文 【99】对不起
他低着头,撞了个满怀,而她仰着头,红红的嘴唇稀里糊涂地擦过他的唇角。非常短暂的唇齿触碰后,两人的脸颊摩擦出沸腾的高温,短暂的擦唇而过后,他的唇角和脸颊上也全都是她馨香的气味,还有她肌肤上滑嫩细腻的触感。
盛睿泽抿着唇,看着一脸懵懂无知,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人,几乎有些气急败坏道:“看你以后还喝不喝酒!”这还好是遇到了他,如果是别人,特别是心怀不轨之人,看她怎么办!
刚刚海棠带给他的这些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他还想再理论几句,可海棠哪里还有半分清醒?他无奈地只好背她回去。
海棠没有抗拒地任他背起来,迷迷蒙蒙,似睡非睡。
盛睿泽也不知道她还有几分意识。走了一半,扭头看她一眼,她的小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她似乎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他淡静地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可海棠的下巴紧紧贴住了他的脸颊,嘴巴埋在他的脖子上,鼻息呼呼地往他衣衫里边喷,他身体难受的要命,却又不舍得把他放下来。
他就这样安静而又沉默地背着她,从陆离的各色光线里走过。
她比他想象中的轻很多,他眼眸一垂,便落在她的手上。因为搂着他的脖子,她的衣袖被拉上去了一些,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有一道伤痕,似乎是割过动脉的伤痕。
盛睿泽眸光幽暗,眼瞳几不可察地敛起,复而目视前方,沉稳地走着。
脖子上,她紧贴着的嘴唇却蠕动了一下,发出一丝模糊不清的音:“对不起。”
他望着前方,神色疏淡:“对不起什么?”
她喃喃自语:“因为我,我母亲的耳朵被千兰的婢女给打聋了。”
他一默,原来杨氏的耳多是这样不好的。
她难过地继续嘀咕:“我根本就不喜欢蒋文华,也不要喜欢别人,我只想好好过日子,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盛睿泽的唇角便渐渐安静下来。
他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她轻轻蹙着眉心,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好好活下去。这吃人的地方。”
“我想回家,想回家。”她的声音小如细蚊,说出就被风吹散了。
盛睿泽收回目光,正视前方:“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近在耳边的低语,盛睿泽听出了她话里的内疚与痛苦,更深的是无力。
他的脚步忽然一顿,因为,有泪水滑进他的脖子里,冰冰凉凉的。
冬天的寒风一吹,更是冷到了心里去。
他背着海棠的手紧了紧,心也紧了紧,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心里有些情绪却在这一刻变得坚定起来。
正文 【100】可直接来盛府找我
盛睿泽送海棠回去的时候,海丰和妙竹一直在院子门口等着,远远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还是妙竹先认出了盛睿泽,连忙迎了过去。
看到已经在盛睿泽背上睡熟了的海棠,妙竹暗想,小姐心还真大,就这样安心地在一个男人背上睡着了。她扶着海棠从他背上下来,对盛睿泽表示了谢意后就扶着她进院子去了。
海丰皱着眉,看着盛睿泽:“阿姐怎么和你在一起?”
“她喝多了,没寻到马车,醉成这样你觉得能骑马吗?”刚说完是盛睿泽又觉得自己这话语气太过冷淡了,海丰可是海棠最在乎的弟弟了,他再开口就换了语气,“你阿姐这几日约莫情绪不太好,今日醉酒之事就别让你父亲知道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可海丰又不知道别扭在哪里,只好点头,又道:“我替阿姐谢过盛大人。不过盛大人,有句话想必您应该也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若是传出去,我阿姐的清白固然重要,盛大人的清白,也同样重要。”
“哦,那就不要清白了。”盛睿泽嘀咕了声。
“什么?”海丰没听清。
“啊,没什么。”盛睿泽心里却在想,如果海丰知道自己当初还半夜爬上乐呵海棠的梨花木床,还看到了她穿肚兜的模样,在海棠中了媚药的时候,他给她解毒,给她擦背后的伤,估计就不会说这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吧。
这样想着,他忽然有些烦躁,如果有一天,也有别人这样背着海棠,特别是段晋辰也这样背着……光这样想想,他就觉得很难以接受。
“以和,能否请你父亲出来下,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海丰听着这话心里更觉别扭,但他还是点点头:“里面请。”
“不用了,就在这等他。”
海丰一路往里走,走到一半才明白过来哪里别扭,这活阎罗怎么忽然叫自己以和了?还有那说话的语气,这听着怎么都不像是活阎罗啊,反而有点像……
兄长。
海丰自己都被这个词给震到了,或许活阎罗也是时不时的脑子抽风吧,他也没再多想,到杨氏屋里叫了海秋,然后自己悄悄到厨房去熬点醒酒汤。
盛睿泽虽然不是海秋的上峰,但他是卫禁军的指挥使大人,就连他的上峰都给盛睿泽面子,更何况他这样的小哈喽。
海秋站在盛睿泽面前,略显得有些局促,反倒没他儿子放得开,他行了个官礼,道:“盛大人,犬子说大人有话要问卑职,不知是关于何事?”他也知道这一年来贡品时有丢失的情况,但巡检司里的人都当作不知道,他明哲保身,自然也不会做这出头鸟。
盛睿泽却是沉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道:“以后若是遇到麻烦,可直接来盛府找我。”
海秋一愣,这没头没脑的话是怎么个意思?
“海棠想做些喜欢做的事,不妨就由着她做。”盛睿泽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我总会护着她的。”
海秋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这盛大人的话里几个意思?莫不是他年纪大了,脑子转不过来?
盛睿泽看海秋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再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多了些狐疑,他又快速开口道:“这都是小国公的意思,当然来盛府找我也可以,去国公府找小国公都可以。”说完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一个转身,提起轻功就飞快消失了。
而海秋却把这话误会了,直接认为盛睿泽是在替段晋辰传话,想起海棠和离后小国公对她和海家的照顾,他心里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又开始担忧,若小国公真的对海棠有那层意思,要抬去做妾,这该如何是好?段晋辰虽比蒋文华无论是品性还是待人都要好,可国公府也是个高门大户,海棠哪可以应付得了?
海秋更加惆怅的进了院子,有些沉闷地坐在床前。
杨氏看他长吁短叹的样子,不由道:“有什么心事让你愁成这样?”
海秋本不想说,徒增杨氏烦恼,可看她那双正期待地望着自己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将刚刚的事说了遍。
结果杨氏想的和海秋一样,不过她想得更开一点:“你也别多想了,儿孙自己有儿孙福,若晚娘真的稀罕小国公,依她的性子,又岂是你我可以阻止的?不过我瞧着小国公比蒋文华好上许多。”
老国公也是宅心仁厚之人,和浪迹风月场所的老侯爷相比,人品和家风确实让人安心不少,他这才想起今日一天没看见海棠了,昨儿个还打了她一鞭子,只怕还在气头上?
其实昨日他打了海棠就后悔了,只是当时被杨氏的病给急坏了,再回头想想,这哪里是她的错?分明就是那长公主飞扬跋扈,骄纵任性。
这样想着就再也坐不住了,往海棠屋子那边去,不曾想遇到了刚从海棠屋子里出来的海丰。
海丰连忙拦住了他,“父亲,您是要去看阿姐吗?”
“嗯。”
“阿姐说有些累了想就寝了,这才把我给推了出来。”海丰说得义正言辞,可不能让海秋进去,不然闻到那酒味,可不得发飙。
“哦。”海秋应了声,有些失望地又回了屋子去。
盛睿泽回到盛府时苏嬷嬷还在等着他用晚膳,看他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不由问道:“瞧你这模样,身子不适?”
盛睿泽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式,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摇摇头,“嬷嬷,你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说着自己就回了书房。
苏嬷嬷诧异,这段时日来盛睿泽似乎情绪都不高涨,以前虽不喜言笑,但好歹看得出情绪不错,可现在就好像沉闷地不行了,难道真的是没有女人就闷出毛病了?他都这年纪了,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哪怕不成亲,好歹找个贴心的通房丫头嘘寒问暖,红袖添香的。
这样想着,苏嬷嬷心里也坚定了想法,明儿个就去找巷子里的花媒婆问问。
正文 【101】纳你为妾
隔了好几日才出了个极好的天气,如今已经腊月,各家各户都在筹备过年所需的年货,海家也不例外。
海棠那日醉酒醒来后迷迷糊糊的,完全不记得当天是盛睿泽送她回来的,听海丰说他是受小国公所托,而和海秋之间,她也绝口不提那间铺子之事,但暗暗让东子去寻间合适的铺子,千兰给的这铺子她宁可空着也不能再用,谁都知道后米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看到海棠坐在那发呆,妙竹忍不住笑道:“小姐,您是在想小国公吗?”
海棠顿时丢了个白眼给她:“别瞎说,我和小国公没什么。”
妙竹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婢子那天听到夫人和老爷说,国公府似乎要给在年后给小国公挑合适的妻子,夫人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提要纳你为妾之事。”
海棠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纳妾?”
妙竹点点头。
“你确定是在说我的事,不是说别人吗?”海棠不可思议,什么纳妾,她不过是喝醉了一次酒,怎么世界就天翻地覆了,她要做谁的妾?段晋辰的?这都是哪跟哪啊。
妙竹表示不解:“不说小姐,难道夫人说的是哪少爷为妾?”
海棠一脸黑线,又问道:“好端端的,母亲怎会提这个?”
“小国公对小姐的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啊。”妙竹开始一点点数着段晋辰的好,末了还道,“那日小姐醉酒,小国公有事无法抽身,就让盛大人送你回来,还让大人转达给老爷说,如有麻烦,就去国公府找他,实在不行去盛府找盛大人。”
海棠开始回想起自己和段晋辰认识以来他对自己和自己家人的关照,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前世那些言情可没有少看,对方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她多少还是能知道的。这么仔细一想,小国公对自己好像还真的是不一样。
等等,不是说盛睿泽和小国公一对,是断袖吗?
不对,所有迹象都表明是盛睿泽对小国公有想法,而后者很有可能是双性的。
停住!
海棠忽然在心里大喝一声,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做妾的!
“晚娘。”杨氏端着一筛子的黄豆过来,笑道,“你前儿个捯饬的那东西,今日可好了?我瞧着过几日或许要下雪,若是好了,趁着这两日天气好,给国公府送些过去。”
怎么又是国公府,海棠再看杨氏的眼神和神情,总觉得好像充满了深意,她忽略当作不知,只吩咐妙竹去把那两个坛子给端出来。
那天她酒醒后总觉得没胃口,吃着白粥却没什么下口的酱菜,忽然想起前世吃的咸鸭蛋,她问了杨氏,好像还没这东西,当时就来了兴致,让妙竹去买了几十个鸭蛋回来。
杨氏那天看海棠捣鼓了半天,先是和海丰一起去找了一担子的红壤,将红壤分别放入;两个坛子里,散入食盐进去,,用溪水搅拌成稠状,将鸭蛋轻轻放入坛中,保证全部被红壤水所覆盖,然后封起来,说是约莫过了一旬左右就好了。
算算日子,今天也差不多了。
海棠打开坛子,取出坛子里的鸭蛋,又把外面的红壤洗干净,只见摆在眼前的这些鸭蛋蛋壳呈青色,外观圆润光滑。
“小姐,这和普通的鸭蛋,有什么不一样吗?”
“内有乾坤啊。”海棠笑着敲碎一个,剥了蛋壳,她在一分为二,里面蛋黄呈红色,出了红油,看得人垂涎欲滴。
杨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鸭蛋,惊呼道:“还真是神奇,可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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