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好本事,小乙真个佩服……刚才是自家口误,以至于大郎生了误会,怪不得大郎,怪不得大郎。”
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杨再兴也是个xìng情中人。
玉尹自承过错,让杨再兴的脸sè,也好看许多,上前拱手唱了个喏,“小乙哥,多谢你这段日子照顾我阿爹阿娘。自家刚才也是莽撞,无礼之处,还请见谅则个。”
“当不得事,当不得事!”
玉尹拉着杨再兴的手,呵呵笑道。
一旁张二姐的脸sè,这才算好了一些,与燕奴介绍道:“九儿姐,这边是我家大哥。”
“大郎的确好本事,燕奴佩服。”
既然是误会,燕奴便不放在了心上。
“大郎这一身本事,又师承何人?”
杨再兴一怔,拱手道:“自家是从家乡一个老道士学得拳脚枪棒,却让九儿姐笑话。”
说罢,他突然一扭头,压低声音对玉尹道:“小乙的拳脚,比不得九儿姐。”
一句话,说的玉尹满面通红。
被人鄙视了!
却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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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再兴没有带什么行礼,除了那根被燕奴踢断的哨棒之外,就一个包裹。
当下,玉尹便安顿杨再兴在作坊里住下。
反正这熟肉作坊两层,楼上的房间也足够。杨再兴一家人,自然是希望住在一起,这样倒也更加方便。
“马娘子把钱给了!”
燕奴对玉尹说:“方才马娘子见我时,也是连连道歉,说那白世明不晓得事,才做出如此事情。她已经责罚了白世明,并且罢了白世明管事的职务,说请小乙哥见谅。”
玉尹闻听,不禁一声冷笑。
“现在给钱,又有何用?”
他打开箱子,取出一锭银子,在手里掂量一下。
马娘子支付的也是银两,却不似李师师那般整整齐齐的官银。而且从数量而言,只多不少,但是却难以让玉尹生出感jī之情。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困难。
如果早两日,玉尹自然感jī,不过现在……
玉尹把手中银子掂量一下,大约四五两重。
“大郎初至开封,想必有许多东西添置,且拿去用,若不够时,再与我说。”
“小乙哥,这怎使得?”
杨廿九张二姐夫fù大惊失sè。
玉尹笑道:“二姐大哥休要多问,大郎来这里帮我,我又怎能小气?且拿去用,休要不爽快。”
杨再兴一笑,也不客气,便把银子揣在怀中。
“既然如此,自家便却之不恭,日后还请小乙多关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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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第三八章 小高衙内(上)
杀猪巷,潇湘馆。
吕之士敞着衣襟,露着胸口浓密的护心毛,怀里倒着个几乎半裸的姐儿,正与一帮狐朋狗友张狂大笑。
桌子上是杯盘狼藉,已不知吃了多少酒。
吕之士也熏熏然,大手揉捏着怀中姐儿那裸露酥胸,神态甚是嚣张。
“祝八哥明日旗开得胜。”
“干!”
几个闲汉戳哄着,端起酒碗。
吕之士一饮而尽,把那姐儿更搂在了怀中,狠狠的亲一口,然后咧开大嘴笑了……
“这是自然,那玉小乙焉能是我对手?”
“八哥定要好生教训那厮,要他晓得厉害。”
怀中姐儿突然说话,语气中带着浓浓恨意。
吕之士道:“美人放心,定不教那玉小乙好过……什么玉蛟龙!爷明日让他变成一条虫。”
“那奴再敬八哥一杯。”
姐儿慵懒举起杯,递到了吕之士嘴边。
吕之士却淫笑道:“却教美人渡酒则个。”
姐儿荡笑一声,把杯中酒喝下,而后搂着吕之士的头,以口相渡,顿时引得一干泼皮连声怪叫不停。
灯光下,仔细看去,这姐儿却赫然是昔日白矾楼上行首俏枝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奴哥!
说起奴哥,也着实凄惨。
被俏枝儿罚去了伙上,本还有复起的机会。
哪知道冯超和玉尹斗琴失败,俏枝儿竟然跟着冯超,一同离开开封,也就使得奴哥绝望至极。新来的上行首冯筝,是个极挑剔的主儿。奴哥这等曾犯过错的女使,想要重获青睐,难上加难。加之后来马娘子得知奴哥在里面曾起的作用,更勃然大怒,把奴哥赶出白矾楼……也是这奴哥当初太不会做人,竟无人为她求情。被赶出白矾楼后,更连个愿意接受她的人都没有,只能流落在街头上……
她不似俏枝儿,有一技之长。
更没有李师师、封宜奴等人的本领和才学。
所幸生的一副好面皮,一咬牙一跺脚,竟做起了暗娼的勾当。
不过没多久,奴哥便遇到了吕之士。吕之士当然知道奴哥,甚至还有些喜欢,便把这奴哥带到了身边,也让奴哥在杀猪巷的环境一下子好转过来,渐渐有了起色。
只是好端端女儿家,若非不得已,谁愿做这等营生?
奴哥更是对玉尹怀恨在心,听说吕之士要和玉尹争跤,便不住的撩拨吕之士起来。
美人有所求,吕之士焉能拒绝。
他喝了一口酒,对奴哥道:“美人休再介怀那玉小乙,待明日自家摔死那厮,为美人出这口恶气。”
“八哥,你好大口气!”
吕之士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个冷森森的声音。
“谁,那个不长眼的敢乱嚼舌头?”
一名泼皮起身开门,却见门外人突然出手,一拳把那泼皮打得飞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从门外走进来一名中年男子!
看身高,约175靠上,气宇轩昂。
身着藏青色长衫,腰系一根大带……中年人走进来,顿时让屋中人感受到一股子莫名压力。吕之士看清楚来人,顿时吓得酒劲儿没了,整个人也一下子清醒许多。
“老爹何故来此?”
这里的‘老爹’,并非父亲的意思,而是对长辈的尊称。
来人走进屋后,扫了一眼,旋即森然喝道:“不相干的,全都给我滚出去……尔等莫不是想要害了八郎不成?”
几个地痞吓得不轻,扶着那刚起身的泼皮,狼狈离去。
奴哥也是惊慌失措,抓起一件衣服,便跑了出去。
她认得这男子,正是吕之士的授业恩师,在开封府赫赫有名的相扑力士,小关索李宝。
若说相貌,李宝也算得美男子。
试想,那关索不就是以美男子而著称,既然叫小关索,那相貌当然不会太差。
头上戴着幞头,鬓角插着一朵花。小关索撩衣坐下,吕之士忙恭恭敬敬满上酒水。
“老爹怎提有此雅兴?”
“雅兴?”
李宝冷笑一声,“我若不来,只怕你明日有难。”
李宝的双臂,比普通人的手要长一些,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只是那眼神有些冷,总让人感觉不舒服。他吃了一口酒,盯着吕之士骂道:“你这鸟厮,真不晓事……明日与人争跤,不好好养精蓄锐,却在这里喝酒。你可知道,酒是穿肠涂药,色是刮骨钢刀。你这般不小心,明日与玉小乙争跤时,又岂能是他对手?”
吕之士愕然道:“老爹为何这般说?
那玉小乙说穿了,也不过是个三级力士,弟子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输给他啊。”
“三级力士?”
李宝冷笑道:“那你却小觑了玉小乙。
这厮自上次险些被我摔死后,如同变了一个人。我这几日偷偷观察,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练到了第二层功夫。虽说方才晋级,但你要知道,这四级力士和三级力士之间差距何其巨大。更不要说那厮天生怪力,上次连我都差一点着他的道。
你这般漫不经心,必输无疑。”
吕之士倒吸一口凉气,顿生出感激之情。
“若非老爹告之,弟子险些被他蒙骗过去。”
“我今天来,一是要你养精蓄锐,那些个粉头,休要招惹。
等争跤结束之后,你有大把机会享乐,何必急于一时?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弟子,代表着我的颜面。我上次虽打赢了玉尹,可毕竟胜之不武,难以让人心服口服。
所以这一次你和他动手,才是真真正正展示我李家扑法第一的机会。
此战你许胜不许败,否则回去之后,家法伺候!”
吕之士一咧嘴,顿时哭丧了脸。
“老爹,非是弟子没信心,只是这……”
李宝一摆手,示意吕之士莫再说下去。
他沉吟片刻后,从怀中出去一对铁家伙。黑漆漆,似生铁打造,成半圆形,里面中空,外面则是一层锋利的铁片。
“这是当初我在大名府与人争跤时,得来的小玩意。
按理说我不该教你这个……可而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把这玩意套在鞋上,你腿法惊人,可以起到奇效。不过别要了那厮性命,只要把玉小乙打败,便可收手。”
吕之士接过来,在脚上比划了两下。
他抬起头,笑呵呵说道:“老爹,这东西重了些,却也不碍事。
放心吧,有这东西在,明日必胜了那鸟厮。也教人知道,咱李家扑法不逊色他玉家。”
李宝那阴冷刻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有这心便好……好了,早些休息,明日起来后,来家中找我,咱们再盘盘手。
休要再饮酒,更不要去找女人。
明日一战,至关重要!到时候我会去观战,为你鼓劲儿。”
吕之士忙躬身道:“老爹放心,弟子晓得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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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起了风。
观音院旁边的玉家小院,仍旧亮着灯。
玉尹在燕奴的监督下练完功,披着外衣坐在门槛上,看着在灯光下缝补衣服的周燕奴。
“九儿姐!”
“嗯?”
“那杨大郎,可练到了三层功夫?”
燕奴一怔,旋即放下针线。
“杨大郎的功夫,用意不用力,外柔内刚,柔中寓刚,周身相随的境地,确是到了第三层功夫。不过他拳脚普通,这一身功夫,都在枪棒上。而且看他的路数,走的应该是桓侯、王铁枪般路数。若到疆场上,定然是那种骁勇善战的猛将。”
桓侯,便是张飞。
而王铁枪,则是指五代时期,后梁名将王彦章。
史书记载,这王彦章临阵骁勇,常持铁枪,无人可挡,故而人送绰号‘王铁枪’。
玉尹不知道王铁枪的来头,却知道桓侯是谁。
历史上的杨再兴,也的确如燕奴所说,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
心情不免有些低落……杨再兴年岁和他差不多,竟如此厉害;还有那个岳飞,据说也到了三层功夫。偏偏他如今,方练到二层功夫。玉尹骨子里骄傲,也是个好强的人!虽说他不喜欢这打打杀杀,却不代表,他愿意输给别人……特别是岳飞。
心里敬佩归敬佩,玉尹却存着要和岳飞争高下的心思。
哪怕燕奴已经渐渐淡忘了岳飞,可玉尹却不想输给岳飞太多。
似乎感受到玉尹内心中的失落,燕奴轻声道:“小乙哥休要气馁,虽说小乙哥而今功夫比不得杨大郎,但是基础却比他打得牢固。加之而今得了真法,必然能突飞猛进。以小乙哥现在的进境,用不得太久,一定可以超过杨大郎,练就三层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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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这章的时候,已经飞往上海,所以定时更新
第三八章 小高衙内(中)
玉尹笑了笑,“但愿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庭院中央。
但见一轮明月高悬,月光清冷,洒向人间。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当然!”
“等这件事了结了,九儿姐有什么打算?”
“小乙哥如何打算,便是奴的打算。”
“嗯!”
玉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小乙哥可是有心事?”
“我在想……四六叔的事情,也不知道能否顺利解决。”
燕奴闻听,笑了笑,没有吭声。
罗四六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主要是因为他动手时,有太多人看到,更不要说真个杀了人。那肖堃虽说收了钱,而且做出保证,能保住罗四六xìng命。可是在开封府没有做出判决之前,终究让人无法放心。燕奴走到玉尹身边,轻轻搂住他的手臂。
“小乙哥莫挂念,吉人自有天相,四六叔不会有事。”
“嗯!”
“那,早点歇息吧……今日养精蓄锐,明日与那吕之士斗一场,休要丢了阿舅的名声。”
说实话,每次听燕奴说‘阿舅’长,‘阿舅’短,玉尹总有些反应不过来。
谁让这后世,阿舅的含义和如今完全不同?你便称一声‘公公’又如何?偏要叫做‘阿舅’!想想,确是有些别扭,只是入乡随俗,玉尹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九儿姐也早些休息吧。”
玉尹轻声劝道。
燕奴答应一声,便催促玉尹回屋去。
关上了门,听院子里不是传来拾掇东西的声音,而后渐渐寂静下来。
玉尹闭上眼睛,静下心。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用力吐出xiōng中浊气,依着《八闪十二翻》中所学到的呼吸之法,让自己渐渐平静下来。
明天一战,许胜不许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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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当天光大亮,再次为开封府注入了充足活力。
玉尹本打算去铺子帮忙,却被燕奴阻拦,让他在家中好生休息,调整状态,以应付晚上争跤。
要说起来,这不过是一场小小争跤而已。
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变得格外引人关注,竟弄的坊巷之中,人人都在谈论不止。
有的支持吕之士,也有人支持玉尹。
所以,这时候若玉尹再出现在铺子,必然会引来诸多关注,平添许多压力。
玉尹也知道燕奴好意,于是便应了燕奴的请求。
待燕奴走后,他打扫了一下庭院,便换了一件衣服,站在木人桩前打磨拳脚。到晌午时,杨再兴兴冲冲来到玉尹的住处。他是得了燕奴所托,前来和玉尹切磋指点。
不管怎么说,杨再兴也是练到三层功夫的人。
哪怕拳脚相扑非他所长,也能给玉尹不小的指点。
他持一根哨棒,反复和玉尹交手。
每逢玉尹出现破绽,便停下来指点一二,倒是让玉尹感觉收获颇丰。
两人也因为这一场切磋,变得亲近不少。
“小乙这基础,比我强十倍。
以前我虽师父习武时,家里很少有肉食,大都是我和师父在山里打来野味。所以我这气力虽大,却比不得小乙持久。依我看,用不得一年,小乙便能练到三层。”
人常说穷文富武,大体上就是这道理。
玉尹的家境算不得上等,但也算是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他家本就经营者肉摊子,也就无需有肉食而发愁。习武相扑之人,食量很大,需要大量食物的供应。
比如玉尹的食量惊人,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相比之下,似杨再兴和岳飞,虽说练得好武艺,却比不得玉尹这般日日肉食。
吃糠的和吃肉的,这底子当然不会一样。所以岳飞也好,杨再兴也罢,气力都比不得玉尹悠长。听了杨再兴的话,玉尹这心里面,顿时舒服不少。加之他刻意与杨再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