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属水,肺属金,心属火,脾属土,肝属木,现在梁王千岁肾脏衰竭,因此肾阴不能济心火,从而心脏跟着衰竭,又心属火,肺属金,此两脏相互依存,不可缺一,现在梁王殿下,心脏受累于肾,毛之不存,皮之焉附?所以肺脏也同样衰竭。从而呼吸混乱,最终导致五脏崩溃,到时候梁王也就。。。。。。。”李云尽管已经很注意自己用词的婉转了,但在场的人无不知道梁王的病已是不可救,虽然大家早就只是在尽人事,但那失衡大家并不知病因,现在听这年轻人将病情一一条陈出来,无不心惊肉跳,暗叹此病之凶。
梁王妃擦擦眼泪,勉强提起精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么先生。。。。我家王爷可还有希望?”
一边的太子待自己叔母话音一落便抢着道“李卿若能医好我皇叔之病,孤与父皇无不有重赏,皇祖母更是会十分优待于你!”
奇怪了,怎么看起来太子与梁王的关系很好啊!?李云心中不免嘀咕,看了看面脸苍白的王妃和那名美丽的少女,李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世界的母亲和妹妹,她们是否也在哭泣着找寻自己?
李云暗叹一声,终是不忍将她们最后的希望的击碎,道“假如王妃可在一天到两天内找齐小民所开的药方,并且十二个时辰皆按照小民说的去做,那么梁王千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梁王妃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眼睛刷的亮起来,对左右道“快去取锦帛与笔来,待先生开了药方就迅速去找齐!”
李云摇摇头道“说起来,不怕夫人与诸位见笑,小民并不会写字!”
“什么?”众人皆膛目,这样一个出口温文有礼的人居然不会写字,真是。。。。。。。
李云尴尬的笑着道“在下只需要夫人与在下几百名士兵帮忙到山上去找就是了!”
王妃想了想,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在这山中就有药材,而且不需要炼制?”
李云笑着挽起袖口道“是的,夫人。天地间药材无处不在,只是人们大都知它们的妙用而已!”
停了停李云忽然又严肃的道“另外在小民去找药材的时候,有些事情需要夫人吩咐下人去做,但是。。。。。。。”李云眨眨眼睛,示意人多不方便说。
梁王妃何等聪明,立刻站起身来道“先生请随我来!”
李云恭敬的跟上王妃,两人径自进入屏风后面低语许久才出来。却也不知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第一第十二节 药材
李云领着数百名士卒出睢阳城,直奔周遭的山林。
他必须尽快找齐梁王府没有的药材,方才在药房中他已经仔细清点了全部的药材,却发现许多在现代珍贵的药材,梁王有一大堆,但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药材却是连点灰也没有。
中医讲究的是对症下药,什么样的情况用什么药,用多大分量,而不是追求珍贵和稀少。
梁王之病按中医的角度来说,是因为肾气不足,精气外泄,导致的排泄障碍。
肾为先天之本,藏精之地,要治肾先补足脾土。
因脾是后天之本,运化气血之所,其所统之胃称为水谷之海,是纳水谷,生化之源,对气血的生化有着重要的作用。
而梁王由于肾阳不足,真阴亏耗,肾功能低下,从而导致脾气亏虚,水谷运化不力,致使肾脏血液供应减少,从而导致尿闭。
李云所知道的唯一治疗办法就是:清热滋阴,化淤泄浊,健脾益肾而已。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夏枯草,大黄,茯苓,党参,黄芪,白术,首乌,淮山,熟地,这些药材是必须找到,或者必须找到代替品。
这样李云才稍稍有些把握,在梁王的库房中李云找到这些药材中的大部分,或者勉强可以作为替代的药材。
但是像熟地,夏枯草,这两味却是翻遍整个药房也没见半分踪影,问人也无人知道这两味药是何物。
熟地倒还不算什么,因熟地的主产地本就在梁国境内,但是夏枯草,李云却无把握找到。
果然上山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士卒兴奋的提着几株刨出来的植物根茎来报,李云仔细看过后,已可肯定这便是熟地的前身,生地。
熟地是玄参科地黄或怀床地黄的根茎经蒸煮后的成品称谓,熟地味甘微温质润,入肝肾二经,既善补血滋阴,又能补精益髓,主治一切血虚阴亏精少之症。主要功能养血滋阴、补精益髓,用于血虚萎黄、眩晕、心悸、月经不调、崩漏及肾阴不足的潮热、盗汗、遗精、消渴等症,还可治精血亏虚的腰酸、脚软、头昏眼花、耳聋耳鸣、须发早白等。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却是遍寻整个山野也未见到夏枯草的踪影,没有夏枯草的清热泻火功效,没有夏枯草来清肝降压,李云实在不敢说,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把握。
仔细想想,好象河南也有夏枯草产出啊!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医院里那个张医师就曾经说过河南的野生夏枯草功效不错。
认真的回忆了下,李云才终于知道为何遍寻不着夏枯草了。夏枯草喜向阳之地,一般长在平原或山顶,而自己却一直傻傻的在山腰和山背上找,这可能找到吗?
想通这里,李云立刻命士卒拿着挖到的全部的生地下山,直扑平原上的草地。
。。。。。。。。。。。。
太阳下山之前,李云已经找齐了缺少的两味药材,便打道回府。
李云并不担心梁王会在他出去的时间内挂掉,因为他在出发前就已经告之梁王妃,一定要找人十二时辰给梁王引尿,和按摩。
因为当时人太多,女性也不少,所以以李云的脸皮之厚也不敢当面直说,再加上这个似乎涉及到了皇家的尊严,所以李云只能偷偷的告诉梁王妃。
只是当时在屏风后面,和王妃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说那样的事情,让李云尴尬了好一阵。
入得王府,王府的上下仆役皆已是认识了李云,见面总是先生,先生的叫个不停,也算是让李云找到一点骄傲的本钱。
听到李云回来,梁王府上大小,尽皆出迎,连太子刘彻也在其中。李云见到这个未来的天子,忙跪下规规矩矩的行礼。
刘彻毕竟年少,见到李云等人无不是脸上泥土,手中脏的样子,忍不住对李云笑了笑,心道,这人倒还有些趣味,比起卫夫子和司马谈那两个老家伙的儿子有趣多了。
要知道太子刘彻早年曾被封为胶东王,后来因他母亲与舅舅田汾联合了太后的势力发动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废掉了原来的太子与皇后。
开始天子并不知道,但是后来慢慢的有所耳闻,只是因太喜欢刘彻,认为帝国必定将在自己儿子手中发扬光大,才一直隐忍,但是却也从此禁止了刘彻私自接触外人,因此年少的太子唯一的玩伴便只有太子太傅卫绾那个整日说子曰子曰的儿子和司马谈那个性格刚直的儿子,太子长年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生活,几乎没有朋友,但他天性就豪爽,大气,此时见到李云这样一个和他一样不喜欢按长理出牌的人,自然心中欢喜。
但是他抬起头,看看林滤公主,就不紧紧的闭上嘴巴,不作表示。在长安,在皇宫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能治住顽皮的太子的,除了天子,也就只有林滤公主了!
梁王妃看着李云与众人的辛苦样子,心道一声感谢,急切的问道“李先生,可有找到药材?”
李云屈身笑道“秉夫人,小民幸不辱命,在众将士的帮助下,已是找齐全部药材,只等制成了!”
“那一切有劳先生了”梁王妃轻轻施了个礼,脸上有些红晕轻声的道“妾身按先生所说之法,王爷已经在方才清醒过一次,喝了点先生所说的蒸气水,便又睡着了,不过几位医师给王爷把过脉都说,王爷已经有所好转!”
李云点点头,所谓的蒸气水,其实就是蒸馏水,因梁王目前的身体,是绝对不能负担过重的。即使是水,也需要蒸馏过后才可喝,否则那将会加重本就负担沉重的肾脏的衰竭。
至于那个什么道家炼制的丹药,那就更加的不能再吃了!尽管要说服笃信道家的皇族不服丹药实在有些困难。
第一第十三节 太子
李云望着已经制好的地黄,忽然间没由来的恐惧起来。
他感觉他已经陷入了一场没有援助的危机,就在刚刚梁王的五个儿子就有三个来找他询问,从语气中李云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
俗话说,父子血肉相连,但是梁王的这三个儿子在得知自己的父亲还有一成的生还把握之后,居然只是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脸上却完全是装出来的悲伤,僵硬而无半分真实。
李云首次感受到了政治斗争的残酷,感觉迷茫而恐惧。
他已从中官处,旁敲侧击的得知,原来梁王在年前请天子旨,请求在他死后将自己的领地分封给他的五个儿子。
也就是说梁王一旦死掉,他的五个儿子将获得独立称王的机会。
而现在的梁王妃却是梁王在十八年前新立的王妃,只生有一女,就是那名红衣的少女,今年十五岁的郡主刘玟。由于没有生子,梁王死后她就只能和女儿住在这个豪华的宫殿中,没有任何权势的度过她的下辈子,甚至,假如梁王的儿子想让她们母女死,都是极为容易的!
在现代看过许多历史故事的李云现在已经毫不怀疑,假如梁王病情好转,他的儿子们将会恨他入骨,甚至会想方设法的致他李云于死地!
因为李云挡住了他们通往权势的道路,对于绊脚石,没有人会有丝毫的仁慈之心。
可以说,方才梁王的那三个儿子与其说是来询问,倒不如说是警告!
警告李云不要插手到这事情中来,不要阻挡他们的道路,否则就是他们的敌人!
父子之情竟然比不上权势的重要!
李云已经不敢想象比之梁王还要尊贵的天子宗室之间的斗争!
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这时代的一片浮云,外表看起来华丽无比,其实只需要微风轻轻一吹,他就将化为烟灰,永劫不复!
李云抓起一块用黄酒制好的地黄,轻轻的长舒一口气,是救还是不救?李云已拿不定主意。
医生的职业道德应该是救死扶伤,但是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甚至是一个可能在未来威胁到太子刘彻地位的人,而冒着送掉自己性命的危险,这并不划算。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中官来报,太子刘彻请李云前去商谈。
李云理了理衣着,洗洗手便跟着中官去到刘彻目前居住的宫殿中。
做为天子的代表兼梁王的亲侄子,太子的寝宫就位于这座雄伟的大殿最豪华的地段。
门口站着的侍卫可从衣着上看出他们的不凡,这支直接归属天子指挥的精锐军队,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字——羽林!
尽管现在的羽林军还不能称为军,不过数百骑的他们只是天子从当年高皇帝所封的一百五十侯的子弟以及这些年来为大汉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们的亲族中选拔出来的。
但是谁又能想到这支在目前被人嘲笑为除了绝对的忠心,便一无是处的他们仅仅二十年后,这支骠骑在那个闪烁着传奇色彩的将军的指挥下,初战就威慑匈奴,啸傲天下。号称“天下第一军”历史也就只有唐太宗的那支黑铁精骑可以与之媲美!
李云看着这支令人感慨的骠骑,浮想云云。
进入宫中,太子刘彻早已端坐在上位等着他。
现在虽然虚岁才十四的太子已初具霸主的模样,腰间的时刻不离其身的配剑更是显现出这个少年崇尚武功的意志。
带着固执的人特有的浓眉眼睛的他,似乎已经在告诉世人,他,大汉未来的统治者假如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的话,即使困难再大,他也毫无畏惧。
李云自是忙跪地按足礼节拜了一拜。
刘彻笑道“李卿无须多礼,此处是孤的地方,随意便可”
李云道“小民不敢,不知太子唤小民前来,有何谕示?”
刘彻忽然站起,怒目而视喝道“大胆!”
李云诚惶诚恐,吓了一大跳,答道“殿下息怒,不知殿下怒小民何处?”
刘彻冷笑一声,充满着精气的眼睛盯着李云道“你这大胆的家伙,孤父皇已诏拜你为中郎官,你这厮却依然口口声声的小民,岂不是不把我大汉天子所封之官爵瞧在眼中?来人,给我将这贼子拖出去打他五。。。不,一百大棒,让他记住我大汉的天威!”
立时就有两名士兵进来拖着李云就往外走。
李云一听一百大棒,刹时差点昏眩,忙使劲的求饶道“太子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不臣只是懒散惯了,一时还未回味过来,非是有意冒犯天威,还请殿下息怒”
刘彻见李云求饶,便喝止那两名士卒,笑道“放开他,孤这次就念在你是初犯,暂且饶你一次,若还有下次绝不轻饶!”说罢冷笑一声。
李云道“臣定记住了,绝不会有下一次!”同时心中暗暗的拍拍胸脯心道“我的老娘,一百棒!真要打下去,就算没死,估计也得开出一朵灿烂的牡丹花。”
刘彻走回自己的位子冷笑道“你们这帮有学问或有特长的人,朝廷养着你们,给你们土地种粮食,朝廷的士兵给你们在北边挡着匈奴人,可是你们。。。。哼,每次朝廷发异等求贤诏的时候,却都把头缩回自己的乌龟壳,只想着自己逍遥快活,却不思朝廷的难处!”
接着又道“还有各郡官员同样也是不思进取,许多人明知自己辖内有贤者,却隐瞒不报与朝廷,本来孤听说河东新郡守杨泛是一少有的好官,可是孤看他与其他郡守是一丘之貉,只怕有人与自己争夺权位,却不思为国家举荐贤才,此国贼也!其心当诛!”
刘彻愤怒的抽出配剑狠狠的凿击地面,发出金铁击鸣的声音。
李云此时仿佛已经见到几十年后哪个令匈奴闻而丧胆的不世大帝,虽然年纪还显稚气,但是毫无疑问他的出现将彻底的改变大汉的政策!
李云已不敢做声,只得将头低下,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刘彻冷笑一声,将剑收回,道“孤息怒?孤这怒如何来息?这次若非长公主姐姐和平阳侯曹寿为国留心,注意贤才,并向皇奶奶举荐了李卿,河东郡守杨泛怕是想把李卿永远留在身边给自家人看病吧!”刘彻的声音陡然升高道“其心当诛!其爵当削!”
刘彻反复的走了几步,看着李云想了一会,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道“孤日后执掌天下,定将此等不思为国效劳,不思为国寻材之官员人等统统削去官职,也好让天下人知道我大汉对于人才是来者不拘,不管他是平民,奴隶还是贩夫走卒,只要他有才能,大汉就有让他发挥的地方!”
李云忙附首道“殿下英明,广纳才贤确实是明君之为,只是。。。。。。。。”
刘彻问道“只是什么?”
李云道“只是这样未免太过暴力,而且未必就能真正找出有才干的人才,为殿下的霸业服务!”
刘彻听得霸业二字确实有些心动,但还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