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扫了扫场中的反应,事实上他已决定从现在开始就为在场的人的洗脑,因为这些学子大都是十六岁以下的年少者,更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思想正是最为活跃地时候,任何人只要在此时为他们开启一个新的窗户,那么凭借着少年的强大可塑性,将来成年之后,他们的作为将远远的超越自己以及现在的诸多大家。
因此他也不理会他人可能的反感继续道:“在本人看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诸位正是年少风华者,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至于为何本人要说这所有的一切最终都是为军事服务,且待我一一说来。”李云别过头,看了一眼有些坐不住的公孙弘和远处紫青着脸的董仲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道:“在本人看来,文武皆为我大汉的剑盾,就如我大汉天兵可为我等抵御匈奴,维护天子威严般,也如我大汉天兵可惩戒宵小,铲灭奸妄般,我等读书之人也是如此,学好了知识,我等进可用我所学,为大汉百姓谋取利益,讹诈土地,退可治一方土地,造福一方百姓,至于何时为盾,何时为剑,在于当时情况,在我看来,凡是有利于大汉人民,有利于大汉利益,有利于天子威严的事情,我等都需要全力去做,哪怕为此背上千古骂名,也在所不辞,毕竟在个人荣耀与利益面前,大汉的利益高于一切!”<;…http://wap。>;
李云这番话一说完,不仅位公孙弘,就连董仲舒也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听觉冲击,李云所说的这些,他们从未有听说过,即使是先秦诸子也从未在这个角度——国家与民族的角度来诉说过政治诉求与道德操守。
而众学子,年幼的还不明白李云说的话,而听的懂的少年则无不露出沉思的群子,东方朔更睁大了眼睛,仔细的听了起来,在他看来,李云所说的话正合了他心中的思想,所有的少年都是热血而冲动的,他们可以为了一句简单的誓言而发誓用终生来完战。东方朔就是属于这样的一类人。
李云满意的看了看少年学子的表现,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火光,曾何他少年时期的愤青心态是一样,他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在我看来,大汉国的结构就如那水车的构造,有负责提水的,有负责转动的,更有负责支撑那水车架子的,文与武,商人与农民,农业与工业,缺一不可,文乃武之根,武乃建立在文冶的基础上。而农已为商之本。无农则无商,此间种种,我等可待日后探讨,今日我所要说的便是。我大汉当今的状况!”李云严肃的接着道:“本人在年初曾至西域,在那浩瀚的戈壁上游荡了数月时光,诸位可能还不知晓,当今我大汉正面临着自立国以来地最大危机!”
李云指着匈奴地方向道:“那西域合计有三十六国之多,绵延数万里。其中以匈奴最为强大,其拥有骑兵数十万,曾灭国无数,号称百蛮之国,实为我大汉最强劲的故人,现在虽然巳被我大汉凭借长城天险阻挡于边关之外,可是匈奴人虎视眈眈,狼子野心,若我大汉不能击败他,那么一旦我大汉陷入虚弱中,那么他们将再无顾及,长驱直入。到时候天下黎民将难逃一场灾难,而我炎黄民族则将可能就此断绝了自上古以来的纯正传承!”
李云这番话说的危言耸听,虽然有不少是他自家揣测,可历史上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在东方有五胡乱华,在西方强大而辉煌的罗马文明也因外族入侵而断绝。
而众学子有不少正是年少方刚者,听了自然气血沸腾,更有热血者一下子就站起来对李云道:“老师,学生不欲学文了。学生要去参军,前往雁门边关,追寻英雄的足迹!”
他们的家长见了,急的不得了,这些少年可都是家长地宝贝,可不能到那边关苦寒之地去受苦的。
“投笔从戎!”李云心里对这些学生赞了一句,忙叫住他们道:“你们先坐下,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想要从军作战,你们以为就凭一股热血就可以吗?”李云待他们坐下才缓缓的问道,接着又摇头道:“热血之人我大汉从不缺少,我大汉最缺的乃是熟悉军事兵法,又或者擅长管理后勤运作之人,需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尔等现在无须想急,只可先坐下来好好学习兵法,以及知识,为我大汉之崛起而读书!”
他们想了想,忙点头道:“学生谨受教,誓为我大汉之崛起而读书!”
李云点头赞道:“这才是我大汉的好儿郎,临邛人的骄傲!”他又对其余人道:“你们也不可懈怠,为师者只希望你们将来无论从事那一个行业都需要谨记,你们是为我大汉之崛起而读书的,所以大汉的利益高于个人的利益,当然在大汉利益未与个人冲突时,自然需要多多考虑个人利益了,毕竟大家都是人!”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那些开始还有些紧张的家长,也眉头松了开来,只要不让他们的宝贝去当兵,那什么都好说,当然假如是将军那就另当别论了,而李云现在则是摆出一个要培养将军的架势,他们那里会不高兴?
有一个学生问道:“老师,若是大汉利益与大汉利益冲突时,我该如何抉择?”
李云笑了笑道:“自然是选择那个最有利于大汉地利益,需知凡事有大小,轻重,缓急也!”
那学生点点头,坐下去思考了。
第一第二十一节 辩驳
李云的话对于董仲舒和公孙弘这两位当世大儒的冲击最为厉害,因此散场之后,两人都想找李云问问,特别是董仲舒,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寻一个可弘扬儒学的机会,虽然他并不在乎篡改孔孟的言论,可是到底在他心中仁义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
因此他散场之后,就急急的找了上来,拦住李云道:“老夫广川董仲舒,有个问题想问问大人,不知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云听得是他最为厌恶的家伙,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来看看这位开启了儒家篡改先河的所谓“大儒”,说实话李云从心底里对董仲舒感到厌恶,他知道正是眼前这位看上去慈眉秀目的老人,将本该是积极与先进的儒家思想生生的篡改的面目全非,而他这样做却只是为了追求个人的利益以及名声,满足他那可怜的虚荣心。
李云虽然对历史了解不多,但他也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董仲舒得势后的故事,话说董仲舒得到了刘彻的欣赏,成功的罢黩百家,并宣扬天人感应的思想,一时间风光到了极点。
可是他却人心不足,居然借着天人感应的旗号和图讳之说,插手皇家内部事宜,妄图以此来与刘彻夺权,甚至分庭抗礼,幸亏刘彻机灵,当即以大不敬的罪名将其割去一切职位,最后在公孙弘的推动下将之发配到地方,否则,李云祥,儒家恐怕就不止后世的那样。而将彻底蜕变为宗教,类似西方基督教般的地位,而他董仲舒也将成为教皇。
董仲舒满脸笑容的看着李云。却发现这个年轻人地县令眼中尽是不屑与鄙视,他茫然若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得罪了这位县令。
但他连篡改自己信奉的儒家经典那样无耻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也就不在乎区区白眼了,依然满脸笑容的道:“大人?”
李云冷冷的回到道:“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本官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
董仲舒愣了愣,虽然他早对这多次令他吃闭门羹的县令地冷淡有所准备,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冷淡到这般田地,他差点以为他与李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作为他这般的人,脸皮已不是一点半点的厚,或许可以说的上“厚颜无耻”了。因此他一面用“成大事不拘小节”这样的他的徒子徒孙用过无数次的话安慰自己,一面问道:“大人方才所说。老夫确实不理解,老夫以为教书育人,当以道德教育,使人向善,而大人似乎是在向。。。。。。”
李云冷冷地笑道:“那依老先生之见,应是该如何?是否是应全部用先生的儒家来教导他们?”
董仲舒大喜道:“是极,当是以儒家先圣的典籍教导他们,教育他们。以仁义教化天下!”
“哈哈!”李云冷笑道:“用仁义来教育,怎么个教育法?”
李云狠狠的瞧了他一眼,董仲舒已察觉出火药味,不敢做声。李云冷哼道:“仁义可当饭吃?仁义可以令匈奴人不再进攻,仁义可以治理天下吗?”
董仲舒抓住李云的话,急忙道:“大人。若天下人都是仁义之人,这天下岂不是可稳当的治理?”
李云看这董仲舒天真的样子,摇头喊道:“天下都是仁义之人?这可能吗?老先生难道认为这天下人都是全无私心之人?我看就连老先生自己也是自私至极的人吧!”
董仲舒反驳道:“大人,您怎么可以这样污蔑老夫?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为自己存过私心,一直信奉者孔孟先圣的理论,矢志以仁义教化天下!”
此时公孙弘等人被李云这边的热闹吸引过来,公孙弘更是站在前面看着自己老对手。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云摇头问道:“那么老先生,您看这大汉还有许多人未有得温饱,不若这样,老先生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为天下的穷人稍微尽一点仁义之心!”
董仲舒老脸胀地通红,李云接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自古以来的明训,想要追求人人为公的社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者说即使这天下人人为公,人人仁义,倘若百姓依然衣食无着,那么仁义不要也罢,本官也不会去盲目的追求什么三代之治,在本官看来,假如可解决天下老百姓的温饱,那么即使是用最无耻的手段,即使解决这问题的人,是道德败坏之人,本官也会为他叫上一声好!”
李云说的是事实,人人平均的社会,李云不是不知道,那段历史离李云也不远,可就是那段历史,许多老百姓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到了李云这一代,虽然社会上各种弊端不断,贪污不断,可是老百姓到底有肉吃,有房子住,还饿不死。这样的情况,在李云看来远比什么空洞的口号要实际太多。
李云接着又道:“而且这仁义的地位。。。。本官冒昧的问一句,老先生的仁义是大汉讲,还是对这世上所有的人讲?”
董仲舒听到这话,就立刻来了精神,兴奋的道:“自然是对全天下的人讲,老夫常想,那匈奴人之所以野蛮,粗鲁全是因为不知仁义二字,若他们也学会了仁义二字,那么这天下岂不是太平了?”
李云冷哼一声,又问道:“那么倘若我大汉与匈奴开战,某位将军一战杀其俘虏数十万,灭其部族十余个,在老先生眼中他是仁义,还是残暴?”
董仲舒激奋的道:“此人畜生也,与白起无异!”
李云睁大了眼睛怒道:“白起将军,本官最为欣赏之人,怎可被尔侮辱?”
董仲舒被李云吓了一大跳,他看了看李云的样子深知自己已激怒了这人。忙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大声道:“李云,你这等不学仁义。不顾礼法之人,老夫定会上书天子,将你革职查办,白起者,天下最为凶残之人,坑杀战俘。天地不容,你要知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大汉若被你这般的人掌握,迟早会陷入崩溃的!”
李云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狠狠地用了一句国骂道:“垃圾!真正的垃圾!”接着高声回答道:“岂不闻,国虽小。好战必兴乎?”
公孙弘虽然看到董仲舒受辱,心情大好,但听到李云居然推崇白起,心中未免有些不舒服。于是走上前来问道:“大人当真推崇白起?”
李云点点头,拉起公孙弘的手一边走,一边解释道:“白起将军虽然坑杀了赵国四十万战俘,可是他却间接地避免了更多人的死亡,在本官看来这便是他的功劳!”
“哦?”公孙弘不解的道:“老夫愚昧。还请大人赐教!”
李云道:“先生可这样想,若白起不杀那四十万赵军,凡是按照着仁义之道,尽数释放,那么赵国实力犹存。战国的纷乱将继续下去,秦赵的战争也会一直延绵下来,那么当时地变数就实在太大了,或许到现在战国还将存在,其死亡者何止四十万?恐怕是四百万,四千万也说不定!”
李云又道:“在我看来,白起做的一点也没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待敌人我们就要像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不留余地,对待自己人,我们才该用仁慈的心肠来看待,自己人与敌人,应该有两套完全不同的标准,这才是真正的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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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地长安,秋风飒爽,随着秋令的到来,各地的赋税又开始进行统计,大司农的官员们个个喜笑颜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看来得多修建点仓库来存储收上来的赋税了,更有人打算建议天子,明年是否该回复孝文皇帝时期的全免政策。
历史上还从未有过似孝文皇帝那般大胆的举措,当年为了恢复生产,同时休养生息,当时的孝文皇帝曾在数年地时间里,减免了全大汉所以土地的赋税,那是一个黄金般的时期,知道现在依然有不少的人对那段历史念念不忘。
这几日由于秋天的到来,天气转凉,天子地身体也出人意料的好了许多,甚至天子还可亲自上朝,听取大臣的意见和批复奏折,看着天子的身体好转,许多窦家的大臣都笑开了怀,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天子忽然去世,到时候太子年少,主持政治的就成了皇后王夫人。虽然说太后依然拥有着最大的权利,但到底太后年纪也大了,迟早会离开这人世,到时候王皇后就该让他们尝到厉害了。
而天子继续在龙椅上撑着,一直撑到太子成年,这对于窦家来说是最好不过地事情,到时候成年的太子,自然不需要皇后的干涉。
天子在亲信张明的搀扶下,步出未央宫,看着这在他直接统治下的秀丽江山,苍老的眼里,充满着喜悦。
天子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道:“张明,这几日你派在临邛照看淮南王郡主与王孙的人,有传来消息没?他们可还老实?”
张明点点头道:“有,小李大人的官学已经开课,不知是什么原因,郡主目前住在小李大人府上,小王孙已经入学,可他们却隐瞒了他们的身份,奴婢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天子笑了笑道:“狡兔三窟,我的堂兄,居然也有怕的时候,说实话,朕的父亲有愧于他的父亲,所以朕虽然明知道他在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朕也一直未有插手,只是打了几个钉子进去而已!”
张明笑道:“陛下仁慈,陛下圣明,奴婢看来,那淮南王再怎么折腾也是无用,若他稍微有些反抗,他就会发现,表面上忠心于他的几名大将,其实早就向陛下效忠了!”
天子摸了摸手,道:“朕实在不想再对任何一名宗室兄弟动手,但愿我的堂兄保持冷静,不要乱动的好,到底他当着淮南王,也做了不少好事,使得淮南国年年丰收,朕实在不忍心,亲手杀他!”
张明道:“陛下已经完全控制了淮南国的军队,淮南王若要造反,那么他就将难逃灭族的命运!”
天子笑道:“看他现在将他最喜欢的王孙与女儿送离他的身边,朕就很担心,担心他会自找死路,到时候朕也就只好对不住了!”
第一第二十二节 科举
第二日,董仲舒就气乎乎的背起背包走了,在李云看来,他所生气的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李云明确的拒绝了他,假如李云对他表示点什么的话,恐怕董仲舒立马就会修改他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