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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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观音-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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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看孩子,又十分羡慕的感叹道:“孩子真可爱。”不过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得意的笑道:“不过等我和你小叔叔生个孩子,一定会比这个更加可爱。”
  庄氏忍不住对潘氏无奈起来,接着转头跟观音道:“这下好了,娘娘也算是熬出头了。”
  观音笑笑,没有说话。
  庄氏看着小床里,被潘氏和赟哥儿这样说话吵着都没有醒来的小皇子,又忍不住赞道:“小皇子可真乖。”
  从她们进来开始,这个孩子居然一次都没有哭过。
  观音也是满脸温柔的看着小床里的儿子。
  这个孩子的确乖得很,每天除了饿了或是尿了的时候,从来不哭,也不会闹。偶尔睁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一看她,或者是探望他的人,困了就睡。
  连奶娘都感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
  不过偶尔他也会有自己的小脾气,观音抱着他,奶娘要来抱他走的时候,他会扭一扭身子,嘴巴扁起来,流露出一种不愿意的情绪。
  他也不哭,只是小手抓着观音的手指不肯放。
  等到孩子满月的时候,没有萧琅的吩咐,杜氏就尽心尽力的帮小皇子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礼。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对观音不敬,恨不得高高的将观音供起来,更别说对凤藻宫做什么小动作了,见识过皇帝的手段,杜氏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命的。
  如今看着,这个后宫里面,观音更像是主子,她这个皇后反而更像是观音的管家。
  但皇后所有的不满也只敢在半夜里躲着对自己发泄一下,白天人前依旧要对观音客客气气,称赞观音的劳苦功劳。
  出了月子之后,萧琅重新留宿凤藻宫。
  萧琅最近迷上了观音胸前那对会流出乳汁的小太阳。
  但在某天,他用力吸却吸不到半点乳汁的时候,不由抬起头来冷着脸问她道:“为什么没有了?”
  观音看着他,不说话。
  萧琅冷着脸道:“你又喂那小子了?以后让奶娘喂,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喂他,我直接将他扔出去。”
  观音道:“他不肯喝奶娘的奶。”
  萧琅道:“不肯喝就饿着。”
  观音终于没有再说话了,不过之后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萧殷其实是个很喜欢和父母在一起的孩子,过了两个月,等他开始认人之后,他的脾气变得很大。
  他不喜欢的宫女,不喜欢的奶娘来抱他时,他会伸出腿来蹬她们,但是到了观音手上的时候,他又会重新变成一个乖巧的可爱的令人心疼的孩子。
  他还是不喜欢哭,不过照顾他的宫女和奶娘有时候会说,小皇子那双十足十像皇上的眼睛,有时候看人的时候会有些吓人,让人会忍不住想起残暴的皇帝,且不寒而栗。
  萧殷其实也是喜欢萧琅的,尽管萧琅并不待见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对他冷着脸。
  他会对着他笑,哪怕他看他的时候脸上冷得像块冰块,他也能像个天使一样对着他笑,伸出自己的小手,试探性的碰一碰父亲的衣裳或者手掌。
  但偶尔萧琅兴致好的时候,会过来看他一眼,但更多的时候,他看这个孩子是既讨厌又嫌恶。
  又一次他偶然来了兴致,见他在小床上睡着了,起了坏心,拿起奶娘留在小床上的拨浪鼓用力的摇了起来。
  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萧殷被吵得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一股恼意,但等睁开了眼睛见到是他,且又眯了眼睛笑了起来。
  萧琅见他被吵醒居然没有哭出来,心中失望,然后便冷了脸,将手里的拨浪鼓扔会小床上,对奶娘冷道:“将他抱下去。”
  观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来好好的儿子,结果却被奶娘抱走。
  但她却不能跟萧琅抱怨一句,因为只要她敢抱怨一句,他就能让她一天都见不着儿子。
  ※※※※※※
  皇宫之外。
  朱桢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宫门,再望了一眼凤藻宫的方向,久久的忘了回过头来。
  他进宫是为了求见皇帝,但皇帝却并不在乾清宫。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进宫找皇帝是为了什么事,或许什么事都没有,或许他只是想要离她近一点。
  她最终还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他没幸能让她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最终她却还是替皇帝生下了孩子。
  皇帝夺了他的妻,但最终却封了他做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九卿之列。
  朱桢卿突然哼笑了一下。
  这个位置是他用自己的妻子换回来的。
  皇帝这是对他的补偿吗?可他却觉得更像是侮辱。
  他回过头来,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一转头时,却看到了旁边骑在马上的孟绍。
  他好像已经停在那里观察他很久了。
  见他回过头来,孟绍开口问他道:“朱大人这是在看什么。”
  朱桢卿没有说话。
  孟绍突然有些同情他了,比起他来,如今他这点小的失落,反倒不算什么了。
  或许是心生怜悯,或许还带有半分的同病相怜,他开口道:“朱大人有空吗?去喝一杯?”
  朱桢卿没有说话,但却骑上马,带头先走了。
  孟绍驾着马跟上。
  两人去了摘星楼,酒过三巡之后,孟绍一边喝着酒一边道:“我说你也该放下了,你怪不得她,是你没有好好珍惜过她。”
  孟绍与朱桢卿其实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孟朱两家也没有世交,他说这些话,其实是有些僭越了。
  朱桢卿直接拿了酒壶喝了一口酒,然后才道:“那你呢,你曾经差点和她成亲,但最终也放弃了她。”
  在他和观音被赐婚之前,这位孟大人也差点和观音定亲。
  孟绍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起伏,他缓缓的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放弃她是因为功名禄利和家族前程,要得到一样就必须放弃另外一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从未后悔。若是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放弃她。”
  他当初一直到现在,或许真的对她有些念想。但他有自己要担负的责任,他是将家族前程看得比女人重要的人。
  他抬起头看着朱桢卿,继续道:“所以从她嫁人开始,我对她从来就只有祝福,而不会想要占有。我放弃她至少得到了我的家族前程,而你呢,你是为了什么这样对待他,为了一个妾室?”
  为了什么这样对待她?朱桢卿也不知道。他甚至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他只是在母亲和她之间,不断的让她受委屈,以及没有真正设身处地的为她想过。
  孟绍又道:“听说你在望月阁包养了一个叫霜霜的姑娘,这样也挺好,家里有贤妻美妾,外面还有个红颜知己,就算失去佳人,也依旧可以红袖在怀。”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让人听不明白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只是讽刺。
  朱桢卿没有说话,有些踉跄的站起来,放下一锭银子走了。
  孟绍没有拦他,在他出去之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那个叫霜霜的姑娘他倒是有幸见过一面,美是极美的,可他想更让朱桢卿对她另眼相待的,还是因为她跟程观音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有些人失去了心爱的人,便喜欢从别的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看到相似的就将她藏了起来。
  但对他来说,心中的人若是得不到,他更喜欢藏在心里。
  他将酒盏中喝完之后,就起身拍了拍衣裳,然后回了宋国公府。
  新宁郡主并不在正院,孟绍随意的问了一声,丫鬟告诉他新宁郡主去了世子的院子。
  他这才想起来,长子这两天感上风寒,身上病了。
  他想去看看长子,转身去了敬哥儿的屋子。
  敬哥儿躺在床上,新宁郡主正坐在旁边轻声细语的哄他喝药。
  敬哥儿平日是挺乖巧的,但生病的时候却喜欢撒娇,所以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苦着脸,就是不肯喝,左右要人哄着他。
  敬哥儿看到孟绍进来,轻声的喊了一声:“爹。”然后刚才撒娇的气焰全都消下去了。
  孟绍见到他的样子,有些皱起了眉头。
  新宁郡主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放下药碗,唤了一声:“公爷回来啦。”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敬哥儿乖一点,免得惹父亲生气。
  孟绍肃着声音问他道:“为什么不肯喝药,这么大了还要人哄。”
  新宁郡主连忙道:“谁说我们敬哥儿不喝药,这不就喝了吗,我们敬哥儿乖的很。”说着拿了药碗塞到敬哥儿手上,给他使了使眼色。
  敬哥儿有些怕孟绍,再不敢说什么,连忙将药喝了。新宁郡主往他嘴里塞了一片蜜饯,道:“吃点蜜饯,免得苦嘴。”
  敬哥儿将蜜饯含在嘴里,眼神有些惧惧的缩起了身子,躲在了新宁郡主身后,然后用眼神看着他,生怕他生气。
  新宁郡主则不动声色的将他隐在了自己身后,顺便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道:“公爷喝了酒了?怎么不换一身衣裳再来。”
  孟绍叹了一口气,哪怕他再苛刻,也不得不说,新宁郡主对待敬哥儿这个世子真的是尽心尽力了,真将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
  敬哥儿对他这个严厉的父亲还有些怕,对新宁郡主却十分依赖。敬哥儿是难产,出生时身体不好,能够平安长到现在,身体健康,懂事乖巧,有一半是新宁郡主的功劳。
  孟绍又看了敬哥儿一眼,严肃道:“你多少岁了,好好的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许再对着你母亲撒娇,不许坏脾气,但再让我见到,小心你的皮。”说着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出去了。
  等孟绍出去后,新宁郡主与连忙敬哥儿相视一笑,新宁郡主指了指孟绍的背影对敬哥儿道:“你爹爹真凶,是不是?”
  敬哥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新宁郡主的脖子,又撒娇道:“娘,我想吃面,老唐斋的素面。”
  新宁郡主柔声道:“好,娘让人给你买去。”
  而另一边,朱桢卿从摘星楼出来之后,在街上有些恍恍惚惚的绕了一圈,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好像无处可去。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还是回了广平侯府,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
  新的广平侯夫人柳氏听到消息,马上端着汤来了书房,笑盈盈的进了屋,笑着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在外头辛苦了,妾身给您顿了些汤。”
  朱桢卿看见她,冷着看了她一眼,声音冷凛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这个妻子是母亲非要娶进来的,他不曾同意,更不曾与她拜堂。
  柳氏愣了一下,喊了一声:“侯爷,妾身……”说着又上前了两步。
  朱桢卿直接对外面喊道:“你们是死人吗?我的书房,你们谁都放进来。”
  柳氏不满,她是他的妻子,是正正经经的广平侯夫人,怎么就成了“谁”了。
  外面的小厮听了,连忙走进来,道了一声是,然后对着柳氏作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夫人,您还是请回吧。”
  柳氏气得脸上通红,跺着脚“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去了。
  等回了正院,柳氏越想越气。
  她是好心想要关心他,他竟然还不领情。她都进门多久了,他却连她的门都还没有进过。她都快要被姓何的那个女人嘲笑死了。
  她得赶紧想办法跟他生个儿子出来,不然侯府的爵位白白便宜了何姨娘那个贱人生的儿子,前几日朱太夫人还暗示着想要将彭哥儿记在她名下。
  那老太婆想要让一个庶子继承爵位?做梦!
  她不是温氏或程氏这么好欺负,侯府的爵位必须得是她的儿子的。
  过了一会,丫鬟又走进来,小心翼翼的跟她道:“夫人,侯爷又离府了。”
  柳氏问道:“去哪里了?”
  丫鬟不敢说话。
  柳氏是知道朱桢卿在望月阁包养了一个红牌的,见丫鬟如此不敢说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又去了哪里,不由骂道:“青楼里的那个狐狸精这么勾他的魂吗,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府里,回了府里也是一刻都多呆不得。”
  丫鬟垂着头,只当是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过了一回,又有另外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柳氏听得眼睛一亮,马上站了起来,重新恢复了斗志,恨声道:“好你个何姨娘,我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你却将把柄直接递上来,看本夫人这次能不能轻饶了你。”
  说完气势汹汹的带着丫鬟去了何姨娘的院子。
  朱桢卿出了广平侯府之后,直接去了望月阁。
  他在望月阁已经成了熟客,小倌直接就将他带往了他在望月阁的包间。
  他在望月阁自斟自酌的喝了半壶酒,然后便有人在外面敲门。
  他没有说话,但门也自动被打开了,然后露出门口站着的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来。
  穿着一身白衣,柔柳扶风,自下往上,最终看到她的脸。
  那时极其明艳的一张脸,倾城国色,楚楚动人。
  小倌笑着道:“侯爷,霜霜姑娘来了。”
  朱桢卿看了门口的女子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位叫霜霜的女子提着裙子轻脚细步的走了进来,然后展开一个笑颜,问道:“侯爷今日怎么会来?”
  她与望月阁的其他姑娘不一样,可以毫无心肺的迎来送往,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轻愁,哪怕是笑着,脸上也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云。
  可是这样的女人总是让人更加怜惜的。
  朱桢卿垂下头,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才道:“突然发现无地可去,所以便来了你这里。”
  霜霜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来。
  她并没有问他堂堂侯爷,为何会觉得无地可去,而是问道:“侯爷今日是想听曲,还是只想让奴家陪着喝几杯。”
  朱桢卿道:“听说你的琴艺很不错,弹一曲吧。”
  霜霜走到琴座旁,试了试音,然后便轻拢慢捻的弹了起来。
  她的琴音总是带着一股伤感和愁意,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朱桢卿抬头看着她,突然就失了神。
  真像啊,她跟她真像啊。
  观音也会弹琴,而且弹得极好。
  只是曾经她的琴音是轻缓明快的,并不像霜霜的这样多愁善感。后来他们失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她弹琴了。
  直到霜霜一曲弹完之后,他还看着她,愣愣的有些回不了神。
  霜霜连唤了好几声“侯爷”,他才“嗯”的一声回过神来。
  霜霜知道他会时常看着她发呆,看着她就像是要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她也并不在意。
  她走到他跟前的桌子前坐下,然后替他斟了一杯酒。
  朱桢卿握着酒杯,突然道:“霜霜,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霜霜微愣了一下,有些讶异,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朱桢卿道:“离开这里,我会另外替你置一处宅院。”
  霜霜突然笑了笑,道:“赎我可是要很多银子的。”
  朱桢卿道:“赎身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办。”
  霜霜突然顿了一下,最终勾唇弯了弯嘴角,道:“若真是如此,奴会对侯爷感激不尽。”
  朱桢卿道:“明日下午,我会让人来接你。”
  霜霜没有再说话,只是不断的为他倒着酒。
  朱桢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你本姓是什么?”
  霜霜抬眼看着他,顿了下,才道:“我姓‘于’。”
  朱桢卿微惊,直起身,问道:“哪一个yu?”他突然想到,有一个人也姓yu。
  霜霜笑了笑,然后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于”字,然后抬眼看着朱桢卿,道:“于是的于。”
  朱桢卿重新靠回桌子上,是呢,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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