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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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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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延光不再多说,转身进了内院,只留下擦冷汗的苏世文。

  当天上午,夫妻二人便在海棠苑住下了。两进三间上房的小院子,住着倒也舒服清爽。

  下午的时候,苏绿檀小憩起来,便听夏蝉说,何氏被禁足了。

  微微愣了一下,苏绿檀没想到苏世文还舍得禁足何氏,随后她问道:“禁足多久?以后谁管内院?”

  “多久不知道,不过府里妈妈多,也不缺这几日的,再不济禀了夫人呀。”

  苏绿檀才懒得管内院的事,她刚翻个白眼,钟延光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吃了她的白眼。

  夏蝉乖乖地退了出去。

  钟延光坐下把屋子打量了一遍,这里就是苏绿檀住了多年的地方,每一件东西都陪伴了她多年。

  苏绿檀扭了头,钟延光凑过去,道:“我去衙门一趟,估计天黑才回来,你先用膳,别等我。”

  轻哼一声,苏绿檀道:“谁要等你。”

  钟延光捏了下她的脸蛋,道:“我走了。”

  苏绿檀拍开他的手,道:“走你的吧!”

  钟延光走后,苏世文亲自领着大夫来了,他生怕苏绿檀怀孕是骗人的,惹恼了好女婿。

  苏绿檀月事一直没来,便也同意了大夫把脉,这一把就把出喜脉来了。

  苏世文笑声恨不得传到院子外面去,苏绿檀皱了皱眉,随即也笑了起来,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她真有孩子了!

  苏世文一本正经地对苏绿檀道:“有了孩子才是才侯府安身立命的根本,若一举得男更好。你还要记住,若要宠爱不衰,不可娇纵,你今日在侯爷面前就太娇纵了些,他说话的时候,你一个妇人少插嘴。容颜易衰,年轻的时候仗着长相得宠,等年老了可就没了依仗,子嗣要紧。”

  这套理论苏绿檀听着就烦,撇了撇嘴道:“我看继母也娇纵的很,还没子嗣,父亲怎么没嫌恶她?”

  苏世文语塞,道:“她与你不同,她与我共经生死,我不能愧对她。”

  冷笑一声,苏绿檀道:“侯爷与您也不同,我不与他共经生死,他也敬重爱护我。”再说了,她也与钟延光共经生死过了,不过她不乐意告诉苏世文就是了。

  苏世文无言以对,见苏绿檀听不进他的话,便道:“你不听我的话,自有你的苦头吃!”

  “好呀好呀,我就等着吃苦头!”

  苏世文气得脸都绿了,人都说嫁了人便晓事了,他的女儿怎么嫁出去了还不懂事!

  拂袖而去,苏世文领着大夫走了。

  天黑之后,钟延光回来了,苏绿檀早就吃过了饭。

  钟延光匆匆吃过后,便去洗漱了,他想进苏绿檀睡的内室的时候,被两个丫鬟拦住了,夏蝉为难道:“侯爷……夫人说让您睡耳房。”

  顿时锁眉,钟延光道:“让开。”

  夏蝉为难,苏绿檀躺在床上,冲外道:“让他进来。”

  两个丫鬟松了口气,钟延光大步进去。

  就知道丫鬟拦不住钟延光!

  苏绿檀盖着被子,面朝墙壁。

  钟延光进屋之后,两个丫鬟便退出去了。

  麻溜地爬上床,钟延光的手攀上苏绿檀的腰,道:“夫人……”

  “隔壁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我这床小的很,你跟我挤着做什么!”

  他在她身上蹭了下,嗅了嗅味道,说:“我想同夫人睡。这床夫人睡了十五年,这被子也是夫人用过的,这帐子里也全是夫人的味道……”

  苏绿檀被他说得脸都红了,轻哼了一声,没再赶他。

  沉默良久,钟延光才轻声问她:“还在恼我?”

  苏绿檀没答。

  钟延光的手滑到她平坦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他们孩子。

  “我有身孕了。”苏绿檀道。

  “我知道,胡御医告诉我了,他说你自己还不知道。”

  “今天下午大夫来把过脉了,我知道了。”

  钟延光轻轻地揉着她的肚子,道:“从京城到金陵,辛不辛苦?”

  “你说呢?”

  “是我不好……”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面颊被她的发丝扫着,无比舒服。

  苏绿檀最是见不得钟延光服软讨好的样子,登时心软了,便道:“谁让你哄着我玩!”

  “你也哄了我好一阵。”

  翻过身,苏绿檀勾着他的脖子,表情凶凶的,道:“你不仅哄我,你还跟踪我!你看你从前一本正经的,竟然学我看那种书!”

  钟延光面颊发红,眼神闪了一下,道:“你不也看么!”

  “我看那不是情理之中的吗!谁知道你也看!”

  钟延光笑的意味深长,“其实我看也是情理之中的。”

  略有些羞涩,苏绿檀双眸熠熠灿然,道:“那现在扯平了?”

  钟延光亲了她一下,道:“扯平了,重归旧好。”

  苏绿檀靠在他胸膛,道:“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也不许骗我。”

  “好,我以后都不骗你。”

  满月夜。

  苏绿檀有孕,自是不能再行房,不过钟延光还有别的癖好,将她玉足握住,折腾一阵,倒也满足。

  第97章

  在苏家住下之后; 钟延光与苏绿檀共写了一封家书回去,从金陵寄回京城,好叫太夫人和赵氏安心。

  随后的几天,苏绿檀就在苏家过起了自由快活的日子; 因为何氏禁足,苏世文忙于生意; 她便少了许多烦恼。

  不过苏世文显然还是对苏绿檀不大放心,总觉着以女儿的这副性子; 荣宠难保。

  这日钟延光递话说早些回来,陪苏绿檀一道用晚膳,苏世文得知后,便也早早回来,吩咐厨房做了丰盛的金陵地方菜; 一家子好好吃个团圆饭。

  苏世文吩咐人安排好之后,便来了海棠苑; 正巧碰着苏绿檀跟苏青松两个正在玩抓子; 象牙打磨出来的子儿,圆润光滑; 手感颇好,姐弟两个玩的不亦乐乎。

  苏世文进院子看到,皱了皱眉; 道:“都多大的人了; 还玩这些玩意!叫侯爷看到了; 要斥你幼稚无知!”

  扔了子儿站起来; 苏绿檀抖了抖裙子,挑眉道:“是吗?可这是侯爷送给我的呀。”

  苏青松帮腔道:“还是姐夫自己问姐姐想玩什么,给她淘了这副玩意来,不然姐姐还不玩儿呢!”

  背着手,苏世文问苏青松道:“你不是回学里读书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又逃学了?”

  “韩夫子病了,放了我们三天假,我正好回来陪姐姐。”

  顿了顿,苏世文道:“先生生病,你……”

  不等苏世文说完,苏青松便道:“先生生病,作学生的,我已与同窗们去特地探望过,送了瓜果和封红。”

  满意地点点头,苏世文道:“这才像样子。”接着,他又对苏绿檀道:“进屋来,我同你说件事。”

  苏绿檀不肯,就在廊下随意坐着,道:“父亲有什么话现在说就是,用不着瞒我这几个丫鬟,反正她们什么都知道。”

  脸色有些发红,苏世文没直视苏绿檀,压着声音道:“晚上我想着咱们一家子同侯爷一道吃个团圆饭。你母亲禁足时日还未到,但缺了她总是不好。侯爷那边,你去说一说。”

  “免谈。”苏绿檀掸了下灰,语气随意的很。

  嘴角微沉,苏世文不悦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们母亲。”

  苏青松冷哼道:“要叫上母亲吃饭?好啊。”

  一听有戏,苏世文便转脸看向苏青松,想让他帮着在苏绿檀面前说好话,便笑道:“对的,一家子吃饭就要齐齐整整的,少了谁都不好。”

  苏青松道:“那就把母亲的牌位摆出来。”

  苏世文脸色一变,抬手就要捶苏青松,嘴里骂道:“你这孽障!作死啊你!”

  吃饭的时候摆上牌位,那像什么样子!苏世文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苏青松躲到苏绿檀身后去,苏世文顾着苏绿檀肚子里的侯府嫡长子,哪里敢上前,气咻咻地拂了袖,瞪了苏青松一眼,又换了脸色,对苏绿檀仔细叮嘱道:“一家子用膳的时候,注意着些,别失了苏家人的气度。”

  苏青松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父亲,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苏家还有气度?到底是什么气度啊?”

  苏世文气得脸发绿,又看了看女儿嬉笑的脸,黑着脸走了,他怎么养了这么两个孽障,没一个正经的!要不是苏家福运深厚,全家都得完蛋!

  苏世文走后,苏青松捂着肚子大笑,稚嫩的脸上灿烂明朗,道:“姐姐,我可好久没这么出过气了!”

  苏绿檀轻叹道:“虽说子不言父过,父亲也太势力了些。”

  苏青松轻哼道:“我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不做满身铜臭的商人!”

  指了指身边的小杌子,苏绿檀让苏青松坐下说话,她问道:“你在学里读书如何?可还跟得上先生的进度?”

  摸了摸鼻子,苏青松悻悻道:“还好我从前预习过功课,虽然落下了一个多月,慢慢也能跟上了,姐你放心,等你把我小外甥生下来了,我肯定在家中挑灯夜读。后年的科举考试,我一定考上功名给你看!从今以后,我要读书入仕,才不稀罕继承苏家家业!”

  苏绿檀抬眸看向苏青松,她的弟弟一下子都长这么大了,同样高的凳子,她已经要抬起头看着他了。他尚显稚嫩的脸上,严肃认真,虎目坚毅,一点都不像是玩笑话。

  忍不住抬头抚了抚苏青松的头,苏绿檀还没摸上去,他就躲开了,露出小虎牙,道:“姐,我已经长大了,不能随便摸我的头。”

  好吧,弟弟长大了,苏绿檀有点失落。她正要收回手,苏青松又把脑袋凑了过来,挨着她的掌心,仰脸笑道:“但是阿姐永远可以摸我的头。”

  噘嘴哼了一声,苏绿檀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就知道逗我!”

  苏青松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道:“也就只能跟姐姐两个开开玩笑了,我在家中都无人说话的。”

  苏绿檀心头一动,看着苏青松道:“那……你以后要不要跟我去京城?”

  眸光一亮,苏青松道:“果真?!”

  “怕你舍不得金陵的朋友,舍不得家。”

  苏青松眸光暗淡,道:“倒不会舍不得这些,只怕父亲不肯放我走,我用什么理由去京城?”

  “去读书呀。”

  挠挠头,苏青松有些羞赧道:“那还不行,我制艺的水平,怕是去不了京城。”

  “侯府还有一个去国子监的名额,你姐夫打小就征战沙场,没用掉,你若想去,就留给你。”

  “当真?!”苏青松又惊又喜,道:“我果真能去?”

  “能,等我生产了,那就跟我们一起回京城。你是要去好好读书的,父亲不会不放你走。”

  苏青松喜形于色,抱着苏绿檀的手臂蹭了蹭,道:“还是姐姐待我好,我去我去!我去了肯定好好读书,不给姐姐丢脸!”

  “你读书好不好,姐姐都不觉得你丢脸呀。”

  苏青松眼眶微热,他闭上眼,靠着苏绿檀的手臂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跳下台阶去,把钟延光送的象牙子捡了起来。

  不多时,便到了钟延光下衙门的时间,他直奔海棠苑,看到苏青松手里抓着的子儿,长臂一展,道:“我试试。”

  苏青松还有些拘谨,把象牙子递过去之后,声音不像在苏绿檀面前那么洪亮,有点羞涩地问道:“姐夫也玩这个?”

  “玩,小时候跟朋友一起玩。我最厉害。”钟延光说着就笑了起来。

  苏绿檀站起来,靠在木柱上,道:“跟陆清然一起玩?”

  钟延光扬起头看着苏绿檀回话,道:“是啊,他总是抓着我玩这些,有时候拗不过他,就陪他玩。他总是输。”

  苏青松还有孩子气,提起男孩儿们之间的事,渐渐放得开了,也跟钟延光分享了一些,和朋友们之间骑马打球的事。

  苏绿檀站在廊下,看着两个男人欢快的样子,心里像照进了五月的太阳,暖意融融,带着点适度的灼热感。

  两刻钟后,苏世文亲自来请人过去用膳。

  苏绿檀吩咐人打了水给钟延光和苏青松两人净手,她也洗了洗手,用帕子给苏青松擦了擦,钟延光默默地大掌伸过去,也要夫人给他擦擦。

  笑一笑,苏绿檀又给钟延光擦了擦手,顺便瞧了他的掌心,这还是她第一次细看他的掌心纹路。他的手掌不像她,脉络分明,他的纹路又乱又细碎,这令她陡然想到“命途多舛”几个字,她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抬头灿然一笑,道:“走吧,去用膳了。”

  钟延光反扣着着她的手,道:“好。”

  苏青松乖乖地站在苏绿檀的另一边,两个大男人把苏绿檀护在中间,走路的气势,活像两个护法。

  到了正院,厅里一张大圆桌子摆上了碗筷,苏世文一人坐在右边的位置,何氏没有来,正对门的位置留给了钟延光。

  见钟延光来了,苏世文连忙起身迎他,拱手道:“侯爷,请坐。”

  微微点头,钟延光牵着苏绿檀走到位置上,扶着她坐下。

  苏世文吩咐丫鬟传饭,厨房的人便抬着饭菜来了。

  苏世文笑道:“侯爷还是头一次来金陵吧,怕是还没尝过金陵的好菜。今儿我把酒楼里的厨子请来了府中,做了这一顿菜给侯爷尝尝。若是有还能入口的,便把厨子留下,这段日子专门替侯爷准备膳食。”

  面色淡淡的,钟延光道:“那倒不必,我一个粗人,夫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苏世文笑了笑,等菜上齐了,他使了个眼色给苏绿檀,示意她替钟延光布菜。

  冲苏世文笑了一下,苏绿檀提起了筷子。

  苏世文笑得更加满意,这丫头总算把他的话听进去一点了。

  苏绿檀也笑得更厉害了,用筷子指了指鱼片,道:“夫君,我要吃这个,但是刺多。”

  举著夹起鱼片,钟延光放到自己的碗里,认真挑着刺,道:“我挑了刺你再吃,就不会卡到了。”

  “……”苏世文脸上的笑容,无比僵硬。

  第98章

  一家子同桌吃饭,钟延光不仅替苏绿檀挑鱼刺; 给她夹菜的时候; 遇到味儿重的,还要替她涮一涮。

  苏青松也不落于后; 他知道哪些金陵菜是苏绿檀爱吃的,也给她夹了不少; 清炒菜挑的都是最嫩的部分给她。

  一顿饭下来; 苏绿檀一个人吃的菜最多,苏世文本来饭量也不错; 只是看着这桌上“盛况”; 不大吃得下了; 他高兴并深深地担忧着。

  饭罢; 略坐了一会子; 苏绿檀便说要出去消消食。

  眼下已是夏季; 用完晚膳天都还亮着,去园子里消消食也很合适。

  苏青松自然要作陪,苏世文也说要跟去; 但始终没挪动步子,一边同钟延光说话,一边瞥向院门外面; 正好何氏身边的丫鬟过来了,急匆匆地禀道:“老爷; 夫人病了; 连着两顿吃不下东西了。”

  苏世文做出为难之色; 看了一眼钟延光。

  苏绿檀冷哼一声,她能看不出苏世文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当着钟延光的面,做这么一出,好早些放何氏出来。

  苏世文惯用了这样的手段办事,苏绿檀自小读着圣贤书,性子有些倨傲清高,她是厌恶这一套的,她挽着钟延光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龇着牙,钟延光瞬间又恢复如常,冲苏世文道:“既然有事,岳丈就先去忙罢,有青松带着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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