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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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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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延光太阳穴发紧,迟疑着问道:“……是谁?”

  苏绿檀笑道:“你呀。”

  钟延光夹菜的手愣在空中,一动不动。他……吃苏绿檀碗里的剩菜?

  这事当然是不存在的,但是知情人就三个,苏绿檀怎么说都行。

  苏绿檀笑嘻嘻道:“我阿弟正要夹我碗里的菜,被你一筷子给抢了过去,把我整个碗都夺走了。不信你去金陵问我阿弟呀,他可是因此事对你印象极好呢。”

  钟延光嘴角一抽,他不仅吃苏绿檀剩下的菜,还跟苏青松两个抢她的剩菜吃?

  钟延光心不在焉地把碗里的饭菜吃完了。

  饭罢,苏绿檀对钟延光说:“我扶你出去消消食。”

  钟延光婉拒,苏绿檀靠过去道:“这截路都没有能扶的,你再摔着了怎么办?”

  说着苏绿檀就抓住钟延光的手臂,却闻到了一股药味,她吸了吸鼻子道:“这什么药?闻起来怪熟悉的。”

  是治跌打的药。

  钟延光扶着墙,把手从苏绿檀的手中抽出来,道:“我自己走。”

  苏绿檀拽着他的袖子,道:“这是什么药味儿啊?”

  钟延光道:“手臂上的伤快好了,大夫换了种药性合适的药,闻起来与之前不同。”

  苏绿檀这才放心,应了一声,出去溜达了一圈回屋小憩。

  *

  三天后,钟延光已经能正常行走了,苏绿檀也解脱了。

  这日秋高气爽,苏绿檀清早起来梳妆打扮,钟延光也换上官服,交代两句,就准备进宫。

  苏绿檀看着钟延光前脚走了,她后脚就让人拿着从荣安堂库房里挑出来的礼物,套马去国师的府邸。

  可惜苏绿檀去的不巧,国师眼下并不在府上,她便决定等一等。

  半个时辰过后,国师回来了,在前院明间里见了苏绿檀。

  国师命人上了茶,见苏绿檀把自己带来的丫鬟留在了门外,便也挥退了自家下人。

  国师带着银白的面具,手握茶杯,问道:“侯爷可是有何不妥?”

  苏绿檀立刻点头,拿出帕子擦眼睛,擦着擦着终于擦红了,状似泫然欲泣。

  国师不擅安慰,半晌才道:“夫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绿檀挤出两滴眼泪,道:“我信任国师,愿如实告知,但请国师不要外传。”

  “你说。”国师淡声道。

  苏绿檀这才仰头道:“侯爷他……不记得我了,与我以往的恩爱之事,丁点儿也不记得了,如今待我与陌生人无异。”

  国师心下同情,声音也放柔了两分,道:“其余的事呢?”

  “都记得。”

  国师哦了一声,抱歉地低了低头。这定南侯府夫人,也是够惨的。

  苏绿檀捏着帕子,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因着毒蛊没有除尽的缘故?我夫君的记忆有没有可能,有朝一日能恢复如初?”

  国师看着苏绿檀迫切的眼神,挪开了目光,委婉道:“这不好说……”

  苏绿檀心里“咯噔”一声,面带悲伤道:“请国师务必对我说真话,我也好不多做指望,整理心情重新开始。”

  国师轻声道:“毒蛊伤了脑子,应当是没法恢复了,夫人……看开些。”

  苏绿檀拿帕子捂着脸,笑得双肩直抖,听到国师这么说,她真可以放千万百个心去骗钟延光了!

  国师看着面前有些失控的苏绿檀,犹豫着道:“夫人不必伤心,侯爷肯定会再次倾心于你的。”

  苏绿檀按下笑容,依旧用帕子掩面,点头道:“那当然,谁让我美貌无双,魅力超然。”

  国师:……或许他的安慰是多余的。

  8。第 8 章

  苏绿檀从国师口中知道钟延光的记忆没法恢复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以后仗着以前的“旧情”,他怎么着也得对她有几分怜爱吧?

  心情大好的苏绿檀依旧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起身对国师道:“此事还望国师千万不要外传,我就在此谢过了。”

  国师淡然道:“请夫人放心,本座不会告诉旁人。”

  国师乃大业得道高人,不沾世俗,苏绿檀很相信这等人不会乱热口舌之非,便放下心来,拜谢过后,辞别了他。

  国师目送了苏绿檀出去,正折回去喝了口水,就听下人禀道:“主子,定南侯来了。”

  国师搁下杯子,重新带好面具,道:“请进来。”

  这夫妻俩,怎么一前一后的来了?

  没一会儿,钟延光便进来了,他与国师两人相互见礼,坐在客位,看着桌面上留下的新鲜的茶杯印子,道:“打扰国师见客了?”

  国师摇首道:“是尊夫人方才带谢礼来的。”

  钟延光眉头一抬,问道:“苏……我夫人她是来谢国师的罢?”顿一顿又道:“我早上进宫见皇上去了,不然就该一道来的。”

  国师颔首道:“是,侯夫人专程来道谢的。”

  钟延光微微点头,瞧了一眼屋里伺候的下人。

  国师会意,又抬手把下人挥退。

  下人退下之后,国师问道:“侯爷可是还有不妥?”

  钟延光嘴角扯成一条线,耳垂泛红道:“不瞒国师说,我忘了一些东西。”

  国师面具下的眉毛微挑,这夫妻两人,还真是有默契,互相瞒着对方来问此事,大抵是害怕伤害了彼此吧。

  真是恩爱情深。

  钟延光继续道:“但奇怪的是,只有和她有关的事我忘了,其余的所有事,我都记得。不知道国师可否能解惑?”

  国师语气遗憾道:“情蛊复杂,侯爷中毒已久,没有痴傻迟钝,已然是万幸,忘了一些东西,也极有可能是毒物伤了脑子之后的一种情况。”

  钟延光道:“可有法子恢复记忆?”

  国师道:“据本座所知,中情蛊伤了脑子的人,几乎没有恢复的,大概是难以恢复了。”

  听到这话,钟延光不由得抿紧了唇角,前几天听苏绿檀念叨他们过往的日常,说实话,他感到非常的惊奇和怪异,若有可能,他很想记起来,以前他到底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不堪回首的风流韵事。

  国师见钟延光半晌不说话,温声问道:“侯爷忘记的是很重要的人罢?”不然怎么会这么迫切地希望记起来。

  钟延光张嘴想否认,可话堵到嗓子眼,偏又说不出来了,只好轻轻地应下一声“嗯”,喃喃道:“你说奇不奇怪,我竟把我夫人忘了。”

  国师银色面具下的唇角弯了弯,道:“尊夫人方才来的时候,也过问了此事。”

  钟延光眼神忽然清明,盯着国师问道:“她如何问的?”

  国师惋惜着道:“夫人也想知道侯爷能不能恢复记忆。”

  钟延光握紧了茶杯,眼眸里带着点儿紧张道:“国师如何答复她的?”

  国师答道:“本座如实说的。”

  钟延光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启唇道:“她……哭了吗?”

  国师想起苏绿檀哭得不能自已的情形,语带同情道:“夫人哭的很厉害。”

  钟延光死死地捏着茶杯,果然,那娇蛮的女人还是伤心坏了。

  室内一阵静默,国师又道:“夫人叫本座勿要外传,此事你我她三人知,本座绝不会再外传的,请侯爷放心。”

  钟延光略带感激地点头示意,心情却有些复杂,苏绿檀这女人,明明已经伤心到极致了,也不肯找人分担痛苦,还准备把秘密捂得死死的。

  怎么就这么倔。

  现在肯定在家里哭坏了吧。

  国师看着自己钟延光手里的快要破碎的茶具,轻咳一声道:“茶要冷了,侯爷不喝一口?”

  钟延光这才回神,松开了茶杯,起身告辞。

  国师送走了钟延光,折回来的时候,小厮道:“主子,杯子坏了。”

  国师淡淡道:“扔了。”

  吩咐罢,国师便回了内院书房,推门而入却发现高悬在房梁上的一串白瓷风铃落在了地上,碎的稀巴烂。

  国师捡起风铃的残骸,写在上面的生辰八字已经没法分辨了,他怔怔地转身看向门外——定南侯,是他的劫?!

  *

  钟延光是坐马车回府的,到府之后,他还有些恍惚,苏绿檀得知他再也没法恢复记忆,恐怕还在黯然伤神,所以他有些不敢面对她。

  到底夫妻一场,钟延光总没有逃避的道理,去永宁堂和赵氏的千禧堂请了安,他便慢慢地走回了荣安堂。

  走到上房门口的时候,钟延光停下了脚步。

  苏绿檀正好从里面出来,一抬头就看见眼前高大的身躯,太阳都被遮住了大半,她换上笑颜问道:“午膳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小厨房去准备。”

  钟延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丝哀伤的痕迹。

  可惜一丁点都没有。

  还真是倔强,什么都不肯表现出来。

  钟延光低声答道:“随你。”

  苏绿檀奇怪地瞧了他一眼,转而笑开了,道:“好——夏蝉,和前天一样。”

  说完,苏绿檀就转身进去了。

  钟延光抬起脚进屋,步子放的很慢,眼神一直留在苏绿檀瘦弱的背影上,这样纤弱的女人,他轻轻松松就包裹住她整个身体。

  苏绿檀见钟延光还没跟上来,又转回去扶着他的手臂,道:“是不是今天在宫里走累了,腿又不好使了?”

  钟延光道:“没有。”

  苏绿檀噘嘴道:“那怎么走的这么慢。”

  钟延光没有回话,也忘了推开她。

  苏绿檀嘴角抿了个笑容,得寸进尺地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道:“走,进屋去说。”

  钟延光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掌心里莹白的柔荑,比他的手小多了,或许握起拳头,还没有他半个拳头大。

  走到次间里,苏绿檀还不肯松开他,挨着他坐。

  钟延光捏着她的手腕,道:“放开,坐好。”

  苏绿檀难得这么亲近地碰他,自然不肯松手,便道:“偏不,以前你我一起等午膳的时候,不都是这么坐着牵着的吗?”

  这样肉麻兮兮的生活习惯,钟延光压根不信自己会这样。

  他红着脸,稍稍用劲地扯开苏绿檀的手腕,偏她死也不肯放手,玉白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一抹红痕。

  钟延光正要放弃武力,欲再度以理服人之时,苏绿檀先一步甩开了他的手,气呼呼地起身道:“负心汉,你自己吃罢!”

  说罢,苏绿檀把帘子打的飞起来,进了内室。

  钟延光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又看了一眼还在翻飞的珠帘,抿了抿唇,闭目等丫鬟传饭。

  一刻钟的功夫,小厨房上了菜来。

  夏蝉见夫人不在,在次间里摆好了饭菜,垂首问道:“侯爷,请不请夫人出来?”

  钟延光点了点头。

  夏蝉进屋,正要劝着,却见苏绿檀悠哉悠哉地靠在罗汉床上,嘴巴塞得鼓鼓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左右手还分别拿了一颗蜜饯和一块她爱吃的红豆枣泥糕。

  夏蝉愣愣地眨了眼,她刚明明听见两位主子拌嘴来着。

  苏绿檀冲夏蝉摇摇头,挥挥手令她出去了。

  夏蝉默默退出去之后,垂手站在钟延光面前。

  钟延光端坐于桌前,声音不大道:“她不肯出来?”

  夏蝉应了一声。

  钟延光举著,却不知道从何下手,筷子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问道:“以前我与夫人一起等传膳的时候,都是手牵着手,一起靠着坐着等?”

  夏蝉绘声绘色道:“是啊,以前院里来了客人的时候,侯爷也是这样,还揽着夫人的肩膀呢,大房夫人和太太都说艳羡侯爷和夫人呢。”

  钟延光眸子里掩盖不住的震惊。他做这种肉麻事也就算了,还当着人前做,他身为男人的脸,到底还要不要了。

  夏蝉继续道:“后来三房的主子斥责过夫人,说夫人不好,不过您也没听,照样和夫人两人感情深厚。反正院里夫人太太们,多是羡慕您和夫人的。”

  钟延光正听的入神,忽而皱眉道:“三房有人斥责夫人?”

  夏蝉道:“夫人说这种闲话没事啦,随他们说去,因为他们嫉妒才会说的,奴婢觉得夫人说的很对。还有,以前您还喂过夫人吃粥呢。这些小事数不胜数,要让奴婢说,一时半而还说不完呢……”

  钟延光目光微滞,道:“下去吧。”

  夏蝉退出去之后,钟延光便动了筷子,但只夹了眼前的一盘菜,另外几盘动都没动一下子。

  9。第 9 章

  钟延光吃饭谈不上细嚼慢咽,但一向速度不快,苏绿檀闹脾气这一回,他却吃的很快,吃完了便起身要离开。

  夏蝉问道:“侯爷,饭菜可要撤了?”

  钟延光瞧了一眼还在冒热气的干净米饭,道:“随她。我去衙门里。”

  夏蝉“哦”了一声,心道侯爷以前可从不跟丫鬟们解释去哪里。

  钟延光离开之后,夏蝉就挑帘进屋了,禀道:“夫人,侯爷走了。”

  一丁点儿糕点哪里顶饿呀,苏绿檀从榻上弹起来,问道:“去哪儿了?”

  夏蝉道:“侯爷说去衙门里了。”

  苏绿檀奇怪道:“这才好就去衙门里领职了?真是个不知消停的。饭菜凉了没?”

  夏蝉替苏绿檀打起帘子,道:“奴婢瞧过了,还热着。”

  苏绿檀旋即换上笑脸,坐到桌前饱饭一顿,她胃口好,吃的也多,吃罢擦擦嘴,漱了口道:“他都没吃多少,看来是没我陪着,胃口都不大好了。”

  夏蝉笑说:“奴婢瞧着侯爷胃口是不太好的样子。”

  苏绿檀摸着肚子走到罗汉床上去坐着,托腮垮着脸道:“啧,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你我心里清楚,他呀面冷心硬的,绝不会为了我连饭也吃不好,肯定是在想别的事呢。”

  夏蝉往外看了一眼,见秋月和冬雪守在外面,才放心道:“夫人,奴婢瞧着侯爷对你还挺好的,咱们少爷不也说过了么,侯爷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苏绿檀嗤笑一声,道:“青松才多大,他懂个什么?”

  夏蝉走过去,给苏绿檀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道:“奴婢觉着,侯爷从前和现在没两样呀。”

  苏绿檀拉长了嘴角,为了不露馅,她和钟延光两人假装恩爱的事,身边几个陪嫁丫鬟也都不知道。夏蝉都说没两样,那就对了,因为从前现在,钟延光心里都没她,一切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已。

  一想到钟延光心硬如石,苏绿檀就有些挫败感,她忽然双眼一亮,哼哼道:“什么都没银子靠得住!”

  夏蝉好奇道:“库房里银子不多的是么?”

  苏绿檀抿唇不语,当初嫁给钟延光,苏家答应了给半数家财,她带来的聘礼就是苏家的谢礼,但这事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和太夫人知道具体内容。赵氏只隐约知道,钟家肯娶苏家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份嫁妆的缘故,这也是赵氏当初勉强接纳这桩婚事的缘故。

  钟家本来就子嗣单薄,望门寡妇多,太夫人又在世,爵位传到钟延光这一代了,也都还没有分家。若把嫁妆充公了,将来太夫人去世,其余两房的人也就要来分一杯羹。于是这份嫁妆,至今还锁在荣安堂,名义上是在苏绿檀的名下,实则是在钟延光的手里。

  没有钟延光的允许,苏绿檀可不能随意动这份财产。

  还有罗氏和赵氏盯着,苏绿檀想私自昧下什么,一旦被发现,结果会很难堪,苏家指不定也会遭到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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