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明显一愣,瞅着春晓跟不认识似的,春晓也由着她端详,总不好装一辈子原主,即是三年多不见,趁机改变原主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也无不可。
哪里能看出什么明堂?舅妈收回目光,想了想道:“也好,到底是一家人。”也明白,若不同意,春晓这钱说不定要换个名头借出来,看她如今这样精于算计,必不肯叫人白白占便宜的。
到底是宅门里做了妾侍的,心眼儿太多。
舅妈给春晓下了评论,不敢再拿原来的眼光瞧,顿时收敛不少,笑着道:“全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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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三爷接她回府
春晓在舅舅这里呆到傍晚,张罗着收拾东西回府,郭志杰忙帮着套车,福海道:“舅老爷快放下,您屋里坐着去,我这一会儿就弄好。”两人正互相扯着缰绳,就听街面急促马蹄声渐渐挨近,福海回头,不由惊道:“三爷怎么来了?”
郭志杰忙跟着看过去,果见一匹高头大马奔了来,上头锦衣华服身披鹤氅的华贵公子正是见过面的龚三爷,一时把春晓忘了,马勒在前,他便拱手道:“三爷。”
龚炎则居高临下,看清是春晓的舅舅,不自在的轻咳道:“舅父多礼了。”丢下马缰绳跳下马来,福海但听三爷叫春晓舅舅做舅父,登时愣住,马鞭差点没接住。
郭志杰也觉突然,这种高高在上,往日里看一眼都难的人,如今叫自己舅父,把他激动的不知怎么好了,全忘了当初被人冷光灼灼的鄙视了,无措的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龚炎则一笑:“晓儿今儿叨扰舅父了。”
“不叨扰不叨扰。”郭志杰忙又摆手。
春晓领着夕秋出屋子,就见到这一幕,脚下微顿,心里极快的闪过一句话‘天地之差’,若是自己重生在同样高门第的闺阁千金身上,许就没有这样的困扰了偿。
龚炎则余光里见她出来,扭过头来,伸手:“过来。”
春晓微微叹气,面上却不流露一丝,款款走过去,乖巧的将手放到他手里,龚炎则握着她的,感觉到手心温暖,才道:“上车回吧。”
春晓与舅舅辞别,随龚炎则上马车,龚炎则与春晓出行,骑马时渐少,总是陪她坐车,外头福海与郭志杰说了些客套话,随后马车缓缓拉动,龚炎则靠着车厢道:“舅父家里还好么?”
“多谢三爷那些馈赠,舅舅和舅母都感激您呢。”春晓忙道。
“感激爷做什么,真有那份感激不如谢你去,没有你,爷认得他们是谁。”昏暗的视线里,但见春晓凝白的脸上神色浅淡,龚炎则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将散在鬓角的头发拢到耳后去,轻声道:“你就在爷身边安分的守着吧,你心里该知道,爷待你与旁个不同。等过了年,正月十五团圆夜,爷抬你的位分,再叫人来修缮冬晴园,回头把图纸拿来,你看看想改哪一处,随你高兴。”
原是怕她逃跑,虽一整日也不曾见福海来报信,龚炎则却是怎么也不安宁,才处置完事情就急匆匆的来迎她。有时想想不过是个貌美的女子,舍了这个也不是找不到也貌美的,可美貌女子再多,叫他牵动心弦的也不过这一个。
春晓并不见动容也不见别的,仍旧乖顺的淡然,轻轻‘嗯’了声。
一路无话,回到太师府,龚炎则陪着春晓直接进了下院,两人还不待更衣洗漱,就有福泉来寻三爷,龚炎则叫他进来回禀,一边吩咐丫头灶上备宵夜。
春晓才知道他还没用晚饭,忙小声吩咐丫头做些瘦肉粥来,再配些清淡的小菜。
福泉进了屋,施礼后道:“小的早三爷一步回来,才知道下晌鹰隼做怪,把秋葵伤了。”
“怎么回事?”龚炎则一手接过茶碗,闻言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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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不撒谎
福泉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道:“鹰隼虽是畜生,却有灵性,教什么学的也快,从来都是命行令止,看管鹰隼的小厮说,当时发现鹰隼飞走便吹了哨子,鹰隼很规矩的立时飞回,并无躁狂,所以,很奇怪。”
“那岂不是掌握了控制鹰隼的方法,谁都能命令它?”本欲回屋的春晓转过身来。
福泉一愣,龚炎则端起茶碗吃了几口,道:“再有灵性也是畜生,不能辨认敌我,确实是弊端,去查吧,看看都有谁接近过鹰隼。偿”
福泉一直觉得鹰隼能日行千里,飞信传书,行令攻击,是一门利器,未曾想不是自己人也能操控鹰隼,不由肃起神色,“是,小的这就去查。撄”
他转身要走,春晓忽地道:“查查秋葵,为何鹰隼只攻击她,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思岚就站在旁边,可鹰隼是有目的的攻击了秋葵,该是什么让鹰隼得到了启示的攻击命令。”
龚炎则眸子一瞬间尤为深邃,福泉再度愣了愣,当即应下。
福泉退下后,龚炎则偏头看着春晓进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多时,丫头们摆上夜宵,春晓侍候龚炎则用饭,吃罢两人宽衣洗漱,倒头歇下,一夜无话不提。
转天龚炎则并未外出,在西屋内书房处理一些信件,快中午的时候,福泉带了个黑壮的丫头来。
在廊子里做杂活的小丫头纷纷探头看,太师府里常见的是长的俏丽清秀的,再不济也是白白净净的,很少见这样肤色黑红还扑了一脸胭脂的,弄的跟染糊的布料一样,有认得的,就说:“是洗衣房的彬姐儿。”调皮的小丫头不禁捂嘴偷笑:“还真是咱们府里的丫头啊。”
随福泉来的还真是彬姐儿,此时福泉进屋回话,她在外头候着,听见小丫头的调侃,狠狠瞪过去,憋着嘴重重喘气,鼻孔扇动,活像牛犊,可把小丫头逗的哄笑。
夕秋撩帘子叫彬姐儿进来,瞥了眼那几个笑闹的丫头,小丫头们立时收敛,纷纷低下头避开夕秋的目光去干活。
彬姐儿偷偷瞅了眼夕秋,见不过是个年纪十三四的小丫头,肃着脸,带几分威势,忙也做出乖顺状,小声问:“这位姐姐,我想问一下,姑娘在家没?”
“在啊。”夕秋把人往屋里领,回头奇怪的看了眼,心想:三爷在家姑娘能去哪?这不问的废话嘛。
彬姐儿脚下顿了顿,有些迟疑的不想进去,前头夕秋叫了她一声才磨磨蹭蹭的挪步。
进到屋里并不敢抬头,就听夕秋小声提醒:“还不给三爷请安。”忙跪在地上请安。
龚炎则坐在上首,一眼就认出那个在洗衣房被春晓薅着头发往水里按的粗壮丫头,默了一下,看向福泉,福泉忙道:“秋葵身上穿的衣裳有鱼鳞粉,丫头说,衣裳都是送去洗衣房清洗的。”
“你是否在衣裳上洒落东西?”龚炎则转过头,看向下头跪着的一坨。
“奴婢,奴婢……”彬姐儿吭哧了一阵,但见上首主子爷的衣摆动了动,吓了一跳,道:“真没洒东西,奴婢不撒谎,撒谎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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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啥都说
“还敢抵赖!”龚炎则突地大喝,把没有准备的夕秋都吓的一抖,再看彬姐儿,伏在地上只是磕头喊冤:“奴婢真没撒谎,衣裳送来洗衣房也不光经奴婢一个的手,还要烫平、熏香、叠起来分门别类的放好,起码要有三四个人摸到衣裳,怎么偏偏说是奴婢,奴婢冤枉!”
龚炎则微微蹙眉,但听福泉道:“三四个人,只你一个与红绫姨奶奶见过面。”
“姨奶奶?”彬姐儿愣了下,不明所以的抬头道:“跟姨奶奶有什么干系?姨奶奶人好着呢,说话轻声细语的,常赏些小玩意给奴婢,秋葵手伤了是畜生做的,不能因为姨奶奶打了她板子,她就随便诬陷好人。”
福泉、夕秋被彬姐儿的话膈应的够呛,龚炎则眉头皱的更深了,一瞥眼见春晓立在帘子后头,并不出来见彬姐儿,又忍不住想笑,她也知道难为情,当初与彬姐儿打架的时候可是不管不顾,在那之后,洗衣房的人见她都是绕道走。
“夕秋。”春晓突然出声。
“诶。”夕秋忙应了朝帘子那头去,进了东屋,听春晓轻声嘱咐了两句,从里头出来。
龚炎则瞅着夕秋到自己近前,恭敬的禀明:“姑娘说了,将彬姐儿的东西收了,定能找出可疑的东西来,把这个丫头拿去顶罪,就不必打扰怀着子嗣的姨奶奶了,到时秋葵大舅舅那里也有个说法,正好将这件事翻过去。”说罢夕秋故意朝门帘子望了眼,低声道:“姑娘还说,这件事秋葵大舅舅吵来吵去的闹的人脑仁疼,赶紧处置了,三爷答应我们姑娘出去吃斋菜的事,也好有时间去,省的叫这些人搅扰了兴致。偿”
彬姐儿一听傻眼了,抻着脖子急道:“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春晓,你出来,你出来!……”
龚炎则把茶碗重重的墩在桌案上,喝道:“以下犯上,谁教出来的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拉下去打三十板子先涨涨教训!”
“不不,我不说了!……”眼见夕秋去喊持刑的婆子,彬姐儿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嗓门大的能把房顶顶穿。
福泉见龚炎则稳稳的看着,便也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地面,只等着姑娘的手段见效。
很快就有婆子进来,上前架起彬姐儿就往外去,彬姐儿是个糊涂的,都这会儿了,换个有几分聪明的也该知道要说什么,她却一味的鬼哭狼嚎,倒像是扒了她的皮一般。
福泉忍不住往帘子后头瞄了眼,却不见了春晓的影子。这时就听夕秋与婆子说话,道:“怪可怜见的,她也是个替罪羊,几位妈妈下手轻一些。”福泉看过去,夕秋正状似关切的跟着婆子往外去,小声嘱咐着,却是屋里人都能听的真真儿的,心道:彬姐儿这个蠢货若还听不出话里的提点,便是打死也不冤屈了。
彬姐儿被婆子扭着膀子,疼的只想立时摆脱了去,闻听夕秋的话,脑中灵光一闪,在下台阶时,嚎叫道:“奴婢知错了,姑娘要问什么只管问,奴婢啥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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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剥衣裳
龚炎则向夕秋点点头,夕秋忙叫婆子把人带回来,彬姐儿伏在地上,抖着肥碩的身子,等着问话。
屋里却没人说话,肃静的让人心里没底。
彬姐儿将头抵在地上,婆子就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立着,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忽就夕秋的裙摆轻缓的动了动,她这心就跟绷上了弦,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听夕秋道:“你最近见过姨奶奶么?撄”
这回彬姐儿回答的极利索:“见过,五天……四天,四天前在小花园巧遇过一回。”
“说了什么?”
“那天见姨奶奶心情不太好,奴婢问她为什么不开怀,她说是因着打了犯错的秋葵一顿板子,却被府里的人误会她是个狠厉的。奴婢便软话劝了一回,后来姨奶奶好了许多,临了赏了奴婢一盒子珍珠粉,说有美白的奇效,只要连续用五天。后来奴婢就与姨奶奶分开回了洗衣房。”彬姐儿说完心里是有些委屈的,明明暗中没做什么,却非要诬陷她与姨奶奶,春晓那个贱人,早晚不得好死。
夕秋又问:“没别的了?你想清楚了。”
彬姐儿摇摇头。
“之后再没见姨奶奶?或是收到谁送来的特别的东西?”夕秋不甘心的追问道偿。
遗憾的是彬姐儿还是摇头,眼神也并不闪躲,可见说的是真的。
夕秋只得道:“把你得的盒子珍珠粉拿出来。”
彬姐儿道:“用光了,就一小盒,将将用了四天就没了。”
夕秋看了看她那张大圆脸,一时无语。
龚炎则看了眼福泉,福泉立时会意,道:“盒子总不会也扔了吧?”
“那倒没有,姨奶奶给的,就是个盒子也是好东西,奴婢用来放别的嫣粉了。”
难得见福泉冷下脸来,把彬姐儿吓的脖子一缩。就是福泉与三爷道:“鱼鳞粉与别个混淆就难分辨了。”
夕秋一听就泄了气,恨的不行。
龚炎则沉着脸没说话,虽说如今没证据证明此事与红绫有关,但他心里已经确定,不由火气渐起,站起身就要往外去。
“三爷留步。”东屋里春晓的声音飘出来。
所有人都看过去,就见帘子一掀,春晓施施然走了出来,流转的眸子安静的扫了眼四周,最后定格在彬姐儿身上,忽地问:“你这身衣裳穿几日了?”
彬姐儿有许久不曾见春晓了,但见如今的人儿绫罗绸缎,珠环翠绕,脖子上戴的赤金璎珞项圈比正经闺阁姑娘还贵重,咋舌不已,竟起了敬畏之心,呐呐回道:“十来日了。”说完又怕人嫌弃,补上一句,“冬日里夹棉的衣裳,洗的勤快就不暖和了,真的,越洗越薄。”
谁还管她衣裳薄不薄,只听春晓说:“把她衣裳剥下来。”福泉不明白怎么回事,夕秋却很快明白,女子擦粉,很容易弄到领子上,彬姐儿十来天不曾换衣裳,很可能珍珠粉就沾在上面。
婆子们不需多想,只管上前剥衣裳,彬姐儿这会儿真个叫的慎人,一个婆子极有眼色的把她嘴堵上,众人都缓了口气。
随后福泉拿了衣裳去让鹰隼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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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思无用
不多一会儿,福泉小跑着回来,请龚炎则到院子里一看究竟。
龚炎则领着一众人在屋门前站定,就见院子中央摆着个十字形木架子,春晓一眼认出是前头靶场的靶子,彬姐儿那身衣裳就在靶子上套着,如个人形。福泉嘴里叼了个哨子,忽地吹响,鹰隼铺展着翅膀在上空徘徊了一圈,随即重物一般从高空砸下来,直奔靶子,准确的叼住衣裳脖领,就往地上掼。
不过眨眼的功夫,动作极快又尖锐狠戾,坚实的靶子就被丢在地上散碎了撄。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春晓亦捂住嘴后怕,“秋葵的命还在真是侥幸。偿”
龚炎则阴厉一笑,也不说话,迈步就朝外去了。
春晓望着男人的背影,在台基上又站了会儿才转身回屋,夕秋连忙要跟进去,一个婆子拉住夕秋,询问如何处置彬姐儿,不待夕秋回答,前头的春晓头不回的道:“先关在柴房吧,明儿……或许一会儿三爷就会处置了。”
婆子应下去了,夕秋把帘子放好,沏了壶茶端进东屋,就见春晓坐在炕边摆弄针线,近了看到是给三爷才裁出来的冬衣,下摆绣的一尺宽的海马浪潮图案,颜色用的也新奇,一层层渐变着来,海马的眼睛镶嵌了黑曜石,可见姑娘有多用心。
夕秋捧了茶过去,春晓低着头道:“先放那吧,不渴。”
“姑娘。”她把茶放回去,忍了忍,小声问:“姑娘觉得三爷会怎么处置姨奶奶?”
春晓手里的针顿了顿,慢慢又绣起来,淡淡道:“我猜?我猜不到。”
“那姑娘方才说彬姐儿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便要被处置了。”
春晓面不改色的随口道:“三爷晚上有应酬,想的起来便是晚上处置了,想不起来明儿我提醒一句,最迟也过不了明日。”
夕秋一听打了蔫,聪明人自不用细说,姑娘说的这样轻描淡写,想来是猜到三爷不会把红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