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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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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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福恹恹的摇摇头,全没往日铁骨铮铮的汉子样儿。
  刘兆可怜的又看了他一回,道:“三爷说了,若是没大碍,就回去打包行礼,来时怎么来的,走时就怎么走,让你……”
  赵福瞪眼过去,就听刘兆慢悠悠道:“快滚!”随后哈哈大笑着躲一边去了,赵福一股子火正没处撒,嗷的一声追着刘兆摔打去了。
  再说春晓被龚炎则拽回外书房,嘭的关上门,便松了手,春晓立在玄关,大力的摔门震颤的门框上掉灰尘全都落她脑顶,龚炎则回头气汹汹的瞅了眼,喝道:“还不进来,留在门口吃土!”
  春晓真是心肝肺都气的疼,又一肚子委屈恼火酸涩,本就堵在一处发泄不出去,哪知被这个男人又气了一场,这会儿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强忍着不叫自己晕过去,她一手扶着门框,稳住身子,随后转身把门拉开就要走。
  龚炎则才除了大氅,脑子灌了泥浆般沉重,听见动静转过脸去,伸手指着春晓的方向怒道:“你哪条腿儿迈出去,爷打断哪条,你迈一个试试!”
  春晓僵在门口,气的身子直打颤,忽就听身后‘扑通’一声闷响,下意识的回头看,便见龚炎则一手伸着似要扶住什么东西,却摸了个空。
  春晓心口骤然一紧,也顾不得出门,快步走了过去,急唤:“三爷?……”伸手过去想摸摸三爷的额头,却被一只大手握住,男人脸色发白,眼皮也掀不开,却哑着嗓子道:“爷由着你闹腾,却不能让你走,你哪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听见没有?说话!……”龚炎则又问,只声音渐渐变小,怕是坚持不住要失去意识了。
  春晓真想逆着他不吭声,叫他晕过去也急一急,到底心软,轻声“嗯”道。
  也不知龚炎则听见没有,却是再没动静了,春晓一个人支撑不起他,忙到外头喊人,福泉福海都不在,喊了几个面生的小厮进来,四个半大孩子把龚三爷抬到炕上,有个孩子手抖,还把三爷的头磕了一下,春晓一面心疼一面解气,叫他横,等老了动不了照样让人收拾了。
  安置好三爷,春晓打发小厮再去请郎中,如今府里留了两位郎中,怕的是亲戚当中哭丧守灵有病倒的,随时医治了,如今正好给三爷瞧病。
  外书房动静大了,才引得人注意,有个张罗丧事的外管事来看了三爷一回,却不敢擅自进书房,只在门口询问了两句,春晓一板一眼的答了,外管事见春晓能在书房里守着三爷,便只是三爷的人,不敢怠慢,始终规矩的不曾抬头,知道三爷病倒了,忙回转到灵前,与三老爷、大爷等几位爷回禀,回禀时声音阔亮,带着哀戚,把几位爷都说的动容了。
  龚炎检也道:“这两日瞅着气色就不好,原就是与祖母感情至深,必定哀思难解,整置丧事又劳心劳力,病倒是早晚的事。”转而殷殷嘱咐管事的,“让你们三爷好好养着,别急着下地,这有我们呢,且安心。”
  一众来吊唁的宾客与守灵的亲戚听罢都纷纷感叹三爷重感情,不管真心假意,个个面带敬服之色,唯独龚炎池低着头冷呲一声,叫二爷龚炎操听见,毫不客气的瞪了一眼,也不敢再造次。
  正说着话,就听外头一声大哭,该是又来客了,只哪位哭的这样凄惨,龚家几位爷探头看着,不一时龚炎检领了龚炎庆进来,五爷龚炎庆跪在灵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祖母,小五回来晚了,三哥曾说,若非小五成亲或是祖母仙逝,不然不叫小五回来,祖母千万别怪小五啊,小五不是故意的。”
  堂前众人闻听此言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几位族老方才还互相赞叹龚炎则孝心可嘉,这会儿就蹦出个亲弟弟指摘兄弟阻挠自己尽孝,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龚炎庆是与二房二老爷一道回来,二老爷已经向朝廷递交了丁忧的请罪折子,朝廷头天发下来‘准许’,当即赶夜路回沥镇,龚炎庆本来是在军营,一点消息不知道,二老爷都上了马车了才把人招出来,龚炎庆的衣裳都是在马车换的,这一路都是憋着气来的,到了灵前,见这么多人,正好踩龚炎则的脸面,哪能不说?
  后头二老爷换了麻衣进来,龚炎庆只得起身让开,二老爷身为朝廷官员,最忌讳家里不谐和,有心人只要上一本‘不能治家,何以治国?’的折子,就能让他喝一壶的,是以沉着脸道:“忠孝两难全,自古先有君后有臣,你身负保家卫国的责权,能回来见你祖母最后一面,已经是皇恩浩荡,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且也是我与你三哥商量的结果,我们可谓处处为你着想,你还想如何?”
  冠冕堂皇的质问,顿时叫龚炎庆憋红了脸,不敢多言。
  众人的目光顿时轻视的瞄向龚炎庆,小声说着龚家五爷以前瞅着就是贪玩的,如今翅膀硬了,倒会犯浑了。
  而后二老爷哭灵不提,单说春晓那里,郎中来瞧过龚三爷并无大碍,只劳累过度,怒火气胀,好好睡一觉,休息几天便好。

  ☆、第340章 哭个不止

  春晓不好惊扰,轻手轻脚的出了里间,此时因抽泣身子还一耸一耸的,眼泪止不住,一面拿帕子掩面,准备招呼个小厮进来守着三爷,她怕自己哭声太吵,把人吵的不得休息。
  才推开门,就被来人撞的差点跌倒,就见朝阳红着眼睛,一门心思往里冲,春晓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住,向前推着,随后背过手把门关严实了,皱着眉道:“你怎么毛毛躁躁的,什么事这么急,通禀都顾不上了。”
  朝阳一把拽开春晓,脸上淌着泪,咬牙切齿道:“用你假好心,就算三爷罚我我也甘愿,不像有些人,趁着姑娘不好,自己往上爬,恶心!”骂了两句又往门里冲。
  春晓看出朝阳情绪不对,伸手拦着,朝阳急了,竟与春晓撕扯开,就听‘嘶啦’一声,春晓把朝阳的袖子扯断了一截,朝阳喘着气顿在原处,忽地像是想明白什么,嘴角慢慢露出一个讽刺又轻蔑的笑,“你拦的住我,拦的住别的女人吗?怕是三爷不在里头吧?还是怕被别人说你失宠,便在这里自欺欺人的做掩饰呢?没用的,刘姨娘本来就是三爷的女人,你拦不住的,也不可能和姑娘一样被三爷独宠,绝不可能!”
  春晓闻听脸色一变,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朝阳也是个机灵的,一察觉春晓变了脸色,立时不说了,倒是说起旁的,“你若还认姑娘是你主子,就与我说实话,三爷在不在屋里?”
  春晓通红的眼睛深深的看了朝阳一眼,决定诈一诈朝阳,便闪烁其词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举手捂住眼睛就往门口一蹲偿。
  朝阳这才发觉春晓眼睛红的厉害,显见是哭的久了,现下又见她颓然的守在书房门口,便想着这小蹄子该是发现三爷与刘氏在一块儿了,这才蹲在门口哭,三爷也定然是没在,不然哪里容她在门口哭丧?三爷的脾气就是姑娘得宠那会儿也没软和过。
  一经想明白三爷不在,朝阳抹着眼里蓄的泪转身就跑,春晓听见脚步声忙跟着起身,就见朝阳往回下院的屏门去,她皱着眉招来一个小厮,塞了几个钱,叫他跟着朝阳去。
  春晓回想起来朝阳的话,老觉得心不安,又想朝阳急疯了似的样子……能叫她着急的也只有竹偶了,春晓抹泪的手一顿,自己这般哭个不停,心头万种滋味汹涌,不会是竹偶出事了吧?便也急了,忙忙朝下院跑去。
  也不怪春晓后知后觉,当时她情绪如洪荒般汹涌而至,逼得人晕厥过去,醒来后哭个不止又胸疼难受,没等抽神去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倒叫龚炎则气个半死,这会儿边往下院去边想,自己目前的情形倒像似回魂了?情魂回来了?
  春晓一时悸动不已,可明明是该高兴的事,她却发现自己心头发酸,又哭了,泪水磅礴竟是看不清路了,忽地就听思晨惊疑道:“小假,谁欺负你了?哭的这样厉害。”而后不等春晓回答,又紧着道:“你可算回来了,方才赵三爷满世界找你呢,呸呸呸,不是这么说,是三爷派赵三爷找你。”
  春晓帕子都湿透了,只能袖子擦,北风一吹,眼睛又涩又疼,像被冰刀子刮了一下似的。
  思晨把帕子递过来,道:“你先别哭了,听我说,姑娘不好了,朝阳疯一般的跑出去,也不知去哪请郎中,好一阵子没回来,我迎出来看看。”
  “你,你去请,请郎中,朝阳,朝阳不知去,去哪了。”春晓觉着自己这半日的功夫把前生今世的泪都要哭尽了,嗓子哑的已经破音。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靠谱。”思晨嗔怒,迈步朝屏门去,走了两步回头道:“你莫哭了,大冷的天眼睛要哭坏了,等我回来与我说说怎么回事,夕秋姐姐说过,哭没用。”
  春晓点头,扭过脸去,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只觉得心口涩的快要呕出苦水,可明明滋味难受,理智却清晰的不行,知道这样哭肯定有问题,加紧步子奔进屋子,几个丫头已经慌做一团,见她出现,一拥而上,一个说:“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后头吃了块糖,忽就恹恹的,我便扶着歇下了。”另一个说:“哪想这一睡就是一下晌,中午饭本就没吃,眼瞅着摆晚饭,我去叫起,却见姑娘嘴角吐了白沫子。”又一个道:“是啊是啊,听说老太太临死前就如这般,朝阳当时就吓哭了。”
  春晓把几个丫头分开,走到床边,看着竹偶脸色暗淡发青,眉头拧紧,却诡异的嘴角上翘,一张脸扭曲的叫人看着骇怕。
  春晓确准了是情魂出了问题,忙回头道:“郎中,先不急,不急着请!”见几个丫头都瞅着她惊骇,怕是误会她存心要姑娘死,春晓一把抹掉又蓄起来的泪,道:“三爷,爷说,说是知道,知道症候,不要慌。”
  众人又听是三爷知情的,这才松了口气。
  紧跟着春晓把帐子放下掖好,道:“这种病,不能见,见风,你们守着,我去,去去就来。”见丫头们点头,她急匆匆的寻了笔墨写了一份信笺,锁好蜡封便去寻善为,求善为出府给徐道长送信。
  善为再见春晓还是有些心酸的,又恨她攀高枝,可见她哭的眼睛都肿了,没能冷眼旁观,揣好信去找福泉,福泉正送了庞白离开,听闻是假春晓要寻徐道长,顿觉此事蹊跷,另寻了一名随从与善为同去,快马加鞭。
  福泉回到外书房,门口守着的小厮说三爷在休息,福泉不敢打扰,便只在茶房等,就这会儿功夫有小厮来报:“下院里,小假与朝阳打起来了。”
  “她们俩打起来了?因着什么?”福泉站起身,心想,这小假可伤不得,万一抓坏了脸三爷要恼的。忙与小厮一同朝下院去,路上小厮说:“思晨姐姐说姑娘有些不舒服,朝阳喊着请郎中,小假说用不着,两个人便闹的不好看了。”
  福泉一听春晓病了,哪敢耽搁,道:“快去请郎中。”随后自己拐进屏门。
  府里就备着郎中呢,只范家姑娘水土不服,身上发热,一个郎中在畹婷居,另一个被二老爷请了去,原是头天夜里坚持守灵,染了风寒,郎中正在大房侍候。
  福泉到了下院,却不是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而是朝阳被两个婆子按着,嘴也被人捂着,呜呜叫着发不出声,而假春晓却不在院子里。
  站在石阶上的思晨见是福泉,忙道:“小假说了,不论需不需要给姑娘请郎中,什么时候请,都是主子说的算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原本就该本分的守着规矩,不该僭越,何况小假说姑娘这病症不是郎中治的,已经求善为去请徐道长了。”
  福泉是知道这事的,却不知道是为了给春晓请徐道长,又想三爷与徐道长见面都是背着旁人,连自己也不曾知道内情,而假春晓却似知之甚深,他不敢怠慢,忙摆手,“把人先关起来。”
  把思晨吓一跳,心惊胆战的与思华对视一眼,本来只是想制止朝阳捣乱,可如今福泉说要关起来,情况就不一样了,只怕是要受罚,到底是一处相交的姐妹,平日里再有矛盾也是关起门来自家事,怎么好真的叫她受苦,思晨上前结结巴巴的替朝阳求情,福泉皱着眉只叫婆子把人拉走,回头道:“有什么等三爷来了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善为夜里不曾回来,郎中也被绊住,三爷又睡的瓷实,没人为下院里不如以往受宠的姑娘做主,只几个丫头守在屋里一宿没睡,思晨感叹,“若是正头奶奶病了,即便三爷再看顾不过来,也不至于冷清至此。”
  春晓哭累了,伏在床边睡觉,梦里也是在伤心,身子蜷缩着,思华把炭火挑的更旺一些,叫屋里添些暖意,却不能改变几人之间压抑的气氛。
  睡的并不踏实的春晓听到思晨这样说,睫毛轻轻颤动,却没有睁眼。
  ……
  龚炎则一觉醒来,脑袋还有些沉,四肢睡的僵硬,手撑着额头晃了晃,忽地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猛地起身寻人:“晓儿?!……”
  守夜的小厮被惊醒,揉着睡眼,含糊道:“三爷醒了,小的去打水。”
  龚炎则却一把揪住小厮的领子,拎起多高,“昨儿就你守着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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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怎么就委屈成这样

  龚炎则很快洗漱完毕,把换下来的衣裳丢到一边,吩咐道:“拿去烧了。”蹭了一身该死的阉脏味儿,刘氏简直死不足惜。
  小厮眼见地上的袍子好好的,织锦的缎子面料,还有嵌宝的腰带,另外还有麻衣孝带这种东西,不好就这么烧了吧?便有些迟疑。
  龚炎则余光里瞥了眼,这小厮的年纪倒合适,却不够机灵,比不上当时的福海,与福泉更差了一大截,便有些不喜,自己束好腰带,出书房,径直去了下院撄。
  思华正端了一盆水往外去,一抬头见是三爷,忙请安,声音大的异常且发着颤音,“三爷来了!”
  龚炎则脚步微顿,觉出不对,却没问思华,抬脚进了屋,只觉扑脸的热气,屋里浮动着一股子刺鼻的香味,他皱着眉,目光扫了一圈,却没见春晓,因问:“丫头呢?”他不管旁人眼中的假春晓叫小假偿。
  思晨听的明白,忙回道:“一大早的就去前头靶场了。”还有一句,三爷来了叫去靶场找,让主子去找丫头,思晨怕这么说了挨三爷的训斥,便省掉了。
  龚炎则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思晨愣了一下,赶忙追到门口,道:“姑娘病了,三爷看一眼姑娘吧。”
  “病了?”龚炎则回头,却没回转,只是问,“丫头怎么说?”
  思晨如坠寒潭,心彻底冷了,姑娘病了三爷不说看一眼,却问丫头怎么说,男人还真是薄性,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死活。咬着唇道:“看着凶险,丫头昨儿便叫善为去请徐道长了,三爷,要不要先请郎中来看一眼姑娘?”出于怜悯也要尽力争一争,也算尽了她的本分,良心可安。
  龚炎则往屋里看了眼,在思晨期盼的眼神中转回头去,一边往外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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