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卖的远远的,只把你往下三滥的地方一送,爷就是再好你这口也恶心着了,还有你回来风光的时候?”
红绫一手托着肚子,越说越抖擞,直把春晓当烂狗肉在地上碾,唾沫横飞,话不绝口。
月盈看不过眼,几次想上前,但想老太太的交代,又顿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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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红绫的诡秘
“你怎么知道冤鬼上身的?”春晓狐疑道。
红绫一愣,随即避开春晓的目光,佯装看向别处的兜转话题:“看你这副形容,不是冤鬼上身是什么?还有梦里托话那些个,你少再来诓我。”
春晓蹙着眉,看了红绫一阵,瞧出她在躲闪什么,但显见直接问也问不出来,便抻了抻微微凌乱的衣襟,挪步向外走,道:“还是那句话,姨奶奶这样回复我,今晚我就这样回复小杏,告辞。偿”
红绫后背一凉,忙上前拦住:“你别走,当我这是城门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日你再敢来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撄”
“你不怕我射杀了你?”春晓还诧异红绫胆子大了,敢和她撕扯。就见红绫托着肚子晃了晃,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你敢动他,你也别想活!”
春晓微微张了张嘴,嗤声一笑,“你最好一直别生下来,不然,呵……”
红绫怀孕快七个月了,说快不快,也就能拖到开春,她心里该是比谁算的都清楚。
春晓不再理会,带着月盈抬步就走。
红绫拧着眉追到门边,朝外喊道:“三爷与我自有情意,绝不会让孩子与我分开,倒是你,别等到陈氏怀上还没动静,那便是抄再多经书也无用。”
春晓脚下不停,倒是月盈回头瞅了一眼,心想:这个红绫嘴巴倒是毒,别人哪里痛她踩哪里。又偷偷扫了眼走在前头的姑娘,但见脊背挺拔,步履沉稳,似全没把红绫的话听进耳朵,只等离的远了,春晓低声道:“红绫屋里烧艾并不寻常,烧艾原本是静心凝气、驱邪避病的,但她大着肚子烧艾会不会是为了保胎?难道她胎儿不稳……”
月盈吓一跳,这可是大事,自己管着鸢露苑内务,三爷不在府上,回来若是孩子没了,岂不是要被治一个疏忽之罪?忙道:“奴婢去请郎中。”
“不急。”春晓拦住她,面带斟酌的神色道:“不如让善为夜里探一探,若真有古怪,一探便知。你再处置也不迟,你现在冒然请郎中来,只怕她不叫人进门。”
“我去请示老太太。”月盈觉得不妥,但听春晓又道:“若郎中来看没事呢,红绫最擅胡搅蛮缠,只怕要闹得你没脸,老太太为难。”
“这……”月盈既怕没脸,更怕老太太为难,她没脸和丢老太太的脸是一样的,思虑再三,又想春晓心思缜密,说出的主意该是最妥帖的,便点头应下。
回到下院,春晓让善为进来说话,月盈就在一边陪同。
善为一听让他去红绫那窥探,脸一红,为难道:“不是别的,上回去救秋葵,原是好意,只到现在彭老爷子见了小的还一副要杀要剐的样子,私底下与泉哥儿说,小的坏了人家闺女的清誉,姑娘,您还是别让小的去了吧,姨奶奶嘴里更说不出好听的来。”
春晓和月盈均愣了下,随即笑了,月盈道:“彭老爷子也是的,秋葵才多大,过了年才十二,善哥儿也是个孩子,弄的天大的事儿。”
春晓见善为低着头,满身不自在,脸上也是红的,想到一事,上一回鲁婆子来曾提过,让她做主给善哥儿寻一门亲事,当时自己也答应了,若善为亲事定下,她再离开也是少一分挂念,便道:“善哥儿过了年十四了吧?”
善为的脸越发的烫了,“是。”
“你觉得秋葵如何?”春晓话音放落,月盈不可置信的叫了声:“姑娘!……”
善为也怔愣的抬起头,“姑娘……”
“怎么?”春晓无知无觉的看着两人,善为反应过来低下头去,月盈凑过来与春晓小声道:“秋葵的大舅舅,彭管事是个不好惹的,又是经年的老人儿,三爷都要给三分脸面,怕是瞧不上善哥儿。”
还有这样一说?春晓也为自己的鲁莽暗暗晒然,结亲这种事,两情相悦的少,门当户对的多,倒是自己考虑不周了,可转念又想,不争一争夺一夺,如何断定就不行。
“虽是高攀了,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对秋葵有意么?”
月盈其实也好奇,毕竟那天晚上秋葵与善为独处了很久,后来还因维护善为被红绫毒打了一顿。
善为脸红的开了染布行,低着头也不吭声。
春晓看出些门道,与月盈对看一眼,月盈会意,道:“他一个大小子知道什么,还是要问他娘,你去吧,回头叫你娘进府一趟。”
善为若是不乐意,必然要推脱的,却是压低了腰杆子拜了拜春晓,转身出去了。
月盈便笑了,“脖子都红了,可见是相中人家闺女了。”
“彭老爷子对外甥女再疼爱,婚姻大事,还得她老子娘来回禀,主子给的体面,也不好推脱了去,这件事我回头与三爷说一说,成了自然是遂了善为的心思,不成也就罢了,再看旁的好的。”春晓提说龚炎则,嘴里便有了淡淡的苦味。
夜探红绫院子的差事到底还是落在善为头上,实在是无人可用,善为翻墙越户的本事越发精进,是夜,摸到红绫院子里去,就见红绫屋子的灯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显见是开着窗子有风吹动,便绕过耳房在后窗窥探。
未曾看到还不觉得,一旦看清了,吓的善为差点尿了裤子。所幸动作快,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在外头消了消冷汗,又听了会儿墙角,这才回去复命。
………题外话………第三更~~
☆、第217章 不该她显能
“你说你看到了什么?”春晓半夜没睡,只等善为回来,听他讲完,似没听懂又不可置信,也冒了一层冷汗。
“小的趴着窗口,瞧见姨奶奶跪拜一尊木像,样子十分古怪,这还不算,她颠颠倒倒的捧了一个布做的人偶,上面画着朱红的字迹,插满了针,也不知姨奶奶是不是有所觉察,朝窗口往过来时,脸上布满蛛网,可把小的差点没吓死。”善为这时提起来还是觉得慎得慌撄。
春晓屏住呼吸细细的想着,白日里红绫脱口而出的‘冤魂上身的滋味’到底什么意思?是谋害别人冤魂上身,还是她自己在做什么诡秘的事情,但听善为描述,该是敬拜什么邪物。
“你先回去,我要想想这件事如何处置才好。”打发了善为,春晓又是半宿没睡。
转天春晓寻月盈与她去还去看红绫,月盈便问善为查出什么了,春晓随口道:“昨晚并未烧艾,没看出什么,这几晚都打发善为去查探,总能查明白的。偿”
月盈信以为真,没再追问,春晓瞅了她一眼,老太太的眼线,只要自己愿意费心思,想让月盈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内宅纷争,终不是自己放在眼底的。
两人来到红绫住处,看门婆子越发热情了,彬姐儿习以为常,连撇嘴都懒的做。红绫这几日都是规规矩矩的在抄经,见她们来了也未放下笔,并不想理会的样子。
春晓也没搭话,而是在屋子里走走看看,当她绕过屏风要去看卧房锦帐的时候,红绫忽地站起身,道:“有没有点规矩?起居室岂容你随便乱闯。”
春晓撩了眼内里的摆设,见床柜黑漆漆的似有暗格,心思一动,却闲闲的转过身,慢慢去别处看了。
红绫眼里带着警惕,一直跟着春晓在屋里打转,见她离了卧房便慢慢坐回桌前,端起毛笔沾了沾墨,不屑的冷哼道:“到底是三爷偏疼的人,规矩都叫狗吃了。”
春晓笑了笑,“是老太太疼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蓝宝石头面,最近她来红绫这儿必然是戴着的,只红绫的心思不知放在哪,全没留意。
红绫这会儿才抬头瞅了眼,看出宝石名贵,赤金的头面份量也足,以为是三爷赏的,原是老太太赏的么?红绫拧起了眉头,暗骂:老不死的,我怀着你孙子也不见你赏什么东西,却把这么个好物给了小贱人。
然而接下来春晓说的更叫红绫咬牙,春晓笑的明媚:“老太太让我置办陈氏进门的事,定数是两千两,你或许不知道,这定数呢,也可以是一千两、一千五百两亦或千两以内,只要席面做的好看,旁的东西谁还能真的去抠手指头算计?余下的尽够做几身顾氏绣楼最新款的衣裳了。”
红绫把钱都交出去投机倒把了,早惦记染指操持,不想试探了几回,老太太都没吐口,本以为是交给大房太太去办了,没曾想在春晓手里,如今听到直气的身子打颤,再看春晓头上的蓝宝石头面便是别样心思,嘴里发酸,宅门里,还得是爷们给做脸,即便不生娃,老太太也要看在爷们的脸面上高看一眼。
春晓给红绫添了堵,满意的坐下,道:“小杏说没收到你烧给她的钱,叫你这两天小心些。”说罢细细观察红绫。
红绫与上回不同,似全不怕什么小杏,也不怕厉鬼,硬气道:“早说过,我与她两清,再说旁的无用,还有你,再敢胡说八道,咱俩就一起去老太太那理论理论,别以为我就怕了你。”
“你是不用怕我,怕三爷就行。”春晓深深的看了眼她,红绫微微皱了皱鼻头,虽然是极细微的一个动作,春晓却精准的扑捉到了。
“啊,说来奇怪!”春晓佯装想起了什么,道:“昨晚还有一个叫雪芹的来寻我,我着实不认识这个丫头,却与我说,让我射杀了姨奶奶替她报仇,她保佑我怀上三爷的种。也不知可信不可信。”
红绫脸一白,急急否决道:“保佑什么?若有这样本事她就不会死了。”随后眼睛一亮,冷笑道:“随便什么冤鬼厉鬼屈死鬼,也不能拿我何,报仇?做梦吧。”
春晓基本确定她入了邪魔外道,且十分信服那邪物,连心里恐惧都能战胜。
再次从红绫那里出来,春晓停驻脚回头望了望,莫名的与月盈说:“姨奶奶的脸色越发少了血色,她又视我为洪水猛兽,明日我便不过来了,你带郎中过来瞧瞧,能看就给她看看,她若不肯,你再请老太太示下。
月盈也瞅着红绫有些怪异,点头应了。
春晓原是想,既然红绫受上云尼姑的蛊惑,必是信歪门邪说的,不妨握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害人的事去诈她,又在身边带上月盈,不必细究,月盈必然要如实回禀给老太太,老太太重视子嗣,虽不能把红绫立时办了,待生下孩子也不会愿意孩子跟着如此恶毒的生母,红绫唯一的筹码是孩子,到那时才是万念俱灰,除非……三爷还愿意由着她。
恶人恶报,只指望来世,倒不如现世报。
如今红绫背地里竟然拜起邪物,这些都是高门里严令杜绝的,朝廷禁止民间蛊乱,官员家里更不允许,一旦知晓,丢官弃爵也是有的,若因此家门落败,老太太怕是连亲孙子也顾不上就得立时处置了红绫。
春晓在想,揭发红绫蛊乱,原不该她一个通房丫头显能。
………题外话………第四更~~!
☆、第218章 有信自远方来
惠州。
这些日子龚炎则的手下不知几次进入青燕山搜人,线索却总是磕磕绊绊的中断,青燕山并不陡峭险峻,却是山脉连绵多峡谷,再多的人放进去也是沙粒般微渺。
“三爷,咱们据当地猎户说的,寻到前面那个地方,又是死路。”下属丧气的来报偿。
龚炎则眯了眯眼睛,左右望了望,自一旁的岩壁爬了上去,下属连忙跟上去,龚炎则上到一个高度,探寻了一块较平坦的地方站定,向后伸手,那下属忙自身上拿下望远镜奉上,这西洋玩意也只有跟着龚三爷才见识的到,下属就见三爷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将望远镜挂在胸前,向上再度攀岩,只岩壁已经没有什么可供攀登的,三爷徒手扣住,几下到了更高处撄。
下属仰头看,三爷举着望远镜四下里看了许久,随后下了岩壁。
待脚落地,就听三爷道:“这是有人故意布的阵,咱们是外行,先回去再说。”
回到宅邸,下属们鱼贯进入书房,福泉侍候龚炎则净手,随后捧上热茶,待他落座,其他下属才纷纷坐下,也都捧了茶吃,一时屋内十分安静。
龚炎则连吃了两碗茶,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放下茶碗,众下属连忙也都跟着放下,就听他道:“看来是有人插手了,叫咱们在青燕山白白转了多日,赵福,速去查清这两日朝廷里有什么新动作。”赵福起身应了,龚炎则沉吟道:“西北这地儿是齐靖王的,看来还得查查这位王爷最近和谁走动频繁。”
邵景刃起身抱拳:“属下与齐靖王府中长史是同乡,可去试探。”
龚炎则点头,嘱咐见机行事,随后又与属下细说了些事,散去不提。
福泉收拾妥当,正要出门,龚炎则叫住了他,“临县还没有什么信儿传过来?”
福泉愣了愣,回道:“赵福说没有。”管理消息的差事在赵福身上。
龚炎则身子歪躺在长塌上,闻言扭过脸来,黑沉黑沉的眼睛似见不到底的深潭,福泉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爷记得那头扁毛畜生认人,你去把这个送到你们姑娘手里。”
福泉悄眼儿看过去,见三爷手里转动着一只竹管,已经密封好的。心想:鹰隼认得春晓姑娘不假,可那是怕姑娘,一见姑娘就控制不住的飞窜出去,这信怎么送?只三爷手指转动的越发快了,福泉知道这是等的不耐烦了,忙硬着头皮接过来。
龚炎则这才闭目养神,福泉小声道:“爷,万一这信……”
“没有万一。”三爷微微启唇,说的却是斩钉截铁,把福泉噎在原地,没辙,只得出去发信。
鹰隼是有灵性的物种,福泉只把竹管绑缚在它爪子上,拍拍它的翅膀,引的鹰隼溜圆的眼睛不住转动,锐利的光闪闪烁烁,翅膀动了动就要飞走,福泉道:“给姑娘送去,送到姑娘手里。”说着从怀里掏出春晓的小像,鹰隼起初还弹着爪子在木桩上挪来挪去,过了会儿突然就张开翅膀扑棱起来,长翼宽大,扇动起飓风,喉咙里压抑的咕噜了两声,直冲天际。
福泉被拍了一脸的土和草根子,伸手抹了把,仰头看着天,就听鹰隼锐气迫人的一声长啸,转眼飞远。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样出什么样的鸟。”有人在福泉跟前嘀咕了一句,福泉吓一跳,太专心没留意身边有人,扭头一看是赵福,奇道:“三爷让你查朝廷的动向,你在这卖什么单?”
赵福道:“指示发出去了,只等着收信。”而后嬉皮笑脸的说:“三爷霸气,但也怕姑娘,喏,一样的。”他手指竖起指了指天。
福泉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却不是下人该说的话,故意唬着脸朝赵福身后道:“三爷。”
赵福脸色一下就变了,僵住了身子,眼珠子都凝固不定,直到福泉忍不住露了笑,赵福才知上当,上去就要弹福泉脑门,福泉早有准备,一溜烟跑了。
……
月底迫近,龚炎则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老太太将春晓叫去:“你们爷怕是耽搁在外头了,但日子定了不好改动,就让你们大爷帮着招待宾客,有什么就去找他。”
春晓低眉顺眼的应下,老太太闲话家常的问:“前些日子你去看红绫了?”
“是。”春晓话不多,但有问必答。
老太太翻了翻眼皮,淡淡道:“她是你们爷叫禁足的,没事少去走动。”老太太是惦记把红绫留给陈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