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风摇头:“你忘了,我说回家再收拾你。”
果然,做错事是要受罚的,可是这惩罚,和小晚想象的不一样。
屁…股上没有挨巴掌,只有温柔的抚摸和揉…捏,越发漂亮玲珑的身体被夫君捧在掌心,他那么疼惜自己,即便很用力地挺…入,也不会让她感到痛苦,只会一次比一次地,想要更多。
软绵绵地瘫在丈夫怀中,小晚什么力气都没了,凌朝风在她背上轻轻拍:“你趴在我身上,我怎么睡,快躺下去。”
小晚一翻身,滚进床里,很快又滚回来,硬要贴着凌朝风的身体。
他们拥一床棉被,各自找到舒服的姿势,凌朝风说:“晚晚,往后不能看见别人挨打可怜,你就激动,就热血冲头,要救人,必要先自救,你手无寸铁身无长处,你说你要怎么帮别人?自然,你想做的事,我都会为你去做,可你做的若是错事,我如何为你周全,难道强行错下去,不顾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相公,我不该救素素姑娘吗?”小晚本是昏昏欲睡,这会儿一下子清醒了。
“这次的事没有错,只是做得不好,但难保你下一次不会被人骗。”凌朝风语重心长地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既然你连我都不信,为什么要去信不相识的人?”
“我不是不信你,我……”
“你是热血冲头,一见别人被虐待,就会失去理智,是不是?”
小晚连连点头,被说到心坎里了。
凌朝风说:“可你要明白,你的苦难人生已经结束,你要变成聪明冷静的人,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你想帮别人,想照顾别人,那就好好把自己变成有本事有用的人,不然你意气用事,很可能帮不到别人,还会害他们失去求生的机会。”
小晚已经坐了起来,棉被捂着胸口,认真地听着凌朝风的话,想要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她说:“我常常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我觉得你是大英雄一样的人物,可你和那些坏人也能说上话,还客客气气的。我一糊涂,就会害怕,早晨我真的以为你收了钱,要把素素姑娘交出去。”
凌朝风道:“他们把店里弄得乱七八糟,我收点银子做补偿,不为过吧?自然也怪我,不能什么事都及时跟你说明白,晚晚,现在困吗,想听听我的事吗?”
“想。”小晚越发有精神,“我想听相公从前的故事。”
凌朝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你一样,没有亲娘,但你还有亲爹,我连亲爹都没见过。”
小晚愣住了,才知道夫君来自京城,本是路边的弃婴,在襁褓中被后来的养父母捡回家抚养,养父母便是在京城经营客栈。
十二年前养父病逝,养母卖了客栈带着他离京回乡,途径白沙镇,因缘际会,在这里开了这家凌霄客栈。
凌朝风今年二十五岁,那年他十三岁就被养母逼着当家做主,一晃十二年过去,他早已成为了名声在外的凌掌柜。
“母亲现在在哪里?”小晚问。
“去世了。”凌朝风很遗憾,“子欲养而亲不待。”
小晚心疼凌朝风失去亲人,但她听不懂后面那句,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纠结的心思都露在脸上了。
凌朝风笑了,解释了一遍后,嗔道:“你看看你,《三字经》背熟了吗,自己的书都没念好,还要管别人的事,把客栈里闹得鸡飞狗跳。”
小晚憨然笑,伏在他胸前:“我可没有荒废,我背得可好了,二山都夸我聪明。”
不过她还是很疑惑,既然凌朝风黑白两道通吃,名声赫赫,为什么方圆十里,都把凌霄客栈当黑店。
凌朝风却是慵懒地一笑:“不想做生意罢了,乡亲们把这里当做黑店,他们就不会来,省去许多麻烦。我们只做大主雇,赚大钱,自然,开门迎客,也是来者不拒的。”
“所以是咱们自己在外头说这里是黑店,杀人抢劫还卖人肉包子,这些传言是我们自己说出去的?”小晚惊讶地问。
“看看,这下就变聪明了。”凌朝风色气地笑着,“果然要多多调教才行。”
小晚是真的聪明了,摆手求饶:“相公,我今晚可是不行了。”她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凌朝风道:“爹娘在京城时,黑白两道就有至交好友,这十几年我自己闯荡,也颇有些人缘,要办一些事,并不难。例如素素姑娘这件事,你光把她藏起来没用,难道她这辈子不走出胭脂铺,永远留在那里?”
那一晚,夫妻俩聊着聊着,直到过了子夜才入睡,小晚听了丈夫和客栈的故事,也跟他学为人处世的道理。
凌朝风知道,小晚并不傻,也不笨,只是这么多年,她什么都没学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
这件事,在胭脂铺岳姑娘收留陈氏母女后,暂时消停了。那伙人在白沙镇里徘徊了两天后,就转道去别处找了。
凌朝风与他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本事,能让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逃跑一个月,那群人简直就是蠢货。
这日,张婶陪着小晚来镇上,到胭脂铺探望陈氏母女,素素还在养身体,陈大娘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已经开始帮着干活。岳姑娘不在店里,小晚生怕给旁人添麻烦,见她们安好,便匆匆离了。
张婶要去买些棉花做棉衣过冬,带着小晚拐到一条街,听见叮叮咚咚打铁的声响,小晚笑了,对张婶说:“原来我要找的人在这里。”
她去铁匠铺向爹爹的好友周叔问好,周叔叔都认不出她了,知道她嫁了凌霄客栈的凌掌柜,很是惊讶,但见孩子穿戴整齐气色极好,也就放心了。
待张婶买了棉花,她们便要回客栈,小晚四处看了看,她已经记不起来那晚她救白发婆婆,自己又被凌朝风救了的地方是在何处。
不过现在想来,那位婆婆一定是有神通,为了守住玉指环的秘密,她不打算再问凌朝风那晚的事了。
她们往家里去,张婶抱怨:“早知道让二山驾车送我们了,见着棉花又好又便宜,我就买多了,想把店里的褥子被子都换一换。”
小晚一个激灵,暗暗握起右手,等他们走到街口,就见店里的熟客,之前来买过包子的那位拉着驴车经过,见了她们便主动说:“张嫂,我送你们回去。”
路上张婶念叨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这么顺。”
小晚在边上笑而不语,觉得用玉指环许愿做这些小小的事,不用撒谎不用负担什么,但能实现一些小心愿,也不算给老天爷找麻烦。
这会儿正当午,日头高高照,他们一路往客栈去,方圆十里的村落里,村民们也都收了上午地里的活儿,纷纷回家吃中饭。王婶回到家里,见穆工头在他们院子里修篱笆,忙去给倒了水送来,笑道:“难得回来一趟,不好好歇着,到处给乡亲们干活儿,穆大哥真是热心肠。”
隔着篱笆,许氏扭着腰走来,笑道:“他是想着给你们干点活儿,他出门在外的,你们也好照应我们娘儿几个。”便招呼王氏,“你来给我看看,我这咸菜怎么腌得不对味。”
王氏便过来这边院子,在咸菜缸前尝了尝,又加了些料,互相说着闲话,王氏问他:“这回要过了年才走?你加把劲,再生一个呗。”
许氏轻轻啐了一口:“胡说什么,一把年纪了。何况营生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拿回来的银子,少了好些呢,再生一个怎么养得活。”
王氏又问:“他见过小晚了吗?”
正文 034 难道你不好奇吗
许氏将王婶拉到一边,怕被自家男人听见,压着声音说:“见过了,回来的路上就去客栈里坐了坐,穿着新鞋回来,说是闺女给的。”
王婶问:“给银子了吗,凌朝风那么有钱。”
许氏呸了一声:“一个铜子儿都没瞧见,只有他穿的衣裳鞋子,还有两大包烟草,另给文保文娟一人一件棉袄。我把包袱皮里里外外翻遍了,就这些,把我当死人了。”
王婶笑道:“只怕是给了银子的,教他藏着不给你知道。”
许氏压着声骂道:“若真是这样,这家子我可没指望了,这几日我都听你的,没跟他闹,他也装聋作哑,不和我理论这件事。我急得肠子痒痒,真想跟他大吵一架,问问他生了这么个没脸没皮没心肝的女儿,怎么补偿我辛苦拉扯她十多年。”
那边穆工头干完了活,王氏忙过去打招呼,谢了又谢,便散了各自回家吃饭。
文保在学堂念书,中午匆匆扒拉几口就往外跑,许氏怕儿子会饿,追出来给他揣了个窝窝头。
儿子却嫌弃地说:“我不要吃窝头,我要吃馒头肉包,我要吃饺子,娘,怎么我爹回来了,我们吃得越来越不好了?”
“闭嘴,别在你爹面前胡说八道。”许氏责备儿子,赶紧把他撵走了。
穆工头在屋子里没听见,他正在问女儿:“文娟,你想不想念书?”
许氏进门听了,便嚷嚷:“得了吧,女娃上什么学堂,何况我们也供不起,你赚的一年不如一年,紧巴巴地才能供着文保念书,日子过得有多艰难,你当我在家里,天天大鱼大肉享清福吗?”
穆工头叹气:“你那些银子攒着不花,日子当然不好过。”
许氏顿时大怒,把女儿从桌边拉下来,让她去外头吃,怒气冲冲地对丈夫说:“怎么,你是惦记你大闺女那一百两聘礼吗?我养她十多年,不花钱不花力气吗,你倒是把她娘从地里刨出来,问问她,怎么不把自己闺女一并带走了干净。我给人当后娘,吃力不讨好,还到处被人指指点点,我容易吗?”
穆工头瞥她一眼:“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来。”
许氏又哭又笑:“好好的?哪里好了,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家是谁在操持,你赚这么点钱,若不是我省吃俭用,家里早就垮了。我这样辛苦,却没人说我一声贤惠,还怨我藏着银子不给家里花,我要银子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的儿子,文保可是你老穆家的种。”
好好的一顿饭,没意思了,穆工头放下碗筷,拿了烟杆来抽,叹气道:“那你想怎么样呢,怎么才能满意?你过去看小晚不顺眼,现在人也嫁了,你还闹什么?”
许氏抹掉眼泪,凑上来说:“我给她嫁得这么好,你也看见了,既然如此,难道她不知道该往家里贴补贴补?你是她亲爹,你去开口,让她往后每个月给家里捎十两银子。”
“一个月十两?你疯了!”穆工头气道,“我一年才挣多少。”
“不就是你挣得少,我才让你指望你闺女吗?”许氏抓着他的胳膊说,“你去跟她要,她一定给你,凌掌柜那么有钱。”
穆工头哼笑一声,把烟杆子在炕头敲了敲,说道:“我正觉得奇怪,你是哪根筋不对,还是看见一百两银子迈不动腿,怎么就把小晚嫁去凌霄客栈了呢?凌掌柜是什么人物,十里八村没人不知道吧,你自己想想,往后你还想算计小晚折腾她,你摸摸自己的脖子,你不怕凌朝风一只手掐断它?”
许氏被唬了一跳,双手不自觉地护着脖子,而那天文保被凌朝风拎起来摔在地上的情景,让她至今想起来都害怕。
穆工头说:“你必是想,那凌朝风是吃人的怪物,把小晚嫁过去,日夜折腾活不过几年,你换别家,也没人能出得起一百两聘礼。没想到不如你愿,小晚走了大运,老天爷给她找了个好男人,从此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被她男人捧在手心里。”
许氏脸憋得通红,恨道:“到你嘴巴里,就成了这样,你怎么不说我就是盼着她好,才把她嫁过去。”
穆工头哼笑:“我去要钱容易,可人家不傻,你要想清楚,别有一天惹毛了他们,旧账新账一笔和你算,你从前把孩子往死里打,他们要是以牙还牙,你想被活活抽死吗?”
许氏怔怔地看着男人,穆工头劝她:“我不是吓唬你,你要闹,便去闹,大不了死了,我赶回家给你收尸。”
听了这些话,女人被吓住了,吃过饭拉着隔壁家的商量,王婶听了也是背上凉丝丝的,说:“小晚真是走运了,到底模样长得好,不然凌朝风也相不中。”
许氏愤愤然:“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就捞不着了吗?”
王婶眼珠子一转,说道:“小晚心肠软耳根子也软,咱们慢慢算计,一定有法子,你别着急。至于她爹,终究是自家男人,你把他伺候好了,他一高兴,还不全听你的?”
许氏更加不高兴了,轻声道:“上了年纪,如今夜里硬不起来了,叫我恨得不行。”
王婶大笑,两人窃窃私语,商量去镇上给穆工头抓些补药。
这边厢,客栈里一如既往没有客人,吃过饭,小晚跟张婶在后院拣棉花,她很爱惜很小心,挑得十分仔细。
张婶说:“婶子给你床上做一床新褥子,冬天睡着暖和。”
小晚笑道:“我来了客栈,才头一回睡棉花褥子,从前我住柴房,冬天睡的是草垫,也从没穿过棉衣。”
张婶心疼地问:“那你冬天怎么过的?”
小晚却没有惨兮兮的,反而笑道:“我自己用芦苇絮缝进衣裳里,把平日里地上散的鸡毛鸭毛捡起来洗干净晒干攒着,到冬天也缝进衣服里,挺暖和的。”
张婶奋力把手中的剪子插进木板凳里,恨得脸色都青了:“上回没碰见,下回要是叫我遇见你那继母,我一定要撕她的脸,把她踩在地上用脚踹。”
彪叔正好来,笑道:“哎哟,谁欺负我家娘子了,你要踹哪个,告诉我。”
小晚笑道:“怪我不好,把婶子惹着急了。”
张婶还是很生气:“你看素素的娘,一样是做继母的,陈大娘为了继女把命都豁出去了,你家那个如此恶毒,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她,气死我了。”
彪叔笑着猴过身,用手抚摸妻子的背脊:“别气,我给你顺顺气。”
张婶脸一红,拿剪子在他面前晃:“滚,别碍着我干活。”
见彪叔老老实实地走了,小晚在一边傻乐,回想第一天看见彪叔,他扛着滴血的麻袋,还以为他要运尸去埋,后来又是扛着半扇大肥猪晃着血淋淋的手和她打招呼,那样粗狂霸气,真是谁见了都会怕的。
偏偏是这样的人,对自家老婆,对自己人如此温和体贴,世上,真是有好多奇妙的事奇妙的人,出了青岭村,小晚大开眼界。
这天夜里,彪叔煮了芝麻汤圆当宵夜,小晚端着汤圆上楼,进门见凌朝风在书桌边写信,她问:“相公,吃汤圆吗?”
凌朝风说:“我写了信便来吃,你先吃。”
小晚于是自己坐在桌边,一颗一颗白胖白胖的汤圆吃下肚,甜得心里美滋滋的。
来了客栈,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好吃的,才知道原来下午馋了有点心,夜里饿了有宵夜,日子可以过得这么好。
凌朝风写完了信,小晚把自己的汤圆也吃完了,他坐来吃宵夜,见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便把勺子递过去,小晚果真张嘴来吃,凌朝风却把手一缩,送进自己嘴里。
“欺负人……”小晚咕哝着,凌朝风又逗她,这回不等自己把手抽回来,她两只手抓上来,硬是送进她自己嘴里了。
“回头吃成小胖子,我就能把你拿去卖了。”凌朝风说。
“你才舍不得。”小晚吃着汤圆,细细品尝,吃完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