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位朋友说的是,万一你一个小点数变成大点数,我们岂不是亏了。”胖子第一个赞同道。听了他的话,楚孝风真想上前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这伙计太给力了。
“好。。。。。。好吧。”中年汉子将手缩回去,紧张的说道。楚孝风将色盅向自己移了一小段距离,而后慢慢的打开了盖子,中年汉子登时喜极而泣,就见那三个色子的点数分别是五点、六点、六点。
中年汉子激动的一把握住楚孝风的手,哈哈大笑道:“我赢了,我赢了,这些钱都是我的!”他边说边将桌子中央的钱敛向自己身边,激动的拿着银子来回看。楚孝风见他那副嘴脸,微微冷笑,暗道:你就先得意一会儿吧,等会儿有你受的。
他叹了口气,对着胖子和老者说道:“怎么样,你们二位还赌么?”
“当然赌!”
胖子和老者异口同声的大叫道,他们这回真的赌出火气来了。要说猜大小,那是运气,可这摇色子,那可是技术。论技术,他二位可不会轻易服人。
“哈哈。。。。。。赌,一定要赌。今天老子运气旺,咱们接着玩!”中年汉子赢了钱,而且一次性赢了这么多,他乐的都快找不到北了。
“既然大家兴致都这么高,那咱们继续!”楚孝风哈哈一笑,又从怀中掏出银子,继续下注。如此这般,四人玩了几十把,最后楚孝风赚个了盆满钵满,而其他三人则输的分文不剩,中年汉子更是欠了楚孝风一笔巨额赌债。
毒医看到楚孝风,大费周章的去赢一个中年汉子,眉头一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能见识到楚孝风的赌技,他觉得不枉此行。自从自己的亲人离开后,赌博成了他唯一的爱好,也许每一个人的堕落,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吧。
很快,胖子和白发老者骂骂咧咧的走开了。中年大汉则是脸色煞白,沮丧的对着楚孝风说道:“大哥,小弟欠您的钱,请宽限几天,我一定还上。”到这时,中年汉子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上了别人的圈套,他惶恐的哀求道。
“呵呵。。。。。。大哥哪里话,走,我请你喝几杯。”楚孝风拍着中年汉子的肩膀说道。他趁着站起来的功夫,凑到宇文琅和毒医身边,低声说道:“你们先回驿馆,明天跟着那帮钦差面圣,我有点事要做。”说完,便领着那名中年大汉向后院走去。
“走吧。”见宇文琅皱眉看着楚孝风的背影,毒医拉着他向外走去,他早已经隐隐猜到了楚孝风的身份,只是不敢确定。宇文琅叹了口气,再次转身看了一眼远去的楚孝风,这才跟着毒医缓缓走出鸿运赌坊。而鸿运赌坊外面,早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出来的人群,寻找自己跟踪的目标。
第九十五章 真相(五)
燕京城的街道上,从来不缺少行人,即便是已近子夜,但依旧灯火通明,人流不息。诸如青楼、客栈等,大门四开,迎接八方宾客。楚孝风带着中年大汉走进一家豪华酒楼,要了间雅室,摆上酒菜,热情的招待中年汉子。
看着面带微笑的楚孝风,中年汉子脸色苍白,心中忐忑。他不明白,为何这人如此对待自己,难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委托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渔夫,能帮到他什么忙?
“呵呵。。。。。。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呀?”楚孝风呵呵一笑,亲自为中年汉子满了一杯酒,笑道。
“兄。。。。。。这位爷,小人名叫陆丰,是不远处陆家庄的人,靠捕鱼为生。不知道大爷找我来有何事?”陆丰站起身来,恭敬的问道。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普通百姓,能对这位爷有什么用处。
“呵呵。。。。。。原来是陆大哥,小弟请大哥来,就是为了问一件事,还请大哥不要有所隐瞒。”楚孝风和煦的一笑,示意陆丰坐下。
“噗通”一声,陆丰闻听此言,吓得立刻给楚孝风跪下,不住的磕头。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大爷饶命,小的知错了。我不该偷看王寡妇洗澡,早就听说她有个相好的,在京里面做事,没想到竟然是您老人家,小的知错了,求大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吧。”
“呃。。。。。。”楚孝风听了陆丰的话,刚喝进去的酒卡在了喉咙中,差点噎死。什么叫王寡妇的相好的,这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他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陆大哥这是干啥,我不认识什么王寡妇,更别说是她的相好了。”
“嗯。。。。。。大爷当真不是王寡妇的老相好?”陆丰止住哭泣,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王寡妇那事,他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我只是想问一下,大哥的这块玉佩是哪里得来的。”楚孝风伸手从怀中掏出龙卫令,扔在桌子上,低低的问道。
“这。。。。。。这是我捡来的。”陆丰一见到这块玉佩,脸色瞬间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
“捡的?陆大哥可知道这是何物?”楚孝风将桌子上的龙卫令夹在两指之间,阴沉的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陆丰脸色更加煞白,好像自己又惹祸了。前年,庄子的老瞎子曾给自己算过命,说是自己今年有大劫,难不成就是指的这件事。
“这块玉佩乃是当今皇上的物品,前些天,皇宫来了一批盗匪,他们胆大包天的竟然打起了皇宫的注意。最后,在御前侍卫的追杀下,除了这帮盗匪的头目,其他贼人皆尽伏法。你竟然敢收留盗匪头目,罪当诛灭九族,祸及亲朋!”楚孝风将龙卫令使劲砸向陆丰的脸庞,恶狠狠的说道。他就不相信,在如此罪名下,这个陆丰还能泰然视之。
“啊!”的一声惨叫,陆丰浑身抽搐起来,他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吓得七魂没了三魄,几乎当场晕厥过去,他瘫软在椅子上,浑身不住的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被吓傻了。诛灭九族,祸延亲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整个陆家庄都会因为自己而灭亡。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立刻将你送到官府么?那是因为你还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楚孝风冷冷的笑道。
“大爷。。。。。。不。。。。。。大人,我说,我全说。求求您高抬贵手,救小人一命,你问什么我都说。”陆丰几乎是爬着,来到楚孝风面前,死死的抱住楚孝风的腿,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就先说一下,这玉佩是怎么来的吧。”楚孝风冰冷的问道。既然要演戏,自然是扮全套。
“哎!都怪我那贪心的婆娘。”陆丰重重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的婆娘,自己能落到如今的困境么。他带着哭腔说道:“小人是个本分的渔户,祖上五辈都是靠打鱼为生。平时除了到城里来过过赌瘾外,我几乎终年泡在水里捕鱼。前些天,我捕鱼归来时,却发现河中央漂浮着一个人,于是就把他救上了岸。”
陆丰擦了一把眼泪,急忙继续说道:“小人原本以为,他是个死人,将他拖上岸,看看有没有亲人认领。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没死,他醒来后,就一直赖在我家,整日饮酒。将我家自己酿造的几十坛子果子酒喝了个精光。我家婆娘自然不会罢休,哭着喊着要他赔钱,那人便顺手将这块玉佩人给了她。”
“这么说,那人还在你家里?”楚孝风眉头一皱,难不成有其他的龙卫十三翼成员没死,还是萧霄再次落难,却恰好被陆丰救了。有一点,楚孝风想不明白,龙卫十三翼视龙卫令为生命,这是他们身份和荣耀的象征,怎么随便给了别人呢?
“是的,那人一直赖在小人家里,真不是小人愿意收留他的。我其实早就想赶他走了,只是他身高马大,小人怕打不过他。”陆丰边哭边说道。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救人还救出祸来了。
“马上带我去找他,见到他,你就没事了。”楚孝风淡淡的说道。他必须要搞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萧霄,他为何出现在陆家庄。
“是,小人马上带您去见他。”陆丰闻言,急忙踉跄着头前带路,但愿那个盗匪头目还没有走,不然自己的身家性命算是交代了。楚孝风轻轻的跟在陆丰身后,手中紧紧握住两个银针,若是他稍有异动,立刻取他性命。
出了酒楼,楚孝风便租了辆马车,让陆丰驾着车朝家里奔去,星夜赶路,免不了寒风吹袭。冰冷的寒意让楚孝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隐隐有些不安,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中而不自知。他回头看着繁华喧闹的燕京城,第一次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想想自己在清荷镇的日子,他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郭清筝和许贞甄两人的音容笑貌。那一颦一笑,似乎可以冲淡世间的一切愁苦怨恨。自己流落民间,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但他却得了许多,爱情、友情以及成长。
马车出了燕京城,沿着河岸疾驰,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犹如梦幻。楚孝风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等待着到达目的地。
陆家庄离燕京城不过五、六十里路,不出一个时辰,陆丰便将楚孝风带到了自己的庄子。深夜的陆家庄,宁静而又祥和。陆丰恭敬的请出楚孝风,便轻轻的扣动自己的家门。不一会儿,木门打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探出头,见是自己的老公,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的说道:“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去赌了?”
“嘿嘿。。。。。。没有,这次真没有。对了,咱们家的那个酒鬼呢?”陆丰回头尴尬的看了一眼楚孝风,急忙捂住媳妇的嘴,低声问道。
“我呸!你身后站的是不是那酒鬼的家人,想要领他走,也要留下这几天的饭钱!”肥胖女人一手将陆丰推到一旁,脸色不善的说道。自家男人一直软弱无能,若不是自己,早就被邻里挤兑死了,前些天居然还救回个吃白食的,真是气煞人也!
“大胆!”楚孝风眉头一皱,面对着彪悍的泼妇,他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装腔作势,冒充官兵。
“吆喝!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呵斥你家奶奶,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冒充官老爷,是不是!”肥胖女人双手叉腰,也不管此时深更半夜,直接破口大骂。
“啪”的一声脆响,就见陆丰一巴掌将肥胖女人打倒在地,低声呵斥道:“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老子早就忍够你了!要是你再敢说话,老子立刻休了你!”
“我。。。。。。”肥胖女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反应这么大,自从和他成亲以来,他都是唯唯诺诺,为何这次突然发飙?他的这一巴掌打的肥胖女人,满心欢喜,难道自己的丈夫终于开窍了。
楚孝风厌恶的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肥胖女人,对着陆丰低声说道:“快带我去见那个人。”陆丰赶忙恭敬的领着楚孝风进了自己的家门。自己带回来的那个醉鬼,一直住在马棚里,希望他没有走。
第九十六章 真相(六)
楚孝风跟着陆丰走进了他的家门,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晒满了各式各样的鱼干,墙角处,堆满了一筐筐垃圾。不远处的一座小草棚中,拴着一匹骨瘦如柴的马,马肚子底下,正躺着一个酣睡的人。
那人衣衫破烂,几乎不可蔽体,蓬头垢面,浑身泥污。楚孝风慢慢走近那人,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袭来,他眉头一皱,如今这人满脸泥垢,头发蓬乱,他也没办法辨认出此人的身份。
“这么快就来了?”楚孝风刚要俯身仔细查看,却见那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道。那声音让楚孝风立刻判断出,此人正是从毒医那里走丢的萧霄。
“嗯?萧护卫知道我要来?”楚孝风闻言一怔,难道萧霄知道自己一定回来找他么?他微微后退一步,狐疑的问道。
“既然来了,那就快点动手吧,我不会反抗的。”萧霄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楚孝风听了却更加疑惑,但他立刻就明白了,萧霄肯定认错人了。
“萧护卫,我是楚孝风。”楚孝风凑近萧霄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什么!”萧霄骤闻此话,立刻翻身坐起。吓得不远处的陆丰一个激灵,他还以为这盗匪头子,狗急跳墙,要大开杀戒呢。
“此地不是讲话的地方,你跟我走。”楚孝风说完,一把拉起萧霄,对着陆丰冷冷的说道:“这人就是朝廷钦犯,你算是立了大功,这锭金子就当奖励吧。不过,你要切记,不要将此事说给任何人听,明白么?”楚孝风说完,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还坐在门前的肥胖女人,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大。。。。。。大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管好自己的一家老小。”陆丰急忙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锭黄金,心中稍稍安定,不管怎样,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陆丰一把将媳妇拉近门内,急忙关好门,颤抖的说道:“赶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搬家,有了这些钱,咱们到哪里都能活。”
“我说你他妈的犯什么神经!好端端的搬什么家?”肥胖女人一把揪住陆丰的耳朵,低声咒骂道。
“他妈的,你这个臭婆娘放手,疼死我了。”陆丰将肥胖女人的手打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道我救的是什么人?那可是朝廷钦犯,刚才跟我来的就是个官老爷。他们虽然表面放过我们,不出一天时间,咱们就要人头落地。我在燕京城什么没见过,咱们还是快逃命吧。”陆丰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老婆,转身向屋里走去。
肥胖女人咂了咂嘴,突然满脸惊恐的跟着陆丰跑进了屋里。民间也有说书的艺人,她倒是听过那么几次评书,了解什么叫做毁尸灭迹。
不多时,一股股浓烟从陆丰的家中冒出,渐渐的火势越来越旺,照的整个天空一片通明。不一会儿,嘈杂的声音响起,他的邻居们一个个提水灭火。
楚孝风驾着马车,拉着萧霄漫无目的的奔行。他突然一笑,想当初,是萧护卫拉着自己远离燕京城,如今自己又拉着他回到了燕京城。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萧霄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事情,车厢中十分安静,安静的仿佛根本没有人。
楚孝风驾着马车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看到东方已经露出光亮,黎明就要降临。他把马车停靠在一片树林深处,将马拴好,钻进车中。却看到萧霄正愣愣的盯着车窗外发呆。他轻声笑道:“萧护卫怎么又落得如此田地?”
“三殿下你。。。。。。”萧霄并没有回答楚孝风的话,而是皱眉问道。他这才发现楚孝风的浑身漆黑,早已经面目全非,若不是他对事物有敏锐的感知力的话,他真怀疑眼前之人时冒充的。
“哎!别提了。”楚孝风叹了口气,便将自己与他被毒医救起等一系列的遭遇说了一遍。而后不悦的说道:“当日你不辞而别,可真是吓坏我了。要是没有你,谁来证明我的身份。”虽然幕昌兰、郭清筝等人相信自己是三皇子,但父皇信么?满朝文武信么?
“当日,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茅草屋里。我那时头脑中一片混乱,踉跄着跑了出去,等我彻底清醒后,却忘记了自己从哪里跑出来的。”萧霄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接着说道:“我在附近逗留了一段时间,就是为了打听殿下的消息,最终一无所获。最后,我决定先回燕京城,将发生的一切告诉皇上。谁知,当我来到燕京城时,才发现整个燕京城的格局大变。”
“什么!难道出了大事?怪不得昨夜我在燕京城的街道上,竟然看到兵部侍郎、户部侍郎和御林军总管成了阶下囚。父皇怎么样?他没受到伤害吧?”楚孝风眉头一皱,难道是谁策动了政变?不可能呀,自己虽然身在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