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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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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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澈好笑地看着我:“知道知道。记住,你是大燕朝的皇后,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日后宫里就是你的家,别怕。”
  我这才松了手,直撑着身子看着他一步步出了殿门,方无力地瘫倒在榻上。
  我毕舒婉只不过想当个财主,没事儿玩个骰子收个租,老天爷却莫名其妙地让我成了皇后?按照陆澈当日的意思,我将来还要与太后婆婆展开一场恶斗?
  这简直比我爹还坑我啊!
  太后她老人家母仪天下多年,我一个孤立无援的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如此下去,不被她整死也要被满宫的宫女太监笑话死。
  还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赢来的金主陆澈。当初我诓他、骗他、欺他,还坑了他不少银子,这其中每一项拿出来都是死罪。万一他要跟我算账,弄死我岂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儿?
  不成不成,这皇后我当不得。
  坐起来回想了一番进宫时的路线,又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我当即跑到茶桌前拿了个金杯揣进怀里。揣完看了看,又将一旁的玉麒麟也一并兜上。兜完再看了看,觉得椅子上的那柄玉如意成色更佳,便又顺手包了柄玉如意。
  要跑路没有银子怎么行?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怎么着也要带够充足的钱跑到隔壁的齐国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了说,“小白”和“卫儿”两个马甲都一起出现过了,是真的很酱油的角色。主要是觉得这两个角色没什么风险,打酱油贼方便。当时写到那里又懒得想名字,于是就套上去了,还请两位姑娘不要嫌弃。
另外,我想说我好担心自己得了禽流感,55555
前几天嘴馋吃了白斩鸡,结果第三天就开始喉咙痛,第四天也就是昨天就开始打喷嚏流鼻涕了,感冒症状越来越明显。到了今天,吃了药晕乎乎的,码字都迟钝,写着写着就呆住了。
……………………
千万不要这么倒霉,我以后再也不嘴馋了 

☆、皇后威武

  我在殿中左顾右盼,将能拿上的都拿了。但约莫拿得太多,衣裳里头看起来有些鼓,走起路来也不是很方便。不过想到方才进来的时候宫女太监都低垂着脑袋,肯定没人看清楚我原本是胖是瘦,更没人察觉到我走起路来是不是有些瘸,就这么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想好了应对的策略,我方清了清嗓子,打算大摇大摆地迈出去。
  哪知还没来得及抬脚,只听身后有人惊讶道:“盈盈,你怎么起来了?”
  我惊得腿肚子一抖,心惊胆战地转头将这个人看着:“皇、皇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缓缓地走过来,温和道:“今夜太后要在琼华殿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我特地来通知你一声,顺便……”说到一半,他忽地停住,挑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不缓不急地道:“你别在腰间的那柄玉如意要跌出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果真如此,慌忙眼疾手快地将它扶好。
  可扶着扶着就觉着不对,目前这个情况似乎是我被陆澈捉贼又拿脏?等反应过来,我赶紧将腰间的玉如意抽出来仍到椅子上,硬着头皮道:“其实我就是想试试这东西别在腰上好不好看。”
  结果方才仍东西时的动作太大,一个不防便将衣裳里的东西尽数抖了出来。琳琅满目的珍宝一件件砸上光滑的石砖,“哗啦哗啦”地蹦跶几下,纷纷散落在陆澈的脚边。
  陆澈盯着满地的金器琳琅皱了皱眉。
  我却吓得退后几步,颤抖着扶上身后的桌沿:“我……我是皇后,拿自个儿家的东西应该不犯法吧?”
  他头疼道:“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羞愧地低下头,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吐出一个字:“玩。”
  陆澈的声音登时抬了三个调:“玩?”他一把拉过我,又用力将我紧握的左手抠开,再将手里仅剩的玉麒麟夺过去扔到一边,嗔我一眼道:“当初是你硬要跟我赌的,如今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别想逃跑。”
  我害怕地将身子往外缩了缩:“我当时那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么?我要是知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赌啊……”
  他好气又好笑:“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我摸着良心道:“有点。”
  陆澈深吸了一口气:“好吧。”紧接着就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样东西摆在桌上。
  我偷偷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眼,瞄完登时腿上一软,这不是上次的玉佩和扳指么?什么时候赎回来的?
  还没闹明白什么个情况,只听头顶的声音质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上次的玉佩究竟卖了多少钱?”
  我的小心肝猛颤了两颤,来了来了,他果然要跟我算账。
  陆澈见我不说话,脚下逼近我一步道:“你可知那是欺君之罪?”
  我将自个儿的衣袖掐得“吱吱”响,望着他垂死挣扎道:“虽然我欺了你,但你也骗了我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是欺负人嘛?”
  陆澈挑眉与我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往椅子上一座:“这就是欺负人啊。”
  我腮帮子一酸:“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我堂堂一国之君,要是连欺负个人都不行,那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我伸出手指着他抖了抖:“你这个、这个……”“无赖”两个字愣是没敢说出来。
  陆澈笑眯眯地道:“不过你既是我的妻,我自然也不好将你欺负得太狠了,要是你肯当好这个皇后,之前的事我们也可以一笔勾销。”
  我硬着脖子道:“我爹曾经说过,做人要有骨气!”
  他眼神一凛:“那……”
  我又补充道:“但是我爹也说过,做人要能屈能伸!既然你铁了心要欺负我,那……那我大不了让你欺负一下好了。”
  他:“……”
  陆澈说太后的洗尘宴设在她平日所居的琼华殿,只是普通的家宴,不必紧张。
  而就为了参加这么一场家宴,我便被宫娥收拾打扮了一个多时辰,直顶着满头的朱翠金饰再戴不下旁的什么才算完。偏陆澈还夸了句好看,我却只觉着这身行头只有种头重脚轻之感。
  不过这么一打扮我倒真的不紧张了,因为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分散到平衡感上,加之登上凤撵时又被陆澈扯着交代了不少饭前饭后的注意事项,根本没那闲工夫三心二意。
  只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们几乎是踩着饭点儿进的琼华殿。
  一踏进殿门,我便被里头肃穆深沉的气氛给震慑住了。太后她老人家虽上了年纪,却容光焕发凤仪万千。身上那云锦制的凤袍就不说了,就说她头上那支风钗,我大略估了估,起码也是三两重的足金。
  随着陆澈的一声“母后”,我也跟着欠了欠身:“见过太后。”
  不想太后她老人家却压根儿没理我,只朝着陆澈道:“这次之所以能顺利地扳倒广平王,还多亏了尚书大人。这位是兵部尚书之女顾茗,今年十七,比你小两岁。”
  话音一落,角落里就突然站起来一对父女,对着陆澈又是行礼又是问安的。
  二人行完礼又瞧了瞧我,一时间难住了。
  陆澈见此赶紧站到我身边,不急不缓道:“朕与盈盈已经在民间拜堂结发,只是回来得匆忙,还未来得及行册封之礼。”
  这二人一听,脸上登时就有些不自然。但碍于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又不敢表现得太不自然,只是朝我行的这一礼就没那么恭敬罢了。
  而我还没真正适应皇后这个角色,突然这么大一个官员朝我行礼,一时紧张得有些忘词,结结巴巴道:“请、请起。”
  这两个人起来对视一眼,神情反倒开始缓和了。尤其是那位叫顾茗的小姐,抬头便始终憋着抹笑。
  我也懒得管她这是讥笑耻笑还是嘲笑了,总之礼节这一关是过了。
  接下来便是用膳,用我们民间的话来说也就是吃饭。
  但皇室吃饭和我们民间吃饭它不大相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聊的比吃的多。好好的一桌子菜,却没人伸几下筷子,都光顾着聊那个广平王去了。我叼着一双筷子,吃也不是,不吃又搭不上话,只能跟对面的顾小姐大眼瞪小眼。
  虽然说起国事来她也插不上话,但应对这样的场合却比我要娴熟多了。
  时而举杯共饮,时而细嚼慢咽,再时不时地拿手绢沾沾嘴唇上的油星子,一看就是大门大户中耳濡目染出来的。
  而我则打翻筷子两双,杯子一盏,还掉了个喝汤的白玉勺。
  一开始太后她老人家还侧目一番,吃到后来,似乎也习以为常了,无论我再掉个什么,她也都面不改色地继续侃侃而谈。
  后来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个人爱好上。
  太后含笑道:“皇上最喜欢读纳兰澈的诗,常常遣身边的书童去收集此人遗落的孤本,小时候还给自己取了个别名,叫陆澈。”说罢又扫一眼对面的顾小姐:“听说茗儿也常常在家中读书习字,不知最喜欢的是那篇诗作?”
  顾小姐小脸一红:“民女最喜欢纳兰澈的青山赋,这首诗是他在南阳游历之作,诗中用词精妙,意境深远,充分表现了此人高洁的品性。”
  太后笑得更开了:“这倒是巧了。”她看向陆澈:“哀家记得皇上最爱的也正是这首吧?”
  陆澈点点头。
  顾小姐一听,即刻欣喜万分:“我那儿有副周自谦的群山图,上头正好有纳兰澈亲笔题的青山赋,皇上若是喜欢,民女就献给皇上了。”
  陆澈往我的瓷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抬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看,那副群山图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顾小姐盯着他那双筷子锁了锁眉头,有些失落:“是。”但看了我一眼,又马上来了精神:“方才民女和皇上都说了自个儿的喜好,不知皇后娘娘最喜欢哪位诗人的诗作啊?”
  此时我正在与距我稍远些的一盘盐水虾战斗,听她这么一问,即刻把筷子缩回来,诚实道:“我平时不大喜欢诗词。”
  顾小姐勾了勾唇角:“那抚琴作画?”
  我继续诚实道:“也一律不会。”
  她笑意更深了:“莫非皇后娘娘精于打谱对弈?”
  我胆战心惊地望了望陆澈,又在心里一掂量,放下筷子道:“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些寻常的喜好,没什么新意,我这个人与众不同一些,比较喜欢冒险。譬如赌个牌九,斗个蛐蛐儿什么的。”
  此话一出,桌上的顿时没声儿了。
  顾小姐犹豫道:“这不就是赌博么?是市井中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才喜欢做的事儿。”
  我略一沉吟:“此言差矣!这些事表面上看起来虽只是赌博,但其实既锻炼了审时度势的眼光,又在过程中培养出不骄不躁的心性。”
  为了更有说服力,我便举了个例子道:“譬如斗蛐蛐儿吧,你首先要经历挑选这一个环节。有的蛐蛐儿它个头小,轻易不爱动弹,但却有着惊人的爆发力;而有的蛐蛐儿它看似雄壮威武,实则胆小如鼠,是个空架子。这跟看人是一样一样的。有的人看似知书达理,实则狭隘好斗;有的人看似粗鄙浅薄,却善良大度。要分辨这些,就涉及到一个眼光的问题了。”我侧头望着陆澈道:“皇上你觉得呢?”
  陆澈眼光一亮,微点了点头:“我觉得皇后说得有理。”

☆、周公之礼

  大约是我的喜好太与众不同了些,聊完这个之后桌上便再没什么话题。
  本以为接下来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不料太后与兵部尚书父女碰巧今日都没什么胃口,兴致怏怏地扒拉了两下筷子就说要散席。
  我初来乍到,没什么话语权。眼看着众人都先后下了桌,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在席上坐着,只好跟着陆澈站到一边接受顾家父女的致拜别辞。
  其实我跟这俩人压根儿不熟,拜别时也基本没我什么事儿,我之所以站起来,主要还是想悄悄问一问那一桌子剩菜的事儿。一来我没怎么吃饱,二来觉得实在浪费。就想问一问陆澈,一会儿撤走的时候能不能将那道蛋黄焗鸡翅带回去当个夜宵什么的。
  而不幸的是,我一直没找着说话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顾大人和顾小姐都走远了,太后她老人家又突然说想再跟陆澈单独聊几句。本着尊老爱幼的高尚情操,我自然也不能忤逆,便提议让他们先聊,我自个儿去殿外等着。
  皇宫与民间不同,即便是到了夜晚,四处也都挂着灯笼。
  我独自站在琼华殿外的台阶下,放眼宫闱,只见四处叠壁飞檐,万千灯火齐亮,富丽堂皇不知西东。纵然陌生,却也新奇,且头一回觉着有些理解那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了。这里头的诱惑,真是比当财主要大得多。
  且看着看着,就连我自个儿也觉着其实当个皇后也不错。
  既有吃有喝有珍宝,又能叱咤后宫统领三千宫娥,顺便还能遂了陆澈的意保住了脑袋,何乐而不为?至于太后她老人家……呃,她整不整得死我还是两说,目前先别死在陆澈手里才最要紧。
  心里想通了,真是连空气都清新许多。
  我深吸一口气,正预备随手招两个宫娥来锤锤腿捏捏肩,一抬头,却见陆澈沉着一张脸出来了。
  本打算上前关切关切,不料他望见我又立马换了一张脸,温和地笑道:“盈盈,我们回去吧。”瞬间将我一腔尚未抒发的体恤之情打得七零八落。
  不过我这人向来脸皮厚些,坐上回宫的轿辇,还是忍不住拐弯抹角地问道:“太后她老人家似乎胃口不大好呵?”问完想了想,又犹豫着加了一句:“是不是我今天在席上说错了什么?”
  陆澈摸摸我的后脑勺:“没有,你说得很好。”
  我望着他略显疲惫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家宴的意思应该是宴席上的人都是一家人呵?今天……”
  话还没说全,他便看出我的心思:“其实今日我也没料到席上还会有外人,不过兵部尚书顾炎不仅是本次平乱的功臣,又是我母家顾氏的宗亲,此次叫他来也是理所应当。”
  我点点头,正琢磨着该怎么把话题绕到他的心情上,他忽然拉着我道:“虽说你还未行册封之礼,但既已与我结发,就是陆家的人了,按规矩,当每日到母后的宫中行礼问安。”
  我手一抖:“每日都去?”那她要刁难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他睨我一眼:“你别急,先听我说完。”他将身子坐起来一些:“不过母后她向来喜欢清静,说你这闹腾的性子与她不和,叫你不必去了。”
  我听完赶紧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顺便夸赞道:“太后她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今晚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上她就知道我性子闹腾。”
  陆澈瞪我一眼:“还有,母后说独居后宫寂寞,明日要接顾氏入宫作陪。”
  我怔了怔:“顾氏?就是今晚的那位顾小姐?”问完又觉得有些纳闷:“你方才不是说太后她喜欢清静么?怎么突然又怕起寂寞来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我的脑门:“那当然只是场面话,意思是她不想看到你。”
  我摸了摸被敲得发木的脑门,恍然道:“那她接顾氏入宫,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希望你封顾氏为后?”
  陆澈略有些欣慰地吸了一口气:“你总算明白一点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就目前来说,你才是我的结发之妻,自然也只有你才当得起这个皇后。”说到此处又转了个弯:“但是,自古以来天下男子最渴求的是皇帝之位,而天下的女子也同样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后宫之中死于争斗的妃嫔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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