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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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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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诧了一诧,又想了想道:“那小白呢?那姑娘长得水灵,针线活也做得好。”
  小谷子皱着眉:“你忘了,上个月京城来了个老大夫,看小白做得一手好针线,说她扎针扎得快准狠,将她带去京城学针灸了。”
  我再诧了一诧,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事。只好再接再厉道:“那卫儿呢?她鞋底打得极好,穿个好几年都磨不破。”
  他无力地晃了晃我:“舒婉,卫儿是男的!只是他们家为了保平安,从小将他当做女孩儿生养。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一直就闹不明白呢!”
  我茫然地摸了摸脑门:“是吗?”
  小谷子无奈地挥了挥手:“算了算了,闹不闹得明白也不重要了,反正你都要走了。”语毕从身后拿出个包裹:“这里有两身喜服,本来是为我们俩准备的,但眼下看来也用不上了,送给你吧,祝你们白头到老。”
  我颤抖地接过包裹:“小谷子……”
  小谷子打断我道:“你不用觉得内疚,我娘亲说了,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成全她,让她开心。如果嫁给陆澈能让你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的。”
  我抓着他的手:“小谷子……”
  小谷子再一次打断我:“舒婉,你不用安慰我。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遇上比你更好的姑娘,然后我就会忘记你了。”
  我揪着他的袖子:“小谷子……”
  小谷子挥掉我的手:“我没事,真的。”
  我怒道:“我有事!”
  他颤瑟着抖了抖:“有、有事就说啊,那么大声干嘛?”
  我更加愤怒地道:“你一直抢占着话头,我有机会说吗!”
  小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得也有道理哦!那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语毕颇殷切地将我望着:“该不是想说你改变主意了,不嫁给他了吧?”
  我瞪他一眼,又愤怒地将手里的包裹打开,最后再翻找着将两件喜袍中的一件扯出来递给他,一字一顿地道:“我方才是想说,陆澈的个头比你高比你大,这件他指定穿不了,你拿回去吧。”
  “……哦。”
  第二日傍晚,婚事如期举行。
  由于我和陆澈在封阳县皆无亲属,拜堂时只好请了尊月老证婚,再加上我的父母皆亡,拜高堂时也只是对着两块牌位。
  整个婚宴的排场虽然不小,但礼节上也大多一切从简,能省则省。除了走过场的礼乐、媒婆外,连婚轿喜宴都省了,拜完堂就给围观的街坊送发了些喜果酥糖了事。
  我紧张地笼在盖头里,虽觉得有些心酸寒碜,但由于头一次成婚,身边也没个长辈提点,惶恐间也就将这些感觉冲得极淡。只双手在腿上交握着,怕兮兮地随陆澈一道等着街坊散去。
  大约等了一个多时辰,外头的喧哗声小了,礼乐声也跟着作停。一旁的陆澈忽然起身,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了。
  我心下猛地一跳,本想掀开盖头看看他在做什么,但忽然省起早晨梳头的婆子说,盖头是只能由新郎官来揭的,便只好开口道:“那个……陆澈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揭盖头啊?我坐了一晚上,腰有点酸。”
  陆澈“扑哧”一声笑出来:“盖头原本是为了给新娘子遮羞用的,倒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害羞。”
  我噎了一下,抬手就要去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干嘛要害羞?”
  掀到一半手就被他握住:“别动。”陆澈缓缓地将我手指掰开,再慢慢地将盖头揭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道:“今日替你梳妆的婆子做得不错,明日该好好打赏一下。”
  我嘴角一抽,想阻止他又害怕显得自个儿吝啬,思忖了一瞬,委婉道:“其实我觉得她这手艺也就一般吧,主要还是我长得好看。既然之前梳妆的钱已经给过了,就再没有打赏的必要了。你要是实在不打赏不痛快,要不就打赏给我,如何?”
  陆澈眼角一跳:“难道你没听出来,我这是在夸你今天很漂亮?”
  我呆了一呆,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夸我一句有这么难以启齿么?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难道这句是新人间互夸时特定的句式?
  一连串疑问还没整明白,他已经望着我茫然的神色叹了老长一口气:“罢了,我们还是来喝合卺酒吧。”说完便从桌上端起对青瓷杯,一杯握在手里,一杯给我。
  我正好觉得有点渴,便顺从着接过,与他双臂交互,一饮而尽。
  喝完我道:“今晚我们俩就要睡在一张床上了,有个事我想说在前头哈。”我一边将鞋脱了盘腿上床,一边望着他道:“我这个人睡觉的时候喜欢踢被子磨牙,偶尔还会打呼噜,你应该可以忍受吧?”
  他坐在床沿:“你确定不加上说梦话这一条?”
  我诧了一诧:“你怎么知道?”
  他一面伸手来解我的腰带一面道:“我每日跟你睡在一间屋子里,能不知道?”
  我拂掉他的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语毕三两下扯掉腰带又开始自顾自地脱掉外袍:“呃,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今日累了一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些睡觉吧。”说着便将身子挪到里边,拍了拍外面的床铺道:“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一会儿麻烦你熄个灯哈。”
  陆澈脱衣服的手蓦地顿住:“洞房花烛夜,你就这么睡了?”
  我拉被子的手也跟着顿住:“莫非要等到红烛燃尽才能睡?”
  他望着我默了一默,默完又开始接着脱衣服:“你累了就先躺会儿吧,只是别睡着了,一会儿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我应了一声,一面躺下一面琢磨着他所说的正事究竟是个什么事儿。
  茫茫然将喜婆早上的话都想了一遍,又联想起五年前与小谷子偷看临街的朱二与新媳妇洞房中的场景,这才终于悟得,原来陆澈说的是数红包。
  只是我们并未宴请宾客,也自然就没有人送礼。红包肯定是没得数了,计算婚礼的花费倒是颇有可能。陆澈说的正事多半便是这个了。
  我缓缓从被子里钻出来,正欲叫他递一下纸笔,不料他忽然“呼”地一声将灯给熄了。再随着床板“吱”地一声,爬上了床。
  我道:“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我只觉床板猛晃了一阵,伴随着肩头一凉,身上的里衬就登时被扯开了一大半。
  我慌忙用力将衣服扯回来:“你先别过来。”
  陆澈不管不顾地朝我压过来,低声道:“别害怕,你只要配合我就好。”
  我想我怎么可能不怕?身下这张榆木雕花床已经用了一百多年,万一塌了我们今晚就没处睡了。
  但陆澈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依旧一意孤行地在床上动来动去,一会儿扯我的衣裳,一会儿扯自个儿的衣裳,震得整张床都开始“咯吱咯吱”地响。
  我一面趁他不备将自个儿的衣裳捞回来,一面准备下床。不料方下到一半便被他整个拖回去了,且还被他死死地压在床上不放。正想告诉他我们家的床大约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哪知话还没到嘴边,嘴巴便被他用唇瓣堵住了。
  我的脸瞬时从双颊烫到了脖子根,再顾不得其他,登时挣扎着一脚将他踹出去,怒道:“……”
  “轰!”
  愤怒中我什么都没能道出来,反倒是这顿挣扎来得太激烈,传承上百年的榆木老床板再也受不住我们的折腾,塌了。
  黑暗中,我与陆澈呈他上我下之势躺在地上面面相觑,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两个人眼睛里的窘迫与慌张。
  这天四月十三,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在坍塌的床板下夭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只有2000多,不过就这么着吧,因为下一章要转场景啦!(^o^)/~

☆、皇、皇上?

  四月十四是我随陆澈启程回京的日子,这天花红绿柳,和风万里。
  陆澈的二百来号随从准时赶到,人挨着人肩并着肩,一路从街头排到巷尾,将围观的街坊一律阻隔在外。
  我虽不大明白赶个路带上这许多人是为了什么,但考虑到身为京中大户,被歹人山贼瞄上的几率极高,也就没有多问。只亲手拎一把大铜锁将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宅锁了,再由陆澈牵着,踏上了赶往京城的马车。
  这时的我还没有见过大世面,初初两天,只觉得这样被人护卫着,任路上的百姓们艳羡地看着、瞧着威风极了。但两天过去,一股与世隔绝的沧桑感便扑面而来。整日整日地闷在车里,我都快无聊死了。
  陆澈倒好,他还能时不时翻个书解个闷儿。但我是个不大爱读书的人,如今又身为人妇,想随手招个随从来闲磕牙也不成,趴窗户上跟侧目的围观群众聊天什么的就更不成了。是以,大多数的时候便只能是他看书,我看他。
  实在是看得腻歪了,便扯着他要他跟我讲陆家的事。
  而每当这种时候,陆澈便盯着书本头也不抬:“反正要不了几日就到了,眼见为实,你还是自个儿看看吧。”
  我一想也是,便又续着此前的动作,撑着腮帮子继续将他看着。
  看了一会儿觉着方才起的话头不大好,又换了个话题道:“那要不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陆澈放下书:“小时候的事?”他认真想了一会儿:“小时候无非就是看书写字吃饭睡觉,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我暗暗称奇:“就这样的日子你也不觉得腻歪?”
  他勾了勾唇角:“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我调整了个斜倚着的姿势,觉得陆家虽然有钱,但在娱乐活动上着实贫瘠得可以,相比之下,在这方面我就比他富有多了。
  不禁撇了撇嘴感叹道:“每天循环着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没把你憋疯也算个奇迹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小时候玩的花样可多了。”说完又得意地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翻绳花,斗蛐蛐儿,捉蚂蚱,还跟小谷子俩翻墙去别人家看新妇。”
  陆澈静了片刻,说:“其实小时候也不是不想玩,只是我们陆家家大业大,兄弟姊妹也多,为了博得父亲的青睐,每个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读书。我身为嫡子,自然不能落人话柄,必须比他们更努力才行。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如常,但我从他的眼睛里却瞧出几分怅然。是以,一下子也不大好意思炫耀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现在你爹已经死了,你又是陆家的家主,想做什么想玩什么都没人管得了。”
  陆澈笑了笑:“我从前也以为,只要成为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便可以为所欲为,诸不知,等真正坐上了那个位置,反倒更觉缚手缚脚了。”
  我还未真正走入他那样的上流社会,对他说的这些话听得半懂不懂。反正以我此时的认知来看,他这些烦恼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饿他几顿饭就好了。
  我打了个哈欠道:“既然坐享了荣华就总该付出点代价,一面想站在最高处,一面又觉得高处不胜寒,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不过你要是实在觉得难受,那就培养些兴趣出来。譬如没事儿斗个蛐蛐儿,玩两把骰子,遛遛鸟什么的。”怕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闲散,我又补充:“我们封阳县虽然没人像你这么有钱,但财主还是不少的,他们大多都这样过日子。”
  他想了一会儿:“也许你说得不错。”
  我扬了扬脖子:“当然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陆澈听完神色一滞,清了清嗓子道:“有梦想是好的,但到了京城可要收敛着些,这些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千万不可以说出来,懂吗?”
  我点点头。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我便有些晕马。
  由于平时甚少乘车,而今却冒冒然连坐了六天的马车,一时间胃中动荡脑中发胀,苦不堪言。
  陆澈的随从皆是清一色的男子,照顾起来也多有不便。他身为一方财主,更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我这一晕起来,他虽急得手忙脚乱却也没有什么缓解的法子,除了喂水就只能喂饭。
  大多数时候,我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以至于马车踏入京城时,我连大燕国的繁华景致都没来得及观看,实乃此生之憾。
  不过,我倒是做了个美梦。
  梦中正值傍晚,颠簸得马车终于摇摇晃晃地停下来,陆澈拉着我下了车,穿堂越院拐入了一处宫殿。宫殿内金碧辉煌气派万千,一溜长的宫女太监站得齐齐整整,见到陆澈不断山呼:“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安。”
  然后陆澈一扬手,一屋子的人便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备茶的备茶,备水的备水,各自忙活开了。
  我欢喜地凑到他耳边道:“你是皇帝,那我不就是皇后?”
  他望着我愣了愣神:“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心想明知道这是在做梦还惊讶个什么劲儿?但再想一想,又觉着我此时大概睡得还不够沉,否则做梦的人怎么晓得自个儿是在做梦?
  我挥了挥手,瞅准不远处的一张软榻便脱了鞋躺上去:“你先别吵我,让我再睡沉一些。”
  陆澈呆了一呆,想阻止我,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眯着眼睛靠了一会儿,却觉得愈发清醒了,且听着周围的声音也不大对劲。既没有随从跑动的脚步声,也没有车轱辘转动的“咯吱”声。但睁开眼一瞄,殿内的宫女太监也都还在,且个个都轻手轻脚,井然有序。
  如此反复了几回,我便呆了。睁眼闭眼间,也分不清到底是梦是醒。只好扫一眼一旁的陆澈,打了个手势让他过来。
  等他坐在榻边,我方悄声道:“来,你来掐我一下。”
  他没有推脱,听完竟果真掐了我一下。
  我吃痛搓了搓手臂,但担心这是错觉,又用力地掐了一下他,问道:“痛不?”
  陆澈猛地将手臂往一边缩了缩:“不必试了,你没有在做梦,陆家就在皇宫,陆家的家主也就是大燕国的皇帝。”
  我心想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赶紧拉过他道:“就算陆家再有钱,也不能效仿皇帝啊!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他认真地看着我道:“盈盈你听我说,之前不告诉你一是不想暴露身份,二是害怕吓着你,如今眼见为实,你确实是身在宫中。”
  我呆了半晌,问他:“那你那个夺家产的叔叔?”
  他道:“那是广平王。”
  我又呆了半晌,再问:“那我的未来婆婆?”
  他道:“那是当今太后。”
  我肩膀一抖,登时吓得快哭出来。慌忙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抬手招了个宫娥过来,指着陆澈道:“他是谁?”
  那宫娥瑟瑟发抖地瞄了陆澈一眼,答:“皇、皇上。”
  我又指指我:“那我呢?”
  那宫娥也吓得快哭了:“皇后娘娘,您就放过奴婢吧。”
  我瞧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问下去,便挥了挥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紧接着抚了抚额头道:“陆、皇上,我现在有点儿晕,想歇一歇。”
  他担忧地看了看我:“也好,碰巧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在这儿躺一会儿,用晚膳的时候我来找你。”
  我呆讷地点点头。
  看着他快走了,又一把拉着他道:“将这些个宫女太监也都轰走,我想自个儿静一静。”
  他听完二话不说一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待殿内空无一人,他方望我一眼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一会儿你一定要来接我,千万别把我给忘了。”
  陆澈好笑地看着我:“知道知道。记住,你是大燕朝的皇后,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日后宫里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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