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师爷每天都来,软硬兼施,费尽唇舌,圆圆只是摇头,她不吃不喝不说话,心中对那个师爷痛恨无比。她第一次感觉到恨一个人原来是这种心情。师爷也拿她没办法。圆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的僵着,她盼着杨菲儿能从天而降把她带走。奇怪的是那个高村却再没出现过。
圆圆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感觉身边来了个人,她睁开眼看,是那个高村。他握住圆圆的手,爱怜的看着她说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不答应也就算了,何苦作践自己?”
圆圆想推开他,可是身上没半点力气,只听他接着道:“你要是不愿意做我的妻子,我也不勉强,但你得好好的吃饭,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你好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好吗?”
圆圆一听这话高兴了,睁开眼睛,高村对着她微笑,并趁势送上一碗莲子羹。圆圆觉得再这样下去就死了,还不如听他的话打起精神回去找杨菲儿,她张开嘴巴,任由高村给他喂下了一碗羹,高村呵呵笑道:“这就对了么,等下再吃点东西我带你出去散心。”圆圆看着他,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顺从的点了点头。
圆圆站在甲板上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气特别好,好久没这样在太阳底下沐浴了,圆圆开心的想跳起来。她围着桅杆一圈一圈的转,高村竟然看傻眼了:这女孩真的好漂亮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为之陶醉。周围的随从看将军这个样子,一个个在心里偷笑,不过圆圆的美貌他们可只能在心里暗想,嘴上和行动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不然就完蛋了。
圆圆觉得有点疲劳,先回舱去休息了。高村和手下在外面商议事情。这时就见对面驶过来一艘船,船上的人一下紧张起来,都开始准备家伙。高村次郎叫大家别忙,他拿出望远镜看了下,当下大喜,叫道:“原来是熟人,快驶过去,叫他们上船。”
众人都不明所以,见高村高兴的样子,赶忙把船驶过去,叫对面船上的人上来。对面的一行人显然早看清楚了船上的人,没丝毫推辞就上来了,高村哈哈大笑道:“楚兄啊,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幸会啊。”
来人正是从日本切磋技艺完毕回中原的楚天昭。高村次郎是刚本家族的的至交,数年前他就与楚天昭相识了,二人对剑术都有独到的见解,说话间惺惺相惜,成为知己。这次楚天昭去东瀛,没见到高村,本来就觉得很遗憾,没想到在这遇上,不能不说是缘分啊。
高村招呼楚天昭入座,问到楚天昭的师傅,楚天昭说道:“师傅这次远渡来到东瀛,与刚本家族切磋剑棋之术,各有所长,师傅和百龄师弟留下来和刚本家的人互相讨教呢,说要进步必须高手对弈,让我先回去剑棋门主持大局。”
高村大笑道:“想不到你师傅还是那么争强好胜,哎,不说这个了,咱们讨论下剑术吧。说到剑,你跟我来,我最近得了一件至宝。”
高村拉着楚天昭就去后舱看剑,那是高村在中原高价买的宝剑,锋利无比。两人把玩了半天,突然背后传来“啊…。”的一声,两人同时转身一看,原来是陈圆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没看见下面的台阶,给滑下来了。圆圆看站着两个男人,红着脸跑掉了,也没看站的是谁。
高村呵呵笑道:“哦,忘了给你引荐了,那是贱内,天性害羞,完了给你介绍下。”
楚天昭心里“咯噔”一下翻了个,说实话,陈圆圆的容貌在他脑海了翻滚了成千上万遍,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他就喜欢上了她。只是他不敢说,怕惊到这个弱弱的人儿。可是现在高村竟然说是他夫人,难道世上真有如此想象的两个人?不可能啊!
当下楚天昭答应了高村的邀请,在他船上过夜。半夜的时候他潜到底舱找到圆圆,圆圆一见他果然很惊喜,就把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告诉了楚天昭。连楚天昭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私心,他一想,要带圆圆走,不然圆圆一辈子就会远渡他乡,再难见上一面。如果告诉高村,他带圆圆走,高村肯定不答应。当下他也没再顾得上和高村的交情,也没问圆圆为什么会被高村带到这里,就偷偷地找上圆圆,说他要带她离开这里,回到扬州。圆圆虽然和楚天昭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对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似乎有他在她就放心的安全感。
他带来的剑棋门的弟子都在高村的船上,他也不敢驶走他们的大船,便和圆圆偷偷上了船尾绑着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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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二十五:海上暴雨
楚天昭带着陈圆圆偷偷登上了小艇,用宝剑斩断绳索,他让圆圆坐稳了,别开始奋力划船,一个时辰左右,总算脱离了高村他们的大船的视力范围。
天太黑,楚天昭只凭着感觉大概定了下方向,然后就拼命地向前划,但却毫无目的,他只想将圆圆尽快地带离高村将军的掌控之内,越远越好。也不知道他划了多久,只感觉到有人用香巾在他的额头为他擦了擦汗,他的情绪才从紧张的气氛中回过神来。一看是圆圆,便不好意思道:“谢谢圆圆姑娘。”
圆圆收回香巾,看着眼前这个甘为自己冒生命危险的男人,说道:“我应该谢谢楚大哥你才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
楚天昭痴痴地望着圆圆略见清瘦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倍加安慰。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脸色一红,忙低头说道:“对了,圆圆姑娘怎么会在东瀛人的船上?”
圆圆看他痴痴的样子,俏脸一红道:“我是被他们迷晕后,带到这来的。”
“原来如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本以为高村是一个可敬可佩的汉子,没想到也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枉我和他相识一场。”
圆圆道:“楚大哥和高村将军很熟悉吗?”
楚天昭点点头,拍拍胸脯说道:“圆圆姑娘,你放心,只要有我楚天昭在,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的。”
圆圆说了声谢谢,声音虽是细不可闻,但却风情无限,让任何男人听后都愿意为之上刀山,下油锅。
这时候,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大风,接着天空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圆圆惊的啊一声扑进了楚天昭的怀里。楚天昭正在那**呢,就感觉怀里一个柔弱而又软软的身体,清香扑向鼻孔,他心里一阵冲动,身体的渴望也一下子使他僵直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说道:“不好,那个,那,怕是要来大风暴了!”
“大风暴?”圆圆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所以不知道海上的大风暴对于航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楚天昭心中虽也惊慌,但是在这个美丽的小人儿面前,他断断不会流露出丝毫的胆怯,说道:“圆圆姑娘可能不知道,这个风暴可大可小。如果是大风暴,就算是百吨巨舰也会被掀起来的十几丈高的海浪拍倒,葬身大海。”他听见圆圆的呼吸急促起来,接着又道,“如果是小风暴,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只要心中镇定,便会挺过去的。圆圆姑娘放心,你吉人天相,一定会没有事的。”
圆圆听了楚天昭后面几句话,才略感宽慰。
“轰隆隆……”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凭着刹那间的光芒,他们都看见了对方的神情。这次的闪电声就好像在他们的头顶上闪过,吓得圆圆藏在了楚天昭的怀中,哆嗦个不停。
楚天昭有点不知所措了,一双手悬在空中,久久不敢抱住圆圆,心道:美人在怀,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现在为难当前,还是先将这一关过了再说吧。于是,他很大男子气概抱住圆圆,轻轻地拍了拍说道:“圆圆,你放心,楚大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把你送回去的。”
雷鸣闪电接连不断,霎时间暴雨就降临了。无情地倾盆大雨浇灌他们身上,浇灌在小艇上,很快小艇里已注满了雨水。
楚天昭一边往外泼水一边大声喊道:“圆圆,快,快把雨水捧出去!”
圆圆急忙照做,但是无济于事。
慌乱间,楚天昭用内力将小艇的一侧打下一块木板,递给圆圆叫道:“楚大哥不应该将你救出来,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待会儿要是小艇撑不住了,你就死死地抱住这块木板,千万不要放开!”
雷鸣声太大,又加上圆圆心中恐惧,完全没有听到楚天昭在说什么,只听见什么“抱住什么”,看见他递给自己一块木板,便接了过去,牢牢地抱在胸前,瑟瑟发抖。
闪电再次划过天空,楚天昭往后一看,吓了一跳,一个巨浪正向他们奔来,大有一口将他们吞噬的气势。他大喊一声,使劲地摇动着橹浆,希望可以躲过这一劫。
可惜,巨浪来得实在凶猛,之眨眼间就将他们连同小艇,一起盖了过去。
高村的船也遭到了风暴的袭击。他们的船虽然不大,但是设计巧妙,能够抵御一般的风暴,而且船上的人都是久经风暴考验的水手,一见暴风雨将至,便收起风帆,共同抗拒。
高村担心圆圆,便来到他的船舱门口,喊道:“圆圆姑娘,我们遇到风暴了,你可安好?”
高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圆圆的回应,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便冲了进去。一看里面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心中十分纳闷,心道:难道是圆圆姑娘已经跑到甲板上去了?
高村心念至此,便回到甲板与水手们一同抵御风暴。慌乱中也再没顾得上圆圆的下落。这场大风暴一直持续到地平线上出现了太阳的光芒。
筋疲力尽的高村问手下的人有没有看见圆圆姑娘,但是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于是,他命人搜遍了整条大船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心道:难道我真的与这位美女无缘?我辛辛苦苦地将她从扬州带出来,如今却落得个葬身大海,唉……
高村正在为圆圆的死而伤心,却听见一群人在那争吵。
“我们要找大师兄,你们凭什么拦我们?”
“这时高村将军的船不是你们说搜就搜的!”
“我们现在就要搜,你能拿我们怎么样?要是我们大师兄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怎么交代!”
“你想搜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
“住手!”高村喊道,“他们都是我的贵宾,不得无礼!”
棋剑门的弟子见高村将军来了,便施礼道:“将军,你可见到过我们大师兄?”
高村说道:“怎么你们大师兄也不见了吗?我从昨天各自回房休息之后,就没有见过楚少侠。”
棋剑门的弟子面面相觑,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高村将军,我们大师兄可是在贵国的船上失踪的,你可否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东瀛的水手闻言将怒,高村摆手道:“我是非常敬重楚少侠的,可是昨日我们都遭遇了大风暴,可能楚少侠他……不如这样吧,贵派的师傅还在我们东瀛,不如你们和我们一起回去,到时候我再向他交代一切。”
棋剑门的弟子见如今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只好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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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二十六:辣手摧花
远在扬州城的杨菲儿压根就想不到陈圆圆会有如此遭遇,她现在比在现代的时候都惨。那时候是因为失去爱情而痛苦,但是现在确实连脑袋也快失去了。枉她自称智商绝顶,但竟然想不出半点办法。
简亲王那边也没有消息了,他最近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就不会来催杨菲儿要人。
这天杨菲儿正在发愁的时候,楼上传来一阵哭叫声,期间还夹杂着打骂的声音。杨菲儿刚一抬头,“啪”,一只绣花鞋扔到了她的脸上,她仰起脸大骂道:“哪个不知死活的臭婊子?欺负到老娘头上了。”
这几年杨菲儿耳濡目染的,说话难免会粗鲁。她怕自己没威信,自于妈妈这批老人以下一律叫她杨妈妈。就见小香哭着跑下楼,跪在杨菲儿面前哭诉道:“杨妈妈,你要为小的作主。”
杨菲儿恼怒道:“什么事?快说。”
小香哭哭啼啼的:“早上我走过来的时候,看见弱儿姐的发簪掉在外面,我捡起来去还给她,她不仅不领情,还说是我偷了她的,不由分说就开始打我。呜呜呜…。。”
“哎呦,你个小蹄子还有理了,你说,老娘这个昨晚上睡觉时候明明在梳妆台上的,怎么会掉在外面的,不是你偷了难道她自己长脚走出去了?”寇弱儿一扭一扭的走下来,边走边骂。
杨菲儿心里骂道:你个贱货,近来老娘就看你不顺眼,你在坊里整天拉着个脸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丫头你也要欺负,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会当自己是谁呢。
想到这,她问小香道:“你确定你没拿弱儿的东西?”小香哭红着眼睛,抬起头眼泪汪汪的道:“杨妈妈,我跟你这么多年,你知道我的为人的。”杨菲儿点了下头,问道:“有谁看见小香拿弱儿的发簪了?”
没人应声。寇弱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我的丫鬟月牙看见了。”大家目光望向月牙,她慌乱的点了点头。杨菲儿摆摆手道:“月牙,你过来。”
月牙很害怕的一边走一边看寇弱儿,寇弱儿仗着自己是头牌,不屑的样子,白她一眼,心想:看你杨菲儿有什么本事?杨菲儿和颜悦色的说道:“月牙,你看杨妈妈待你也不薄,你要说实话我不责怪你。”稍停了下凑到她耳朵边上:“你要说假话栽赃,我今天晚上就让你去见你姥姥。”
月牙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求饶:“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我是听见弱儿姐打骂的声音才醒来的。”寇弱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在那强辩。
杨菲儿突然神色大变,喝道:“住口,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不把流连坊当回事了。小六子,叫于妈妈过来。”小六子一溜烟的去叫于妈妈了,于妈妈早就听说了这事,正在外面听杨菲儿怎么决断呢,一听召唤她,赶紧整了下衣服就进来了。
杨菲儿问她:“有人破坏坊里的规矩,造谣生事,该当如何?”于妈妈早就看不惯寇弱儿目中无人的样子,当即回道:“应该处以杖胸,进而赶出流连坊。”寇弱儿一听脸色大变,连忙跪地求饶:“杨妈妈饶命,弱儿知道错了,求杨妈妈高抬贵手。”
杨菲儿有心放过她,但再一想,留着这个毒妇在此,迟早要出事,不如早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也可以杀一儆百。她冷笑了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下,几个护院冲上来拉走了寇弱儿,所谓的杖胸就是以带刺的板击打女子胸部。那些护院如狼似虎,把寇弱儿拉出去扔在地上,刷一下就撕开了她的胸衣。看见她白花花,娇挺的
**,早就垂涎三尺,顾不上打板子,几个人把她**了。完事之后竟然又打了三百板子。等到打完了,寇弱儿浑身血肉模糊,再也不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头牌姑娘了。于妈妈把她赶出了流连坊。
杨菲儿的这一举动可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坊里的姑娘们自此再不敢以大欺小了。
按下杨菲儿这边不表。单说陈圆圆她在茫茫的大海中抱着一块木板,渐渐的就失去了知觉。
……
天渐渐亮了,太阳冲出了云层,跳出了海面,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远远的驶过来一艘官船。这艘船装饰华丽,镶龙雕凤,远远看上去很是好看。船舱里走出一群人,中间站着的是一个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的公子哥。其他都是些衣冠楚楚的人。
就听有人说道:“王爷,你看这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