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拉尔夫主席,赫穆和哈巴台等人原本都怕接受这个任命,怕有很多不便,怕与阿拉斯加官员接触太多暴露我们的意图,本不打算接受这些任命,不过我分析过了,这样做对我们的好处更大,所以一个月前,哈巴台等人就已经上任了,他们现在都是副市县长了,赫穆也在半月前上任副省长,不过他负责的是农业事务,对我们的事情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便利,有些可惜,倒是多尔济,他虽然此前有些犹豫,不敢接受任命,但我两次做他的工作,他已经同意了,并在一个星期前上任,地位尚在赫穆之上,而且他负责的是治安和民族事务,这两个工作对我们的行动可说极为有利。”
拉尔夫点了点头:“嗯,很好,不过你弄清楚了,多尔济此前为什么犹豫?”
埃娃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呵呵笑道:“因为唐努旗是四旗中实力最强的,所以他的地位也会更高一些,但同样的,他担心因为这样,他和阿拉斯加的官员接触会更多,对于他来说,也会更危险。”
那个叫维岑的壮实汉子闭着眼睛考虑了一下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埃娃,这个多尔济你要特别注意,若他没有别的打算还好,若有,对我们的事业可就很危险了。”
埃娃闻言迟疑了一下道:“可是若是这样,我们很多计划就无法跟他解释了,这样不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他提供便利,将会给我们的事业带来更大的成功希望。”
这时拉尔夫笑道:“埃娃,维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我们的事情很机密,绝对不能泄密,否则真的会很危险,不过要你注意,并非说是要完全否认多尔济,你只需多试探,多注意一下他的行动,若是确认他没有问题,一些计划细节还是可以透露给他。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起来也太可惜了,但是你要注意,若察觉到他可能有问题,就应该立即将他排除在真正的计划之外。”
说到最后一句,拉尔夫的脸色更严肃了,埃娃也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时拉尔夫又看着昌吉道:“昌吉,你那里怎么样,你有没有把握拉起足够的实力?”
昌吉的脸色却有些忧虑,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拉尔夫主席,有些困难,阿拉斯加人的政策,虽然不会打压富人,但他们对普通民众同样很看重,应该说他们的公平平等法律还是有一些威力的,加上有阿拉斯加众多各族移民为证,也取信了很多普通民众,想让这些人起来反抗阿拉斯加人的统治有一定难度,也有风险,毕竟这种事,不是真正意志坚定的,我不敢要。而且我也无法跟这些人摊开来做工作,有些事情是必须保密的,若是信不过的人,我说的太多,很可能就会把我们的底细都泄露出去。”
拉尔夫和维岑听了没有责怪昌吉,都点了点了,拉尔夫心下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事情有难度可以理解,毕竟这里的人对俄国并没有太多感情,在贝加尔湖,在远东,我们是承诺打压富农地主,来争取普通民众,但在这里,我们却只能向那些有权有势者作出让步,以他们为主力。这件事,我们又不便出面,你是图瓦(乌梁海人,俄国称图瓦人)人,只有你才能在这些民众面前做这些工作。在这里发展大量平民参与,确实有些不太现实了”
这时维岑却皱眉道:“有难度也是必须做的,昌吉,回去以后,你还要抓紧这件事情,不管多少,多一个人都是好的,克穆齐克旗真正是我们将来要面对的第一旗,若能争取克穆齐克旗大多数人欢迎我们的到来,那么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起码可以突破克穆齐克防线,占据主动。”
昌吉也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时拉尔夫突然问道:“哈巴台有没有出现什么反覆或者犹豫。克穆齐克旗到现在只有你们十佐领接受了我们的条件,若哈巴台出现反覆,就很危险了,毕竟在这里,这些有权有势的才是我们成功的基础。”
说起哈巴台,昌吉却似乎有些轻蔑的味道,冷笑道:“他,这个肥猪现在早已沉浸在未来掌握乌梁海大权的梦境中去了,他现在更希望是行动可以快点开始,不要让他暴露了。至于反覆,他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要知道在阿拉斯加,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是一个有钱一点的普通人。”
这话一出,拉尔夫和埃娃等人都笑了起来,这正是他们可以利用起来的,在阿拉斯加,这些生杀予夺惯了的人,一下子失去了这个权利,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虽然阿拉斯加不会剥夺他的财产,但他真的也只能算是有钱一点的普通人罢了,事实上还是一个普通人,他那点财产,折合起来也怕不到百万阿元吧,在阿拉斯加,他这样的百万富翁多如过江之鲫。
现在有机会重获这种权利,甚至还会有更大的权利,更多的财富,他哪里舍得放弃这样的机遇。
昌吉表面上是哈巴台的下属,也是哈巴台最信任的下属,但哈巴台哪里知道这个他自认为的绝对亲信,实际上的地位比他高得多,哈巴台充其量是个棋子,而昌吉却是参与制定计划,主持这项事业的重要人物,他才是苏俄内定将来真正主持唐努乌梁海事业的人。
就像阿拉斯加并不太愿意相信哈巴台这些人一样,苏俄对这些人更不会重用,也不敢信任,今天他们可以叛阿拉斯加,明天就可能叛苏俄,而且未来苏俄可能还需要靠打压他们来争取唐努乌梁海占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的民心,这种策略,在苏俄屡试不爽,使得苏俄拥有了强大的民众基础,使得他们在内战开始的艰难处境下最后越战越强,取得了内战胜利,稳固了政权,未来在这里,苏俄要极力争取的也必然只能是数量占多数,曾饱受哈巴台这些权势者欺压的普通民众。
昌吉这样经过考验的党内人士,又出身低层的图瓦(乌梁海人,俄国称图瓦人)本地人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倚重,以便夺取控制唐努乌梁海政权的干将。
笑完之后,拉尔夫又看向维岑,维岑马上说道:“我这里没有问题,枪支弹药都已经准备好了,真正的潜伏战士也早已经到位,只要红旗一展,你们马上就可以听到枪声。”
维岑的通报极其简短,但昌吉和埃娃不敢有任何不满,如果说埃娃是党内派来发展间谍,刺探情报的负责人,昌吉是负责发展当地基层,发展外围势力的负责人,那维岑就是真正派来掌握核心举义队伍,负责核心军事力量的负责人,他手上掌握的不是权要或民众,甚至都不是图瓦人,而是真正的苏俄红军战士,虽然数量并不多,但可以肯定,他手上的才是图谋大事的主力。
同时他也是目前唐努乌梁海党组织的总负责人,属于埃娃和昌吉的主管上司。他能说的,自然都会跟他们说,他不说的,埃娃和昌吉自然也不能过问。
拉尔夫听完之后,便点了点头,又对着维岑道:“维岑,不能来的负责同志,你也逐一通报,做好沟通。确保不会因为细节疏忽而导致失败。”
“拉尔夫主席请放心,这些事情我会特别注意的。”维岑马上点头道。
拉尔夫缓缓颌首,站了起来,拿起大衣,围巾,一边穿戴一边说道:“这次会议就到这里吧,时间紧急,我还要去贝加尔和远东,那里的基础较好,领导力量却偏弱,可能到时我也会被留在那边,不会到这里来了。唐努图瓦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请主席放心吧,我们不会辜负中央和领袖的希望”三人几乎同声应道。
拉尔夫穿戴完毕,又把自己包裹成了棕熊,向三人微微点头,便打开门踏入了风雪之中,只是踏入风雪之中的拉尔夫并不知道,就在这栋小楼的对面,一个窗户里有几双眼睛,盯上了他,当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时,他也不知道,他的身后多了两个影子。
而紧跟着出来的埃娃,昌吉和维岑也同样不知道,在他们分头离开时,身后缀上了一条尾巴……
“这些人啊,就不知道安生一些,明明已经精疲力竭,只剩半口气,却还要折腾,弄得我又睡不好觉了。”入夜,在叶氏庄园德厚堂二楼一个卧室中,叶枫蜷缩在被窝当中,头枕在俞安宁的**那两团柔软之间,不免轻轻感慨了两句。
俞安宁手里拿着一份新闻晚报看的出神,闻言忍不住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丈夫的脸颊,还不由翻了翻白眼,才轻笑道:“应该是说你吧,谁折腾谁还难说。我看你挺高兴的,只怕你巴不得他们来折腾吧。”
叶枫用力吸一下那淡淡的香气,笑道:“那不同啊,我们折腾的起,他们却已经跟个活死人差不多了,这种情况下还要拼命,就有些让人想不懂了。”
俞安宁显然对这些事情并不太关心,若不是叶枫在饭桌上与叶文德讨论了两句,俞安宁可能都不知道这个变化,至于俄国人是否有能力出兵决战,他自是不太清楚,现在听叶枫连说两句,苏俄已经半死不活,又不由笑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你不会因为人家已经半死不活就放过他们吧。”
叶枫听了俞安宁这句话,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跟木偶一样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俞安宁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放下报纸,看了他两眼,叶枫才嚯一下爬了起来,在俞安宁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叫道:“老婆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俞安宁被叶枫偷袭,却没来得及阻止,听到叶枫的话,正准备去拧叶枫腰间嫩肉的手不由停了下来,疑惑的道:“怎么了,我惊醒什么了。”
叶枫却笑嘻嘻的卖起了关子,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是好事就是了。”
俞安宁闻言,不由的再次翻了翻白眼,好在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太关心,他也有好多年没有当第一线的记者了,而且这几年改做行政,连编辑都没做了,对于这些内幕没有以前那么喜欢追根探底了,便也不再理会这些事情,又拿起了报纸看了起来,把叶枫甩在了一旁。
叶枫又重新躺下来捣乱,俞安宁被折腾的无法保持冷静了,只能又腾出一只手死死抓住叶枫正在捣乱的一只手道。
“咦,这是不是你的主意,全国运动会?”俞安宁将报纸翻了一页,看了两眼,马上惊咦道。
“什么,我看看”叶枫闻言直接将报纸抢了过来,仰着头看了一下,笑道:“可以说是我的主意吧,不过我只是签字批准,方案是约翰逊部长做的。没想到你们报社消息挺快的,昨天刚批,今天就上报纸了。”
“那是,我们可是新闻晚报,整个阿拉斯加最强大的报社”俞安宁笑道。
“什么啊,新闻晚报是最强大的报社吗,我怎么不知道,最强大的应该是淘金报,或者自由报吧。”叶枫笑道。
俞安宁不由有些郁闷,论强大,论官方正规新闻的时效性,自由报和淘金报这种历史最久,又有着官方或半官方性质的报社自然不是新闻晚报这个纯市场化的报纸可比,虽然新闻晚报与淘金报都是黄金城控股,但地位还是有差别的,不只是成立时间的早晚问题,而是定位不同,晚报的娱乐性较强,比较关注底层生活,对于政府,对于那些政策性内容关注度要更低一些,这样的定位。
俞安宁似乎没好气的道:“是,淘金报和自由报才是最强大的,不过新闻晚报是最好的,最受欢迎的,这总没错吧”
说完俞安宁又有些担心的道:“枫,你不是因为曾经答应过木木,要举行一场大型赛事,才搞得这个吧,有些劳民伤财啊,你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
“啥,戳我脊梁骨,谁来,啥叫劳民伤财,你以为办这场运动会是劳民伤财,纯粹为了讨好我自家儿子?”叶枫就这样躲在柔软之间,仰头看着俞安宁道。
“难道不是,看这报道的,二十多个比赛项目,预计需要至少十余座大小比赛场馆,投资需要近一亿,比赛时间还要两周之久,可是算一算,最后能够收回一亿?只怕门票连一千万都收不回吧。”
“门票?哈哈,你以为这样的比赛就只是收门票吗,嘿,说你不懂吧,这里面道道可多了,要赚钱,这门票其实只是小头。告诉你,这种事情不但不是劳民伤财,还能大赚特赚,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谁信你,除了门票,还能有什么道道,嗯,顶多就是像那什么足球队一样,接受一些企业做广告赞助吧,但这样一来,时间却又短了,只有两周,就算人家愿意做广告,也不会出太多钱吧。人家足球队一两年的赞助费也不过百万。所有代表团加在一起就算这个价吧,离你那一亿,还不知道差了多远呢。”
听了俞安宁的话,叶枫也不再捣乱,不由爬了起来,跟俞安宁一样靠在床头,在俞安宁的白眼中点上一根烟,有滋有味的吸了一口才笑道:“好吧,咱两口子细细算下帐,你就知道这里面的利益了。”
“行,那你说,我来记,只要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明天开始我让报社加大宣传力度,头版头条都行。”
“头版头条太少了,我要专版,你们报社必须开辟一个专版,专门即时报道这个事,什么训练,场馆准备情报等等都要即时报道,当然也少不得替我们宣扬一下这件事的好处。”
“专版就专版,只要你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俞安宁说着还从床头柜里找出纸和笔出来,煞有介事的等着叶枫算帐。
看到妻子这番动作,叶枫忍不住要翻白眼了,笑道:“好事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这么说吧,我给你说点比较明显的,首先当然是门票,你想想二十多个项目,将有多少赛事,预备,正赛,半决赛决赛啥的,加起来上百场不会少,不说足球赛动辄三四万人观看,我们按平均的,每场赛事算五千人吧,那就是五十万人次,以五元票价收取吧,那就是两百多万。”
“这我都算了,看来我还算高了,离我算的一千万都差得远。”俞安宁说道,不过还是认认真真的将这个数字写下来了。
叶枫却胸有成竹道:“你别急,我不是说了吗,这种赛事,本就没打算只靠门票赚钱,你要这样想,这五十万人次,他们看比赛,会不会买点东西,一些外地来的,会不会需要住处,会不会买点纪念品?就以每人在这一个月消费二百块,嗯,五十万人次有重复的,你算一半,二十五万人,乘以那两百块,是多少。”
“五千万”俞安宁说了一句,接着又张大了嘴,这就是五千万,是这样算得吗?
有些疑惑的道:“这些人本来就要吃要住的吧,这能算吗。”
“怎么不能算,打个比方你从安克雷奇来到费城看比赛,是在费城消费的,最后这个收益当然是算是费城的,你住的酒店是费城的吧,你吃的是在费城买的吧,这实际上就是比原来他生活所需多花费的,当然你正餐吃的,我并没有算入其中,这个应该算是在哪都要花费的,而且我也只算了二十五万人,实际上他这场比赛看的时候,买了东西,下场比赛他可能还要买东西,吃得,纪念品,用的等等,都有可能,所以这个五千万实际是相当保守的。”
“嗯,这样算,还算有点道理,而且数字太保守了,这样,加上门票,一起算五千五百万好了,还有四千五百万呢。不,至少还发五千万才行,否则就不算赚钱。”
叶枫马上笑道:“还有赞助啊,这也是大头啊。”
俞安宁则马上摇头:“这不算,才不是说了吗,能有百万就不错了。”
叶枫却嘿嘿笑道:“那你可小看了,不说总共百万,一家百万都不止。这样跟你说吧,你是费城代表团的,我给你投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