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数月的战争终于结束,发生于1940年的这场战争,结果既可说出人意料,也可说在意料之中,意料之中,是因为阿、德两军所加起来的实力确实远超苏联一国之力。出乎意料的则是战事进程之快超出人想像,谁也无料到看似强盛无比,拥有千万平方公里国土,数百万军队,近两亿人民的苏联在战争发生后居然会一败涂地,几乎鲜有胜绩,对比国内战争时期,以乌合之众而成的红军扫平白卫军,勇阻英美阿日等强国大军的时期,经过二十多年建设在世人想来应该变得极为强大的苏联红军反而像是不会打仗一样。而这一切原因没有人能完全说的明白,也许是二十年来,苏联在发展,其他国家发展的更快,也许是取得政权后在国内不断实行的高压统治使得苏联丧心了民心,丧失了疑聚力,也许就像最表面所看到的一样,是因为双方的军事、经济实力落差太大。总之不管什么原因,一个建立不过二十余年的庞大政权,最终在另两个强大阵营的攻击下灰飞烟灭。”
“战争结束了,可是战争的后遗症却才刚刚显现出来,就在苏联代理总书记莫洛托夫在10月9日正式公布朱加什维利死讯及正式确认向阿拉斯加方面投降时起,原本就很纷luàn的局势事实上更加纷luàn了。而这次纷luàn,不只军队,更多的还民间。”
“这场纷luàn不是叛luàn,不是暴动,但其影响却比暴*更让人措手不及。在那停火的七天里,事实上当时被包围还没有被阿德两军攻克的莫斯科、列宁格勒、哈尔科夫、斯大林格勒就暗流涌动。而位于雅尔塔协议所公布的未来阿德双方分界线附近,这场比暴*更惊人的luàn局事实上也同样猛烈,不管是阿拉斯加,还是德国或者当时即将投降的苏联都措手不及。”
“这场暴*当时被称为自由难民cháo。”
“而自由难民cháo的起因在当时的阿、德、苏三方来看都有些出人意料……”
“而这场自由难民cháo所造成的后果就是数十万人死亡,而在几个月后,沿阿、德双方分界线就树立起了高达数米的接电铁丝网甚至厚厚的石墙,从此阿、德双方控制区内的原苏联人民被强行隔离,成为了两个世界,直到五十年后两俄统一……”
——2010大国崛起丛书第五版《新世纪——联邦俄国》
当然这个第五版的大国崛起丛书系列出版时,绝大部分当事人都已经垂垂老矣或者身埋黄土之下。
而在事发的那一年,许多事情的发生没有人能预料的到。
包括叶枫,包括希特勒,包括已经身隐囹圄的莫洛托夫。
940年10月25日,自由宫显得比任何一天都要忙碌,即便是对苏战争进行的最jī烈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忙碌过。军方的,政fǔ的,外jiāo部mén的,各国外jiāo使馆的官员在叶枫的办公室进进出出,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急躁。
此时坐在叶枫面前的是刚刚从莫斯科紧急召回的阿拉斯加苏联驻军总司令蔡锷,当然还有国防部长蒋百里和国务卿林国民,外jiāo部长杨国平三人同坐一起。
每个人脸sè都很严肃,一点也没有了苏联刚投降时的欣喜与放松。
“松坡,你说说具体情况。”叶枫坐在上首单座沙发上,的按了按额头看着紧绷着一张脸的蔡锷抬手示意一下道。
蔡锷微欠了欠身道:“事情其实在10月9日莫洛托夫宣布将投降后就开始了,只是当时规模很小,且多发生在分界线边境,而当时我们大部分军队都还比较集中,在分界线上是没有多少兵力的,所以当时许多从德控区逃到我们控制区的人,我们没有怎么在意,德军也没有怎么在意,只以为是正常的难民流动。加上规模小,所以双方都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
“其实那个时候发生这种情况的确很正确,怪不得谁,战争嘛,难民总是最多的,也难以完全控制,加上可能有些是亲友方面的关系,毕竟分界线不是按地域民族划分的,而是以河流甚至直接划直线决定的,可能会出现大部分亲友被人为分隔两区的情况,所以最后有人担心未来被迫与亲友分离,所以提前迁移到一起,这也很正常。”坐在右侧沙发第一位的林国民说道。
蔡锷马上道:“是的,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到后来我们才发觉这种情况只是极少数,从10月14日起,阿、德双方的军队开始大量展开,开始沿分界线设立岗哨,才发现到情况很不正常,难民cháo的疯狂程度似乎比战时还要猛烈,不只是沿分界线附近,就是隔着分界是线数十公里上百公里的民众也都拖家带口的迁移,而且几乎绝大部分都是从德控区逃往我们的控制区。”
“到底是你们先开枪,还是德军先开枪,希特勒一天数封电报指责我们有意引导德控区民众迁往我们的控制区,导致德控区边境的数个城市几乎数日之内成为一空城,离谱的是斯摩棱斯克这样的大城居然也在几天内跑了十几万人,全部往北跑到了莫斯科河以北(以东)诺夫哥罗德湖一线,希特勒对这件事非常愤怒,听说从这里逃走的十几万人大部分都是工厂的技术人员,研究人员以及许多大学师生。”叶枫这时拿起茶几上的几封电报摇到蔡锷面前道。
蔡锷拿起几封电报看了一眼,脸sè很不好看的道:“不可能,我记得最开始得到报告的时候,就是刚刚调到诺夫哥罗德驻守第24集团军传回来的,报告显示是当时发现有大量难民从斯摩棱斯克丘陵一带越过莫斯科河上游进入诺夫哥罗德地区,最后还发现有大量德军开枪追击,其中有一部分德军越过了分界线,最终胡向东才命令开枪的。这一点当时从斯摩棱斯克逃过河的十数万市民都可以作证。我还听说一路上这些难民光是被德军追杀身亡的就达到了数万人。”
这时蒋百里也点头道:“我们收到的电报也是如此说的,当时驻军司令部还没有成立,仍以战区划分,第24集团军仍直接归属西北战区管辖,胡向东是曾向朗。帕多请示后才下令开枪驱逐的。并且事先曾鸣枪警告,但有部分党卫军士兵不顾警告冲过了分界线还拒不返回,最终胡向东才下令开枪杀人。若说责任,首先应该是德国人。我甚至怀疑这未尝不是德国人的一个试探行动。毕竟斯摩棱斯克当时虽算是后方了,但做为大城市,德军在这里仍有数千人驻守,那么多市民为何能逃,而且为何要逃都很成问题。”
叶枫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开枪杀了德国人数十个士兵。而且不只一个地方,在沃罗涅日也是如此,也有好几个士兵被我们杀了,希特勒可能会试探,但不应该这样大规模试探的,而且这个动作如此明确,有些故意挑衅的意图了,希特勒会这么蠢?多半还是那些狂热的党卫军的自发行动,只是他们越过边境线是事实,我们开枪杀了他们的人也是事实,所以这个责任有些纠缠不清了。
蔡锷马上道:“不错,我可以肯定这是边境德军的自发行动,而不是出自德国高层的命令,而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原因我已经查清楚了。”
“什么原因?为何那些德国人会开枪追杀难民,会大批冲过分界线?”叶枫马上问道。
蔡锷有些无奈的道:“原因很出乎人意料,我也是在驻军司令部组建后,收集分析了由各战区司令部递上来的报告后才发现的,原来这么多德控区居民要涌入我们的控制区最主要的责任其实还在于德国人本身,因为他们在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等地的统治偏向高压,加上德国人本身的政治、社会制度很让人担忧,那些苏联军民在苏联统治时期本已经对高压统治很恐惧了,现在看到在德国人治下人民的生活可能更不好,所以才会担心,而我们这边却很明显的有中亚,有乌拉尔地区为例,加上我们此前在控制区内一系列安民举动,还有我们阿拉斯加本身所倡导的民主制度和自由生活,更让他们放心一些。”
“是这样?这些人反应倒是很快,目前大概有多少分界线以西的难民逃到我们控制区?”叶枫愣了一下马上问道。
蔡锷却一脸苦笑:“根本无统计,长达数千公里的分界上到处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我回来前,每天几乎要接到数十封关于分界线以西难民逃往我们控制区的电报,保守估计每天都有不见十数万人,光是到现在,我估计至少有超过两百万西线居民已经逃入了我们的控制区,尤其以乌克兰地区最为疯狂,毕竟在那里直接有陆地jiāo通线,不用通过河流障碍,所以成率也高,就算我们阻止也难以完全阻止得了。毕竟我们暂时还没有可能沿着乌克兰那里的陆地分界线布满岗哨。而且这些难民许多都是成群的,除非我们开枪,否则普通的警戒岗哨开枪也无完全阻止得了,一旦通过分界线,如鱼入大海,我们就很难再把他们全部找到并驱逐出去了。”
两百万?听了这个数字,叶枫、林国民和蒋百里等人都很意外。这才多少天?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德控区的人岂非要跑光了?
“难怪希特勒如此震怒,原因只怕他也知道了,只是不好说不口,不好说是因为他们的高压统治bī得那些民众自发逃亡,所以才这样追究我们的责任做掩饰吧。想让我们动手,来阻止西线居民逃亡,最后杀人的责任我们也不得不担起来。”林国民摇了摇头道。
叶枫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沉yín片刻道:“这样下去也不行,真要发生那样的情况,对我们,对德国人都没有好处。那么你采取过什么办没有?”
蔡锷摇了摇头:“就是这样我才不好办,德国人要求我们对难民进行开枪阻拦,否则他们就有可能再次发生大规模越境行动追捕难民,而且据我们所知,德国人早已经多次开枪镇压追捕难民,死伤者起数超过二十万人以上了,但也正因为这样,导致更多的德控区居民开始逃亡,大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如果我们开枪,随着我们的军队沿分界线展开部署好,当然是能遏制这股难民cháo的,但这样一来,后果也会很严重,一是会让我们控制区内的大部分居民也对未来产生恐慌,二来这样做可以说我们每天可能要击毙至少数万人,这样大规模屠杀民众,对我们的声誉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一直没有出声的杨国平马上点头道:“蔡帅说的不错,其实两个后果可以合在一起看,那样做,就是我们的控制区会发展成第二个德控区,而我们的控制区在苏联人民看来已经是净土了,如果这块净土也没有了,他们还能逃往哪里?大规模枪杀西线难民,到时我们的控制区民众会恐惧,也想要寻找另一块净土,但连我们这里都luàn了,还有哪里能保障他们的安全?最终的结果,就是官bī民反,他们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自己起而反抗,自己创立一块净土了。毕竟那里是占领区,我们没有多少根基,哪怕我们此前表现的再好,一旦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们也很难再相信我们。一旦全民反抗,我们也将陷入真正的人民战争汪洋当中,陷入泥潭而不能自拔。”
叶枫双手róu了róu脸颊,有些恨恨的道:“早跟希特勒说过,控制区的统治不能过严,他就是不信,刚一站住脚就搞什么民族政策,这不是自掘坟墓嘛?他当占领区是已经统治数百年的正式领土吗?”
蒋百里等人也直摇头,杨国平则深为忧虑的道:“希特勒的想暂时我们只怕无改变,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开枪不行,不开枪只怕也不行。到底有什么办可以阻止这股难民cháo呢?”
林国民道:“在我看来,民众更认同我们的统治,对我们是一个鼓舞,这意味着相对来说我们所执行的政策要远好于德国人,更容易让占领区的人民接受。德控区民众之所以要大规模逃亡是在追寻我们宣扬的自由,德国人给不了他们,我们能给,所以他们要逃到我们的控制区。如果我们真要开枪阻止,那我们所取得的一切成果都会灰飞烟灭。所以开枪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如果不能开枪,而我们又无以人力在不让人受伤的情况下阻止这种蜂拥而入的难民cháo继续逃入我们的控制区,那就只有一个办,把隔离墙和铁丝网等硬件建立起来。不过在此期间,我们还得与德国人达成谅解,要求德国人自行控制难民逃亡,一旦他们进入我们的控制区,我们是不会开枪阻止的,只会鸣枪警告和人力阻拦,这样还阻止不了的话,我们会接收难民,如果希特勒再坚持,那大家只有一拍两散了。我想德国人最终还是不会真的与我们硬碰硬的。”
叶枫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么长的分界线,隔离墙和铁丝网是很难在一朝一夕内建成的,我们还得多想几个办。而且我们要做的事不只这一件,这次的事件,我们还要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就是接受德国人的教训,务必在军、政、经、治安各方面尽一切努力稳住我们自己控制区内的局势,对那些从德控区逃入的难民也要进行妥善的安置,不能让这些人跑入而打烂了一锅好汤。”
蔡锷考虑了一下道:“其实隔离墙和钱丝网的修建并不需要一下子全部完成,比如有河流分界的地方,我们可以多放一点兵力布置更多的沿河岗哨,然后炸毁一些渡口和桥梁,这样有大河阻碍,差不多可以将绝大部分难民阻住,只要他们过不了河,他们就算被德国打死,也不关我们的事了,就影响不到我们在自己控制区民众中的形象。虽然见死不救有些残酷,但总比我们自己开枪杀人要好上一些。”
蒋百里马上道:“不错,这一点我赞成,这样一来,基本上从莫斯科河到顿河上游这一区占将近一半的分界线暂时不用建隔离墙和铁丝网了,而破坏比建造就要简单许多,这一段河流上的渡口和桥梁也就那么多,安上炸yào一爆了事,快得很。我看首先就要炸掉莫斯科河上的几座桥梁,听说到现在,莫斯科西城的数百万民众至少有三分之一已经挤入了我们控制的东城,再不炸掉桥梁,莫斯科西城就要成为空城了,如果是那样,那个小胡子希特勒怕是更要生气了。”
蔡锷也点了点头:“是啊,莫斯科这样的跨分界河的城市现在最让人头疼,也是逃亡人群最容易过境,我们最难阻止的,最近在莫斯科,德、阿军两军的冲突其实也是最多的,只是因为双方高层坐镇,制止更及时,没有发生斯摩棱斯克和沃罗涅日那样双方军队jiāo手出现伤亡那么严重,所以反而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莫斯科数十万军队就可能真要发生严重jiāo火事件了,那时候影响将会更大。”
叶枫沉yín片刻却道:“我不反对炸桥和炸渡口、港口,但你们要记住一点,未来阿德双方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两个控制区的民众也不是真要完全隔绝成两个世界,只是这种jiāo往只怕会相对较少,所以炸桥,炸港口可以,但要有一个度,比如在莫斯科一带,大小铁路,公路,城区河道桥梁加起来十几座,你们肯定不能完全炸掉,那些重要的jiāo通线桥梁还是要保存,另外莫斯科城内也要保住最少一座桥梁,但暂时可以在隔离墙没有建好前,由德阿双方同时在桥两端建好一段较短的隔离墙,这个工程量就不大了,又可以把桥梁通道给封住,未来沿河的隔离铁丝网和隔离墙建好,桥两头的隔离墙有需要的话可以再炸开,设成双方口岸式的通道。派重兵驻守就没有问题了,也不会损害桥梁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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