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莫名其妙道:“报案?报什么案?这种莫名其妙死因,哪好去报案啊,还不是家里收拾收拾葬了。”
“发生命案竟然不报案?”明盛兰实在无法理解。
刘大娘道:“嗨,这就算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啊,那些人都是一大清早被发现死了,没有一点痛,反而笑着,就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韩雁起道:“那怎么会怀疑到红家去呢?”
刘大娘道:“你不知道,我们镇不和外面人来往,都有好些年啦,红家是十多年前搬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发现会有人莫名其妙死掉。而且他们家人,生得苍白,很少出门,我们都猜他们是精怪呢。”
她言辞凿凿,说煞有其事,却不知若真是精怪,怎么还不躲。
刘大娘又道:“说来也奇怪,那死就只有男人,无论年轻年老,弄得我们好生不懂呢。所以我才说幸好你们没去那家,不然出了什么事,都无人知道呢。”
明盛兰沉默片刻,想来是在脑海中将这件事过了一遍,道:“那红家当家是谁?”
提到那个人,刘大娘露出奇怪神色,道:“红家有四口人,一个男人带着三个儿子,他就是红家当家人,但是甚少外出,我见过他几次而已,那……那简直就不是人啊。”
“哦?”韩雁起道:“何出此言呢?”
刘大娘露出回忆神情,道:“我还记得,他们家第一次搬过来时,他就挨家挨户走了一遍,向大家打招呼。简直就像山里狐狸精,那眼睛,弯弯绕绕,勾人死了,生得呀,我们这村里就没有铺哪个女娃能比得上。这种人,怎么偏就是男人呢?那要是女人啊,还不得迷死人,那一天啊,我们村里男人们,恐怕梦里都是他……”
刘大娘絮絮叨叨念着,扯东扯西,好似把平日里积攒八卦全都说出来一般,直到众人用完饭,她还在兴致勃勃讲着。
“……所以我说啊,红家那男人,肯定是头狐狸精!”这个寡居多年老婆子下了定论,恐怕这就是她,换了哪家妇女,特别是在红家那位搬过来是做过梦男人媳妇,肯定就说不出这种话来了。
众人却相互交换了眼色,看来这次投宿,也不会安宁?
第五十九章
好半晌韩雁才若无其事问道大娘说这样诡奇但恐怕是怪力乱吧那要真是什么野怪山精你们怎么还敢住这里?
大娘撇了撇嘴意道就算是妖精能让我们背井离乡去别地方吧?去别地方我们能干什么呀反正我一个老婆子家里上下就我一个才管那些呢。
韩雁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明盛兰道大娘你们这个镇子烟怎么这样稀少呢?居民少连客栈没有。
大娘道好多年了我都是长辈说了一年泥石流把进镇道给堵了进出都要从山上绕行很方便们宁愿改道往这里过了。一直到后来道路给通了大家往这里过了。再加上我们镇里多是穷苦住偏根本就没有姑娘愿意嫁进来出去都回来了镇里就越来越少了。红家还是几十年来唯一一户搬进我们镇家呢。
可惜就是这么唯一一户家秘秘。
又提到红家大娘忍住再说了句道这天气明天肯定还会继续下雨你们说得要住上三五天可千万避着红家。是我老婆子多话那家确实有古怪啊。
她哪知道明盛兰干就是捕快若是没上还好上了焉有管之理?
明盛兰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天已经很晚了众请大娘扫出四间房明盛兰和韩雁睡一间齐小白和杨意睡一间偷香窃睡一间。
这地方就别想着舒适舒适了简单洗了洗便上了床。
韩雁缩被子里问道你怎么看?问自然是大娘说事。
明盛兰道命案至少要报知本地官府那个红家说得真有问题最好从们下手。我想想问问你怎么看?一说这个小镇那些是怎么死心中已然暗暗觉得与什么有关。大凡这死和风月搭上钩总有些明白地方还是得让韩雁这个行内来掌掌眼啊。
韩雁沉吟道别我知道但根据种反应那毒确是中了种毒身约莫知道是来自哪里。带着一股风月味没想到我先前红家时果真未看错……
这感觉还算敏一照面便觉出来开门红家小子身体有问题。
虚太虚了气稀落就像秃子头上毛一般。
要说那么个年轻?就外边七老八十老头子阳气比身上浓盛。
这是想明白地方这家到底是做什么自家一身死气?被采补得过了头一般。
脑中才想到这个便轰一下是了就是采补。
先前红家那个来开门年轻真像被用风月这行采补得狠了整个都飘飘忽忽啊。可传闻是家里害别么?怎么反而还害到了自己头上?
韩雁和明盛兰这么一说明盛兰脸古怪来。
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拍着韩雁头让快些歇息韩雁只好带着满腹疑惑入睡了。
日果然大雨。
小镇封闭多年就那么几户家又都沾亲带故走动比较多。这大雨天来找大娘耍或是借个一针一线还个葱姜蒜叶来都是些妇女。
这么一来她们就无可避免见到了明盛兰几爆发出了极大热情并且但自己留下来看还呼朋唤友妈妈这儿有外面来后生可俊了!
没过多年大娘家厅堂就给挤满了充斥着式样唯一相同是就是她们都是女。有手上捏着葱背着手看热闹有偷偷绞着衣角围观闺女还有像大娘那样碎嘴老婆子……
她们围一叽叽喳喳对明盛兰几评头论足问出种问题。
本来明盛兰们办案某些案子要探访案情是要那些民间妇女探访女嘛本来就喜欢收集传播这些或真或假轶闻。
昨日明盛兰是打算今天要探访探访套套话哪只直接被一群久见生妇兴奋围观了没有我问到什么问题反而被问了许多无关紧要问题。
关于今年年方几何婚定婚之类问题。
当然止一个被问了其亦然甚至连偷香窃被问了许婆家曾。
就这里一嘈杂时候、宅下忽然来找大娘道奶奶红三外面说要见昨日来几客。
一时间嘈杂变为了死寂随后爆发出更大嘈杂声。
呀——知道了?
对呀然怎么会……
好好偏都要被占了成?
唉这样俊模样啊……
这些妇交头接耳发出毫掩饰叹息。
大娘脸有些好看明盛兰们解释道红三是随着红家一搬来家奴真知道们是怎么知道……
看看这多少了?红家哪可能知道啊。
她犹豫道如此我便回了吧?
明盛兰道用用了。
大娘诧异看道那是红家就是我昨日说那家。她加重了口气怕明盛兰清一般。
明盛兰当然得清道没事大娘放心吧我们只是好奇想去会会。
大娘面古怪像看稀奇一样看着明盛兰半天才道算了算了我管着你们真是年轻劝啊你们可小心点呐……说罢她让下去唤红三上来了。
红三是一个中年男面白无须穿着干净蓝衣裳举止有进来后就对明盛兰一礼道我家老爷闻镇里来了几外面物很是出想邀请几到鄙府坐坐。
明盛兰欠了欠身道请大叔带路吧。
大雨倾盆天阴暗红三撑着伞紧慢带路。
倒用多久便走到了昨晚曾到过那间府邸白日看来倒那么鬼气森森了。
进了门红三默默无言带路说话客们好说话就这么安静走着直到见一个。
脸苍白眼黯淡生得俊非常正是昨夜开门年轻。
红三给行礼道三少爷。
那个年轻就是三少爷木雕一般无眼珠转了转冷漠看了众几眼仿佛从来曾见过们一般道们是谁?
红三道大娘家借宿过路老爷请回来做客。
哦。淡淡应了一声然后说什么招呼打一个便继续走了。
红三很自然继续带路
只是韩雁似乎瞥见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眉头皱了来……
这时红三适时解释来道那是我家老爷三儿子红锦天。性格就是这样冷漠请几要见怪。
再走上一段路红三便顿住了脚步道这便是我家老爷书房了这时知大少爷和二少爷我去敲门。走到了门口咚咚敲了两声。
便里面有一个懒洋洋年轻男声问着谁啊?。
红三恭谨道二少爷老爷邀请客到了。
里面沉默了刻才响另一个年轻男有些气急败坏声音这就来了?哼……进来吧。
红三点头称是然后才折回来道几请进去吧我家大少爷和二少爷。
从头至尾还没有见这间宅子主这个家当家说一句话呢。
六进屋那个红三没进去而是帮忙关上了门然后守外面等候。
这书房十分大一进去便能看见两个二十来岁年轻歪七八扭窝椅子里吊儿郎当看着这几个速之客。
这两个红府少爷都生得十分俊朗逊于三少爷红锦天俊逊于脸苍白眼底下更是有着纵欲过一般青。
而最引注目无疑是另外一个而是这两兄弟。
那是男看来真十分年轻难以判断年龄。坐十分端正比那两个红少爷坐得知端正多少辈但纵然是坐再端正你看见第一眼想到第一个字绝是欲字。
这眉这眼简直像狐狸一样勾怪乎镇里说红家是狐狸精。
穿着很正统襟口盘扣都一丝苟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但即使是这样见到想到还是怎么才能将那些扣子最快解开。
这个是红府主那两个红少爷爹?看来一点像一个中年男!就是说是这两个少爷哥哥那是有信。
而且令十分奇怪是这一家儿子们脸都那样苍白父亲脸好得了红润光泽嫩能掐出水来。
最重要是做好心理准备会见到一个艳壶韩雁此时完全看出身上存名器!
第六十章
明盛兰一行人来之前,刘大娘就告诉过他们,红家当家叫红玉箫,他三个儿子中最大都已经二十五了,所以说,就算红玉箫十四岁就有了第一个儿子,那他今年也该三十九岁,年近不惑了。
再看看眼前这人,穿倒是穿端庄稳重,一丝不苟。但眉眼秀丽,分外妖娆,肌肤白白嫩嫩透着粉红,桃花满身,简直是要成精了,哪里像年近不惑男人。
红玉箫不着痕迹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看到明盛兰时,笑得眉眼弯弯,道:“几位贵客请坐,快请坐。”
他那两个虽然脸色苍白,却俊朗非凡儿子,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不屑轻哼,以示心中不满。。
红玉箫微侧首不留痕迹瞪了他们一眼,转回笑道:“冒昧将几位请来,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鄙人十余年不曾出镇,对外面变化也十分好奇。再加上听闻几位人品风流,难得一见,这才起了心,将诸位请来做客,希望没有失了礼数。”
明盛兰客套道:“哪里,红……”他看着红玉箫脸,纠结了一下用词,才斟酌着道:“红老爷,言重了,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红玉箫笑了数声,道:“看你不过二十余岁年纪,当与我儿一般大小,若是不嫌弃,叫一声伯伯也可以。”
明盛兰沉默了半晌也没好意思开口,显然红玉箫也意识到了自己长得根本不像一个“伯伯”,这才打消了念头,道:“没事没事,随便怎么叫都行,哈哈。”他指着那两个十分不爽青年,道:“这是我大儿子和二儿子,锦悬和锦桐,你们两个,还不和客人打招呼。”
红锦悬和红锦桐皆是不情不愿样子,被逼无奈,才喊了一声。
明盛兰面不改色道:“两位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
明盛兰说是客气话,红玉箫也没往心里去——开玩笑,虎父无犬子,这俩孩子若真生得像他,那还叫一表人才么。
红锦悬挑衅道:“外乡人,你叫什么名字?”
韩雁起倒是不明白,问个名字做出这副挑衅模样干什么,但是他是十分讨厌这家父子,不为什么,就是一股不舒服味道。
明盛兰十分自然道:“敝姓明,上盛下兰,是从扬州来,要上帝都去寻亲。这是我三位好朋友,还有两个丫鬟。”
“明盛兰?没听过。”红锦悬撇撇嘴,
红玉箫用他白生生手指节扣着桌面,眼神颇为不满,显然是嫌大儿子这样子太不知进退了。
齐小白甜甜一笑,道:“贵府十多年前就偏安于此未曾出门,红大公子又怎么会知道明盛兰名号呢。”
这话一语中,让红锦悬噎了好半天。
红玉箫淡淡转移开话题,道:“我两个儿子幼年丧母,无人管教,野惯了,有什么得罪处还请不要见怪。明公子,你来自扬州,扬州自古是繁华之地,可有什么新奇事物能给我说说?”
“爹!”红锦悬恼怒看着他。
红玉箫看都不看他一眼。
没怎么说话红锦桐却在这时拉了拉大哥,还是那副懒懒模样,道:“爹,您先和客人们聊,我和大哥先下去了。”
红玉箫颔首。
红锦桐面无表情拉着气急败坏红锦悬走开,从这个表现看来,红家大儿子还没有自己弟弟沉稳呢。
红玉箫瞟都没有瞟自己儿子,笑盈盈盯着明盛兰,道:“几位远道而来,我想同明公子聊一聊扬州好风光,你这几位朋友是否需要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呢,舍下备有茶点果子,吃一些么?”
他这话本该是对着其他人说,但眼睛紧盯着明盛兰,一双凤眼中也不知含了什么晶莹东西,隐隐勾人得很。
韩雁起一拍桌子道:“为什么呀。”
红玉箫讶然看了他一眼,道:“这位……公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韩雁起愣了一下,才闷闷道:“没什么,我是说……扬州我熟得很,我也可以留下来给红老爷说一说啊。”
“这样呀,”红玉箫笑得眉眼弯弯,道:“那再好不过了,我欢迎得很。”话虽这么说,他脸上笑意相较方才却淡了一点。
“小三,你把客人们带去用点茶果,安排客房歇息。”红玉箫扬声吩咐道:“顺便再派人去刘大娘那儿把客人们行李搬过来。”说罢他才冲明盛兰一笑,道:“明公子不会怪我多事吧?只是刘大娘虽然年老,毕竟寡居,而且屋子也不大舒适,我才擅作主张……”
明盛兰淡淡一笑,道:“无碍,倒要多谢了。”
“无碍就好。”红玉箫啜了一口茶水。
“我觉得那儿挺好……”韩雁起低声嘟囔。
明盛兰咳了一声,低下眉眼,也不知什么表情。至于红玉箫,恐怕听到了,却也当做没听见,笑问明盛兰,道:“我们继续之前话吧,你是扬州人吗?这些年,扬州可有什么好玩事?我记得我当年在扬州,最热闹除了花灯会,就是时花楼花魁大赛了。”
花魁大赛这个名字俗事俗,但大俗即大雅,在扬州乃至全,这个花魁大赛,那都是顶有名气。三年一度花魁大赛,参与不止是时花楼美人,还有扬州甚至全各妓馆美人们,真正称得上美人如云。
热闹到以至一届花魁大赛,捧红绝不单单是一个花魁状元。每年从这里走出来名妓小倌,将是未来几年风月场上醒目存在。
这样说吧,如果说折艳会是属于风月场内行比拼,那花魁大赛,就是属于外行人比拼。一般参加折艳会人,是不会去花魁大赛,这是古怪不成文规矩。
两者若要比较,只能说花魁大赛更热闹更容易迅速成名,折艳会则含金量更高,选出人更为上乘,因为其需要精通方面太多。
因此,花魁大赛上走红妓子们,当红时间可能也就是那么三四年,而折艳会上出挑妓子,或是被养在深院,或就能一直红上很久,最终甚至积累了资历而转而成为幕后操纵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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