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兰仰头发出一声充满欢愉叹息,轻声道:“快点……”
“不要急嘛。”韩雁起微微笑,困意早已散去,吻住明盛兰唇,舌尖抵进去勾住他缠动,搅得天翻地覆,同时那手更是不停用上各种技巧,抚弄着明盛兰。
明盛兰从未想过用手做能是如此美好,简直就像是有烟花在脑子里爆开,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疯狂和韩雁起接吻,抚摸他。
韩雁起只觉自己在明盛兰无甚技巧可言接触下软得像滩水,直想和他翻云覆雨。真不知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妙艳戈,连他都受到影响。
幸而脑中还有些清醒,手上动作不断,让明盛兰喷洒在自己指间。
他喘着气舔吻明盛兰唇角,明明眼神含着浓浓春意,还要故作老道道“舒服吗?”
明盛兰呼出一口浊气,也吻了吻韩雁起眼角一点点泪,轻声道:“没有比这更舒服了。”
韩雁起嘿嘿一笑,道:“当然有。”
明盛兰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摸了摸他脸,道:“睡吧。”
次日。
魏长生案子因其特殊性,要尽快处置,就在今日审理,不做公开,而是由明盛兰联合本地官员私下审理。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朝廷对于这些非常人士,是有特别方法处理。只要审出魏长生给哪些达官贵人提供娈宠,还有他害了多少等等,他就可以死了。
魏长生眼睛没有了,又被捉捕,不复神气,但仍是那么变态。
他就坐在地上,道:“给哪些人提供娈宠?哈哈,难不成你们还要去捉他们?”
当地官员白了他一眼,想来他也是要死人,说说也无妨,道:“捉什么捉,自然是记录在案了。”有些事,朝廷查归查,但是不会办。
魏长生撇嘴道:“那我可记不得了,我活了这么久,有些让我调/教娈宠人都死不能再死了,数也数不清,还有根本就没告诉我名字,你以为人家还是亲自登门来买么。”
明盛兰皱眉。
金老五插嘴道:“也许韩老弟有办法。”他是主动向明盛兰请求来旁观,这样大快人心事,怎能不来看呢。
韩雁起奇怪道:“我有办法?”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呀。
金老五擦着汗解释道:“他自己虽然不记得了,但是那些娈宠挺多都经门内人手,他这人不做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计较,据我所知,各大妓馆都有一本帐呢。以韩老弟身份,加上又是处置魏长生,去说一说,他们一定愿意。”
韩雁起恍然,对呢,像时花楼,每年都把大量钱财砸在收集各地美人资料,即使不是自家,也查清动向,为是什么,那用处可多了,即可以了解一些达官贵人喜好,也可以伺机将那些美人纳入楼中。
这个点子很好,对于韩雁起来也容易,他自然是欣然应许。其实也不必他自己上门,只要官府人上门这么一说,再打打时花楼韩雁起及其师父招牌,给人家一个面子,
韩雁起欣然同意,能够帮到明盛兰忙,他自然十分高兴。
魏长生微微哼了一下,没说什么。
那个官员命人将魏长生且带下去,翻了翻自己面前小簿子,道:“明大人,这案子里还有一人,商城富甲薛横玉,是为帮凶,替魏长生设计二位,当作何处置?”
明盛兰沉吟一下,道:“无论他是否帮了魏长生,但毕竟我们和蔚成碧都没事,且后来他也在关键时刻戳瞎了魏长生,也不究其本心如何,姑且算他一功。身为富甲一方商人,不能够为富不仁,现下就判他捐出全部家财拨到南方水患处救灾好了。”
官员拱手道:“明大人仁慈,算着小子好运。”
这案子如今要怎么判,就是他们说了算,若是判定薛横玉有罪,然后全部财产充公,他也翻不了案。如今是明盛兰念及做事不能太绝,如果薛横玉家财都被充没,又下狱,那才是一日天堂一日地狱。
他也是被魏长生害了可怜人,小小年纪遭受那样苦难,后来为了重见光明,才助魏长生,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
如今算他不幸中大幸,免去牢狱之灾,虽然家财散尽,但他这脑子和从前人脉在,只要努力,想必东山再起也并非不可。
再说,这种刑部登记在册案子,牵涉那么多贵人,就算薛横玉不用下狱,日后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他只要犯了什么事,那才是万劫不复。
韩雁起又十分多事道:“我知道他很厉害,就算一文钱也没有,也能东山再起,可是这眼睛看不见,也没钱情人服侍,那多不方便啊。”
明盛兰微愣,道:“这我倒没想到,怎么,你还想帮人帮到底?”
韩雁起一笑,道:“做人总要厚道些,去把薛横玉加上来吧,我和他谈一桩买卖。”
明盛兰点了头,立即有人将薛横玉押了上来。
薛横玉是一面呕吐一面上来,只因那个押送他人是个男。薛横玉呕得胆汁都要出来了一般,捂着口狼狈不堪站在韩雁起面前。
韩雁起道:“薛公子,我要和你谈一桩生意。”
薛横玉冷淡道:“我已经一无所有,没有本钱和阁下谈。”
“你现在没有,日后有啊,”韩雁起微笑道:“我知道,凭你本事,日后一定能东山再起,我要你答应我,我现在助你双目复明,日后你再赚到如今身家,就要捐出一半家财,并且每年哪里灾害,也要捐钱捐物。”
薛横玉满脸震惊,那双眼若是能表现情绪,一定是睁得大大,充满不可思议。倒不是为了韩雁起狮子大开口,这天下几乎年年每处都有大灾小灾,那花费可不小。他是为了韩雁起那句助他双目复明而震惊。
薛横玉早在亲手抠出魏长生那双眼睛时,就已经对自己重新视物完全不做想法了,如今韩雁起再提此事,自然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他还以为这世上除了魏长生,再无人可帮他了呢。
韩雁起道:“这次因为魏长生落网,我也知道了有哪些妓馆哪些人也在从事魏长生做事……哈哈,你别这样表情呀,难不成你以为光靠魏长生一个人,就能支撑起那么多有钱人享受?他干这行也好些年了,怎么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
薛横玉呐呐道:“我还以为,他是唯一能够帮我人……”
韩雁起道:“你是不是认为像他那样厉害人,世上哪能有第二个?可魏长生只是开辟了一条道路,有了他领路,那些后来人可轻松多了。就目前掌握资料来看,让剩下那些人一同为你换一双眼睛,也行。只是你可能要等一些时日,等到有眼为名器人将死,然后去取下他眼睛,换给你。”
薛横玉犹豫道:“我可以等,但是……到哪里去寻蔚成碧以外名器双眼呢?”
明盛兰笑道:“这个我能回答,你不在时就说过了,各大妓馆向来存有全各地美人——这其中名器自然是重中之重——资料,想找一个年纪大点或者身体不好拥有名器双眼还不简单吗?何况又何必要蔚成碧那样顶级名器呢。”
韩雁起点头,道:“最适合与你他山玉相配其实不是三千眸,我传书让楼里人为你细细查一番,我估计最多也就是等几年而已。”
薛横玉半晌才道:“你确定,真可以?”
韩雁起点头,又恍悟他看不见,忙道:“我当然确定,只要你答应我条件,然后捐出家产,并且不可以为恶,否则那双眼睛,我们一样能要回来。”
“好!”薛横玉一咬牙,道:“十年,十年之内,我会赚回和现在一样大家业。”
韩雁起道:“那很好,我希望你到时能记得兑现承诺。”
当然,就算他想耍赖,也要看看官府同不同意,本朝库不甚丰盈,若想捐些钱,官府绝对很欢迎。
魏长生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他被判了死刑,由齐小白亲自动手。
而薛横玉故事仍在继续,一个受不得男人触碰人,要重新打拼,少不得要和自己合作伙伴们应酬吧,哪能挑三拣四不碰这个不碰那个,到时他又该如何呢?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蔚成碧一被救回来赵虞城便寸步不离守着他,弄得碧眼狐十分郁闷,还特意去找韩雁起抱怨,道:“都不能上妓馆,太烦了。雁起,你倒是和明捕头说说,让他帮我拦住姓赵,我们去妓馆玩儿呀。”
赵虞城脸一冷就鞭子一卷,将他禁锢在怀里,这就是情人太花心又没良心坏处,你永远要担心他会不会趁你不注意给你戴上一顶绿油油帽子。
而明盛兰更是担心不已,这个蔚成碧可不是什么好人,第一次见面就弄得韩雁起在妓馆和一个舞女大跳艳舞,现在还想拐韩雁起一起去妓馆玩。不行,他可不想和赵虞城一样,每天担惊受怕,生怕哪日头上就变绿了。
况且现在韩雁起就已经够不让人省心啦,不但扬州那边有一群仰慕他名妓,这一路还要不断招惹这种艳戈那种艳壶,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五十八章
这是一个偏僻小镇,几乎不能称之为镇了,虽然是叫镇,但怎么看也只是个规模稍大一点村子而已。
现在明盛兰一行人就行至这里了,这个小镇叫做秦泰镇,它小到什么地步呢?小到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只有小镇入口那块老旧斑驳石碑记载着这个名字。本来他们决定下脚处并不在这里,只是因为偶然大雨耽搁了行程,在被迫找个地方投宿。
可是这里实在太偏了,整个小镇竟连一家客栈也没有。
偷香和窃玉都不曾吃过这样苦,天气又阴沉,明盛兰冒着绵绵细雨,在月夜中寻到了一户看起来是整个秦泰镇最大人家,敲响了他们门。
里面烛火明灭,看起来是有人在,不多时,便有人来开门了。
是一个年轻人,他脸色很苍白,这又是一种白了,不是韩雁起和薛横玉那种白,他们白至少看上去是个人,而这个年轻人脸,苍白到像一张纸一般,有种单薄感觉。
明盛兰吓了一跳,但是仔细看,其实这个年轻人眉眼十分俊秀,虽然透着一股阴郁黯淡,但不可否认,他生得确实很漂亮,只是因为那死气沉沉样子,让人看见他第一眼感觉到不是他俊秀,而是他阴沉。
年轻人将灯笼提到了面前,映照着眼前陌生来客,面无表情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明盛兰愣是半晌才从这年轻人诡异气质中醒过来,道:“不好意思,我们是过路人,因为白日大雨,不得已耽搁在此处,方圆几十里似乎只有这一个小镇,所以我们冒昧来此,想在主人家借宿一夜。”
年轻人眼珠转动,打量了他们几眼。
明盛兰又道:“请放心,我们只借宿一夜,明日天若放晴就会离开,随便给我们找几间房间就可以了。”看这宅子也不小,应该不会没有住处吧?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们去别家吧,我家没地方。”
明盛兰错愕看着他,被拒绝了?
年轻人说完这句话,就慢吞吞转身,关上了门,留下一句“镇东刘大娘孀居多年,热情好客。”
听这句话,这年轻人在帮他们啊,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住在这里呢?
韩雁起这时才缓缓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阴沉就像尸体一样,一点生气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他怪怪。”
明盛兰道:“你看出了什么?”
韩雁起摇头,道:“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我只感觉他身上气息十分怪异,也许是我多想了吧,这糟糕天气。”
齐小白不耐道:“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哪里?那个镇东刘大娘那儿?”
不然还能去哪?现下只能按照那个年轻人提示去镇东了。
镇东果然有一户尚亮着烛火人家,虽然比不上方才宅子,却也算大了。明盛兰上前去敲门,来开门是个小丫鬟,看着明盛兰这等人物,还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仙,想来这小地方确实是很少人呀,连过路恐怕都少。
明盛兰解释了一番自己来意,那小丫鬟便结结巴巴道:“我去告诉奶奶。”她跑着回去,连门也没关。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个老太婆过来了,一见着明盛兰他们,就咋呼道:“哎哟,这是哪里来神仙人物啊,竟然要在我家投宿,快请进快请进。”
一行人被这个好客老婆子迎了进去,她一进屋便麻利张罗下人多布些炉子来,笑眯眯道:“真是贵客啊,几位是路过这里吧?”
明盛兰答是。
她一拍大腿,道:“肯定是因为今天那大雨,好多年没见着那么大雨了,要老身观察,起码呀,得下三天。你们几位要是不急话,就在老身这里多住两天好了,这镇子冷清,我好多年没见过生人啦,也不曾出去,求你们给老婆子讲讲外面怎么样啦。”
“好说,这几日还是我们要叨扰大娘了。”这个老太婆确实好客,明盛兰微笑道;“请问大娘怎么称呼?”
她道:“我夫家姓刘,你们管我叫刘大娘就行。”
明盛兰这些人,还真乖乖唤了一声“刘大娘”。
“哎哟,这可让我老人家有些受不起了,一起喊,喊得我头晕呢。”这个貌似乡下小地主婆大娘一副喜不胜收样子,道:“几位后生叫什么啊?吃了没?我让人去给你们打扫几间客房睡,这屋子久无人住,都落满灰啦。”
几人通了姓名,今日都在躲雨,连干粮也没来得及吃,听闻刘大娘话,自然十分欣喜。
这小镇地方偏远,东西都是自给自足,食物都十分粗糙,玉米粥窝窝头还有些小菜之类,最多便是几枚鸡子炒辣椒。
但是饿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韩雁起一面还一面问在一旁笑眯眯看着刘大娘,道:“刘大娘,你可知道镇子东边那户人家?”
“东边?东边人家可不少呢,他二舅,他三姑,他二姥爷,都住在那儿呢。”看来这镇子里人因为常年通婚,相互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亲戚关系了,刘大娘这么一问,韩雁起便想了想,道:“就是房子最大那间。”
刘大娘脸色猛一变,道:“你们怎么知道那家。”
这态度,好生奇怪啊,韩雁起和明盛兰互视一眼,道:“实不相瞒,我们一开始是去那家投宿,但主人家不许,这才到了大娘家。”
刘大娘呸了几声道:“幸好,幸好,亏得没住在他家里,那红家,有吃人妖怪啊。”
“吃人妖怪?”明盛兰听到这等无稽之谈,忍不住开口问了,虽然他认为大抵是什么民间传闻吧。
刘大娘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安全啊,那个地方不干不净,住进去嫌脏呢。”
这是怎么一说呢?
韩雁起哪知道那么多,他直接就问了出来。
可刘大娘看起来真憋了很久了,住在这里,也没个人可能和她分享分享这些事,她便神神秘秘低声道:“那户人家姓红,一家子啊,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爹,三个儿子,都是妖怪来。”
“妖怪?”
“对呀,”刘大娘道:“不是妖怪也是被妖怪吸了精血,你看那脸色,白成那模样。而且我们镇里,自从他们搬过来,死人啊,那死因都不大正常呢。”
一听竟然有命案,明盛兰立即敏锐道:“死因不正常?报了案没?”
刘大娘莫名其妙道:“报案?报什么案?这种莫名其妙死因,哪好去报案啊,还不是家里收拾收拾葬了。”
“发生命案竟然不报案?”明盛兰实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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