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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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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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就都看着沈湛。

    “我自是清白的,不过可惜他们有证据指证我,我去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沈湛抱拳,淡淡的道:“徐大人费心了。”

    客气的,让大家头皮发麻。

    “此事立案再查。”赵之昂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后作乱,等查过后再做定夺。”

    众人应是,赵之昂又吩咐柳大人,“王刘氏等六人家眷都先收审,仔细盘问。”

    柳大人应是。

    “退朝吧。”赵之昂说了一半,忽然外面羽林卫的为跑上来,很没有规矩的冲着内殿喊道:“甘肃军情奏报。”

    赵之昂又重新坐了回去,殿内一片寂静,他道:“说!”

    军情是大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羽林卫的人带了一个通讯兵进来,两人在大殿内跪下来,道:“圣上,此军报乃甘肃曹恩清所奏。”

    “曹恩清?”赵之昂想起来这个人,说是要祭旗的,他顿时大怒,“他如何还活着?!”

    大家哪敢说话。

    小兵回道:“圣上,曹大人还活着,不过身体不好。此番军情确实是他奏报。”

    赵之昂不耐烦,徐立人道:“圣上,既是军情,那就先听听再说吧。”

    “说。”赵之昂颔首。

    小兵拆开手里的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堆的信件,叠好往上递,徐立人亲自过来接着,“这么多,都是什么?”

    “是曹恩清状告镇南侯和长兴侯通敌叛国的罪证。”小兵道:“其中有长兴侯和镇南侯于努尔哈赤来往的信件,还有在关外抓获的牧民作证的证词,最重要的,还有他们暗市里,互通买卖来往的证据。”

    “什么?”徐立人惊讶的道:“暗市,互通买卖,是什么意思?”

    ,他早前就发现戍边有异,每隔半个月,就会有一队人夜半时分出门,三日后也是夜了回关,月月如此,他一直心存疑惑,可惜不等他查明,就被人陷害他贪生怕死,入了牢狱。”

    “直到近日,因为长兴侯到甘肃戍边,两边来往越来越频繁,曹恩清才遣让自己的两位朋友代为查探到线索和证据。”小兵指了指从竹筒里倒下来的东西,“所有人证据和信件,都在里面,曹恩清请求圣上派人去查证,他若有半分做假,愿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之刑。”

    徐立人将东西递给了杜公公,杜公公拿去给了赵之昂,赵之昂看过之后,又让杜公公送了下来,众人传阅。

    信是努尔哈赤的字迹,至少这么看来,确实很像,只有一封内容也不并不长,但足以让他们看到沈湛的名字,和来往马匹钱粮的事。

    最重要的,是暗市来往的账目证据,甚至有哪些商贩参与,长兴侯和裘戎又是如何操作,写的一清二楚。

    这种事,可编不出来。

    “这可真是……”众人看着唏嘘不已,都看着赵之昂,大殿内鸦雀无声。

    前后的事都联系起来了,因为这六位大人知道了沈湛暗中和努尔哈赤勾结,暗中来往互贸马匹和钱粮以及盐布等物,所以遭到了沈湛的陷害。

    但六人被关去了东厂以后,又提出要告沈湛的时候,沈湛就出钱让明公公动手杀了六个人,其后,他又将明公公灭口。

    且难料,这六个人早就准备好证据,又恰巧曹恩清送来证据,此事才得以真相大白。

    此事性质实在是恶劣,不诛杀难以平民愤。

    “难怪骁勇善战的长兴侯去了半年之久,却只传来一封喜报,还只是斩杀了区区十几人,这和长兴侯一向作风相当不符。”有御史说道。

    “司公公。”徐立人看着司三葆,“此时此刻,你还要继续坚持东厂事务不用对外公布吗。”

    司三葆心里也没有底,他看了一眼沈湛,对方面无表情,他不由动了动,回道:“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

    “圣上。”徐立人道:“事关重大,还请圣上下旨明查。”

    赵之昂微微颔首,看着司三葆,“此留人贪墨之事,可有证据?”

    这是追根溯源了。

    司三葆顿时明白了赵之昂的意思,跪地回道:“回圣上的话,已有证据!”说着,让人去取。

    “司公公。”徐立人问道:“当着圣上的面,老夫只问你一个问题,当时你何以突然想起要去查此六人,他们不在一个衙门,平日素无往来,你为什么突然六个人一起查。”

    司三葆就想到了苏婉如,顿了顿,道:“是有人提示,杂家查证后有确凿证据,才抓的人。”

    “谁人告密?”徐立人问道。

    司三葆没有说话。

    “说吧。”赵之昂道。

    司三葆迟疑了一下,回道:“是……苏姑姑。”

    “苏姑姑?”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忽然出声道:“苏姑姑和镇南侯来往密切,京中的人都知道,镇南侯对苏姑姑情深意重,他们二人……”

    “这么说,苏姑姑也是受镇南侯指使的?”有人接着道。

    崔大人和戈大人对视一眼,戈大人道:“苏姑姑是什么意思,又是如何知道的,请她来一问便知。大家为何要在这里臆断猜测。”

    “戈大人,你和苏姑姑走的近,你顾念交情替她说话并不奇怪,可事有轻重,此事,如何能掺杂个人情义。”

    “是啊。努尔哈赤这些年的壮大,对于大周的威胁,大家有目共睹。圣上也为此寝食难安,不灭努尔哈赤,大周就难以安定。”顿了顿又道:“可眼下,镇南侯却和此人暗中来往,这就是助纣为孽,为一己私利,置国与为难,万民于水火。”

    此人说话,徐立人道:“虽都是证据,可还未查证,不足以定罪。所以老臣请圣上立刻派人去查证,若是冤枉,那么也好铲除毒瘤为镇南侯洗刷清白,若真有此事,镇南侯军功卓著又归为侯爷,知法犯法,当加以重罪。”

    “嗯。”赵之昂看了一眼沈湛,“先将镇南侯关押去宗人府,收没一切军权,待查明此事后,再以定夺。镇南侯,你可有话说?”

    沈湛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并无异议。”

    这么多证据,他能说什么,吵也是白吵。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赵之昂,此事倒是看出赵之昂的想法……他和几年前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赵之昂可谓是枭雄,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从不疑神疑鬼。

    就连他对赵之昂也是心服口服,这样的人生来就是枭雄。

    可是现在,沈湛垂了眼眸,若非苏婉如他早心生了别的心思,不在乎赵之昂的信任与否,定然也会伤心绝望。

    崔大人和戈大人对视一眼,两人目中都露出惊讶,圣上这是要趁此机会,飞鸟尽良弓藏?

    不过三四年,就已经如此了,实在是寒心。

    “传朕旨意,责宁王去甘肃查证此事。长兴侯就地交出兵权,听侯宁王差遣查问。”赵之昂说着,拂袖起身,“退朝!”

    带着杜公公大步而去。

    王大海上前来,和沈湛拱了拱手,“侯爷可要回府收拾衣物?”

    “不必,”沈湛微微颔首,转身往殿外而去。

    今天是阴天,虽天已大亮,可太阳却被遮盖在云层之中,幽幽暗暗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湿热。

    沈湛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金銮殿内一片哗然,秦大人蹙眉看着徐立人,道:“徐大人今日态度也是奇怪,为何拿了证据不交由刑部查证,却带来金銮殿,这些证据都未查证,你怎么能义正言辞的念出来。”

    “有疑问就去查,这是为了镇南侯好。”徐立人道:“有罪查问后,自当定罪,没有罪自然也就无事了。”

    虽有人点头,可多数人则是无奈,摇了摇头缓步出了殿门。

    后殿中,赵治庭急匆匆的去了御书房,关了门他问道:“圣上,您……您真让人去查镇南侯?”

    “不查要如何?”赵之昂看着孙子,问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朕难道要包庇镇南侯?”

    赵治庭想想也对。

    “沈湛虽有能力,可也很狂。朕也刚好借此机会,打压他一番。若他没事,削他一番锐气留给你父亲将来用,如若有问题,那就顺手收拾了,免得作成了祸害。”

    “圣上英明。”赵治庭拱手道:“那……那位苏姑姑,您不管了?”

    赵之昂扫了一眼孙子,蹙眉道:“她一个女人,一句话,你准备杀了她?”

    赵治庭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去和宁王详细说说,也正好为他践行,来回也要两个月,你嘱咐他注意安全,小心行事。”赵之昂道:“若此事当真,他去定然少不了危险。”

    赵治庭应是。

    朱珣天没亮就带着十二个护卫启程,等到了通州,他们在城外一间茶寮坐下,喂马草料,十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喝茶吃干粮,不过小半个时辰,长兴侯府的家丁追上来。

    “怎么了?”朱珣看着来人,“是家里有事,还是我八哥有事?”

    家丁回道:“是侯爷,早朝的时候圣上将他关去了宗人府,收没了一切兵权,还下令让宁王爷立刻启程去甘肃查证通敌叛国的事。还有,宁王还带了圣上口谕,让咱们侯爷卸任接受查问。”

    “狗东西!”朱珣将手里的馒头往地上一砸,啐道:“不要让老子知道是谁暗中使坏,否则老子灭了他全家。”

    家丁回道:“夫人交代,让您不要急慌,日夜兼程赶去甘肃,将此事告诉侯爷,让侯爷先有个准备。”

    快马加鞭,他们四天就能到甘肃,只是马匹受不了。

    “这是夫人给您的。”家丁给了他长兴侯府的名帖,“夫人说,让您什么都不要想,快去。”

    朱珣颔首,接了十几张名帖揣在怀里,打了个呼哨,道:“兄弟们,走!”

    一行人翻身上马,留下一阵尘烟,夜里他们用名帖在驿站换了马,第二日一早到的太原,众人喂马席地休息,朱珣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

    他气的用剑砍了两棵小树,骂道:“这个阴损的人,老子要将你们都阉割了送东厂去。”

    “世子爷。”他的常随道:“您休息一会儿吧,还要接着赶路呢。”

    朱珣点点头,在路边的草地上躺下来,刚阖上眼睛,就听到一匹快马奔来的声音,朱珣道:“不会是赵仲元吧?”他坐起来,却看到马是从对面方向来,马上有一人东倒西歪,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样子。

    “什么人。”朱珣起身盯着对方,马是战马,寻常人用不了,他站在路边看着对面的人越来越近,忽然面色大变,喊道:“朱昌?”

    朱昌原不姓朱,许多年前被长兴侯收留做了常随后,就跟着改姓朱,长兴侯给他取名和朱珣一辈,叫朱昌。

    “世子爷。”朱昌几年二十出头,身体强壮,身手也很不错,此刻如同强弩之末,听到朱珣的喊声,用尽全力的勒住马,人却是没有坐稳,翻身就跌了下来。

    朱珣跳过去险险将他接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回来做什么。”

    “世子爷!”朱昌抓住朱珣的胳膊,“不好了!”

    天亮,娴贞女学和以往一样辰正开门,少女们叽叽喳喳的下车进门,说说笑笑,京中的事情对她们有影响,却总觉得离自己很远,大多时候,都比不上今天新穿的那条裙子,新制的一根发钗更有吸引力。

    笑容熏染在脸上,为清晨添上了许多的活力和色彩。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声音清脆动听,“先生!”

    大家都在门口停下来,方小姐问道:“是王爷来了吗?他今天是不是要去甘肃的,我听我爹说了,他要去查侯爷的案子呢。”

    “是王爷,王爷,先生!”少女们挥着手,看着路过的马车,随即车停下来,宁王从车里下来,和以往一样,笑容和煦,“我要离开两个月,你们毕业会是不是明天?我怕是赶不上了。”

    “您办的是正事,快点查清楚还镇南侯爷清白,等您回来,我们再找机会来这里聚会也可以的啊。”崔玉蝶道。

    宁王微微点头,道:“那你们好好上课,就算毕业回家了,也不能荒废学业,每日看书写字不能偷懒。”

    “知道啦。”史小姐笑着道:“先生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见我们就唠叨。”

    大家都笑了起来,少女们的笑声总是很好听的,苏婉如从另外一辆车里下来,喊道:“在笑什么?”

    “姑姑。”崔玉蝶道:“我们在和王爷告别呢。”

    苏婉如嗯了一声,转头看到了正站在马车边的宁王,她挑了挑眉梢站着没动和对方笑了笑,宁王也是原地和她点了点头,道:“我要出门,怕是不能帮你的忙了。”

    “正事要紧。”苏婉如主动走过来,站在台阶上看着宁王,和他平视,“你一个人吗,怎么没有带查荣生。”

    宁王一笑,回道:“他身体不好,我要赶路,他怕是受不住。”

    “你身体也不好啊。”苏婉如看着他,“似乎瘦了一些,路上多照顾自己。”

    宁王点了点头,“你也是。”说着,指了指马车,“我走了。”

    “保重。”苏婉如摆了摆手,看着宁王上车,她眉头簇了簇,又跟着走了两步,站在车边,目光扫过赶车的车夫,扬眉道:“这是新来的吗,以前赶车的也不是他。”

    “嗯,府里新来的。”宁王回道:“怎么了?”

    苏婉如摆手,“就是不放心你,所以叮嘱你两句。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宁王点了点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仲元!”苏婉如忽然喊道:“你……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宁王回头看着她,扬眉,道:“说什么?”

    “没什么,你一路多保重啊。”苏婉如挥了挥手,退后,宁王颔首,马车渐行渐远。

    苏婉如紧蹙着眉头看着走远的马车,崔玉蝶上前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她和崔玉蝶一起进了正门,崔玉蝶跟着她进了工房,低声道:“姑姑,侯爷那边,怎么办?我父亲说是不是要暗中派人去一趟甘肃,虽说宁王爷会秉公办理,可还是自己比较放心一点。”

    宁王秉公?苏婉如不知道赵衍会怎么样,但是消失在人前的肖翰卿是一定不可能的。

    “朱世子已经去了。”苏婉如道:“京中的事我也在查,不过需要时间。”

    崔玉蝶点头,“侯爷在里面,没事吧?”

    “还没定罪,怎么会有事。”苏婉如到是更关心赵标,听说喝了宁王给的药以后,他就醒了,但也只是醒了而已,依旧是口不言,手脚都动不了,如同活死人。

    当然,比闭着眼睛要好很多。

    “去上课吧,要毕业了哦。”苏婉如捏了捏她的脸,低声道:“和崔大人说,让他暂时不要去查什么,免得被牵扯进来。”

    崔玉蝶点头应是。

    一上午过的很平静,该做的都在做,她只要等就好了。

    奇怪的是,肖翰卿和卢氏不见了踪影,到处都找不到人。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米行,刘婆婆看见她就急着问道:“侯爷那边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没有,到底是谁要陷害他。”

    “宁王。”苏婉如道:“婆婆去将胡十三娘请来,我有事问她。”

    刘婆婆点头,“我这就想办法给宁王府送信。”

    胡十三娘在宁王府做事。

    见过胡十三娘,苏婉如傍晚才从米行出来,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荡着,走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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