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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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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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城郡王妃被这两人的冷淡态度扰的心头火气,便将气往那些厨娘身上撒,“今日若是做不出本宫要的桂花香饼,本宫就把你们一个个的炸成桂花香饼蘸料吃。”
  厨娘们战战兢兢的立时退下去做桂花香饼,苏芩和斐济对视一眼,出了膳堂。
  至晚间亥时,膳堂那处还是没消停。
  “爷,郡王妃大发雷霆,闹的厉害,您不若去瞧瞧吧?”彼时,苏芩正和斐济窝在炕上对弈。
  膳堂离他们的院子不远,透过大开的槅扇,苏芩能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一叠声瓷碟被摔破的声音。
  斐济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落子。屋内点一盏琉璃灯,照亮大炕那块地方,将正窝在上头的两个人衬得面白唇红的尤其好看。
  青山又道:“爷,郡王妃说,要去北方寻郡王,已经在让丫鬟准备包袱了。”
  苏芩扔下手里的棋子,抬眸看一眼斐济,“还是去瞧一眼吧。”
  斐济道:“不必管她。”
  苏芩蹙眉,“北方乱的很,流民强盗横行,若是母妃真去了,一到那处就会被抢光的。到时候别说财了,连人都会不见。”
  斐济捏着手里的棋子,沉吟半响,终于起身,拢袖出了屋子。
  苏芩在屋内静候半刻,没等到斐济回来,她抻着脖子往外头瞧了一眼,却见青山面有异色的急赶过来。
  “小主子,爷被郡王妃砸伤了。”
  苏芩面色一变,当即趿拉着一双绣鞋就往膳堂赶。
  膳堂里头满是碗碟碎片,那些桂花香饼被踩的糊烂,黏在地上,看上去尤其可怜。
  斐济面无表情的站在膳堂门口,胳膊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看不清伤口,但从血量来看伤的不轻。
  项城郡王妃还在闹,吵着嚷着说她就不该来项城招烦,要去北方寻项城郡王。
  看着这样的项城郡王妃,苏芩有一瞬觉得自己闹脾气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招烦?
  心虚的缩了缩小脑袋,苏芩侧眸看一眼斐济。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闹的正厉害的项城郡王妃,整个人非常平静,尤其是那双眸子,平静的就仿佛在看唱大戏。
  “本宫就不该来招烦……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连块桂花香饼都欺负本宫……”
  苏芩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当即折了根树枝上去,往那膳桌上一抽,镇住了项城郡王妃,然后道:“吵吵吵,闹闹闹,你都一把年纪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项城郡王妃确实是被苏芩给镇住了,毕竟从她出身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
  “一,一把年纪……”捂着心口,项城郡王妃瞪着一双眼,一口气上不来,竟是直接晕了。
  苏芩:……qaq
  周围陷入一阵沉静,膳堂外是晚间的虫鸣鸟叫声,因着没了项城郡王妃的撕心裂肺,所以更显寂静安详。
  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的抱住项城郡王妃,远离那大片碎瓷地,将人放到外头的美人靠上,又是打扇子,又是喂茶,又是喊大夫的。
  苏芩咽了咽口水,悄悄往斐济那处挪了挪,然后又挪了挪。
  小姑娘偏着小脑袋,正欲说话,却冷不丁看到男人唇角勾起的那抹笑,若有似无,如初冬的雪,刚刚接到指尖便化成了水,但却能浸透肌肤,融到心底。
  “醒了醒了……”
  苏芩神色一凛,赶紧过去。
  项城郡王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苏芩,伸出软绵绵的胳膊,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你算哪块小饼干。
  项城郡王:咳。
  女王:……嘿嘿嘿。
  

第112章 
  苏芩觉得最近不大对劲; 她的妆奁盒子里总是莫名其妙的会少东西。偶时是一支簪子,偶时是一只镯子。虽都不是什么贵重的好东西; 但一日日的少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姑娘; 您的那只糯种翡翠放哪了?”绿芜正在替苏芩收拾梳妆台上的东西。
  苏芩坐在绣墩上,黛眉微蹙,道:“兴许是丢了吧。”
  绿芜无奈; “姑娘; 您最近怎么总是丢三落四的。”
  苏芩端起面前的小茶盅吃一口茶,目光落到中庭内那个正在练剑的男人身上。
  天色越来越冷了; 男人的武服却依旧细薄如绸; 出了汗,贴在身上,衬出肌理,宽肩长身,劲瘦的腰身; 修长的腿。握着长剑的手修长白皙; 覆着一层细薄茧子; 那长剑在男人手里挽出一朵花来; 带着剑锋,“铮铮”鸣响。
  没有什么花架子; 每一剑都带着凌厉气势,招招是杀招,一招就可制敌。
  中庭内桂花馥郁飘香; 男人练剑时,身姿矫健若游龙,那股子力道巧劲,苏芩最能感受的清楚。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觉得若不是昨晚上她执意将人踢下了床,今日她连榻都起不来。
  男人收剑,抬脚跨入屋子。
  苏芩吃完手里的一碗茶,颠颠的跟上去。
  斐济走至素娟屏风后,褪了身上的武服,擦洗身体。
  苏芩隔着一张素娟屏风,声音细细的对着手指道:“你把你的人,借我一点呗?”
  现在苏芩手里虽然有陈家和沈家联合诬陷苏龚的证据,但她势单力薄,根本就斗不过这两家人,只得向斐济求助。
  屏风后传来水滴声,男人慢条斯理的擦着身体,没有说话。
  眼看中秋佳节越发临近,斐济等人也要前往项城,苏芩一定要在中秋节前将这件事给办好了。她要让陈家和沈家得到应有的惩罚,以慰祖父的在天之灵。
  “斐济?”苏芩小心翼翼的往里头探进去半个头,就看到男人身上的长裤褪到一半。
  男人的身体很漂亮,宽肩窄腰的露出一双大长腿。肌肤白皙,浸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肌理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八块腹肌,劲瘦的腰身,抬腿时风光大露。
  “你,你怎么不穿裤子啊……”苏芩慌里慌张的捂着脸,赶紧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慢条斯理的套上新裤子,道:“又不是没见过。”不仅见过,还尝过。
  苏芩气得满脸羞红,恨不能将那厮扔到水桶里头泡上个三天三夜好好收拾收拾脑子里头的脏污东西。
  男人收拾妥当,从屏风后出来,走至实木圆凳上吃茶。
  苏芩跟过去,殷勤的倒茶,只那张未施粉黛的白腻小脸上透出几许绯红,添上满满旖旎风情。
  斐济挑了挑眉,单手撑着下颚靠在绣桌上,修长眉眼搭拢下来,整个人透出一股沉静清冷。那份贵胄清俊,与那时的陆霁斐如出一辙。
  苏芩不禁看的有些痴,她提裙坐下来,纤纤素手搭住男人的胳膊,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不借多,就借几个好使的。”苏芩的手里还有苏龚留下来的那份名单,只要给她人手,她就能把陈家的人一网打尽。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墨青色长袍,束发带,修长手指叩着桌面,阳光自槅扇处倾洒下来,将男人映衬的仿佛谪仙般。斐济慢吞吞的往下看一眼,视线落到自己被苏芩搭住的胳膊。
  “我以为姀姀已经知道我的规矩了。”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细薄唇瓣微抿,整个人透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邪肆,夹杂在那份清冷气质里,强烈的对比看的人心慌。
  苏芩面色一红,想起往常用来交换的那些“东西”。她不安的攥紧了自己的袖子,这厮不会又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正在苏芩踌躇间,男人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苏芩的下颚,然后俯身而上,舌尖扫过那瓣粉唇,声音沉哑道:“给我跳一曲舞。”
  “跳,跳舞?”唇上还残留着男人濡湿清冷的味道,苏芩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只是跳一曲舞那么简单?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当苏芩穿上那套没有亵裤的宫娥服,站在男人面前跳舞时,只觉整个人都凉飕飕的要飘起来了。
  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大刺刺的坐在实木圆凳上,身后是紧闭的槅扇,细薄朝阳从碧色纱窗处倾斜而入,被分割成块,照出苏芩僵硬的身子,投射在白玉砖地上。
  “这步跳错了,腿没抬高。”细小的树枝敲在苏芩的小腿上。虽然不疼,但却羞耻的厉害。
  苏芩抓着身上的衣裳,腰间缀七彩宫绦丝带,转起来时裙裾飞悬,青丝漫舞,尤其是拉高的脖颈和脊背,弧度优美如蝶翼。
  她僵硬的抬了抬腿,然后迅速拢下裙裾,晶莹剔透的纤细脚踝上挂着那串脚链,“叮叮当当”的飞旋跳跃,发出清灵声响。
  裙裾盘踞在小腿膝盖处,若隐若现的衬出窈窕身姿。胸前勒紧,细薄如蝉的面料能清晰的看到里头的小衣,随着苏芩的动作而上下蹦跳,勒在香肩处的缎面带子几乎支撑不住。
  一舞毕,苏芩跳的气喘吁吁,她站在斐济面前,浑身香汗淋漓。
  男人握着手里的树枝,半靠在身后的槅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苏芩看。
  这晋国的宫娥服里头本来是不穿小衣的,但小姑娘实在是羞得厉害,斐济没法子,只能让她将小衣穿了起来。可穿上小衣之后,那份风情,却更绰约隐现的人口干舌燥。
  “跳的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声音有些怪,压着嗓子,似有些抽气。
  苏芩气的瞪圆了一双眼,纤细眼尾挑起,遍布氤氲红痕,如桃花绽开,娇媚惑人。
  若不是这该死的衣裳,她哪里会跳成这样!
  苏芩自小习舞,若不是有这身舞艺在,陆霁斐教给她的武艺花架子,她还学不像呢。
  所以说这舞和武,还是有些许共通点的。只是一想起小时那学舞的辛苦,苏芩十分疑惑,就她这娇性子,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难道就因为那时候陆霁斐赞了一句教她习舞的孙舞娘,说她跳舞好看,所以自个儿才会这般执着?
  苏芩跳的满身是汗,身上的薄纱贴在肌肤上,湿漉漉的使她整个人透出一股剔骨的软糯粉嫩来,好似入口即融。
  屋内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苏芩上前,扯着衣裳,正欲说话,却不防男人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将人拉到了身上。
  苏芩下意识挣了挣,没挣开,男人隐忍道:“别动。”
  房廊处传来脚步声,项城郡王妃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门,看到坐在里头的两个人,眉心狠蹙道:“斐济,你父王来信,说要借一下你手里的骑兵。”
  毕竟是长辈,再加上上次的“大不敬之举”,苏芩满脸心虚的正欲起来,却不防被斐济狠狠又往下压了回去。
  苏芩坐在男人身上,身后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清冷面容,身下……
  “咕噜”一声,苏芩暗咽了咽喉咙,神色略惊恐的看向面前的项城郡王妃。
  这,这货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居然……站起来了!
  苏芩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男人将脸搁在苏芩香肩处,双眸漆黑暗沉,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爽的情绪,他连个正眼都没给项城郡王妃,只滚着喉结道:“知道了。”
  项城郡王妃却没那么好敷衍,“那你赶紧写信,本宫立时让人快马加鞭送到项城去。”
  斐济的骑兵是养在项城的。
  听到项城郡王妃的话,男人的面色瞬时敛下来,苏芩搓着胳膊,靠在男人身上,小心翼翼的攥着男人的宽袖挡住自己的裙裾。
  “我会让绿水去传信的。”斐济沉声道。
  项城郡王妃神色疑惑的看一眼两人,伸手抚了抚腕子上的糯种翡翠镯子,“阿凤这几日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你有空差人去寻寻,一天到晚的乱跑,也没个正行,都是与你学的……”
  项城郡王妃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出了屋子。
  苏芩攥着男人的宽袖,突然觉得项城郡王妃腕子上戴着的那只糯种翡翠镯子有些眼熟?
  屋外,项城郡王妃摸着腕上的镯子,看到低着脑袋行过来的青山,扬起绣着百花图的罗袖,拦住人道:“做什么去?”
  “给郡王妃请安。”青山提着手里的红漆食盒,“奴才给爷送些早膳吃食。”
  “不必去了。”项城郡王妃微仰下颚,高髻上戴着的步摇轻响。她睁着一双清冷眉眼,上下打量青山一眼,“啧啧”出声,嫌弃异常。
  长的丑就算了,还不拾掇拾掇自个儿。
  青山依旧低着脑袋,闷不吭声的没说话。
  项城郡王妃不耐道:“真是蠢笨。怎的,你家爷一把年纪了,还要你去扶揝不成?”
  扶揝……咳咳咳,青山瞬时了然。
  原来这屋子里头,正在行被窝之事呀,怪不得郡王妃要拦着自个儿了。差点酿成大错的青山心虚的拍了拍胸口,然后突然顿悟。
  郡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屋内,苏芩气急败坏的拉扯着男人那头散乱的青丝,声音娇气道:“……你,你……”禽兽!
  斐济压着身上的小东西,声音懒洋洋的透着股闲适。
  “若不是你蹭来蹭去的,我哪里会这般。”
  竟还怪到她头上了!
  苏芩觉得自个儿真是比窦娥还冤!她使劲掰开男人的手,猛地一下站起来。
  男人靠在那处,喉咙里闷哼一声。
  苏芩躲到屏风后换衣,出来的时候看到男人依旧阖着眼帘靠在那里,高大身形没个正行的懒着。
  “你,你怎么还不站起来?不是说好了要给父王派骑兵的吗?”那边战事应当十分胶着,不然项城郡王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派人来要斐济的骑兵了。
  男人却还在实木圆凳上磨蹭,一点都不管自家亲爹的死活。
  他舔了舔细薄唇瓣,喉咙里涩涩的渴的厉害。
  “站不起来了。”
  苏芩正站在绣桌前吃茶,听到男人的话,一口茶噎在喉咙里,直呛得面色涨红。
  “你,你自个儿解决……”话罢,苏芩偷觑一眼男人搭着长袍的腿,赶紧溜了出去。
  ……
  苏芩带着绿芜和红拂在府里头转了一圈,正想着要不要去给项城郡王妃赔个礼,毕竟那日里确实是她将人给气昏过去的。
  而且也不知那厮被划破的胳膊好了没有,不过看今日的架势,气血旺的很,那点子小伤正好给他放放血。
  这世上真是没有比他更疯的人了。
  正气恼间,苏芩就看到苏蒲那小萝卜头顶着一脑袋花花绿绿的玩意,正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噗噗?你怎么在这里?”苏芩奇怪道。
  苏蒲抬起头来,脸上画着两团大胭脂,嘴上还有艳红色的口脂。
  苏芩掩唇轻笑,用帕子给苏蒲擦了擦脸,“你与谁一道来的?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苏蒲歪着小脑袋抱住苏芩的胳膊,指了指一旁笼子里头关着的鸟,奶声奶气道:“一朵鸟。”然后又指向苏芩,“一只姀姀。”
  “瞎说话,谁教你的?应该是一只鸟,一朵花,一个姀姀。”
  苏蒲蹭着苏芩,傻乎乎的笑,指了指苏芩身后,“一块人。”
  苏芩顺势看去,就看到项城郡王妃端着身子站在那里,身后是苏霁薇和苏霁琴。
  “大姐?二姐?”
  “三妹妹。”苏霁薇的面色不是很好,她攥着手里的帕子,双眸红肿,像是哭过。
  项城郡王妃盯着苏蒲,双眸蹭亮,像只看到肉骨头的狗。她使劲朝苏蒲招了招手,苏蒲摇头,躲到苏芩身后。
  项城郡王妃抬眸,狠瞪无辜的苏芩一眼,从荷包内取出糖果子,然后又朝苏蒲招了招手。
  苏蒲颠颠的奔过去,塞了满嘴糖果子,面颊高高鼓起。
  项城郡王妃蹲下身子,一脸满足的抱住苏蒲,使劲一顿乱蹭,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矜贵模样。
  还是软乎乎的小娃娃可爱,像斐济和阿凤,长大了就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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