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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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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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感觉让她明白,昨夜自个儿骑的不是马,是狗,还是条疯狗。
  屋内很静,苏芩坐在榻上,臊红着脸怔怔发了一会子呆,然后才起身去屏风后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木施上挂着一件干净的藕丝对襟衫,一条白纱挑线镶边裙。苏芩眼前一亮,将其换上,然后坐到梳妆台前,将铜镜上罩着的镜袱揭开,露出里头一张略模糊的美人脸来。
  青丝垂顺,无半点装饰,就如上好的缎面般飞泻而下。苏芩抚了抚,脑子里突然冒出昨日里的一点子情状。
  好像,似乎,是她一定要骑马的?
  捂住自己的脸,苏芩闷头趴在梳妆镜前,脚上趿拉着的绣鞋都没拉好,露出小巧白玉色的脚后跟。一截纤细脚踝从白纱挑线镶边裙中露出来,裙白,肌更若凝脂。
  青丝搭拢在后腰臀处,披散在香肩上,就似一块玄色缎面帔子般,将那纤细身姿包裹住。
  “吱呀”一声,房间的木门被人推开。
  苏芩霍然抬眸朝后看去,只见陆霁斐捧了一个小掐丝盒子,慢步进来。
  “没上妆?”男人将小掐丝盒子放到木桌上,然后走至苏芩身后,替她将垂落在面颊处的青丝挽到耳后,露出一只白嫩玉耳。
  苏芩看一眼梳妆台上置着的妆奁盒子。里头是用来梳妆打扮的东西,还有一些钿儿花翠。
  怪不得,她就说这屋子里头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梳妆台。这几日哪次不是青山端了水盆子来,她照着那水盆子照了好几日。
  “粗质烂粉的,会坏了我的脸的。”苏芩噘嘴,面颊上红晕未褪,娇娇软软的趴在那里,说话时嗓子糯糯的带着一些哑。
  陆霁斐对女子用物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在陆府时,小姑娘每日要花上半个时辰的时间坐在梳妆台前,抱着瓶瓶罐罐抹上许久。
  见男人蹙眉不说话,苏芩便掏出自个儿带的那盒胭脂膏子,打开后用指尖捻了一些,正欲抹到自己脸上,侧眸时不经意看到那厮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心思一转,转手就给他抹到了一侧面颊上。
  陆霁斐坐在那里没动,眉心微皱,面颊处的柔腻触感十分清晰。他能感觉到小姑娘柔软的指腹,花瓣似得柔腻。
  让他不经意想起昨日里触到的地方,比这触感更软腻多倍。男人眸色一沉,呼吸微重。
  “呐,我带的这盒胭脂膏子是用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兑上香料做的,不仅能让人变的更白更香,而且还能滋润肌肤,极易涂抹,不敷粉。再看这个……”苏芩拿起置在梳妆台上的那盒宣窑瓷盒,揭开,用指尖抹了,给陆霁斐涂到另一边面颊上。
  “这种是用铅粉制的,不似我那盒轻白红香,四样俱美,反而青重涩滞,用的久了,还会毁坏肌肤。”
  陆霁斐的面颊上被点了两团胭脂,红艳艳的没抹开。他皱眉,没想到小小一盒胭脂,竟还有这么大的学问。怪不得这小姑娘偏要带着自个儿的那些梳妆玩意。
  只是说到底,还是这娇娇儿太嫩了些,他瞧其余那些贵女妇人,真是没一个像她这般讲究细致的。
  泡茶要用梅花雪水,吃水必要七分温,洗漱必要八分烫,还要添苏梅香油花露。从不碰鸡鸭鱼的皮,便是筷子上沾上一些都嫌恶的嚷嚷着要换筷。
  当然,这些娇气的小问题,在一路从皇城到广西桂林郡的路上,已被陆霁斐磨的七七八八。只是看着一瞬被蹉跎瘦了许多的小姑娘,陆霁斐却有些心生懊恼。
  若是不随着他来,如今还是那个养在他陆府里头的娇娇儿,哪里会见着一块桂花糕就跟见着了什么稀世珍宝似得。
  “那便不用。”将妆奁盒子盖上,陆霁斐看一眼苏芩,声音清雅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极好。”
  苏芩一仰小脖子。那是,她多美呀。就算不上妆,也是美人坯子。
  看到苏芩骄傲的小模样,陆霁斐失笑,目光下移,看到那些印在纤细粉颈处的暧昧痕迹。斑斑点点的顺着那件藕丝对襟衫往下蔓延,进入深处,让人心生向往。
  没觉察出男人的不对劲,苏芩起身,将目光对上了那个小掐丝捧盒。
  “这里头装着什么?”苏芩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揭开盒子。只见里头装着一碟桂花糖蒸煮而成的新栗粉糕。
  “这是哪里来的?”苏芩双眸一亮,迫不及待的捏起一块入口,然后享受的闭上眼。
  唔,味道跟她在陆府内吃到的一模一样。
  “爷,桂府来请帖,说是让您携小主子一道去赏菊……”青山捧着桂府的请帖,没头没脑的推开虚掩的门,一眼看到坐在梳妆台前,脸上画着两朵大红胭脂的陆霁斐。
  青山愣在当场,想笑,又不能笑,硬生生憋着,在陆霁斐的飕飕眼刀下,赶紧放下手里的请帖,飞也似得奔远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闺房之乐?
  “桂府的请帖?请我们去赏菊?”苏芩用小手指拨开那请帖看了看,蹙起秀眉。
  昨日里她没吃到那些好吃的,今次去的话,会不会给她补上?
  “想去?”陆霁斐看一眼铜镜里的自己,皱着眉将脸上的胭脂擦干净。胭脂不易褪,男人擦干净以后,面颊并鬓角处,依旧泛着些红晕,衬在那张白皙俊美面容之上,更添几分风流风情。
  “想去。”苏芩咬着新栗粉糕,使劲点头。
  她昨日可看到那宴案上头还有桂花糯米藕呢……
  “嗯。”陆霁斐点了点头。
  苏芩大喜,片刻后却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厮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不仅给她备女装,备胭脂,还给她送新栗粉糕吃。
  陆霁斐转身,看一眼嚼着新栗粉糕神色呆呆的苏芩,不自禁暗勾了勾唇。
  这小姑娘哪里知道,被喂饱了的男人自然是极好说话的。
  “腰还疼不疼了?”
  撩袍坐到苏芩身边,陆霁斐伸手捏了捏苏芩的腰。
  苏芩“哎呦”一声,勾着尾音,黏黏腻腻的就似连着丝的饴糖,直听得陆霁斐腹内火起。
  “你别碰我,好疼。”苏芩身上的肉哪块都疼,方才陆霁斐只轻轻一掐,她就被那股子酸胀感充斥了身子。身子一个机灵,似残留着昨晚那股子从脚底酥麻到头顶的余韵……
  陆霁斐敛眉,收回了手,搭着腿换了个姿势。
  苏芩吃完一捧盒新栗粉糕,看到尚坐在那里的陆霁斐,突然道:“你这处……”沾着新栗粉糕的指尖落到陆霁斐唇角,软绵绵的带着桂花香。
  陆霁斐下意识舔了舔,尝到一股甜腻味。
  苏芩霍然收回手,恼怒的瞪向人。
  “你定是嘴馋想吃肉,将自个儿咬成这样的。”苏芩恨恨道。
  陆霁斐的唇角上带着伤,已经结疤,但隐约能看出来,咬的不轻,而且就是这几日咬的新伤。
  男人撑着下颚,叩了叩桌面,双眸黑沉道:“姀姀若是能咬出来,不防自个儿咬一口试试?”
  苏芩噘嘴,“我才不上你当呢。”
  说完,苏芩摸了摸嘴,觉得自个儿那处也疼疼的,但因着没摸到伤,便也作罢。
  “不对,如果你不是自个儿咬的,那是谁咬的?”苏芩霍然瞪大一双眼,看向陆霁斐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咦……你,你居然去,去那处地方!”苏芩脑补一番,觉得十分嫌弃。
  男人一瞥眼,面色冷凝。
  苏芩立时噤声。
  “收拾收拾,准备去桂府。”男人起身,拍了拍宽袖上沾着的胭脂,带着一股子胭脂香往外去。
  苏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怎么有些凉飕飕的。
  “阿狗,你怎么不叫我阿狗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陆霁斐身形一顿,但在听到后头那句话后,面色瞬时收敛下来。
  这小姑娘看来是将昨日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呀。
  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苏芩只觉屋子里头冷飕飕的带着凉意。又生气了?真是莫名其妙,她不过就随意问了一句……
  桂府的赏菊宴,是特意为陆霁斐和苏芩开的。
  前来参加的人有桂府老爷,桂府夫人,桂瑶,还有上次泼了苏芩酒的蓝衣男子,即姚定科的儿子,姚光。
  桂府独占一座菊园,周边因着水渠,菊花的长势极好。满园花菊,三径吐幽,轻肌弱骨,蕊泛流霞。
  “斐公子,您就是逛遍这桂林郡,都没有一处能比得过老夫这处的菊园。”桂老爷自持年岁,在陆霁斐面前自称老夫,苏芩却道:如今敢在陆霁斐面前自称老夫,还活在世上的,也就徐玠一人而已。
  姚光跟桂瑶一左一右的随在人群最后头。
  姚光远远瞧见苏芩那穿着藕丝对襟衫的娇媚背影,便已入迷。只觉眼前的美人如黛山连绵,妩媚之至。
  桂瑶原本也正盯着陆霁斐猛看,但在发现了姚光的视线后,心生不满。
  任凭谁看到原先对着自己倾暮阿谀,奉承有加的人转投他人怀抱,心中都会不舒服,虽然桂瑶根本就看不上姚光。
  “姚公子在看什么呢?”桂瑶抚了抚发髻。今日的她穿一套织金重绢衣裳,一派华贵富态,涂脂抹粉的细心装扮,但却不及那清丽美人的半分姝色。
  姚光终于艰难的将视线从苏芩的身上挪到桂瑶身上。
  满头珠翠,略显俗气,不及美人半分清媚。
  姚光对着桂瑶叹息摇头一番,然后继续掂着脚尖看苏芩。
  桂瑶被气歪了脸,使劲拉住一旁的桂夫人撒娇。
  桂夫人是桂府老爷后娶的续弦,年轻貌美,只生得桂瑶一个女儿。相比起桂府老爷老来得女的疼宠,桂夫人教给桂瑶的,皆是些如何把持男人的手段。毕竟桂夫人乃青楼出身。
  轻拍了拍桂瑶的手背,桂夫人让自家女儿莫急,但她却轻蹙起了秀眉。
  桂夫人自持貌美,不然也不会让桂家老爷以她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份进了门,做了正妻。
  只是今日瞧见这珍珠夫人,她才觉,这世上女子,怎会有生的这般好的?可直将她们这些人都比进了泥里。
  

第50章 
  蕊菊淡薄; 叶翠如帔,一株数杆; 有三头、五头、七头之多,更甚者有九头。植株低矮; 圆整繁密,挨挨簇簇,花色鲜艳。浸在瑟瑟秋风中; 摇首摆尾; 泛流寒荣。
  但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还是那立在秋菊旁的女子。
  弱骨丰肌; 蛾眉皓齿; 颜盛色茂,景曜光起。她微微俯身,素手点在那株蕊菊上,青丝轻拂,馨香四起; 逸丽艳光。
  众人一痴; 直到女子身旁的男子“唰”的一下扬开洒金扇; 才堪堪回神。
  桂老爷笑着夸赞道:“斐公子的夫人真是洛神在世呀。”
  “过奖。”陆霁斐手摇洒金扇; 视线在整座菊园内逡巡一圈,最后落到一棵古树上。
  那古树显然已十分有年头了; 粗枝繁茂的即使是入了秋,也依旧枝干强盛,周围簌簌落落的是一层厚实落叶; 金黄微卷,踩上去质地绵软,就像是踩在地毯上一样。
  “那是什么?”苏芩眼尖的看到挂在古树枝干上的蜂窝。
  “那是蜂窝。”姚光终于逮到机会,凑到苏芩面前,一边作揖,一边偷觑。
  近看来,这珍珠夫人果真人如其名,肤白貌美,若一颗毫无瑕丝的白珍珠。
  “蜂窝呀。”苏芩的声音婉转娇媚,就跟那黏着蜂蜜拉丝的蜂蜜窝一样,甜到了人的心坎里。
  “那一定,很好吃吧?”苏芩勾着眼尾看向姚光,波光流转,氤氲涟涟,震的那姚光头脑发热。
  “自,自然是好吃的,我,我这就给夫人去取。”话罢,姚光撸起袖子就要去爬树,桂老爷拦住。
  “姚公子,珍珠夫人若要吃蜂蜜,咱们家尚存着一些,老夫去给珍珠夫人取来便是,不必如此麻烦。”
  姚光一横眼。“珍珠夫人能吃你们家剩下的吗?”姚光急于表现,哪里肯让桂老爷坏了自己的好事,当即就将人赶跑了,然后“吭哧吭哧”的开始爬树。
  苏芩站在陆霁斐身边,偷觑一眼人。
  男人身形挺拔的立在那处,宽肩窄腰,玉面星眸,细薄唇角微抿,什么话都没说。甚至在察觉到苏芩的视线后,脸上竟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笑意来。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有些说目刹馈
  苏芩霍然一抖,心想道:这不是你让我干的事嘛……
  “啊……”姚光折了根树枝去戳蜂巢,蜂巢掉下来,里头的蜜蜂成群结队的跑出来蜇人。
  陆霁斐眼疾手快的褪下外衫将苏芩包好,然后一把抱起人,疾奔入房廊。
  众人没有陆霁斐的反应快,呆愣了一刻,才腿软的想起来要逃跑。
  一瞬时,在场众人,皆四处逃窜,只可怜桂老爷年老体弱,奔逃不过众人,只得一头栽进了池塘里避蜂。
  秋风涩涩,桂老爷在池塘内抖如糠筛。
  不过最惨的还是姚光,因着是他戳的蜂窝,所以那大部分蜜蜂都追着他去了。
  陆霁斐抱着苏芩躲至一间厢房内,透过槅扇,遥遥看到姚光奔逃的没了影,身后乌央乌央的跟着一群蜂,气势磅礴令人咋舌。所过之处,众人皆一派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哎呦,憋死我了。”苏芩攀着陆霁斐的胳膊,跳下地。罗裙翻飞,漾着软香。“咱们现在去哪?”
  来之前的马车上,陆霁斐已跟苏芩说过,今次进桂府,是为了寻找脏银。这账目可以毁,但脏银定是不能毁的,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它给翻出来。有了脏银,才能人赃俱获。
  所以他们的计划就是支开所有人,单独在桂府内寻脏银。
  “先就近瞧瞧吧。”陆霁斐动了动胳膊,黑沉眼眸落在面前的厢房内。厢房显然已很久没住人了,有股子陈旧的落尘味。
  苏芩拍了拍身上的外衫递给陆霁斐,突然看到槅扇处窜出几只蜜蜂来。
  她“啊”的惊叫一声,直接就跳到了男人身上,蹬着一对小短腿儿急喊:“啊,蜜蜂,蜜蜂……”
  陆霁斐扬扇,看似毫无攻击力的洒金扇随意一扇,那两只蜜蜂就被洒金扇周边磨砺出的锋芒棱角削成两半。身首异处的落在地上。
  “好,好了吗?”苏芩夹着陆霁斐的腰,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小脑袋埋在他脖颈处,说话时声音嗡嗡的透着惊惧。
  “……没有。”陆霁斐靠在雕花木门上,温香软玉在怀。他垂眸看一眼掉在地上的蜜蜂尸体,睁眼说瞎话。
  苏芩吊的有些脱力,但因着陆霁斐说那蜜蜂还没赶跑,只得继续吊着。因为胳膊脱力,她的胸擦着男人的胸膛一点点的往下滑,小脸埋在男人外敞的衣襟内,扭着腰使劲的想往上去。
  “你,你托我一把……”苏芩带着哭腔,哼哼唧唧的道:“我挂不住了。”
  男人不着痕迹的低笑一声,托住苏芩的臀部往上一顶。
  苏芩终于重新挂上去。她使劲的把脸朝男人的身上贴。呼出来的热气带着甜香,似能透过肌肤钻进去,酥麻的让人神往。
  槅扇未关,零星几只蜜蜂略过去,也没飞进来。
  苏芩听到那“嗡嗡”声,心中俳腹:咬哪都好,就是不要咬她的脸。
  男人装模作样的扇了几扇子,身体却愈发灼热起来。
  那头,苏芩冷静下来,竖耳听了听,见没了那蜂蜜的“嗡嗡”声,便小心翼翼的垂眸看一眼,却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你,你……”苏芩猛地一下从陆霁斐身上下来,指着他那下腹肿胀处,一阵面红耳燥。
  相比于苏芩的面臊,男人显得十分闲适。他慢条斯理的摇着洒金扇,声音沉哑道:“过会子再出去。”
  当然要过会子再出去了,难不成让这厮顶着那玩意出去吗!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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