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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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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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窄马车内,小姑娘偏头靠在马车壁上,一双眼恐惧不安的看向自己,就跟只被圈在陷阱内的小兽似得,让男人征服欲爆棚。
  “表哥,你攥疼我了。”苏芩故技重施,但郴王却并不上当。
  “无碍的,过会子就不疼了。”郴王眼盯着苏芩那上下风流媚态,眸中暗色更深。
  他虽已临幸了好几个宫女,也娶了沈宓,但却没哪一个能比的上苏芩,只看他一眼,就能将他的魂给勾走了。而且如今苏芩已被陆霁斐破了身,便是与他发生关系,也不会被陆霁斐知晓。
  郴王越想越躁动,恨不能立刻将人压在马车内办了。
  看到郴王面色,苏芩心中大惊。正在她心思百转,想如何脱身之际,只听得马车外传来百姓的惊惶叫喊。
  郴王敛眉,掀开半幅帘子往外瞧一眼,只见不远处有人纵马而来,气势磅礴,所过之处,狼藉一片。
  “王爷,是锦衣卫。”赶车的马车夫突然道。
  郴王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让路,那为首的锦衣卫已近在前,手中长鞭一甩,划破马车帘子,准确的打到郴王握着苏芩手腕的那只胳膊上。
  郴王受疼,霍然松开苏芩。
  苏芩腰肢一紧,被人用长鞭卷着,就势飞了出去。
  “啊!”
  裙裾翩飞,青丝披散,广长的宽袖带着隐隐暗香,被男人劲瘦有力的胳膊箍住细腰,压在了马背上。
  苏芩昏昏然抬眸,看到眼前身穿飞鱼服的陆霁斐。
  大红织金飞鱼通袖罗,华贵奢靡,但配在男人身上,却意外的自然好看,好似这人合该穿这样的华衣美服。男人垂眸看人时,双眸微敛,透出一股清贵高冷,但苏芩却从他紧抿的细薄唇瓣中看出了怒意。
  黑马之上,男人俊美如俦,气势凛凛。女子风流标致,国色天香,宛如仙子下凡尘。好一对神仙眷侣,金童玉女。
  “陆霁斐?”郴王坐在马车内,眼前是被抽烂的马车帘子。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咬牙切齿的看向陆霁斐。
  陆霁斐慢条斯理的收拢长鞭,抚了抚马头,语气清冷道:“本官正在追杀抢匪,误认错了人,还望郴王见谅。”
  这话,自然是信不得的,看陆霁斐那又狠又凶的力道,明显就是冲着郴王去的。那股子阴狠劲,恨不能将人的胳膊给抽废了。
  “王爷,您这胳膊若是再不去治,怕是要废了。”陆霁斐闲闲开口。
  郴王咬牙,看一眼苏芩。小姑娘小脸白白的被陆霁斐这只疯狗箍在怀里,就似被土匪强抢去的良家美妇。
  当街行凶,伤的还是王爷,这整个世上,怕是只有陆霁斐一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了。
  “回宫。”郴王扶着有些歪倒的紫玉冠,身形狼狈,咬牙切齿的恨道。
  “是。”马车夫转着马头,战战兢兢的赶紧将马车赶远了。
  苏芩平缓几分呼吸,侧坐在马背上,身下咯的厉害,耳畔贴在陆霁斐的胸膛处,一蹭一蹭的,她能很清晰的听到男人急促和厚重的心跳声,“砰砰砰”的砸进她耳内。
  “我,只是出来转转。”苏芩伸手,抚了抚自己飘落在鬓角处的碎发,却发现自个儿的蔻色指甲不知何时断了一截。
  苏芩蹙眉。
  真丑。
  “爷。”那原本随在陆霁斐身后的男子上前来,拱手道:“可要再继续追击犯人?”
  苏芩眨了眨眼,神色懵懂。原来真是来追犯人,不是来逮她的?
  陆霁斐抿唇,面色难看至极。“不必,各自归家。”
  “是。”
  大街上,三四锦衣卫勒马分散而去,苏芩被陆霁斐箍在怀里,一路飞驰回陆府。
  苏芩偷觑一眼男人的黑脸,暗暗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如果她是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大街上公然被发现和别的男人在一辆马车里,姿态甚至已算亲密,不知她会如何办?
  可能会把那女的脑袋砍下来做成漆器吧。
  苏芩如是想罢,原本便苍白的小脸更是惨白几分。娇娇纤身贴着男人,双眸盈盈,楚楚可怜。
  这厮真是的,什么时候追犯人不好,偏偏赶上这时候,这不是非得将自己把绿地上赶嘛。虽然她并未与郴王做出什么事来,但众目睽睽之下,难免落人话柄。
  “爷。”青山正候在府门口,看到飞驰而来的黑马,赶紧将角门打开。
  黑马不停歇,身姿矫健的飞奔入内,一路过去,家仆、婆子皆惊惧让路。
  至内宅门口,陆霁斐终于勒马。苏芩被颠的七荤八素,脚尖轻飘飘的落地,还没站稳,那拎在她衣领处的手劲突然一松。她跌坐在地上,软绵绵的趴着,就跟团棉絮似得,没了主心骨。
  内宅门口,赵嫣然抽抽噎噎的跑出来,还未说话,看到一副狼狈美人相的苏芩,面色微惊。
  苏芩整理了一下发髻,施施然起身,朝赵嫣然盈盈一笑。
  赵嫣然下意识看向陆霁斐。男人手里拿着长鞭,那长鞭极软,极细,灵活如长蛇。此刻,那长鞭尾部正沾着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在青石砖上汇聚成一小摊血渍。
  鞭子越细,抽起来越疼,越狠,而且陆霁斐自小习武,那力道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加上他还用了几分巧劲,那郴王的胳膊就算是及时治了,怕也是会落下病根。
  赵嫣然面色一白,吓得连眼泪都忘记落了。
  苏芩抚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学赵嫣然掐着声道:“表姑娘来的正好,大爷不知为何,见了血后,凶的可吓人了。”
  赵嫣然听到苏芩的话,哪里还想的起来自己是为那落了半颗牙,正在屋内哀嚎的陆春蓉,寻陆霁斐告状的,赶紧转身要走,却被苏芩给扯住了宽袖。
  “表姑娘别走,人家害怕。”苏芩睁着一双眼,泫然欲泣。
  赵嫣然气急,赶紧一把甩开苏芩这块狗皮膏药,忙不迭的跑了。她虽然喜欢表哥,但还是小命要紧呀。这福,还是留给苏芩去享吧。
  赵嫣然跑的极快,苏芩只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人。
  真是……平日里缠的那么紧,真真到要用人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苏芩心中俳腹完,偷觑一眼尚骑在马上的陆霁斐。
  男人的脸黑的非常吓人,就跟赵厨娘常用的那个铁锅底一样。
  苏芩扭捏着身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哄人。她想着,平常若是狗疯了,应当就是打死了事,可这只疯狗,谁敢打呀,又不是不要命了。
  男人勒马而下,身上的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苏芩听得心惊,眼见男人一步一步,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过来,突然急中生智道:“我,我送你个东西。”苏芩握着小拳头,腆着一张脸,将粉拳举到陆霁斐面前。
  陆霁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双眸黑沉的吓人。
  “你把手伸出来嘛。”苏芩干笑着道。
  男人突兀冷笑一声。
  苏芩被唬了一个机灵,然后看着男人慢吞吞的伸手。
  男人的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尚带血渍。
  苏芩一狠心,咬牙将小拳头放到陆霁斐的手掌上,然后五指张开,使劲的扣了下去,握紧。
  十指相握。
  男人眸心一窒。
  苏芩一直在细心观察男人的反应。正当她觉得这事有转机时,却只听男人嗤笑一声,幽深如古谭的黑眸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方才在马车内,姀姀也是这般与郴王玩的?”
  苏芩:我不是,我没有。
  但很可惜,这个时候的男人显然什么都听不进去。苏芩只感觉自己握在男人掌上的手越发吃劲。
  “你攥疼我了。”小姑娘蹙着眉,声音娇软软的开口。
  陆霁斐霍然收力,径直摆袖而去。
  苏芩揉着自己被攥疼的手,突觉委屈。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现,这厮到底在乱发什么脾气!
  恨极起来,苏芩的小脾气也上来了,她褪下脚上的绣鞋,狠狠朝着陆霁斐的方向砸过去。
  男人不躲不避,被砸中脑袋,身后传来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小嗓子。
  “大不了,我给你咬一口嘛。”
  作者有话要说:  姀姀:狗疯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33章 
  小时; 苏芩只要不开心,就会逮着陆霁斐咬。因此; 只要陆霁斐跟苏芩呆在一处,那手上、胳膊上的伤就没断过。
  苏芩一度怀疑; 这厮现在这么喜欢咬人,不是小时受了她的阴影,就是纯粹要报复她。
  毕竟她可从来没看到过这厮去咬旁人。
  掌灯时分; 红鸾锦帐。
  许久未尝过肉味的陆霁斐按着怀里的苏芩; 气势汹汹的攻城略地。银勾玉环轻触,苏芩迷糊间; 听到男人贴在她耳畔; 呼吸炙热,带着粗喘。“还说要哄我开心,就使这么一点子力气,嗯?”
  苏芩身子一紧,面色臊红的伸手一推搡。
  陆霁斐被她一推一搡的; 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那股子气控制不住; 一下草草了事。
  苏芩也呆愣了片刻; 但立刻就被气燥的男人用新一轮攻势压下。
  翌日,天大亮; 苏芩还懒在炕上不起身。
  昨晚上,那只疯狗来势汹汹的,将她折腾的够呛; 虽然苏芩哆哆嗦嗦说了许多次让那厮咬轻些,可这只疯狗就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一样,逮着她就不松口。尤其是后头,大致是秉持着男人的尊严关系,那厮势要将先前的耻辱掰回来。
  可怜苏芩煎饼似得瘫在炕上,被来来回回的翻,只觉自己都要焦了。
  伸手拨开脸上青丝,苏芩动了动身子,低吟出声。小嗓子软绵绵的带着哑意。
  苏芩卧在炕上,白细藕臂上星星点点的遍布红痕。尤其是她的腕子上,红红一片,不知被摩挲啃咬过多少遍。
  苏芩想起昨日男人啃咬她腕子的模样,双眸黑沉沉的就像是疯狗在留记号。
  “姑娘。”绿芜端着沐盆,打了帐子进来,看到坐在炕上发呆的苏芩,赶紧拧了帕子上前伺候。
  苏芩懒洋洋的收拾干净,然后一边扶着腰从炕上起身,一边抖着一双小细腿恨恨诅咒陆霁斐。
  真当她是那软芦苇,想怎么折就能怎么折吗?折断了怎么办,他赔得起嘛他。
  “姑娘,大爷出门前,奴婢瞧见表姑娘候在咱们院门口,一路随着大爷到了内宅大门。奴婢离的远,也不知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苏芩当然知道这两人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那赵嫣然哭哭啼啼的在跟陆霁斐告状呗。只是那陆春蓉的牙是自个儿磕掉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哎呦。”苏芩刚刚坐到梳妆台前,腰肢一紧,整个人酸胀的就跟被那顶大的石头上上下下碾过似得。
  “姑娘,奴婢给您揉揉吧?”方才绿芜替苏芩换衣物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痕迹,犹如初绽的绯红桃花。尤其是那按在腰肢处的两道掌印,清楚的贴在凝白肌肤上,隐约泛紫,看的人触目惊心。
  虽说自家姑娘肌肤嫩,稍一磕碰便能留下诸多印记,但这大爷怎么也不悠着些,多怜香惜玉几分,竟由着性子将她们家姑娘折腾成这样。
  其实往常陆霁斐并没有这般不知分寸,只是因着多日未碰,再加上昨日里苏芩有意迎合讨好。小姑娘窝在炕上,娇软软的唤着让轻一些,陆霁斐作为男人,自然是神思神枉,下手越来越重。
  巳时三刻,用过早膳,苏芩没等来赵嫣然,却等来了赵家大奶奶。
  赵家大奶奶近日里来的频繁,她被陆春蓉安置在一侧偏院内。这陆府内的丫鬟、婆子惯会踩高捧低,赵家大奶奶住了几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来寻苏芩说说话,最是惬意。
  “大奶奶坐吧。”苏芩命绿芜端了茶水来,又捧一碟酸枣糕。
  赵家大奶奶满面笑意的坐下,在看到苏芩那张春风满面的娇媚面容时,表情一窒,想起自己,眸中透出几许悲涩。
  “我这处也没什么好物,大奶奶莫见怪。”
  “我就是想着来跟苏姨娘说说话。”赵家大奶奶面色腼腆的吃一口茶,然后捏了一块酸枣糕入口。
  苏芩浑身匮乏,懒洋洋的靠在炕上,一副懒散模样。按理来说,有客人来,她还这副模样是失礼在先,但赵家大奶奶却尤其的欢喜苏芩这份随性。
  若她能活得如苏芩这般肆意跋扈些,又哪里会到如今地步……
  “我方才来的时候,听到嫣然跟母亲在说昨日的事。”赵家大奶奶看向苏芩,试探着道:“苏姨娘可受伤了吗?”
  苏芩穿一件沉香色立领薄袄,下头一条蓝缎裙,满头青丝松松的挽着一个髻,歪着身子靠在靛青色的缎面靠枕上。偏头时露出一截粉颈,上头痕迹遍布。
  赵家大奶奶虽是个寡妇,但已经懂人事,自然知道这些痕迹是什么意思。
  苏芩抿唇笑了笑,声音娇细道:“无碍,让大奶奶挂心了。”
  “无事便好。只是方才母亲说,要去老太太那处……”赵家大奶奶面露犹豫,终于道:“告你不贞。”
  陆春蓉还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诸如苏芩是个狐媚坯子、下贱蹄子之类的。但此刻,赵家大奶奶在看到苏芩这张脸时,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苏芩这株娇媚牡丹,若不是被陆霁斐收进了府,还不知要掀起怎样一阵惊涛骇浪。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苏芩手里捧着一碗茶,小指上的蔻色指甲已被修剪完毕,此刻正套着一个镶满宝石的金护指。
  青葱纤纤,柔软白皙,赏心悦目。
  寂静耳房内,滴漏声声。不知为何,赵家大奶奶的心绪也跟着沉静下来,她捏一块酸枣糕,吃一口茶,掩唇打了个哈欠。
  苏芩掀了掀眼帘,往赵家大奶奶那处瞧一眼。
  比起初见时的模样,赵家大奶奶的身形丰腴不少。她坐在那里,一块又一块的往嘴里塞酸枣糕。
  苏芩心内疑窦顿生,但因着浑身懒泛的厉害,觉得这事也不是她能管的,只得懒懒提醒一句,“大奶奶近日的吃用习惯,倒是与我那刚刚怀孕的母亲很是相似。”
  赵家大奶奶端着茶碗的手霍然一抖,茶托与茶盏碰撞,震出清晰的碎瓷声。
  红拂打了帘子进来,看到赵大奶奶被茶水浸湿的衣裙,赶紧取了巾帕前来收拾。
  “不必了,我回去换套衣物便好了。”赵家大奶奶神色慌张的起身离开。
  苏芩见人去了,抬手招过绿芜,道:“多盯着些。”这赵家大奶奶好似还没想过自个儿可能是有了身孕。她今日应当会去寻大夫看诊。
  掌灯时分,绿芜打了帘子进来,凑到苏芩的耳边道:“姑娘,赵家大奶奶去了城外一间药材铺子,在里头呆了半刻,然后又拐去了另外一家药材铺子,最后回了皇城,手里头提着两袋子药材。”
  去了两家药铺,那就应当是有孕了。
  “可问了是什么药?”苏芩撑着下颚,逗弄被她摆在桌上的小奶狗。
  小奶狗已吃过晚饭,腆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追着她的手指玩。
  “说是补气的药。”绿芜道。
  苏芩淡淡点头,“哦。”看来这赵家大奶奶也不算太糊涂,还知道拿银子堵住人的嘴。
  月朗星稀,夏木阴阴,晚间的天色还是有些薄凉。
  红拂急匆匆打了帘子进来,一脸焦灼的大喘气道:“姑娘,老太太那处来了两个婆子,说是,说是……”
  “我知道了。”苏芩懒懒应一句,吩咐红拂和绿芜在院子里头照料好苏蒲和苏浦泽,便袅袅盈盈的走向那正站在中庭内,膀大腰圆、神色狰狞的老婆子面前。
  “苏姨娘受累,老婆子奉老太太之命,来请您过去。”那两个老婆子立在中庭圆盖般大的古树下,看到苏芩端着身子,身披月华而来,百媚丛生,天然美丽,说话时那股子狰狞气势不自觉便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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