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军可以自在在海上登岸江东的时候,江东必定会呈现混乱。
只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
东陵岛水军的建设,正如周仓所言,没三年五载,难成气候。也罢,十年都等过来了,再等十年,又有什么关系?曹朋想到这里,却是宽心许多。
午后,廷尉没什么事务。
曹朋通知正等人,而后带着沙摩柯和文武,施施然回到了侯府。
远远就看到侯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看马车的打造,似乎不是普通人家。
这一个多月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登他新武亭侯府的大门。
“谁来了?”
曹朋在府门外下马。
自有门丁跑出来,接过马缰绳。
曹朋在许国都里,骑得不是狮虎兽。狭窄的街道,也不适合狮虎兽的性子。所以平日里曹朋把狮虎兽丢在城外田庄。归正千亩地,足够狮虎兽奔驰驰骋。
门丁连忙回道:“是西河羊太守一家来访。”
西河羊太守?
曹朋旋即反应过来,这西河羊太守,就是当初和他一同前往南阳郡,出任郡丞的羊衜。怎么,他升官了?居然一下子就当上了西河郡太守?
不对,西河郡不是在并州吗?
那并州,可还是高干的土地……难道,老曹已经决定,要出兵西河?
那却是很有可能!
邓稷在河东,已快两载。
在河东卫氏的帮忙下,邓稷也站稳了脚跟。
如今幽州稳定,冀州平靖。特别是今年,冀州丰收,也使得曹操无需再从河之南,向冀州等地输出。在这种情况下,收复并州,已迫在眉睫。
曹操的根基已经打好,这两年对并州的围剿和制裁,令并州混乱不堪。
高干的统圌治,若非靠着刘豹辅佐,恐怕无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攻取并州,最为合适。只要曹操这边兴兵,并州各地,就会立即响应。同时,随着河北地区的平稳,以及恢复。曹操也具备了,抵抗鲜卑人的能力。在这种时候任命羊衜为西河太守,也能够理解。
羊衜的妻子,即是蔡琰的妹妹。
他们过府前来造访,似乎是情理之中……
曹朋搔搔头,露出无所谓的样子,迈步便走进了侯府。
蔡琰正在偏厅接待羊衜夫妇,偏厅外,不见人影。曹朋眼珠子一转,突然来了兴致,偷偷摸圌摸在偏厅外驻足,侧耳聆听,那偏厅里的谈话。
“……姐姐住在新武亭侯府,终归不太便利。
虽曹侯于姐姐有恩,可是在外人眼里,始终不是曹府中人。这持久在曹府居住,恐怕于姐姐和曹侯的名声,都不太好,不如搬去我家吧。”
话的,是一个女人。
这么称号蔡文姬的女人,那定是蔡贞姬,蔡琰的妹妹。
蔡文姬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开口。
却听蔡贞姬又道:“姐姐漠北还家,已有多年。
至今仍旧孤苦一人,妹看在心里,实在不忍……以前,阿眉拐和阿迪拐还,姐姐不肯嫁人,妹能够理解。可是现在阿迪拐已官拜骑都尉,就学浮戏山书院,拜得名师,早晚能成大器。阿眉拐的年纪,也渐渐大了,姐姐总要为自己,做一些考虑才是。这女人,终究是要有个男人呵护才好,总不成一世孤苦……若父亲泉下有知,怕也会心疼姐姐。”
“贞姬,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思?”
“姐姐,妹并没有另外意思,乃是为姐姐着想。
其实,以姐姐的才和谐长相,几多人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我这次来,是受家翁所托,为姐姐寻一门亲事。子路有一族兄,年纪大了些,但却是个饱学之士,在本地也颇有名望。他仰慕姐姐已久,故而托家翁,向姐姐求婚。那位族兄,乃孝廉身世,如今也在许都做官,与姐姐,却是天作之合。”
曹朋在门外一听,马上怒了……
第686章 偷腥的男人没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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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陪伴着两声降低的咳嗽声,曹朋终于登场。
开玩笑,若再不呈现,脑袋可就要绿了!不管怎么说,蔡文姬和曹朋有了肌肤之亲,如果再嫁给他人,岂不是让曹朋脑袋发绿?对一个有着后世思想的大男人而言,这种事情,绝对是叔叔可以忍,婶子不得忍。
“君侯!”
当曹朋进屋的时候,羊衜夫妇也都起身。
跟随羊衜身边的,还有一个小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模样。这孩子,即是羊衜的儿子,名叫羊发。
蔡琰也站起身来,但并未作声。
却是曹朋毫不客气的往蔡琰身边一坐,看着羊衜问:“子路,今天怎么有空了?”
“啊,君侯!”
而今的羊衜,和曹朋的距离已经拉开。
虽然官拜西河太守,但实际上却还未上任。西河至今仍属于高干的控制地区,所以羊衜这个西河太守,几近于无。曹朋呢?则已经从早先的南阳郡太守,升为九卿之一,后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得曹操宠任。
两者之间,不成同日而语。
所以羊衜见曹朋,也必须是恭恭敬敬。
“回君侯,衜克日将往河东,探查西河状况。拙荆也要陪我前往,想到此一去西河,不知何时能够返还,所以来拜见姊姊,顺便与君侯问安。”
“哦,去西河。”
曹朋看似神态轻松,但言语间,却流露出一抹古怪之气。
“既然如此,子路还是早些赴任为好。
西河局势复杂,胡汉混居,加之高干与匈奴联系紧密,恐怕也不太容易对。若有需要辅佐之处,无妨联络我大兄,想来能给子路帮衬一二。”
曹朋的大兄,自然就是河东太守邓稷。
以品秩而言,邓稷要高羊衜一筹。究竟结果河东属于上郡规模,而西河只是下郡的规模。两者之间,虽说都是两千石俸禄,却一个比两千,一个中两千石,还是有所不合。不过西河,属于并州知晓,与河东并没有属从关系。
可是,如果羊衜想要往西河赴任,邓稷的协助,也简直是不成或缺……
曹朋说的很客气,却带着一丝丝送客之意。
以羊衜之伶俐,理应能够听出眉目。但也不知是为什么,今天羊衜的反应,却很痴钝。
“贞姬久未见大姐,想念的很。
此次登门,除探望大姐之外,还有些家事,需要和大姐商议一二。”
什么事!
不就是让蔡琰嫁人?
这种事情,决然不成。
回头探问一下那该死的族兄是什么人,找个子,把那家伙赶出许都。
曹朋心里,已暗自做出了决议。
但脸上却仍带着和煦笑容,颇为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事?不知我可否旁听?”
“这个……”
曹朋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份。
而蔡琰的脸,马上红了。
蔡贞姬大约三十上下,与蔡琰颇有些相像。只是和蔡琰温婉性子相比,蔡贞姬更显泼辣一些。她声音比蔡琰沉,没有蔡琰说话时的柔和。
听到曹朋开口,蔡贞姬也不客气。
“既然君侯也在,那妾身就大胆说了。
大姐年纪却不算小了,这么一直孤零零的,总让人不太安心。妾身将要和夫君前往河东,日后大姐身边,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思来想去,妾身觉得有些不当,所以就想着,为大姐寻一门亲事。正好夫君有一位族兄,如今在鸿胪寺做事,知书达礼,性情温和,是个颇有学问的人。
妾身觉得,大姐和夫君那位族兄颇为契合,故而和大姐说。
可大姐一直不说话……正好君侯来了,何不劝说一下大姐?那族兄虽说年纪大些,但家境还算不错,知道疼人……大姐若嫁给他,一定会很是快活。”
蔡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曹朋一眼。
曹朋笑了笑,“蔡姐姐在这里也很快活,又何需要嫁个陌生人呢?她既然不说话,那肯定是不肯意……既然如此,二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从某种水平而言,曹朋的态度,已表白清楚。
可蔡贞姬那泼辣的性子,却是决然不肯罢休,闻听曹朋这番话,她马上怒了。
“君侯此言差矣。
姐姐乃二嫁之身,而今住在这侯府,名不正言不顺,说出去总是有些难听。我知道君侯可以不在乎,但姐姐却不得不在乎。再说了,我父若在天之灵,也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女人若没个归宿,终究不是常事。”
这话,可就说的有点毒了!
蔡琰脸色惨白,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百度搜()阅读本书最新手打章节#
也不知道是蔡贞姬有意,还是无心。蔡琰二嫁之身,是个忌讳……要知道,嫁给卫仲道或许还好说,但刘豹……那对蔡琰来说,绝对是一个梦靥。
蔡贞姬这么一说,曹朋也恼了。
“我说了,蔡姐姐不嫁,谁也不嫁……好了,若没什么事,早些回去吧。”
“你是什么人?”
“嗯?”
蔡贞姬呼的站起来,大声道:“君侯,妾身敬你是当世英雄,更有清明。可我姐姐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干系?姐姐住在侯府,你可知道外人怎么评论?你可以失落臂及那么多,但我姐姐呢?她的清名该如何洗刷?
再说了,我和姐姐说的是我蔡家的事情。
君侯你虽然位高权重,但掺杂我蔡家的事情,似乎也过于蛮横了些吧。
他人惧你曹阎圌王,我却不怕。”
呀,这娘们儿今天是找事不成?
蔡文姬脸色煞白,忙起身道:“贞姬,莫再说了。”
“凭什么不得说?”
蔡贞姬得理不饶人,大声道:“姐姐你要知道,父亲虽然故去,却依旧享有清名。你这么不清不楚的住在君侯府上,又算得个什么身份?
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说,姐姐你不知羞耻,不守女诫……贪恋权势,快乐喜爱虚荣,所以才在君侯府上。
你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妹妹还要见人,你让我的脸如何放,你让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得安眠吗?”
“贞姬,住口。”
“妹妹……”
羊衜觉得,蔡贞姬说的有些过火了。
而蔡琰扶着大椅扶手,脸色惨白,摇摇欲倒……
曹朋忙上前扶住她,看着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马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你这女人好生猖獗。
姐姐住在我这里好好的,偏你跑来说三道四。好,你说蔡姐姐没名份,我就给她名份,我倒要看看,哪个混圌蛋,还敢说三道四的乱嚼舌头。”
“阿福!”
“怕什么,我们有过肌肤之亲,难不成让你再嫁他人?
羊子路,你那族兄叫什么,老圌子这就去砍了他的狗头,看哪个还敢娶你。”
曹朋暴走了!
却说得蔡琰,满脸羞红。
这种事,你怎能当着人的面说出来?
不过,心里面又多了些甜蜜,这也说明,阿福心里并不是没有我这枯枝败叶。
羊衜,微笑着在一旁坐下,一声不吭。
蔡贞姬也闭上了嘴巴,嘻嘻一笑,不复言语……
从后堂转出来一群人,却是黄月英和夏侯真扶持着老夫人,尚有步鸾郭寰和甄宓三人跟随。
曹朋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蔡贞姬平日里虽然泼辣,但也不是个不知死活的娘们儿,今儿怎么说话这么冲?
比及老夫人等人呈现,他恍然大悟。
而蔡琰,更是目瞪口呆,羞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
黄月英笑道:“阿福,你还说不关你事?怪不得那天晚上我才一说,你就要睡觉,原来是心里有鬼。”
“你们……”
曹朋头皮都要乍立起来。
还是老夫人开口,为曹朋解了围。
“阿福,昭姬是个好闺女,更对你有救命之恩。
以前,你爹就说过,若你想,就娶了即是。可昭姬是名门之后,身世不凡,娘总觉得,你配不上她。没想到,你二人……呵呵,若不是月英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今天这一出,是老身设计,请来了羊太守夫妇,为的就是让你说实话。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
可有什么心事,却喜欢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娘也知道,你是怕我们担忧。可有些事,你不说出来,娘怎么知道你怎么想?要不是月英觉察到了,你们两人,难道就一直这么偷偷摸圌摸下去?终究不是个事情。”
说着话,老夫人一抬手,“昭姬,你过来。”
蔡琰扭扭捏捏,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听老夫人道:“你是个苦命孩子,又有恩于阿福。老身也想过,有你这么一个媳妇,可又觉得,你身世摆在那里,阿福配不上你。今天把话既然说明了,那老身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肯意,进我曹家的门呢?”
蔡琰,脸通红。
她活了三十多年,经历过许多磨难,也算是见多识广。
可她立誓,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埋藏在心里的小秘密,一下子被拆穿了,让她很有些磨不开。可拒绝吗?她固然不太愿意……接受?太过于羞人。
“娘……”
“你住嘴!”
老夫人突然努目,一声沉喝。
曹朋原本筹算站出来为蔡琰解围,可是被老娘这么一吼,马上又缩了回去。
“你若是不吭声,老身就当你承诺了。”
“嗯!”
蔡琰轻轻应了一声,却犹如蚊呐。
“好了,阿福!”老夫人突然道:“去向羊太守夫妇报歉……你说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好歹你而今也是九卿之一,怎地说起话来不经脑袋,活脱脱中阳镇的一个无赖汉呢?”
“这个……”
曹朋搔搔头,拱手向羊衜一礼,又向蔡贞姬报歉。
被人设计了,还得报歉!
这还没处所说理了……
“昭姬,咱们走吧,有些事情,还需与你说明。”
老夫人说着,拉着蔡琰就要离开。
蔡琰连忙紧走几步,搭着老夫人的手臂,低着头,红着脸,默默离开。
“月英,你这是……”
“莫得了廉价还卖乖,这次却是廉价了你!”黄月英低声道:“如果还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不敢,不敢!”
夏侯真几人,眼中含圌着幽怨,看了曹朋一眼,随老夫人走了。
蔡贞姬也忙起身,与众女一同离开。这偏厅里,只剩下羊衜和曹朋两人。
曹朋看着羊衜,而羊衜也看着曹朋。
片刻后,羊衜突然道:“君侯,此事和我无关。
是夫人突然找上门,而贞姬又确是希望,大姐能有个好归宿,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事情。刚才贞姬言语中多有获咎,还请君侯,切勿要怪圌罪。”
我,有权利怪圌罪吗?
曹朋也是尴尬一笑,突然话锋一转,“子路,你那族兄……”
“哦,假的!”
“啊?”
“我可没有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族兄,敢来招惹君侯的逆鳞。那都是贞姬杜圌撰出来,为的就是逼君侯表白态度。我虽然否决过,可黄夫人却说,若不如此,只怕君侯也不会站出来,下官也是迫于无奈之举。”
好家伙,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在做戏……
曹朋看着羊衜,最终也只能是,无奈一声长叹!
有这么一个伶俐伶俐,且善解人意的老婆,不知是福是祸。但曹朋能觉察到,恐怕经此一事,黄月英的地位会更加稳固,而自己的地位,将随之降低。
偷腥的男人,没有人圌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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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旋即,曹朋便明白了黄月英所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