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营很无奈的笑了!
刚才看曹朋动手的时候,心里面觉着挺痛快。
可转念一想,曹朋这一动手,婶婶可就没办法再留在盯胎了……,看着曹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步莺是即生气,又感激。生气的是,曹朋这一动手,婶婶难免要背井离乡;感激的是,曹朋这一动手,婶婶怕是也没有其他选择。如此一来,反而省却了自己一番口舌的辛苦。
“婶婶,我们离开这里吧。
侄儿现在虽未发迹,却也有了容身之所。海西那边,还有侄儿一处宅院,婶婶过去,正好居住。”
步莺说的是谁阴方言,没有吁胎方言那么难懂。
老太太叽里咕噜的和步莺交谈两句,又唤过步鸾,轻声询问两句之后,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立刻动身。”
步鸾急忙道:“可是,可是行李还未收拾,而且那灶上的粮米……”
“小姑娘,若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陈群一旁开口,让步鸾脸色一变。
步营道:“小鸾,哥哥那边什么都有,就别再去费心这些东西。你赶快去借一辆车马,咱们走。”
步鸾犹豫一下,点头答应。
曹朋等人也不停留,迈步走出院门,跨坐上马。
步鸳先搀扶着老太太坐上了马,然后牵着马在前面领路。
一行人出巷口的时候,步鸾已经从街市上找来一辆马车口步莺又搀扶着老太太从马上下来,登上马车。步鸾随后也上车,对车把式轻声道:“老叔,烦你带我们一程,先出去再说。”
车把式显然也认识步鸾,二话不说,扬鞭赶车。
曹朋等人纵马疾驰,沿着长街,风一般就冲出了盯胎县城。
在城外,和郝昭等人汇合一处。
果不出所料,城里的那些商行,闻听夏侯兰和王买的口音,不约而同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所有的商行都是一句话:没货!
“咱们走吧。”
陈群笑呵呵道:“从这里到东阳,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到了东阳,就是广陵所属,料他们也不敢过去生事。”
“善!”
步鸳爽快回答。
可是车把式却有些犹豫了。
他这时候听明白了,曹朋这些人似乎是县长的对头。
“小鸾啊,不是老叔不帮你,可老叔这一家子都还在城里,若是被人知道,我载了你们的话……小鸾,你们还是下车吧。”
“何来如此呱噪!”
王买勃然大怒。
他在城里生了一肚子的气,正憋着火。
耳听那车把式的推脱之语,这一肚子的火气,顿时爆发。
刷的抽出钢刀,催马就冲上前去。那车把式吓得脸发白,连忙躲到了步莺的身后。
曹朋一蹙眉,喝住了王买。
他催马上前“多少钱?”
“啊?”
“我是说,你这车马几多钱?开个价,我两倍于你!”
车把式闻听,眼睛不由得一亮。
他颤巍巍从步鹫身后出来,看了看王买,又瞧了瞧曹朋,哆哆嗦嗦伸出手来,张开了巴掌。
“你这老货,一匹驾马,一辆破车,也敢要五十贯,作死不成?”
王买气得一旁破口大骂。
曹朋连忙把他拦住,就见车把式含含糊糊的说:“不是五十贯,是五贯!”
“呃……你不会说啊,比划个什么?”王买有些尴尬的搔搔头,拨转马头,嘀嘀咕咕的走了。
“老人家,五贯可买不来一辆马车。”
曹朋笑呵呵说道,而后让郭寰取来一个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
“若在车马市,你这车马大概要三十贯左右。这里有五十贯,拿回去买辆新车,好好过日子吧。”
如果是在许都,一辆马车大概要二十贯左右。
不过由于徐州地处江谁,马匹要比许都的昂贵不少,所以三十贯倒也还算是合适。
车把式接过了钱袋子,就恍若做梦。他突然跪下,连连磕头道:“小人,多谢公子赏赐。”
曹朋笑了笑,没有再和车把式纠缠。
只见他拨转马头,朝着吁贻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大笑道:“走,咱们出发!”
第167章 陋室铭
盱眙县内,宋广暴跳如雷。
眼看着花厅里那昏迷不醒的大汉,只觉得一股气往脑门子上冲,两只手更在袖中颤抖不停。
本想教训…一下曹朋等人,哪知道被曹朋等人反过来教训……
宋广自十四岁起追随宋宪征战,如今已逾十五年。只不过他本事不高,所以无论是在丁原帐下,还是在董卓手里,亦或者现如今吕布军中,宋广一直没有得到重用样此次被任命为盱眙县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宋宪是担心宋广出事,所以把他从军中,调到了地方就任。
哪知道则上任,就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情。
花厅里,周家的人仍在哭嚷,让宋广烦不胜烦。
“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居然被一个小娃娃吓得不敢出手,还有脸在这里哭诉?”
“宋县长,非是我的人无能,而是那小娃娃太过凶残。二话不说就动手,你看看周杰被打成了什么样子?刚才在医馆里,先生也说了,面骨和鼻子,都被那小娃娃打断,连牙齿都没打掉了。宋县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若是让那凶徒走子,我周氏一族,如何在盱眙立足?”
宋广的面皮,不由得一抽搐,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周延,你在威胁本县?”
“啊……”
周延,就是步骘婶婶的侄子。
三十多岁的他,生的白白胖胖,很是富态。
闻听宋广这一句饱含杀机的话语,周延顿时给吓住了。
“夷石,你又何必呢?”
一旁端坐的青年,站起身来。
正是吕布假子,吕吉。
他笑呵呵的上前,安抚宋广坐下。
然后又厉声呵斥周延道:“周延………你好不生事,宋县长如何决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论?”
周延连忙叩头,想宋广请罪样
宋广摆摆手,猛然睁开眼“难道,就放任他离去?”
“他”自然就是曹朋。
吕吉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让他走,难道还要请他饮酒吗?”
“子善,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咱们现在奈何不得他们。”
宋广一蹙眉“此话怎讲?”
“你没听刚才周延说了,那小贼身边还跟着陈蕃的孙儿。陈蕃……夷石老兄,你可听清楚,那是陈蕃……
“陈蕃,又怎样?”
宋产和吕吉的情况不一样。
吕吉工于心计,在充州的时候,就很注意和外界的交流。
来到下邳后,他更是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迎奉陈宫,与本地豪族结交,所以眼力价不俗。
而宋广不同,他就是一介武夫,而且还是那种不怎么样的武夫样
头脑比较简单,而且也不太虚心好学,根本就不知道,陈蕃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陈蕃在这个时代,有着何等名号。
所以当吕吉说完之后,宋广有些疑惑的朝吕吉看过去………。”
“陈蕃是谁?”
“那是早年了不得的名士。”
“哪有如何?”
“你知道这陈蕃有多大的名声,你若走动了他别子,连你叔叔都保不住你。”
“陈蕃,这么厉害?为何我没有听说过。陈国相我倒是知道,难道他比陈国相还要厉害吗?”
“那是陈国相的长辈……不过已经死了。”
宋广顿时露出不屑之色“死人,你怕什么?”
“正因为陈蕃已经死了,所以他那些门生故吏,更不会坐视不理。你试试看,只要你敢去动那个陈长文一下,明天父亲就敢派人过来,砍了你的脑袋。有陈群在,此事怕是难办了。”
“呃……“……
宋广有些怕了。
他糊涂,却不代表他就是个愣子。
连温侯吕布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又岂是他能对付?
“可是,就这么放走他,我不甘心啊。”
吕吉在花厅内徘徊,沉吟片刻后,一咬牙,轻声道:“莫说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那姓曹的小子太嚣张,咱们怎样都要打压一番才是。我听说,此前有广陵人卫旌前去海西投奔,却被这小子给气走了样咱们干脆就在这件事上筹谋一下,搞臭他的名声,让他在广陵不好过。
卫旌好歹也是广陵县人,只要搞臭了姓曹的名声,他在广陵县,必然是寸步难行,你看如何?”
其实,吕吉和曹朋并没有深仇大恨。
曹朋甚至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吕吉为何会在下邳害他。
只能归咎于孙乾挑拨。可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吕吉如果不是对他有敌意,也不可能被孙乾挑拨。
那么,吕吉和曹朋,究竟有什么仇恨呢?
这件事说起来,可就有点长了。”
吕吉本叫做鞑虺吉,原本是鲜卑混血。其母后来被吕布救出,吕吉这才跟了吕布的姓,成了吕布的儿子。可实际上,谁都知道,吕布并不怎么看重吕吉。为此,勿论是陈宫,还是最早跟随吕布的魏续侯成,都曾私下里建议吕布,不要认吕吉为子,以免闹出来事端。
可吕布又不忍下这狠心。
吕吉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吕布东征西讨,也立下过不少功勋。
这心思,从一开始的畏惧,逐渐产生了变化……他想要接过吕布手中的势力,成为吕布的继承人。
可问题是,吕布不可能让他做继承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吕布甚至可能让尼蓝做继承人,都不可能交给吕吉。
这也让吕吉怀恨不已。
吕蓝渐渐长大了,越来越水灵样
吕吉就开始生了其他的念头:如果自己能娶了吕蓝,而吕蓝又是吕布唯一子嗣,那岂不是说将来吕布的一切,都会交给自己?
而且,吕蓝也确实漂亮。
虽说和吕吉有兄妹之名,却无血统之实。
其实就算是兄妹又怎么样?在鲜卓,兄娶妹,子纳母,弟迎嫂,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吕吉这骨子里,流倘的是鲜卑人的血脉。
对于伦理,并不在意。
所以,凡是有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人,吕吉都不会放过。
吕蓝在下邳无意间为曹朋解围,令吕吉有些担心。他担心,万一吕蓝对曹朋生出好感,岂不是令他计划落空?这种事情,他是万万无法容忍,所以孙乾一挑拨,吕吉就生了毒念。
而今,吕蓝又跑去了海西!
虽说曹朋离开了海西,可是这件事,却让吕吉如鲠在噎。
若不毁了曹朋…他这心里面,恨意难消。
宋广听了吕吉的主意之后,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周延。”
“小人在………………”
“你周家在广陵,应该有些人脉吧。”
“回县长的话,周家祖世居于盱眙,家兄更是下邳名士,才学过人,当然识得人的…………”
“那你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周延抬起头,嘿嘿一笑。
“县长放心,不出月余,小人必使得那小贼在广陵,无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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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吉宋广相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建安三年,刘备被吕布使张辽高顺击溃。
曹操闻知后厂立刻命夏侯惇前去驰援,意图夺回小沛。不成想被张辽设计,夏侯惇惨败而回。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随夏侯惇退守动山一线,才算稳住阵脚样
只是,刘备的家眷,被吕布所得。好在吕布并没有为难刘备的家眷,在得知其两位夫人被俘之后,反而命张辽将其家眷归还样
很难说,吕布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但如果要曹朋评价:吕布是那种典型的,祸不及家人,的人。
他对家人看重,所以也以为,刘备同样对家人看重样殊不知,那刘备却是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人。吕布占领了沛县之后,却没有继续推进,而是命张辽屯守于沛县……
同时,吕布把高顺调回下邳,大加赏赐。
只是在赏赐的同时,吕布再一次从高顺手中夺取了兵权,把陷阵营交由魏续统领。
高顺,对此并无任何怨言。”
正月,孙策派遣正议校尉张纮至许都进献方物。
所谓方物,就是类似于样瑞之类的物品。曹操表孙策为讨逆将军,进封为吴侯。同时又让侄女许配给了孙策的弟弟孙匡,并为幼子曹彰娶豫章太守孙贲的女儿为妇,礼辟孙权、孙翊,并任张纮为侍御史,留在了许都。一时间,孙曹联手之势,已彰显无遗,令天下惶恐。
袁术得知消息后,大骂孙策是无义小儿。
他秘密派遣使者,前往丹阳,与丹阳宗帅祖郎联络,并授予印绶,命祖郎联络山越,袭击孙策样
同时,昔日扬州刺史刘繇缺部将太史慈,屯聚芜湖,自领丹阳太守,与孙策抗衡样
至三月,曹操再次出兵,决意先不理吕布,攻取穰城,彻底占领南阳样
同月,一个青年整顿行囊,离开了新野老家,怀着一腔理想,踏上了前往广陵海西的道路。”
这青年,名叫邓芝。
时值三月,烟雨朦胧。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广陵县总是细雨靡靡,别有一番风味。
广陵特有的琼花,在这个月盛开。据说,这琼花只生于广陵,出广陵百里,就再也难存活。
于是乎,广陵琼花也就成为当地一景。
三月之时,正是赏花的好晨光样
陈群一早起床,夹着一支竹答,头戴纶巾,一袭青衫,脚下蹬着一对木屐,悠悠然向门外走去。
“长文…你这是要去哪里?,
陈登站在门廊平,喊住了陈群。
“东陵亭。”
“你怎冻又跑去东陵亭了?”
“嘿嘿…东陵有美味,且宜观江水。”
陈登一蹙眉,苦笑着摇摇头,从门廊走下来,到了陈群身边。
“长文,非是我阻拦你。
可你也听说了,友学如今身负非议,实不宜做事。
家父让他暂居东陵亭…其实也是想让他避一避风头,顺便让他能静下心来,好生钻研学问。
但你这样天天过去,他如何能静下心呢?………
陈群闻听,不由得笑了。
“可是,我觉得友学如今,很平静啊。”
“何以见得?………
“前些天我到东陵亭时…曾在友学书斋中,看到一篇文章。其文甚美,且蕴意深邃。,。我读过之后,觉得友学其实心里非常宁静样丝毫没有什么怨恨之意,而且德行越发高明。…,
曹朋,已来到广陵县两个月了!
他原本是征辟而来,陈登打算命他出任督都曹掾之职,循行东部。哪知道,曹朋人还没有到广陵,这谣言便已经过来了。说曹朋为人狂傲…且才疏学浅,出身低贱,不懂得礼仪。…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传入陈登耳中。
陈登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是,这谣言出来后,广陵人卫旌便立刻站出来,证明此事。这卫旌虽说贫寒,但在广陵…也小有名气。他这一出现,立刻使得许多广陵人,生出同仇敌忾之心,劝阻陈登不要征辟曹朋。
陈登也很头疼,于走向陈珪请教。
陈姥则认为:既然广陵人都在反对曹朋,那么这个时候任用曹朋,就显得有些不妥。可人家已经来了,也不好让曹朋再回去。不如让他去东陵亭循行,暂时避一避风头,而后再说。
同时,陈珪认为,曹朋友东陵亭,也正好可以静下心,好好读一读书样
毕竟他这今年纪,正是读书的好时候。
陈群对此非常不满,据理力争。
可陈珪主意已定,想要让他改变,也不容易。
况且,陈珪也是为曹朋好。陈群见无力